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拳殺拳?」
陸玄心黛眉緊蹙,道:「什麼意思?」
「麥榮恩,出生於拳擊世家,其父麥志鴻曾奪得多項拳擊比賽冠軍,被譽為香江泰拳拳王。
受乃父影響,麥榮恩6歲時開始練拳,14歲時就斬獲全港中學生泰拳錦標賽冠軍,15歲時又贏得了全港泰拳48公斤級別少年組拳王寶座。
麥榮恩的少年時代,幾乎可以說是在領獎台上度過的,因為橫掃香江學界和少年組的多項泰拳比賽,所以素有「學生拳王」的美名。」
張崇邦似乎沒有聽清楚陸玄心的問題,答非所問道:「2012年,年僅24歲的麥榮恩在香江泰拳冠軍爭奪戰61公斤級別比賽中贏得金腰帶,其後更是7年蟬聯香港泰拳比賽冠軍!」
張崇邦說得起勁,但陸玄心聞言眉頭卻是越皺越深,她不悅道:「看得出來,你在聯繫我之前做了大量功課,可你到底聽清楚我的問題沒有?
誰讓你背簡歷了?這些背景資料我知道的要比你詳細的多。」
「我就是在回答你的問題啊,你難道還不明白嗎?」張崇邦反問道。
「我明白什麼了?」陸玄心不滿道:「張崇邦!你不要在我面前故弄玄虛!」
張崇邦簡直大無語,自己都說得這麼明白了,怎麼這傻妞還是反應不過來?
他終於明白,有些人遲遲晉升不了不是沒有原因的。
作為一名刑事警察,如果連最基本的嗅覺反應都不具備,那還是趁早轉行吧,這一行真的不適合你。
要知道,破案有時候和練武一樣,同樣講究一個快准狠。
有道是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如果在面對罪案線索時,警方不能在最短時間內作出最正確的分析和研判,那麼最終導致的後果,無疑會為罪案嫌疑人逃離法網,預留出充足的反應時間和籌劃出更多的應變手段,致使案件破案率大幅度下跌,捕獲嫌疑人希望也愈加渺茫,反而間接成為犯罪嫌疑人的幫凶!
所以,對於自己竟然選了這麼一個豬隊友,饒是張崇邦為人極其自負,也不由為自己的前路擔憂起來,自己真的能如願以償嗎?
可惜他現在沒有更多的選擇,加之還是自己有求於對方,卻也只好深吸一口氣,耐下性子道:「麥榮恩的拳法到底有多厲害,我想,剛才你也應該可以從他堪稱輝煌的簡歷中感受一二了,可是以麥榮恩拳法的強勁,卻仍舊被人用拳頭活活打死,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了什麼?」陸玄心依舊不明所以。
「說明兇手在作案之前曾對行兇目標作過十分嚴格的篩選,他的目標至始至終都不是什麼普通人,而是有功夫在身的武林人士!」
張崇邦一語道破道:「通過麥榮恩,我們不難發現,兇手制定的目標還不是一般的武林人士,而是在某個功夫領域達到巔峰造極、站在金字塔尖的宗師級人物。」
「那又怎麼樣?」陸玄心不以為然道:「知道這個難道就可以破案了嗎?」
「還沒看出來嗎?」
張崇邦有點急了:「一切才剛剛開始啊,兇手是絕對不會輕易罷手的,這次是拳術高手,那麼下次呢?相信我,如果我們不阻止他,一定還會有其他人受害!」
「這只是你的主觀臆斷、一面之詞而已!」
陸玄心無動於衷道:「我得出的結論恰恰與你相反,我認為,這件案子充其量就是一場有預謀的仇殺而已。
而且該案目前已經驚動了警方,我想兇手此刻要麼蜷縮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要麼早就離開了香江,短時間內,是絕對不會冒著被警方抓捕的風險繼續露頭的,所以你的假設並不成立!」
「如果是尋仇,為什麼不用槍啊?」張崇邦反駁道:「所以我認為他這麼做一定有什麼特別的用意。」
「呵呵,張警官,伱不覺得你想的有點多嗎?其實這有什麼難理解的?」
陸玄心被張崇邦的問題給問笑了:「張幫辦,難道這麼簡單的問題也需要我給你普及一下常識嗎?
