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31號。
曹有光聽完陳延生講述,眉頭皺成了川字,手指不住的在桌子上輕輕敲擊,臉色陰晴不定,不知道心裡在琢磨什麼。
「處長」
陳延生神色有些焦急,剛說了兩個字,曹有光一伸手,阻止了他說話。
陳延生被曹有光給攔住了,但是又不敢說話打擾曹有光思路,只能神色焦急地等待。
良久。
曹有光看了看牆上的掛鍾,時間已經快到中午,猶豫著說道:「韓副組長今天進軍政部了嗎?」
陳延生連忙站起來低聲說道:「報告處長,計劃是今天,韓副組長和阿七入駐軍政部。」
「噢。」曹有光點了點頭說道:「那麼,這個時間點兒,肯定是回不來了?」
看了看牆上的掛鍾,陳延生點了點頭說道:「八成回不來了。」
「你這個事急不急?要是不急的話,等他倆回來咱們再商量商量?」曹有光說道。
陳延生一見曹有光又是這幅深色,嘆了口氣,神色十分焦急地說道:「處長,韓副組長今天剛到軍政部,期間什麼情況,我們在外面一點也不清楚!而且這件事情,如果因為時間問題,到最後出了什麼紕漏,我恐怕」
陳延生說到這裡,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臉上卻是一副擔憂神色。
「是啊!」曹有光長嘆了一句,有些猶豫地說道:「當斷不斷,必留其患!但是蘇娜所說,究竟有幾分可靠,我們還要再商議一下啊!」
「別的不說,如果說蘇娜所說屬實,那麼我們此次很有機會將山城日諜一網打盡!即便是沒有一網打盡,也會有很大的收穫!」陳延生低聲說道。
「話是不錯,但是」曹有光神色猶豫,就是好像下不了最後的決心。
「處長,我覺得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陳延生神色肯定地說道。
曹有光把目光望向陳延生,陳延生微微點頭。
「那就照你說的辦!」曹有光終於下定了決心,用力一拍椅子把手說道。
「那我現在就聯繫報社?把七姨的消息發出去?」陳延生喜形於色,大聲說道。
「地方選好了?」曹有光還是有些猶豫,皺眉問道。
「選好了!李子壩日新大茶館。」陳延生連忙說道。
「你說這事,要不要再和韓副組長他們商量一下?」曹有光還是覺得不妥,猶豫著問道。
「處長」陳延生神色又是一陣焦急,低聲說道:「當斷不斷,必受其亂!這些話還是您交給我的呢!事到臨頭須放膽啊!」
陳延生這話,終於打動了曹有光,曹有光猛然將巴掌用力拍在椅子背上,一下子站了起來說道:「好!事到臨頭須放膽!就這麼定了,你和蘇娜全權負責此事,我就不信,咱們整不出來一個名堂!」
陳延生神色似乎比曹有光還要興奮,聽了曹有光這話,滿臉喜色,用力點頭說道:「沒問題!處長您放心,這事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曹有光神色緩和了一些,點了點頭坐了下去,溫言說道:「延生,您要知道,老韓進了軍政部,我身邊親近的人就剩下你了!你一定得做出來個樣子,讓他們看看!」
「明白,處長!」陳延生點頭說道。
曹有光頗為欣喜地衝著陳延生點了點頭,陳延生這才小心翼翼地問道:「處長,您這邊要是沒有什麼事,我就先」
「忙去吧!好好辦事!」曹有光滿面笑容地說道。
陳延生立正,曹有光微微頷首,嘴角扯出一絲笑容,陳延生這才轉身離開。
陳延生出門,和正好進門的廖宏偉打了一個照面,廖宏偉看到陳延生,微微一愣,隨即笑著招呼。
陳延生撇了撇嘴,眼睛朝著曹有光瞥了瞥,這才離開。
廖宏偉走近曹有光,曹有光眼神溫和地看向離開的陳延生,直到陳延生出了大門,這才將臉上笑容收起。
