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見晏對上了藥無患的眼睛,怔怔出神,久久未語。最後的最後,他垂下頭,雙手抓著膝蓋上褲子的褶皺,抓住又放開,放開又抓住,循環往復,直至睡褲被折磨到不像樣子。經歷過一番激烈的掙扎後,陸見晏才終於道:「還是不要了。」
藥無患沒出聲,但眼神卻是對陸見晏這種選擇的不贊同。
&要了,」陸見晏抬頭,再次鏗鏘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我只想他們遠離我的生活。最好也不要再別人不知情的情況下去禍害別人的生活,當然,你情我願的的話,那就祝他們幸福。」
報仇不是陸見晏的本意,他也沒覺得大部分的任務者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嚴重到讓他願意和他們沒完沒了的鬥爭下去。他只想他們離開他的生活,明白這不是一場遊戲,要做任務就好好做任務,別把別人當通關鑰匙,互相尊重,就這麼簡單。
&巧,我也是。」藥無患收起了眼中短暫的情緒,態度轉變的很快,笑的還是那麼欠揍,讓人無法把握他對此真正的想法,「你知道我是怎麼獲得任務者的能力的嗎?只要你和我合作,我可以教給你。」
陸見晏皺眉,他對那些玩弄人心的能力沒有興趣,但不得不說,有些能力還是很有用的。
&點都不危險。」藥無患看著陸見晏誠懇道,他的身子微微前傾,加重了壓迫,根本不給陸見晏思考的時間,甚至可以說是他在引導陸見晏思考,「讓我幫你吧。對付不普通的人,就需要不普通的力量,才能禮貌的『請』他們圓潤的離開。」
換做是一般人,大概早就跟著藥無患的節奏走了。
但陸見晏卻迅速清醒了過來,給了藥無患一個從未變過的答案:「我再考慮考慮。」
這個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藥無患所謂的互幫互助,總讓陸見晏有一種他需要付出的代價並不會有多麼輕鬆的預感。成人版的藥無患就像是一柄開了刃的人間兇器,舉手投足間俱是不加掩飾的惡。陸見晏這才反應過來,malkavian在長大後的藥無患身上並不是沒有體現,只不過是變得更加深沉又濃烈,如萬丈下的深海,無處不隱藏著危險。
這些年他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從藥小患那樣變成如今這般?
藥無患十指交叉,明明沒什麼耐心,卻還是努力擺出了一副願意等待的樣子,他合作的態度目前來說還是十分真誠的。
陸見晏多了句嘴:「如果我答應與你合作,我是說假設,如果我同意了,你打算怎麼幫我得到能力?」
藥無患笑了,藏在冰冷眼眸里的是勢在必得的篤定。陸見晏雖然只是做出了一個假設,但其實只要開了這個口本身,就意味著他已經心動了。藥無患也沒想過能如此輕鬆的說服陸見晏,這就是個從小到大都習慣了被原則束縛的乖乖牌。
他不介意給他點甜頭,再緩圖之:「你親自手刃了任務者,就能奪得任務者相應的能力。」
&這麼簡單?」陸見晏一愣。那些任務者並不會真正的死亡,這點上陸見晏是很篤定的,因為他前不久才經歷過一場很不愉快的與任務者的交流,對方叫囂著他還會回來。據系統說,任務者會在死亡後前往下一個世界做任務,攢夠一定積分就可以去任何他們想去的世界。
也因此,不只是任務者覺得快穿的每一個世界像是一場遊戲,對於身在局中得知了這些任務者存在的陸見晏來說,任務者也開始越來越像是np>
但是這樣不對,至少陸見晏一再的提醒著自己,你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活生生的人,別人也是,包括任務者。
&然,在他們死前還需要做些小小的『儀式』。」藥無患很滿意陸見晏的冷靜,如果陸見晏敢說什麼殺人是不對的,他覺得他一定會暴走。
幸好,陸見晏並沒有,他是好心,卻有個度。這樣遵守秩序的陸見晏真的很迷人,至少對於藥無患來說是如此。
至於是怎麼樣的得到能力的「小小的」儀式,自然是要等合作之後才能說。
陸見晏幾次張口,最終還是說:「我需要時間想想。」
