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籌謀著如何開發豬耳頂的余顯頭髮都白了:想整些簡單的產業可惜沒原料;想整些高附加值的工業產品可是機械不夠,軍營旁租的小院子就夠。
想到工業產品,余顯才想起個問題,自己遣散賣身工人後,機器可一直放在院子裡吃灰!!!反應過來的余顯趕緊上街準備招些年紀小的乞丐訓練操作設備。「對這些乞丐吃飽飯還不感恩戴德。」抱著這種心態,余顯開始逛著濟南城的大街小巷。可讓余顯鬱悶的發現濟南街上乞丐大多是衣衫襤褸、背著褡褳,手拿破瓷碗的乞丐,年紀分化倒很平均,可惜年輕都是病殘人士,年少的都是7,8歲的小乞丐,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夭折;亦或是3、40發的中年卻已經滿頭白髮,黑色的衣服大多是髒污染的色。乞丐的群體結構十分複雜,其中確實有因為肢體殘障,失去了勞動能力;或是家庭破敗、貧病交加、完全失去生活依靠的人;或是孤苦棄兒,鰥寡無依,只得靠人施捨賴以為生。
「我是教學生可不是養小孩,更不是供養大爺!」心中吐槽不斷的余顯逛了一遍後尤不死心的再逛了一遍,可還是一無所獲。
心中鬱悶不已的余顯下午在工兵學堂教過課後去點卯時卻被王士珍叫去了。剛進王士珍辦公室的余顯發現王占元也在,便打了聲招呼,寒喧還沒結束,王士珍就從後門走了進來:「小余啊,」余顯難得聽到王士珍不是以公事公辦的語氣對他說話,頗有些受寵若驚的回答:「小的在。」王士珍也沒在意王占元驚愕的眼神:「你來工程營也有一個多月了吧?」余顯緊張的看王士珍頓了頓口,就見王珍笑眯眯的對他說:「我給你哨兵,你去辦件事,事成後另有獎賞!」余顯腦子裡轉了轉,工程營每隊3排,每排3棚,每棚兵目14人。可是正正經經的清廷經制兵,清代正規軍總稱。經制兵由中央統轄,有統兵官的設置、員額和軍隊編制序列。士兵員額、軍餉、武器、輜重供應等方面均有統一規定和供應,有章可循。要知道武衛右軍在小站練兵就一直有「兵為將有」的傳統,相當於清廷出錢養余顯這一哨14個兵。
可余顯也沒急著答應,王士珍還沒讓他幹活就給了一哨兵事成後又另有獎賞,正所謂天上不會掉餡餅,要乾的活絕對難度不小。余顯表現出一副聚精會神的樣子但就是不表態,王士珍也看余顯沒上套,怏怏地說:「今天去巡防營選一哨兵,明天泰安的案子你們去辦吧。」
余顯和王占元聽到這句話渾身冷汗一出:最近鬧的沸沸揚揚的「泰安事件」可謂是個燙手山竽,玩家憋了一肚子委曲——玩個遊戲開始連個雞都不能殺(npc家的雞,殺了就在當地連個任務都接不到),npc也是一肚子氣(搶工作、搶糧食,用工業品壓低物價)。玩家的抱怨的帖子一度爆了論壇,連即將來臨庚子事變的討論都壓下去了。泰安地處魯中山區的一部分,整個地勢自東北向西南傾斜,境內擁有多種地貌類型,山地、丘陵、平原、窪地、湖泊兼而有之。一些極端點的玩家直接開始當起了土匪馬賊,兩邊無論判罰傾向那邊都得罪另一邊的勢力。兩人暗自慶幸剛剛王士珍給獎賞沒有熱血上頭,直接立軍令狀,可對明天那判案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余顯半是忐忑不安半是興奮的拿著王士珍給的蓋有山東巡撫大印的批文來到巡防營,說起來巡防營還是袁世凱小站練兵而成的定武右軍也就是「新建陸軍」的手下敗將。
清末由於旗營、綠營都已腐蝕已極,而勇營也只是曇花一現,甲午戰爭之前,清廷有識之士已警覺到清軍的不堪一戰,所以李鴻章在直隸總督任內乃銳意摹仿西法練兵,辦了一個天津武備學堂,由戈登代為購置新式槍械,聘請德**官為教練,由滿人蔭昌為總辦。可惜軍事教育和軍隊組織並不能配合,因此天津武備學堂畢業的學生,被分派到淮軍的各軍去擔任教習,教練新操,而軍隊指揮權則仍舊在舊統帥手中,一切戰略戰術依然陳舊,因此甲午之戰,淮軍一敗塗地,淮軍中最有名的盛軍統領衛汝貴全軍覆滅。這時清廷上下恍然大悟,僅只是西法練兵還不夠,整軍經武必需徹底的大改革。於是兩江總督張之洞首先練自強軍於吳淞,聘用德國教官,一切規模體制全部仿效德軍。另一方面在北洋指派胡燏棻練定武軍十營,假小站舊日周盛昆、周盛渤所統領盛軍的營地為練兵常盛軍原在小站屯田,所以有完整的營房和已開墾的稻田,由於盛軍覆沒於中日甲午之役,因此小站也隨之荒廢,定武軍即以此為營房。
