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醫館,華十二告訴戲班子的人沒事兒了,眾人這才放心出來,馮程程上上下下把他好一番打量,確認丈夫沒有受傷這才放心下來。
何安下把撞暈在門口的那個太極門高手往道觀里拖,和看熱鬧的街坊解釋說是弄去道觀請道長幫忙用土法救治。
嗯,他嘴裡的土法就是埋在土裡,不露頭的那種方法。
等他回來華十二問道:「你把那人怎麼樣了?」
何安下一臉懵:「不是你說讓埋了他麼?」
華十二滿臉震驚,眼神里全都是不可思議:
「我隨便說說而已,你就真把人給活埋了,你可是出家人,怎麼能這麼殘忍!」
何安下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趙心川苦笑搖頭,安慰自己這個傻徒弟:「程老闆和你鬧著玩呢,這次事情鬧這麼大,絕不能留下活口,否則後患無窮!」
何安下聽師父這麼一說,心裡這才舒服了不少,沒好氣的和華十二道:
「你這人太壞了,欺負老實人!」
華十二撇嘴:「就你還老實人?」
何安下是老實人嗎?
那要怎麼看了,彪哥崔道寧在他下山沒飯吃的時候收留他,給他口飯吃,等彪哥被人害了,他送狗男女下去陪葬,這事兒做的講究,雖然做了之後有些後悔了吧,但該做的都做了。
可這貨也有不老實的時候,比如剛下山那會吃不上飯,他不想辦法打工賺錢,首先想到的就是搶。
包括在彪哥死了之後,這貨手裡沒錢還打上隔壁道觀功德箱的主意,也就是周西宇那個小道觀,並且在結識彭七子之後,兩人合夥跑去搶劫,被周西宇教訓了一頓這才罷休。
從這一點上看,這貨一點都不老實。
看華十二一臉不信的懷疑眼神,何安下也有些心虛:
「我本來就老實麼!」
嗯,餓了就搶,沒錢了就搶,一點花花腸子都沒有,就是這麼直接了當的老實人!
趙心川沒有食言,當晚便要在醫館住下,說是要將『九龍合璧』的秘密整理出來,交給華十二作為感謝。
華十二一臉疑惑的看著他:「你該不是沒地方去吧?要不就是沒地方吃飯了!」
趙心川一臉尷尬:「看破不說破,說破朋友沒得做!」
他原本在教西學的中學當體育老師,可當晚在學校籃球場和彭乾吾一場血戰,破壞了不少公物,人家學校不報警抓他就不錯了,哪好意思回去混吃混喝啊。
何安下拍著胸脯道:「師父放心,你就在這住下來,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
華十二在一旁豎起大拇指一臉敬佩的道:
「趙心川收了個好徒弟啊,那啥,何安下是吧,我們這次來可是被你請來救你師父的,療傷的錢用你師父絕招頂了,伙食費也不用你負責,可我們一百多人來回的火車票你得給報銷一下吧!」
何安下看著趙心川,後者把手插入口袋,把兜布扯了出來,好傢夥,除了灰之外,比臉都乾淨。
「那咋整,要不師父咱倆出去要飯吧,前幾天我就想去要飯了,我觀察了好久,當乞丐挺賺錢的!」何安下給出了合理化建議!
趙心川捂著額頭道:「那你怎麼沒早去呢?」
「那天你來買了一壇藥酒,又能讓我多撐些日子,可這一趟去黃埔灘花的差不多了!」
趙心川都笑了:「合著還是我救了你!」
轉頭對華十二道:「你能不能不逗他了,我這徒弟本來只是笨,現在讓你弄的真傻了!」
何安下抓抓腦袋:「師父,笨和傻不是一個意思嗎?」
華十二哈哈大笑:「算了算了,我掐指一算啊,你這醫館裡八成還有錢,而且還有不少,這麼著我把錢找出來,咱倆對半分怎麼樣?」
何安下一撇嘴:「吹吧,我里外都找了好幾遍了,崔師父留下的錢估計都讓他弟弟還債了,你要能找到錢全給你都行!」
「一言為定!」
華十二拉著何安下就往樓上走,趙心川也抱著看熱鬧的心思在後面跟著。
按照電影裡的記憶,找到了二樓崔道寧藏錢的那個柜子,推開之後扒開牆磚,露出一個洞來。
看著華十二一捆一捆往外拿銀元,何安下激動道:「我發財了!」
華十二看著這貨,糾正道:
「是我發財了,剛才你說了,找到的錢全給我!」
何安下驚喜的笑容僵
硬在臉上,看著趙心川,眼睛都紅了:「師父我好難過,咱倆還是一起要飯去吧!」
趙心川:「......」造孽啊,這特麼是我徒弟!