首先,槍作為管制物品,普通人輕易是無法獲取的,也沒有渠道可以獲取。
其次,既然是仇殺,那麼站在嫌疑人的角度,選擇槍殺仇人,是不是太簡單也太便宜對方了呢?
假設兇手和被害人之間存在著深仇大恨,且兇手對於報仇又有著異乎尋常的強烈執念,在這種情況下,我有充分的理由認為,兇手徒手殺死對方遠比用槍來的更為解恨。
如果你堅持認為兇手有什麼特別用意的話,那我認為這就是了。
第三點,我有必要提醒你的是,案發現場,鑑證科在被害人車中搜出了兩包毒品,事實上,關於這一點,新聞中也有披露。
所以,根據我們的分析研判,該起案件,大概率就是一件涉黑涉毒的幫派仇殺案,至於什麼是幫派成員,我想就用不著我和你多作闡述了吧?
徒手打死一個人,對於這些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亡命之徒而言,好像也並不是什麼讓人覺得難以置信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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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麥榮恩身上的傷,絕對不是什麼幫派成員可以造成的!我……」
「夠了!張崇邦!」
陸玄心不耐煩地打斷他道:「為什麼就不可以是幫派成員造成的?幫派中魚龍混雜,有一些奇人異士很奇怪嗎?這年頭,為了錢,有的是人願意出賣自己,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的!」
「我……」張崇邦還想說些什麼。
「shutup!」
陸玄心卻是再次打斷了他:「張sir,我知道你有功夫,甚至憑藉這身功夫,你曾經也立過一些功勞。
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情,在警隊,光有功夫是不夠的。
江警司的功夫夠厲害吧?
放眼整個警隊,我說他無人能出其右,絕不過分吧?
但他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內走到今天這個位置,難道靠的僅僅只是他的這身功夫嗎?
他的辦案能力,即便放眼整個香江,同樣無人能出其右!
所以,你的這點優勢,並不能成為和我談判的資本,功夫歸功夫,破案歸破案,我勸你不要將它們歸為一談。
我不懂功夫,不也破了不少兇殺案?
你懂功夫,也不意味著就能破案。
據我所知,去年發生在東九龍觀塘分區的高空投擲案,你張幫辦也沒少暗中調查吧?
可結果呢?
你們一群人至少跟蹤了整整一個多月,都沒有找到半點有用的線索,而人家江sir,不過用了七天時間,就成功告破了此案,還順藤摸瓜起獲了一件驚天要案。
這是光憑拳頭能做到的?
所以收起你的小心思吧,張崇邦,你有打電話給我的功夫,我勸你還不如好好琢磨一下,為什麼同樣都在東九龍重案組,你和江sir的差距會這麼大。」
說完,陸玄心不再打算和張崇邦囉嗦下去,就要掛斷電話。
「等等,我還有話要說!就說最後一句!」張崇邦見狀不妙,立刻補救道。
「張崇邦,你還不明白嗎?」
陸玄心徹底失去耐心:「只有建立在條件對等前提下的合作才叫合作,跟我合作?你夠格嗎?你長點心吧!」
「佟正亭、譚敬堯、曹子安、阮清洋、方文希、符升泰,還有方六德、下一個死的就是他們七個中的一個!」
「呵呵!」陸玄心懶得再多說,冷笑一聲,直接掛斷了電話。
張崇邦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嘟嘟聲,不由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但他依舊沒有放棄,而是將這份名單以簡訊的形式編輯好後發到了陸玄心的手機上:「問我夠不夠格?那就讓事實來告訴你答案吧!」
……
三天後,九龍藝術博物館。
九龍藝術博物館成立於1962年,是香江第一所公營美術館,截至目前,館內收藏的藝術珍品累計超過了項。
在香江藝術界,九龍藝術博物館的歷史和文化地位無可替代,讓自己的作品走進香江這座代表最高藝術的文化殿堂,已經成為所有香江青年藝術家的最高理想。
換而言之,只有自己的作品被九龍藝術博物館收藏或是展覽,才有可能在未來奠定自己在香江藝術圈的核心地位。
此時,雖然已經臨近傍晚,但譚敬堯還在博物館隸屬於自己的工作室精心打磨自己的作品。
在博物館內擁有一處屬於自己的獨立創作空間,這絕不是一名普通藝術家應有的待遇。
但譚敬堯並不普通。
十年來,他的作品代表香江參加國內外聯展多達上百次,並獲得全球範圍內十多個極具影響力的藝術獎項,其它大小獎項更是無數。
