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鐵神指著段真,一時間根本說不出任何話。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他上一瞬才說完玄龍石關無人可破,可立馬就見那足足有八萬斤重的巨石在自己眼前爆開。
而且那股破滅之力,他能明顯感受到不是任何火藥火器。
那只是一道拳勁而已。
似乎連真氣都沒有用上,僅是單純的肉身之力。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人?
鐵神眼睛高高鼓起,這一刻,就連段真揮手隔空扭斷他周身的鐵牢都毫不在意了。
「走吧。」
段真再次開口,鐵神就感覺自身不自主朝前一涌。
如同被隔空控制了身體,緊緊隨著段真離開。
「多...多謝閣下。」
直到走出鐵牢,再次見到陽光,嗅到海風,鐵神才緩緩平復了心神。
他頓了頓,朝著段真拱手。
段真也稍稍點頭示意。
這鐵神也是個鐵打的漢子,被關了這麼久,才僅是身形萎靡,氣息卻依舊不衰落。
「先別急著謝我,我來救你,為了一把刀。」
段真緩緩把背負的長條鐵盒打開,顯露出來其內樣貌。
「這是天下凶兵之首?那把傳聞中絕天絕地、斬滅一切的大邪王?!」
鐵盒剛一打開,鐵神就再次失了分寸。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鐵盒內的長刀,眼中露出極濃郁的痴迷和瘋狂。
作為風雲世界有數的鑄器大宗師,他幾乎一瞬間就看出了長刀來歷。
感受著那股若有若無的邪意,感受這那種欲要破滅一切的鋒利,他居然在這一刻流下了一絲淚水。
這是鑄器者見到至強之器的喜悅和激動。
「可...為何邪意有些淡漠?」
鐵神驚喜痴狂過後,就立馬產生疑惑。
按理來說,這大邪王不應該是邪異到極點,天下無兵具能與其爭鋒嗎?
怎麼此刻給他的感覺,還不如一般的嗜殺兇刀?
「凶兵之王,非四大凶兵齊聚不可出世,此番正是要借你天罪一用。」
段真關上鐵盒,靜靜地看著鐵神。
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意念,等待著鐵神答覆。
「這...」
鐵神見段真眼神,突然又有些猶豫。
作為一個鑄器大宗師,他當然想看到絕世凶兵的全盛之力。
但作為一個正道勢力之主,他又不欲看到凶兵為禍蒼生。
可段真偏偏又對他有救命之恩,讓他得以擺脫困境。
一時間,他竟是極為糾結,不知該做出什麼抉擇。
「閣下,可否展示一番自身功法?鐵某雖不才,但也對鑄器之道略有心得。要知這邪王雖強,可也要有符合其心意之人方可持有。如若閣下功法意境與其相衝,強行持有大邪王,無疑會被其亂了心神。介時屠戮蒼生,喪失心智,危害武林,豈非大大不妙。」
鐵神思索良久,最後緩緩道出這麼一段話。
他竟要先看看段真的武功路數,再根據自家心法辨識天下功法的能力,來判斷段真到底適不適合持有大邪王。
「我的功法?」
段真見這鐵神竟還真有一副正派人士的作風,言語間似乎不是作假。
並且其人並不迂腐,不是那種見到邪魔外道就要喊打喊殺之人。
一般的正道君子,見到大邪王恐怕就要直接呼朋喚友來鎮壓了。
「也好。」
段真便平緩點頭,單單點出一指。
這一指宛如聖靈劍法第一式一般簡單直接,沒有帶起任何風聲涌動。
可鐵神眼中卻突然出現了一陣陣近乎真實的鐵馬肅殺之意。
仿佛自己瞬間被拉扯到一處遙遠而又神秘的幽冥戰場,獨身面對無數無盡的鬼神大軍。
陰兵羅列,閻神高坐,萬鬼嘶吼。
天地間的光線在幾個呼吸間就頓時一暗,周遭森冷幽暗之意頓起。
冥羅端坐,萬鬼朝宗!
恐怖,冰冷,森然!
他只感覺下一瞬間,自己就要被那無盡的幽冥鬼神吞噬。
萬劫不復!