彪哥崔道寧的西醫沒白學,是真的能賺錢,這個牆洞裡藏了三萬多銀元,小黃魚兩百根,大黃魚五十根,還有一張洋行的不記名存單,三十萬元,單位是英鎊。
這年頭英鎊有多值錢?從小說《圍城》裡的描述來看,1937年左右的1英鎊差不多等於10塊銀元,也就是說這個存單拿出去兌換,能換三百萬銀元。
『道士下山』原劇情里,彪哥崔道寧曾經告訴志玲姐姐,他存的錢夠她花幾輩子的,當時並沒有說具體多少,但現在華十二知道了,省著點花,幾輩子都花不完啊。
何安下沒想到自己守著金山還差點餓死,悔的腸子都青了,抓心撓肝。
華十二笑著道:「咱們說話算話,這些錢都是我的了吧?」
真·傷口撒鹽!
何安下雖然搶過劫,惦記過女人,但說話還是算話的,用好似被侮辱過之後的聲調『嗯』了一聲,那不情願的勁兒,就好像剛經歷了三個大漢!
華十二也不逗他了:「算了,逗你的,見者有份吧,不過這年頭手頭有這麼多錢也不一定是件好事,這錢你和趙心川一人拿一萬銀元零花,剩下的一分為三,我拿一份,你們那兩份我給你們算成股份!」
趙心川剛想說自己不要,但何安下已經疑惑問道:
「股份?」他有些不情願,直接給錢他不香麼。
華十二點頭道:「對,股份,我打算開設工廠,生產軍火和藥品,這兩樣東西既能救國也能賺錢,我需要合伙人,你們做不做?」
這是他早就打算好的事情,開設工廠瑣碎事情太多,他不能做得找幫手,之所以拉這兩人入伙,是因為這兩門生意都太惹人眼紅,趙心川與何安下是高手,拉入伙不但可以幫忙處理瑣碎事情,還可以鎮場子用。
華十二自己不為賺錢,到時候造出武器和磺胺來,半賣半送,或者直接送給前線都行,這就是他說的實業救國,也是他想讓馮敬堯幫忙打理的生意。
這件事不但要讓趙心川與何安下入伙,他還打起了查老闆與周西宇的主意。
高手這玩意,韓信點兵多多益善,更何況後兩者還有從軍打仗的經歷,到時候有槍有錢,讓他們在工廠附近拉起一支安保團不費吹灰之力。
華十二本來打算等查老闆晚上回來,叫來馮敬堯,把這件事和大家說一下,聽聽眾人的意見,結果查老闆沒回來,去問的人回來說查老闆要留在道觀與周西宇秉燭夜談。
「呸,咋不說抵足而眠呢,聞臭腳丫子去吧!」
華十二這個鄙視,出櫃就出櫃,二意思思,扭扭捏捏,你承認能咋滴,讓大傢伙大大方方啐你多好!
查老闆沒回來,華十二乾脆就這幾個人先開個會,告訴馮敬堯自己要搞軍火和藥品生意。
馮敬堯一聽要搞軍火和藥品,當即眼睛一亮:
「好女婿,真有眼光,這個我熟啊,以前在黃埔灘你岳父我就是搞走私的,坐地分贓,日進斗金,你放心把這事情交給我,保證咱們的走私線路穩穩噹噹!」
華十二一頭黑線:「岳父我沒說要走私,我要建廠生產這些東西,我有磺胺的配方,還有軍火設計圖,只要把工廠開設起來,這些東西立刻就可以投入生產!」
馮敬堯眼神更亮:「那更好了,女婿你放心,銷路沒問題,關東軍那邊你岳父我有人兒啊,上次南造雲子被你弄死了,川島芳子我也認識啊!」
趙心川與何安下都看著華十二,那眼神里的意思是,什麼情況,你不說支持抗戰麼,這怎麼賣給小鬼子?