現在這些作品還被收藏在中華藝術館、聯合國教科文總部、美國羅德島設計學院和法國土魯斯阿巴圖瓦現代藝術館之中。
所以他能在九龍藝術博物館擁有這樣特殊待遇似乎也並不奇怪了。
對於藝術,譚敬堯的態度是認真的。
一周後,閉館修繕擴建長達5年時間的九龍藝術博物館將重新對外開放,作為重要嘉賓,在博物館重開後即將同時舉辦的十一個展覽中,他的作品將被作為展覽重心,展示在博物館的一號展廳之中。
對於任何一名藝術家來說,自己的作品能夠得到一個如此重要的展示窗口,無疑都是一件令人感到振奮和自豪的事情。
但譚敬堯心中卻毫無波瀾,他如今早就功成名就,之所以如此慎重,歸根結底還是不希望自己的作品在面向世人時,因為不夠完美,而留下缺憾。
「十幾年前,有位男子名叫譚詠麟,他的腿法踢遍整個亞洲,被公認為腿法第一名家,然而就在他功成名就之後,卻毅然決然退出了武林,從此銷聲匿跡,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裡。
十一年後,一位名叫譚敬堯的藝術家橫空出世,他自創雕刻手法,風格自成一派,作品包攬了香江乃至世界範圍內的大小獎項,成為了一名享譽海外的藝術大師。
可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一位名滿天下的藝術大師,還是一個曾經威名赫赫,如今卻深藏不露的腿法大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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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譚敬堯潛心打磨作品之際,一道不知從哪裡傳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創作意境,忽遠忽近的聲音更是讓人捉摸不透聲音主人的具體方位。
不過相比這些,真正讓譚敬堯如臨大敵的是,其話里話外透露出的信息,就像是在釋放一個信號: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是什麼人在那裡裝神弄鬼?給我出來!」譚敬堯一邊四處張望,一邊大聲喝到。
「我是該稱呼你被北腿王譚詠麟呢,還是該稱乎你譚敬堯譚大師呢?」終於,陰影處,一道身影走了出來。
這是一名體型矮小卻不失精壯的男子,其一身灰色連體衣,頭部藏匿在兜帽之中,雙眼斜視地面,讓人看不清楚他的真容。
令人側目的是,他走起路來一瘸一拐,顯然患有先天足疾,卻是不知到來這裡作甚。
「你到底是誰?」
譚敬堯沒去否認什麼,既然對方將他的底細摸得這麼清楚,他再作辯解,也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他現在只想知道,對方是誰,所謂何來。
「後輩封於修,特意前來領教。」
封於修終於抬起了他那張不修邊幅、讓人見了總感覺有些面目可憎的糙臉,道:「我們今日,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請你出去,這裡不歡迎你。」譚敬堯呵斥道。
封於修聞言冷冷一笑,並不為所動,他打量了一眼站在作業架上的譚敬堯,三步跨兩步一個彈跳,就躍上了平吊於半空之中的巨大的人形骨雕的頭顱之上。
這便是譚敬堯此次的展覽作品——巨人之殤。
譚敬堯見狀,臉色一變:「你給我下去,那裡不可以踩的啊!」
「是嗎?」
封於修咯咯一笑,露出無比瘮人的笑容,然後毫無預兆地原地一個起跳,重重踏在骨雕的頭顱處。
就聽轟隆一聲,巨大的頭顱直接被他一腳踩落地面,而他本人卻是借力躍到了骨雕的軀幹處,與譚敬堯對視而立。
「現在可以打了吧?」封於修嘴角掀起一抹誇張的弧度。
「你找死!」
譚敬堯見自己耗時長達一年之久,期間付諸無數心血、即將面世的誠意之作就這樣被毀,不由也是怒火中燒。
雖然他早就退出江湖,不欲再與人爭鬥,可有道是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眼前這個小矮子毀他心血,壞他藝展,今天要是不給他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他就不是北腿王譚詠麟!
譚詠麟當即也不再廢話,腳尖一踮,人就向著封於修飛掠而去,而他的雙腿更是在半空就連連變幻,最終化作無數腿影,朝著封於修當頭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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