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無忌又笑了起來,帶著譏諷:「你一介凡童又怎麼能明白修真的神奇。」
敖寒搖著頭,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和縱橫無忌糾結下去。
問道:「你知道靈魂嗎?」
「小娃娃,你的這個問題對於本座來說相當愚蠢,如果你了解修真,就會知道所謂的靈魂不過是從強者自身繁衍出的第二生命!」
「你說的是元嬰,並不是靈魂!」
縱橫無忌訝言:「你知道元嬰?怎麼可能,這片大陸的修真體系在七萬年前就已經斷絕了。」
敖寒心中震動,但面不改色:「這片大陸?難道你不屬於這裡?」
縱橫無忌回味過來,笑道:「小娃娃,你別想著套本座的話,你以為就憑兩根鐵鏈真能鎖住我?」
「等本座煉化了體內的太陰針,到那時,本座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真正的折磨......哈哈哈哈!」
敖寒道:「所以今天是我最後一次進這個山洞,如果我不能知道我想知道的,那我就只能試著毀了你。」
縱橫無忌笑得更大聲了:「哈哈哈......毀了我?你殺得了本座嗎?」
敖寒緩緩的向著縱橫無忌走了過去:「我真的很想知道,所謂的修真者和我們到底有什麼不同?」
「希望你不要讓我太失望了。」
「靈魂,毗合!」
敖寒的大拇指準確的按在了縱橫無忌的腦門,瞬間,兩人同時陷入了一個廣闊無垠的黑暗空間。
面對突如其來的未知世界,就算縱橫無忌也難免有些心慌,但他卻感受不到自己的實體存在。
他甚至無法移動,只能感覺到自己身處於這片空間。
慢慢的,他看到了一個影子,是敖寒正在向著自己走來,用一個無比熟悉的動作,將大拇指按向了自己。
突然,縱橫無忌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流失,如同水流一般流向敖寒的影子之中,就要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
縱橫無忌有一種清晰的感覺,如果當自己被敖寒『融合』,那自己將永遠失去對自己的掌控。
縱橫無忌不甘,如果他的體內沒有那枚太陰針,他有成百上千種方法脫離這種險境,可是他現在連一種方法也想不出來。
或許有一種方法。
可哪樣的代價實在太大了,縱橫無忌無論如何也不想因為一個凡俗的孩童而付出那麼慘重的代價。
流失的速度無比的巨快,只是剎那,剎那間縱橫無忌的想法已經變化萬千,最後也由不得他不走向那一步。
不管敖寒是否能看到,縱橫無忌的臉上已經露出了一個無比猙獰的神情,那是憤怒,不甘......和決絕。
「啊......」
伴隨著一聲狂暴的怒吼,如同發狂的擎天巨獸將整個白駝山的沉寂都打破了。
李老三一身實力不俗,未入北漠隱姓埋名之前更是江湖中有名的人物,但此刻,在這聲怒吼下竟被嚇得直接昏倒了過去。
響徹天際的怒吼所帶來的後果是不可想像的,特別是在這終年積雪的白駝山......
「轟隆......」
連綿不絕的效應隨即而來,雪山崩塌,大雪如同巨浪一般捲起一張滔天大嘴放佛要將整個白駝山都吞噬。
一個時辰後。
李老三從深雪中爬了出來,可身後那個山洞卻已經隨著大雪的崩塌不知流向了何處。
最可怕的是,這後山的下方可是千丈的深崖。
懷著不安的心情,李老三趕忙走出了後山......
後山是白駝山的禁地,沒有敖寒的命令連屠門雷也不敢私自僭越。
在山口等待的屠門雷當看著只有李老三一個人的身影時,臉色已經冷得可以將整個白陀山凍結。
李老三身為之前的十三路頭領之一,本不該懼怕這屠門雷,但此刻的李老三還真不敢和這屠門雷硬來。
還不等屠門雷開口,李老三就先道:「屠總管,剛才那一聲怪吼引發了雪崩,少爺所在的山洞被整個衝到了後山的山崖下,當務之急,務必先找到少爺。」
屠門雷冷冷的看了一眼李老三,連問責的時間都不願浪費,直接轉身,邊走便吩咐下去:「傳令北漠各路,沿白駝山方圓百里內搜尋少爺的蹤跡;如果少爺出了什麼事,提頭來見。」
見屠門雷說走就走,李老三可不敢歇著,連忙跟上:「屠總管等等,我同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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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威堡之所以成名,在於它的歷史悠久,已經有六百餘年的光陰。
而大威堡之所以能屹立六百餘年而不倒,在外人看來就是得了白駝山的地利優勢。
在白駝山下,可不是空曠的平原冷地,那放眼的皆是陡壁岩石,寒木枯松,一般人根本就找不到進白駝山的路。
這樣的環境下,就算常年身在白駝山的人還不時會在其中走失了放向。
白駝山後山的千丈山崖下,在大雪的流動下早就連綿到了數十里外。
這一場雪崩可是磅礴得驚人。
全然得靠縱橫無忌的那一聲怒吼
泱泱的白雪中,一隻幼嫩的小手突然從雪中伸了出來。
幸好這一層層厚厚的白雪間接的使得震力減弱,要不然以敖寒的身子真經不住這樣的折騰。
雖然後山被毀,但從雪堆中爬出來的敖寒卻是一臉笑容。
一座山換了一個縱橫無忌,還有什麼買賣能比這更划算!