華十二轉身就開始找東西,馮敬堯詫異問道:「好女婿你找什麼呢,岳父我幫你一起找!」
「我特麼找槍呢,老子一槍打死你這個狗漢奸!」傳奇女特務,你特麼認識倆,你這是不想當人了啊。
事情鬧大了,還得馮程程出來拉架。
讓其他人回去之後,只留下幾個當事人,馮程程也把事情問了一個明白。
馮敬堯這才知道自己搞烏龍了:「女婿啊,是我搞錯方向了,不過我也是一片好心,賺錢嘛,不磕磣!」
華十二呸了一口:「磕磣,老磕磣了,我要賺了這錢,那一頭撞死算了,還活個什麼勁兒!」
馮程程無奈看了自己爹地一眼,然後朝華十二勸道:
「爹地他也是剛改過
自新不久,還沒弄明白怎麼當好人,他不對你就指出來,實在不行打兩下也行,別動槍啊!」
馮敬堯感覺這小棉襖不是漏風的事了,這是軟蝟甲啊,還是反過來穿的那種。
華十二把自己想要生產軍火和藥品,用來抗戰、救國的事情講明白,馮敬堯一臉糾結:
「這能賺錢嘛?」
「怎麼不能!」華十二真想抽他,就特麼掉錢眼裡了是吧!
不過想到這貨怎麼說也是岳父,還是解釋道:
「咱們可以多生產,半賣半送,或者直接送給前線,剩下的產量咱們就可以用來賺錢了,打個比方要是外國打起來了,咱們就賣軍火和藥品,還得是兩邊賣,發戰爭財,來錢快啊!」
馮敬堯聽的眼睛一亮,現在國內外都不太平,還真是個好思路。
何安下第一次聽到做生意還有這麼做的,這不就是人家火拼你在旁邊賣菜刀麼,奪筍啊,熊貓都餓瘦了。
確定了開設工廠『抗戰救國』的基本目的,碰頭會總算回歸正軌。
馮敬堯提議工廠最好不要建立在國內,最好是英國、法國、丑國,這幾個國家,一個是法律健全,社會穩定,有良好的商業模式和基礎,要是在國內建廠風險太大。
再說他們生產出來的軍火、藥品都是供應給前線的,現在小鬼子一路南下,屯兵淞滬,誰知道今後戰況能打到哪呢,還是把工廠建立在亞洲之外才安全一些。
華十二這個愁啊,不考慮運輸成本的麼,磺胺還好說,軍火怎麼運?
他直接給否了,回憶現實世界歷史上,抗戰時期沒有被小鬼子侵略過的省份,當即定下,就先在西寧建立工廠,首先建設的是鋼鐵廠、軍工廠和藥廠。
定下了建廠地點就是設備問題了。
華十二儲物空間裡沒準備這方面的設備,這種東西必須出國採購。
馮敬堯在確認了華十二多生一個兒子姓馮之後,主動承擔了採購機械的任務,他原本的靠山就是法國人,有幾個關係不錯的法國官員已經返回本國,他可以前往法國通過這些關係購買設備,想來沒有太大問題。
華十二指著趙心川:「你和我岳父走一趟!」
馮敬堯知道趙心川是個高手,笑著道:「好女婿,還讓趙先生保護我的安全!」
華十二轉頭對趙心川說道:「保護什麼的意思意思就行,他要是和小鬼子接觸,立刻幹掉他!」
馮敬堯整個都不好了,終於知道小棉襖為什麼漏風了,合著是讓女婿扎透了。
華十二:不可能,每天晚上我都是適可而止!
翌日清晨,華十二就去了道觀,找到查老闆和周西宇說起昨天大家商量的事情。
查老闆沒睡醒的臉上一臉的為難,轉頭看向周西宇,後者淡淡的道:
「程老闆,我和查英已經決定退隱山林了!」
「退你妹!」
華十二掏出手機:「來你倆靠近一些,對...,把手放肩膀上,哎,頭,頭再近些.....」咔咔就拍了兩張照片,然後拿給兩人看:
「這是新款照相機,你們要不同意我就把你們相片登報,通電全國說你們搞破鞋!」
查老闆:「......」
周西宇:「......」
兩人無奈屈從於華十二的Y威之下,主要這貨瞎編亂造,太不要臉了,還是彩色照片,關鍵他倆都衣衫不整穿著內衣。
嗯,別誤會,昨天晚上真的只是抵足而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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