小隊一行十二人,各自坐在自己胯下的戰馬上,走在棲霞山林子裡,向外界趕去,氣氛很壓抑,沒有人願意多說幾句。因為所有人都看得出,閻王寒舒,今天很不高興,不,不是不高興,是很難過。
雖然寒舒年齡不大,甚至在這個小隊裡還算得上很小,又雖然寒舒的頭上,頂著一個隊長的頭銜,而寒舒自己也時常給自己披上了冷酷的外衣。但是這個小隊的所有人都知道,眼前的這個外號閻王的年輕隊長,足夠稱得上他們真正的兄弟,這是一次次在戰場上用生命換回來的感情,真摯無比,人越發成熟也就越發能夠發現,能叫做朋友的人越來越多,而能被稱得起兄弟的卻總是寥寥無幾。
天還沒有完全放亮,他們就已經上路,走到現在也有了快四個時辰,眼看離走出這棲霞山到達楚城北郊也都不遠了,所幸就在這林子的邊緣地帶停下來稍作休息。
十二個人挨個坐在一起,有的站著給戰馬餵飼料,有的平躺在地上嘴裡叼著木枝看著林子裡來回飛的小鳥,而寒舒,則靠在大樹上,拿著自己的寬邊遮陽帽,擋住了臉。
海洋走到野狼身邊,看了看寒舒,又疑惑地眨了眨眼睛,而野狼也完全不清楚究竟閻王發生了些什麼,只是不置可否地撇著嘴搖了搖頭,海洋也沒有什麼辦法,只有再一次轉了回去,坐在自己的地方接著忍受這少有的安靜。
過了一會,寒舒摘掉頭上的帽子,雙眼帶著些許疲憊和睡意,抬頭看了看正看著自己的野狼,張嘴說道,「野狼,煙。」
野狼聞言先是一愣,接著毫不猶豫地從懷裡的暗兜中掏出那小包裹裝著的菸草和煙紙,給寒舒遞了過去,沒有多說什麼,他相信寒舒,他也是了解寒舒的性格的,如果寒舒真的不想說,那別人做太多都不如坐在一邊靜靜地等著寒舒自己挺過去。( )
一點點淡煙從寒舒的嘴邊冒出,眼神里的空洞,反映著內心難言的落寞和複雜,寒舒在想著一些什麼,可能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慢慢張開嘴,仿佛想要訴說什麼,卻每一次都重新咽了回去,寒舒不是一個話多的人,別說眼前是這幫生死與共的兄弟,就是平時和曉月相處在一起,寒舒也經常讓曉月覺得眼前這個大男人有些木訥。
一根菸捲慢慢抽到根部,寒舒扔掉最後的捲紙,用腳踩了踩,熄滅了煙火,輕輕的一聲嘆息,伴隨著最後飄起的那層煙霧,迷離,而壓抑。
正想站起身,和身邊坐著的其他人要一口水喝,卻突然聽到了什麼動靜,眼神陡然一凜,雖然寒舒的心情很不好,狀態比起以往也絕對算不上最佳,但是寒舒好歹也是一名已經達到了鬥氣外放層級的高手,又修煉了白眉所傳授的木林決鬥氣,在這山林之間,有著更強於常人的感知能力。
目光死死鎖定在西北一側的某個角落,大喝一聲,「出來!」接著左手提劍,劍身收於劍鞘之中,右手做掌,身子略微前弓,右掌猛地前探擊出,四色鬥氣勢若游龍,奔騰而出,互相交纏的黃紫青白四種顏色組成的四色鬥氣匹練,比之以往,仿佛更凝視了兩分,卻又說不出問題究竟在哪裡。
至於寒舒如今的確切實力,就不得不再提到當日皇甫天涯老曲以及白眉三人帶著寒舒去見鄒平的事情,鄒平號稱鬼醫,不僅醫治手段高明,而且本身也是一名鬥氣高手,比之尋常醫師,手段方法,經歷見識都要強出不少。
那天見到寒舒這等病情,一語道破寒舒體內的力量不像皇甫天涯三人所說的那般只是四種鬥氣,而是有五種,那元氣,其實自始至終都是一種罪原始的力量,只不過從來不曾發揮,被所有人所忽視了罷了。
寒舒還記得那一天,那個白髮蒼蒼的老人笑呵呵地看著自己問自己是否害怕吃苦,笑容里的些許深意讓寒舒琢磨不透,但是,聽得明白厲害關係的寒舒絕對不會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為了真正的掌握自己的鬥氣力量,而不是如鄒平所說的那般這四色平衡鬥氣根本難以掌控,寒舒只有靜下心來聽聽眼前這個臉皇甫天涯都尊敬有加的老者有什麼建議。
鄒平當時的辦法只有一個,而且按照他的說法,這天大地大,能夠救助寒舒的辦法,從根本上說,也只有這一個,那就是真正的融合,而且強行在融合期間控制鬥氣的力量,使之凝視壓縮,而不再進步。也就是說,在一段時間之內,寒舒修煉的所有目的,都不再是為了加深體內的鬥氣,而是慢慢把體內的四種鬥氣以及那元氣,融合在一起!
皇甫天涯當時聽到鄒平的話語,簡直嘴都難以合上,這說法確實讓人覺得匪夷所思,普天之下,能人異士不少,身懷絕頂天賦的也不能說寒舒就是那獨一份,但是同時兼修多門鬥氣的尚且聽說過,能夠把不同門派鬥氣融合在一起,卻真的是聽都沒有聽過,甚至,就連鄒平自己也是在理論上提出了這種辦法,並沒有聽說過這個辦法是否可行的先例。
但是,相比於其他人,寒舒卻是稍微有些相信這融合的可能性,早在他的體內還只有元劍鬥氣的時候,寒舒就曾經一點點地把體內的元氣,和那元劍鬥氣向著一處融合,也確實有著不少的進展,只不過那個時候,寒舒只是把元氣當成了一種輔助的調息手段而已,從來沒有把他看成和鬥氣同等級別的力量。
但是,這個道理確實是相同的,既然這元氣就像鬥氣,也可以和元劍鬥氣相融合,那想必再加上其他三門鬥氣,也只有難度的問題而非不可能。
從那一天起,寒舒所有的訓練,和調息,都在盡全力將體內的四顧力量往一處融合,還有哪若有若無的元氣,也被調用起來,和鬥氣一同運轉融合。
也正是因此,寒舒現在打出來的這一掌,才會看起來比之以前更加凝視,掌上鬥氣帶風,呼嘯著震到了一處樹幹前,哄的一聲,大樹的樹幹上覆蓋了一個不小的手印,而整棵樹都在這一掌之下不住地顫悠,落下片片樹葉。
而這個時候,樹幹的背後卻傳來一聲清脆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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