編練新式陸軍的同時,清廷在各省組織了巡防營。巡防營是挑選舊綠營和勇營的精壯,另招募民丁,編組而成,其性質系以保衛地方,如警察保安隊,其編制分為馬隊和步隊,馬隊全營設官、弁、兵、夫共189名,馬135匹,每營分為「中」、「左」、「右」三哨。步隊全營設官、弁、夫共301名,每營亦分為「中」、「左」、「右」三哨。巡防營在各省均有,且因地方之需要,劃分為若干路,以「中」、「前」、「左」、「右」、「後」或「東」、「西」、「南」、「北」、區別之,每路各設統領一員。步、馬各營則設管帶和哨官等統率之,還有訓練新式槍操的,則設教習一職。
巡防營的章制當然是不符合戰術原則,不過倒是一支經過了新式訓練,並使用新式武器的軍隊,可是由於分子的來源良莠不齊,而帶兵官又多為舊武官或是候補道(當時的候補道,有辦法的則遇缺即補,所以人們稱為萬能候補道),對於新式軍事知識一無所知,因此巡防營乃變成有名無實,和勇營的曇花一現差不了多少。
巡防營一直存在到辛亥時候,各省紛紛獨立,乃把巡防營改為師旅或警備隊、保安隊。唯一例外的是新疆,直到民國21年(1932年)仍有巡防營存在。
余顯到巡防營卻犯難了——巡防營兵員素質實在不怎樣,不然也不會有「好男不當兵」這種表達,這種表達顯然來自於軍隊政治屬性崩壞的末世或亂世,如五代和宋,如明末清末,大部分軍隊成為社會渣滓集中營,大部分士兵是炮灰和劫掠機器,出身良好,素質優秀的青年自然要遠離軍隊。
一般,中央集權衰朽導致的武裝力量私兵化容易引起這個現象。又或者社會意識形態分裂較為嚴重的時期,軍隊在經濟循環和政治體系中的占比降低也會形成人才荒漠化的軍隊。
這是個自然的經濟過程,良家子去軍隊無前途,唯有賊配軍和亡命徒去。
春秋時參與卒伍雖屬義務,也是權力,只有「國人」才有資格「以起軍旅」,「野人」只能做些「田役」之事。魯國伯禽就封於魯國後,準備伐淮夷、徐戌時,首先對「國人」誓師,要他們整修甲冑、干戈和弓矢;對三郊三遂的「野人」則曰:「峙乃楨……我惟築,無敢不供……峙乃芻茭,無敢不多」(《尚書·費誓》)。芻茭以餵飼牛馬,楨以備築城,「野人」只有服苦役、干雜役的資格。
不曾聞秦漢帝國歧視軍人,反而由良家子構成軍隊主體,唯有漢武帝無奈幹過遣贅婿上陣的事。
不曾聞隋唐府兵制下社會歧視軍人,因為農民和軍隊是相互轉化關係。政治經濟組織三個層面上武裝力量和社會結合緊密。
不曾聞第一共和國歧視軍人,因為國從軍來,整個基層組織的現代化是由脫下或者沒脫下軍裝的幹部完成的(不信去老家農村看看多少老村支書家裡有六五軍裝),軍隊在社會政治經濟體系里的地位也由冷戰所決定,極為重要;事實上說那個時期軍隊集中了最優秀的社會人力資源,甚至不局限於戰鬥力和科研知識分子,包括傑出的醫生、藝術家、擅長打籃球的大個子等等……
第二共和國80、90年代,國際國內大氣候和小氣候共同影響,這句俗語甚囂塵上,無它,軍隊的單位價值急劇下跌罷了。
由於清代旗民之間的有意隔離,導致民間武士終究難以真正成為八旗貴族那樣的皇家親信。對於大多數武舉出身的人而言,他們只能在綠營內升遷,仕途的終點便是提督、總兵(前期如張勇、趙良棟、孫思克,中期如楊芳、楊遇春、餘步雲),而八旗武人則可內贊百揆、出藩方司(如阿桂、阿里袞等)。這令像漢代那樣的軍功貴族群體始終無法形成,也就無法培養出關於武人榮譽的歷史記憶。當然,文武之間隔,前代多有,但在類似武人的系統中間仍樹立藩籬,這是清代所獨有的。
所以對打仗無法,殘民有道的巡防營來說真可謂是:「匪過如梳兵過如篦。」可巡防營的士兵一聽說有個五品大員來「挑揀親兵」立馬一個個一手拿著煙槍一邊背著仿曼利夏的快利步槍爭先恐後的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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