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華十二要收回宮寶森送出去的名聲,宮若梅眼皮一挑,老薑瞳孔猛縮。
金樓老闆燈叔更是大聲叫道:
「你憑什麼!」
一眾南派拳師,也都如此喝問,紛紛擾擾亂成一團:「是啊,你憑什麼?」
華十二將西裝外套脫了下來,這衣服穿著板正,但是影響抬胳膊。
隨手將衣服丟給宮若梅,後者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伸手借住,等接過衣服之後才反應過來,這怎麼和小媳婦幫男人拿衣服似的。
她感覺無形中又讓這不要臉的給占了便宜,當即臉上一紅。
「憑什麼?咱們是武人,當然憑武功了!」
華十二將襯衣袖子挽了起來,看著對面道:「你不說要見武學上的高山麼,剛才接我一拳都退出那麼遠,你還行不行啊?」
葉問微微一笑:「牛力氣也大,還不是被人驅趕犁田,我力氣不如你,卻未必不能贏!」
一番話連消帶打,還真是詠春的路子,順便諷刺華十二是牛,半點也不肯吃虧。
華十二都笑了:「行,那我就讓葉師傅你見見高山,順便把宮老爺子送給葉師傅的名氣拿回來!」
他勾了勾手指:「你先來,我怕我出手你就沒機會了!」
葉問擺出詠春的架子,猛地後腳一踏,前手一記沖錘就打了出來。
華十二躲都不躲,隨手一記直拳對了上去。
嘭!
兩拳實實在在撞在一處,發出一聲悶響。
葉問身體一顫,腳下連退兩步才化解了華十二這一拳的力道,但是拳面四根指骨都痛的厲害,他不由得開口贊道:
「華師傅天生神力,佩服,佩服!」
華十二嘴角一揚:「好說!」
有南派拳師看出兩人力量差距太大,華十二隨手一拳,葉問都有些吃不消,當即喊道:
「華師傅你要讓人見武學高山,只憑力量勝人,那算什麼本事?」
其實這話乍一聽有道理,可細一想就是耍劉芒,力量大就不算本事,那麼那些練鐵砂掌、金剛拳、提水功、莽牛勁、大力法的人還不得哭死。
華十二卻出人意料的點了點頭:「也對,讓你們見高山,就得讓你們心服口服,從現在起我不用全力,不會以力壓人!」
他朝葉問笑到:「葉師傅,這次我先來嘍!」
華十二腳下一點,整個人如同一隻狸貓朝葉問竄了過去,葉問跨步擰身就是一腿。
按理說此時華十二人在空中,無從借力,葉問這一腳妙到毫顛,百無一失。
更何況,華十二言明不用力量壓人,葉問跨步擰身,都是蓄力借力的技巧,這一下華十二怕不要吃個大虧!
南方拳師見狀都露出欣喜之色,宮若梅和老薑卻都有些皺眉,露出些許擔心之色。
只有當事人華十二,半點沒放在心上,眼看著葉問的腳底板,離他腰腹越來越近,他肩膀一晃,就在眾人眼裡,忽的一化為三,躲開那一腳的同時,化身三個華十二,從不同的方向朝葉問攻去。
『螺旋九影』!