廖宏偉趴在曹有光耳邊,輕輕地說話,曹有光不住的點頭,嘴角扯出來一絲笑意。
廖宏偉說完,停了下來,看著曹有光。
「地方是」曹有光笑著問道。
「我選的。」廖宏偉連忙說道。
「這小子,有你這個朋友還真不錯!」曹有光滿面笑意地說道。
「晚上七點之後,我們要在那裡有人。」廖宏偉低聲說道。
「我自己去!」曹有光點頭笑道。
「外面安全我來負責。」廖宏偉說道。
「不僅僅如此,陳延生」曹有光湊近了廖宏偉,聲音卻越說越小,廖宏偉神色凝重,不住地點頭。
山城晚報社。
門口。
蘇娜神色焦急,左顧右盼,不時朝著大路上觀望。
一輛汽車緩緩駛了過來,蘇娜一眼看到,當下頓時欣喜,連忙整了整自己的容裝。
陳延生從汽車上下來,一路小跑奔向報社門口的蘇娜,蘇娜也緊走兩步,朝著陳延生跑了過來。
「怎麼樣?」蘇娜有些著急地問道。
「成了!」陳延生高興地說道。
「真的啊?」蘇娜仿佛有些不相信地說道。
「當然了!我和處長什麼關係?」陳延生得意地說道。
「太好了!」蘇娜神色頗為興奮。
「瞧你,就這麼高興?」陳延生笑嘻嘻地望著蘇娜說道。
「那是!只要這則信息一發,到時候咱們狠狠地抓住幾個日諜,王大嘴豈不是沒有了作用!」蘇娜笑著說道。
「對!說不定就能抓住『影子』!」陳延生也興奮地說道。
「影不影子的再說,反正抓幾個日諜一點問題也沒有!」蘇娜興奮地說道。
「到了那個時候,我就可以和處長商量,把你要到我們組!」陳延生也興奮地說道。
「光把我要到你們組啊!」蘇娜嬌笑著瞟了陳延生一眼說道。
「瞧你!總是那麼著急!我不是說了嘛,飯得一口口吃」
陳延生剛剛不悅地說完這一句,蘇娜一下子就蒯上了他的胳膊,笑著說道:「知道!我知道!『飯得一口口吃,事得一件件的去做』。」
蘇娜學著陳延生說話,把陳延生也給逗笑了,不過陳延生還是將自己胳膊從蘇娜懷裡抽了出來。
「有人,這樣不好。」陳延生紅著臉說道。
「怕什麼!我們光明正大!」蘇娜說著話,又要去摟陳延生,陳延生連忙躲開,朝著報社門口走過去。
「快點吧,咱們不能耽誤事。」陳延生紅著臉說道,腳步加快。
蘇娜斜眼瞟了一眼陳延生,抿嘴一笑,快步跟上,口裡輕喊道:「你倒是等等我啊!」
蘇娜上前,想要摟住陳延生,陳延生連忙閃開,蘇娜又上來,陳延生又閃開,兩個人互相打鬧著進了報社門口,一陣咯咯笑聲從裡面傳了出來。
不遠處,一個灰風衣完完整整的看完了這一幕,轉身離開。
軍政部。
宿舍。
楊登歡看著簡陋的雙人間,什麼也沒有的一張床,神色有些發苦。
「你睡這張床。」蔣先民指了指那張什麼也沒有的雙人床說道。
「這個房間就我們兩個人?不應該是大通鋪嗎?」楊登歡想像著這個時代應該有的宿舍樣子問道。
「別人家的我不知道,反正咱們軍政部,就是兩個人一間。」蔣先民搖了搖頭說道。
「這張床,之前是誰睡的?不會人過去了吧?要是那樣,太晦氣了!」楊登歡看上去有些心有餘悸地說道。
「說到哪裡去嘍!要有啷個事情,我還要躲得遠遠的!」蔣先民笑著搖了搖頭。
這是楊登歡第一次看到蔣先民發笑,於是也笑道:「你哪個知道,萬一在你前面的撒?」
「這個人,名字叫做黃濤,他的事情,我幾乎全部知道。」蔣先民說道。
「黃濤?我好像知道這個人!」楊登歡聽了「黃濤」這兩個字,馬上興奮地說道。
「你啷個聽說?他早就辭職了。」蔣先民不屑地看了一眼楊登歡說道。
「早就辭職了?怎麼會!這個房間就一直留給你一個人?我不相信!」楊登歡也不屑地說道。
「我也不知道為了什麼,但是黃濤確實是早就辭職了。」蔣先民正色說道。
「我就搞不明白,軍政部這麼好的差事,他怎麼就辭職了?要是我,死都不走!」說話間,楊登歡隨手將自己的行李扔在了空床上。