只是現在敖寒和縱橫無忌的關係卻無比的微妙,他到底還是沒有毗合成功,縱橫無忌的靈魂實在太強大了。
在最後的時刻,敖寒根本無法再掌控縱橫無忌的靈魂,而就在這個時候,原本打算冒著自毀危險的縱橫無忌將體內的力量生生收回,導致肉體被毀。
他以為這是敖寒故意而為,才在最後用盡所有的力氣發出了那一聲震懾天際的怒吼。
而縱橫無忌的元嬰,也就是所謂的第二生命卻意外的和敖寒毗連在了一起。
只是這種毗連是相互的,兩人都無法主導,也無法窺探對方的思想。
但莫名的毗連使得他們的靈魂產生了一種牽絆,割斷意味著死亡,除非敖寒能在靈魂的道路上更進一步。
敖寒不懂修真,無法看到自己的意識深處盤踞著一具虛幻的身體,但他的意識卻能和縱橫無忌交流。
「小娃娃,那就是你所說的靈魂嗎?」
縱橫無忌的聲音在敖寒的腦海中響起,不得不說這縱橫無忌不愧是修真千年的人物,肉身被毀,元嬰被困,反而還關心起其它的來了。
敖寒笑道:「怎麼,修真者對未知的力量也很好奇嗎?就像我好奇你們的力量一樣?」
一個人在大雪中獨自呢喃,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敖寒是個傻子。
雖然只是意識的交流,但敖寒卻能感受到縱橫無忌的情緒波動,不知敖寒的話觸動了縱橫無忌的哪一條心弦,讓縱橫無忌生徒生感概:「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修真,也不過是你們眼中一個放大的江湖。」
對於這樣的縱橫無忌讓敖寒很意外,看來肉身被毀對他的打擊真的很大。
肉身被毀就意味著重頭再來,再想走到縱橫無忌之前的地步,又是一個千年歲月。
千年,那是敖寒無法體會的漫長。
敖寒突然道:「我了解過修真,從一張羊皮上,但並不全面。」
「這就是你籌謀七年的時間,抓本座的原因?」
敖寒不可置否:「每一個人的追求都不一樣,如果你知道這個世界外還有一個更為廣闊的世界,你會不會想去了解?」
「就像你知道除了修真這種力量外,還有一種比修真更神秘的力量存在,你想不想獲取?」
「你的出現就像通往一個新世界的門,我有什麼理由不去推開......」
縱橫無忌不再說話了。
敖寒從雪地中爬起,這白駝山下的地勢就連他也很難辨清方向,只能憑著感覺走。
走了沒幾步,或許是感到有些無聊,敖寒道:「給我講講修真。」
可回應他的只有沉默,放佛整個雪白的世界中只有他一個人的存在。
敖寒道:「我會得到,也懂得付出;重頭再來對你而言或許並不是災難,而是一個機會。」
依舊沉默......良久,敖寒的腦海中才傳來聲音:「本座要了解你口中的靈魂。」
「我也不想你一直在我的意識之中,成交!」
聽到敖寒的話,縱橫無忌情緒有些波動,道:「你有辦法將我的元嬰和你的身體分離?」
敖寒搖頭:「沒有。」
縱橫無忌失望了,他寧願飄蕩世間以元嬰重修也不願在別人的身體中修行;哪樣自己的秘密就全然沒有了。
「不過,你如果了解靈魂的話,或許你能在一具瀕臨死亡的身體上重獲新生。」
」借屍還魂?「
敖寒點頭:」可以這麼說。「
縱橫無忌並沒有一點高興,所謂的借屍還魂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元嬰和身體的融合極為重要,除非先天一體的元嬰和身體之外,根本就不可能與其它任何的軀體融合。
敖寒想是知道縱橫無忌在擔心什麼,道:「我再提醒你一次,靈魂並不是元嬰,也不是精神的提升......它的神秘,永遠無法用語言文字去解釋和了解。」
縱橫無忌心動了,但想了想後道:「本座可以將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但在這之前,本座必須先了解甚至學習你口中的靈魂。」
「可以!」
敖寒的爽快讓縱橫無忌有些出乎意料,在他眼中可從沒有把敖寒當作一個只有十來歲的孩子。
事實上,如果不是現在這種情況,敖寒也絕不會把靈魂的奧秘輕易傳於縱橫無忌,但縱橫無忌存於自己的身體,這讓敖寒很不放心。
但從另外一層層面講,如果縱橫無際的元嬰沒有存於敖寒的體內,敖寒還真沒有辦法傳達靈魂的奧秘,但是通過意識的交流,就簡單多了。
幾乎就是一個念頭的時間,敖寒就將他所知靈魂的神秘湧入了縱橫無忌的思想。
「只有這些?」
敖寒所給縱橫無忌所傳遞的內容看得縱橫無忌心驚,那是根本無法用語言文字來形繪的神秘和璀璨,只是這內容少得有些可憐了......
敖寒道:「我所得到的只有這些,似乎這只是一部分殘篇......或者說留下靈魂修煉方式的人,也只走到了所記載的這一步。」
兩人雖然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但只要有思緒波動,對方都能感覺到,因此縱橫無忌知道敖寒沒有騙他。
頓了頓才問道:「除了這個,你還得到了什麼?」
「一張羊皮,上面記載著不完整的修真;以及一枚太陰針,已經隨著你的身體煙消雲散。」
此刻,縱橫無忌的情緒出現了明顯的波動,敖寒察覺到了。
問道:「你好像知道些什麼?」
縱橫無忌並無隱瞞之意:「我想到了一些事情,有關於太陰針......」
「也有關於修真?」敖寒問道。
「嗯!」
「那就別說了。」
縱橫無忌有些意外:「你不想了解修真?」
敖寒道:「我想了解的是一個完整的修真!而不是隻言片語,你了解過靈魂後,再慢慢說吧。」
縱橫無忌箴言,他從未遇到過像敖寒這樣的一個人。
無法琢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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