這是《九陰真經》上的無上身法,據說練到巔峰,可以同時分化出九個身影。
華十二如今修煉不深,內力也不深,所以只能分化出三個他自己一起攻向葉問。
說是化出多個自己,實際上就是速度太快,出現的殘影,當然這三個哪個都可以成為真的,哪個也都可以成為假的,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讓對手真假難辨。
葉問此時就是這種情況,根本分不清哪個才是真的。
就在他一怔神的功夫,啪啪啪,三個身影的手掌都按在了他的身上,兩個按左右肩,然後左右兩邊的身影消失不見。
葉問身後,華十二緩緩將手掌抬起,離開他的後心,輕輕的問了兩個字:
「服嗎?」
一滴汗從葉問額頭滴落,剛才那瞬間,若是生死相搏,他此時哪還有命在。
燈叔驚道:「這...,這算什麼?這是妖法......「
華十二嗤笑道:「不懂就瞎說,這是正經的武學,哪裡是什麼妖法!」
在別人眼中,三個他同時打中了葉問,其實不是,而是先後有序,只是用非常快的速度,在極短的時間之內,移動到不同位置出手,就造成這個效果,是華十二的動作快過了眾人的眼睛,才出現了這種殘影現象。
葉問一臉茫然,其他人也是。
華十二笑著道:「既然動手了,就再讓你們見識見識!」
他朝宮二招手:「來,你和葉問一起上,我只用一隻手對付你們!」
若是之前他說這話,宮二絕對會嗤之以鼻,認為他是自大狂,可剛才那一手,就連宮二都分不清那到底是拳術還是妖法。
她眼神波動了一下:「那你不許用剛才這一招,也不許再動槍了!」
華十二痛快答應,笑著道:「好!」
宮二將西服交給老薑拿著,她邁步上前,朝葉問招呼道:「葉師傅,咱們聯手,就再見見高山!」
葉師傅現在低調多了:「好,在下也想看看,自身與華師傅之間的距離,到底有多大!」
兩人一前一後,擺出架勢,將華十二圍在中間,下一瞬,兩人同時動作,前後夾擊。
華十二這時候催動了爆發秘術,讓身體大量分泌腎上腺素,進入了五感超然狀態,世界在他眼前,瞬間就慢了下來。
在這種狀態下,能清晰的看到子彈的軌跡,更別說這時代武人的拳腳了。
無論是葉問打過來的標指,還是宮二的葉底藏花,在這一刻,在華十二眼中,都變得比蝸牛還慢。
他靠著爆發秘術提升的速度,閃身出去,然後用肩膀在葉問肩頭一靠,借著這一靠的力量,腳下一轉繞到宮二背後,攔腰將她摟在懷裡,順勢坐在之前主位的椅子上。
下一瞬,爆發秘術解除,所有一切在他眼裡恢復正常。
而在別人眼中,就看見華十二閃電一般靠了葉問一下,後者直接倒飛出去,落在牆角一張空椅子上,一屁股坐在上面。
再看華十二,已經抱著宮二,坐在了之前的主位上。
宮二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抱住,不由得又驚又怒,合著你說只用一隻手,就為了占我便宜抱著我是吧,羞惱之下豎起兩根手指就朝後面插去,卻被人家一隻大手抓了個正著。
「別鬧!」
華十二拉住宮二的手就不鬆開,任她如何掙扎都無法掙脫。
他笑著朝葉問道:「葉師傅,怎麼說?」
葉問臉色有些沮喪,可忽然不知為何,又笑了出來:「果然是高山,心服口服,宮先生的名聲,是你的了!」
說完站起身來,感覺了一下,發現並沒有受傷,抱拳道:
「華師傅,今日得見高山,三生有幸,來日葉問必有再次登山之時,到時候還請不吝賜教!」
華十二放開不斷掙扎的宮若梅,然後翹起二郎腿掩飾了一下不妥,這才道:
「我希望你能做到,如果有那麼一天,來港島找我!」
葉問朝他拱了拱手,又朝在場的一眾拳師抱了抱拳,轉身便下樓而去。
今日金樓宮家擺宴,就此散場。
可今天晚上,華十二帶給這個時代的武者的震撼,卻永遠不能散去,他們看到了高不可攀的一座高峰。
第二天,華十二送宮二到了佛山火車站,後者要回北方完成學業,還要去北平退掉之前的親事。
宮二上車之前問道:「你拿走了我爹送給葉問的名聲,壞了他南拳北傳大事,你還敢去見他老人家嗎?」
華十二露出笑容,他聽出了對方的意思:「我回港島安排一下,就會北上提親,你等著我!」
當宮若梅露出笑容的時候,就聽華十二說道:「正好我有個小妾在港島幫我照顧生意挺辛苦的,順便帶她旅旅遊,度度蜜月啥的!」
宮若梅臉色一寒:「小妾?還度蜜月?」
華十二對宮二的表情,仿若未覺:「嗯,她沒你漂亮精緻,但比你有氣質多了!」
宮若梅嘴唇開始哆嗦,狠狠一跺腳,寒聲道:「你別來了,我死了也不會嫁給你!」
說完轉身上了火車,老薑搖頭嘆道:「姑爺,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可你何必當著姑娘的面這麼說呢,你看這事兒鬧得!」
華十二逗弄了老薑肩膀上的猴子一下,笑道:
「老薑,這你就不懂了吧,若梅說死了也不嫁給我,那就是活著就嫁唄,這都聽不出來,怪不得你打一輩子光棍呢!」
老薑:「......」
汽笛聲遠去,華十二對著漸行漸遠的火車揮手,火車上老薑嘆道:
「姑爺他......」
宮若梅接口道:「真不是個東西!」老薑心裡使勁兒點頭,這大學生就是有文化,說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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