「啊!!!」
鐵神被這一幕駭的驚聲尖叫,身形不自主地退了幾步。
可突兀間,他就看到一道微光。
那光翻湧著風聲,緩慢但又堅定地朝那森羅眾鬼衝去。
恍恍惚惚,明滅不定。
他突然又聽到了一聲聲戰鼓之音。
其初時極為細微,可在微光覆蓋的剎那,便愈發壯大。
炙熱、烈潮、希望。
咚咚咚咚!
似有千軍萬馬,呼嘯而來。
那道微光驟而一轉,遠處無盡鬼神,煙消雲散。
旌旗十萬斬閻羅。
無上武道,無上刀!
「轟轟轟!」
鐵神眼前再次一暗,隨後就見到段真平靜的看著他。
之前那一番幽冥惡鬼的恐怖戰場,那一道斬盡鬼神的刀光,竟只是一場幻夢。
「好刀法,這般刀法,當世只有大邪王能配得上...」
鐵神渾身被汗水浸透,但也極為沉重地道出言語。
這一刀之下,恐怕就連那創下魔刀的第一邪皇,都難以比擬。
就連他話語中,也同時對段真帶上了尊稱。
「尊駕還請移駕,我這便把天罪取來!」
鐵神緊了緊眼神,終於定下決心,帶著段真朝一處密室走去。
而另一側,鐵心島擂台之上。
那假冒鐵神的鐵狂屠,也正在聲色俱茂地朝眾武者開口。
他臉色極為沉穩,一個個點評著眾武者的武功路數。
可正當一百人之限臨近過半時,他突然眼神大變,不可思議地看著島中央一處隱秘之地。
那裡正有一股破開長空的極強凶意,正突兀而起。
「怎麼可能!」
鐵狂屠心裡大驚,那天罪被他孿生哥哥鐵神封印在天罪匣中,除了鐵神自身,無人能打開。
這也是鐵神約束他的手段。
沒想到在這個時刻,天罪竟然復甦了!
他頓時大手一揮,推開下一位請他打造武器的武林人士,長身一動,就朝著那兇惡之意散發之處衝去。
「不可能,玄龍石關無人可破,鐵神不可能出來!」
鐵狂屠奔行之間,還尤自思索了一番,但很快他就看到那破碎到認不出樣子的巨型石門。
緊接著關押鐵神的籠子也破開了,哪還有對方的一絲身影?
他看了周遭昏倒的守衛,心裡猛地一跳。
隨後,就見到一個背負著長條鐵盒,手上也提著一把宛如奇異金屬打造、環環相扣之兵器的男子。
那男子只掃了他一眼,便讓他感覺天地昏暗,世界虛無。
極強的眩暈之意驟然升起。
而最後一瞬間,他也看見自家兄長鐵神嘆了口氣,朝著他緩緩走來。
「我這老弟,也是誤入歧途。」
鐵神扶起這個和自身近乎一模一樣的弟弟,朝段真嘆了一句:「家門壞事,倒是讓尊駕見笑了。」
「無妨,人都會犯錯。」
段真朝鐵神點點頭,不再多言。
此番天罪到手,加上他自身的麒麟魔意與邪王念頭,便只差最後一把凶兵了。
他緩緩走出鐵心島中央,看著波瀾不驚的大海,繼續踏著自己的小船離去。
此時正是天光大好,風平浪靜。
微風拂面而過,讓他稍稍放鬆。
可行船約莫百里,他突然心中一悸。
一種極為深切的危險感,驟然而升。
這種感覺,就仿佛那詭異的夜市貨郎掀簾而入,緩緩朝自己遞出碗碟。
冰冷、詭異、死寂。
段真緩緩凝視,便見到了一個人的眼神。
他此生從未見過如此冰冷,如此虛無的眼神。
那是一種漠視天地萬物蒼生的冷漠,是一種視眾生如蟻蟲的虛無。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會被對方放在心上。
人間的所有,仿佛都是其一場玩樂消遣。
就連段真手中提著的天罪,竟然都在微微顫抖。
那人同樣只踏著一艘小船,朝他漸漸行進。
跨海而來,威絕人間。
「你是誰?」
段真盯著這個冰冷到虛無的人,緩緩開口。
他感覺周遭一切風雨海水,全然在此人來臨之時開始靜止。
仿佛那是一個凌駕眾生之上的存在降臨世間,一切都要臣服其下。
「我是神。」
來人輕聲開口,聲音沒有一絲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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