「啷個知道!我也覺得這事有點奇怪!」蔣先民搖了搖頭說道。
「聽說,你和黃次長關係很好?」楊登歡突然笑著問道。
「黃次長?」蔣先民先是一愣,隨即得意地說道:「哎呀!原來這個你也曉得?不要外傳撒!我和黃次長啷個關係,你可不要外傳撒!」
「真的啊!」楊登歡一下子就興奮了起來,湊近了蔣先民說道:「我就聽說了嗎!你有時候給黃次長洗車,關係不要太好了嗎!」
蔣先民更加的得意,笑著說道:「這幫伢子們,就是嘴快!一點小事讓他們傳的雲裡霧裡!哪有那麼誇張,只不過洗過幾次而已!主要是我和黃次長算得上半個老鄉。」
蔣先民一副洋洋得意,躍躍欲試的模樣,似乎只要楊登歡一問,自己就會算盤托出。
「聽說黃濤辭職,是因為一副耳環?」楊登歡突然小聲問道,臉色神秘。
蔣先民剛剛還沉溺在和黃次長的親密關係之中,沒有想到楊登歡會突然轉變話題,問起了這個,腦袋一時之間沒有轉過來彎,不由得「啊」了一聲,隨口問道:「耳環?你是聽啷個說的?」
「我到也沒有聽誰說。你也知道,我之前沒有咱們宿舍鑰匙,只能在門口站著,你一句,我一句,就這麼聽說了。」楊登歡笑著說道。
「這群狗日的,滿嘴噴糞,不要答理他們!」蔣先民不屑地說道。
「還真有這事?講講唄?要不然他們說讓我問你呢!說這件事你最清楚」
楊登歡這話還沒有說完,蔣先民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不高興地說道:「哪個爛嘴的胡說八道?憑什麼我就清楚?龜兒子才清楚?!啷個我一點也不清楚!」
蔣先民說完,不住口的喘氣,顯得十分生氣。
「瞧你!不說就不說,怎麼還急了?」楊登歡見狀,也不搭理蔣先民,打開自己包裹,開始鋪床疊被。
蔣先民有些失神,坐在自己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老蔣。」楊登歡一邊鋪床疊被,一邊想了一想叫道。
蔣先民顯然沒有聽見,沒有搭理楊登歡。
「老蔣!」楊登歡聲音加大了一些聲音,蔣先民這才癔症了過來,眼睛望過來。
「過來幫幫忙啊!」楊登歡斜眼瞪了蔣先民一眼笑道。
蔣先民儘管不十分情願,還是起身走到楊登歡跟前,和楊登歡一起套被罩。
「現在是中午,咱們休息到什麼時候去上班?」楊登歡隨口問道。
「下午五點,去了也沒有什麼事,無非是蒸點饅頭的事情,晚上沒人在食堂吃飯!」蔣先民隨口答道。
「是嗎!」楊登歡笑道。
「可不是嘛!咱們食堂其實就是中午這一頓比較忙,早晚兩頓,其實都沒有什麼人來吃飯。除非是一些戰備值班的工作人員,他們吃飯時間不定,所以食堂所有時間都得有人,這樣才顯得咱們忙了一些!」蔣先民說道。
「幸虧把咱倆分一個屋裡了!要不然這些東西,誰教給我?我也得好好謝謝你!」楊登歡說到這裡,笑著說道:「要不然這樣,你看什麼時候方便,我請你吃飯吧!」
「吃飯就算了。」蔣先民隨口答道。
「哪能算了啊!這飯必須得吃!要不然咱們叫上這個」楊登歡指了指自己的床,有些叫不出來名字似的,神色有些猶豫。
「黃濤」蔣先民脫口而出,隨即臉上顯出來難堪神色。
「對對對,黃濤,咱們仨好好喝上一杯,我來請客!」楊登歡興奮地說道。
蔣先民手一停,皺眉說道:「黃濤現在在哪,我也不知道!想要和他一起吃飯,恐怕難了一點!」
「怎麼可能!畢竟只是辭職,又不是辭世,怎麼能找不到啊?你們之間沒有聯繫啊?」楊登歡笑嘻嘻地看著蔣先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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