&藥無患也無意逼迫的太緊,「我明晚再來找你。」
「……你以為你是在玩一千零一夜嗎?」陸見晏忍不住吐槽。
&了能夠讓你同意,未嘗不可一試。」藥無患勾唇笑了,「我真的很想和你合作,就是別讓我等太久,好嗎?」
直至到這一步的時候,藥無患都算是略微占在上風的,他掌握著更多的信息,擁有著陸見晏所沒有的底牌,幾乎只等陸見晏點頭入伙了。
陸見晏卻突然道:「你白天和晚上的記憶,其實是能夠互相影響的吧?」
本來準備以一個帥氣的動作結尾的藥無患不可避免的怔了一下,差點從椅子上摔下,雖然他以最快的速度進行了補救,但還是讓陸見晏發現了端倪。陸見晏本來也只是個推測,如今才終於可以肯定了。
不等藥無患解釋,陸見晏就緊接著說:「白天的你的改變,是受到了晚上的你的影響。」
這才是藥小患和歷史線上的自己真正不一樣的原因。
畢竟藥無患是一個人,而不是什麼人格分裂。只不過因為某種法則的限制,他們共享著一樣的記憶,可惜晚上的藥無患無法決定白天的行動權,而白天的藥小患也阻止不了晚上的藥無患做什麼。
&其實挺好奇的,只能看著自己賣蠢跳兔子操,卻什麼都不能做,到底是什麼感覺?」
藥無患眼神死的看著陸見晏。
但是這卻已經嚇不到陸見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境變了,陸見晏看著眼前不管氣勢如何,外表只是個豆丁的藥無患,突然覺得不管對方做什麼都屬於被迫萌啊。霸道豆丁=v=與其說他在冷目面對陸見晏,不如說他其實是偽裝被戳穿後的生無可戀。
這樣還可以以此類推,話少是緊張,欠揍是不知所措,面無表情大概是死機了。
陸見晏作為一個偽面癱,對此深有體會,在全世界都覺得他不高興了的時候,他其實只是在大腦放空而已。並投以安慰:「你回去冷靜一下。我不會覺得你是任務者,或者對我別有居心的。你不用這麼緊繃。」
直至藥無患走了,陸見晏的好心情都沒有改變。
然後,陸見晏進一步腦補了一個問題,晚上的藥無患要怎麼影響白天的藥小患,才能讓藥小患一個勁兒的想要和他變成連體嬰?
「……」擦,不對不對不對,一定是他腦補的方向不對!
這樣的猜測,嚇的陸見晏又一次失眠了。等又一天早上的陽光照進陸家時,陸見晏終於為他連續兩晚的失眠付出了代價,那種明明很精神,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卻都在叫囂著疲倦的矛盾,讓陸見晏整個人都處在一種偏差感里,神情恍恍惚惚,無論如何都集中不了注意力。
這也就導致等和藥小患一起去了幼兒園,開始上課展示自己的作品了,陸見晏才發現一個致命的問題。
&這個亮晶晶的是……真的金粉?!!!」
&啊,有叔叔送給爸爸的。」藥小患毫無壓力的點點頭,聽著小胸脯,特別的驕傲,「可惜不是白色的,不太像星星。」
陸見晏還來不及發表任何想法,就發現藥小患所謂的「好看的玻璃球」,怎麼看怎麼像是真正的寶石。準確的說,應該是歐泊,又名澳寶,還是純天然的優質深色歐泊,零售售價一克拉至少六位數以上的那種。
&媽試衣間的自動轉台上有好多。」藥小患繼續興致勃勃的和小夥伴分享。
陸見晏發現,不管是藥大患還是藥小患都有讓他啞口無言的神奇能力,你隨隨便便把這些東西拿出來當幼兒園的手工課作業完成,你爸媽知道嗎?!
藥爸藥媽當然知道啦,早上就是藥媽媽和陸媽媽結伴送孩子上的幼兒園,藥媽媽很清楚兒子手上抱著的所謂的「作業」里的具體成分是什麼,價值幾何,她昨晚就已經和丈夫一起欣賞過了。由於藥小患非要自己獨立完成,藥媽媽和藥爸爸還十分違心的誇獎了一下最終的成品。
陸見晏對藥小患問題發自內心的變成了:你是怎麼做到沒被你爸媽打死的?!
藥小患充滿期待的看著陸見晏:「我是不是很棒?!」
&啊,是啊。」陸見晏敷衍道。
藥小患繼續充滿期待的眼巴巴的看著課桌旁邊的陸見晏。
陸見晏不懂,無法接收信號:>
藥小患:「那你為什麼還不親親我?」
陸見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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