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說,」葉晨拍拍胸脯,對王胖子說道:
「你不說他是軍事主官改行的嗎?放心,一提起打仗,他比你這心裡還痒痒。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結果正委是更好忽悠。葉晨剛把來意一說,三團正委老段馬上就同意了。這讓葉晨都感到有些意外,他還以為還要費一番口舌呢。
老段看出了葉晨的疑惑,笑著解釋道:
「老許啊!按理說我應該攔著,可你說得對,瀋陽一拿下來,東北就光復了,這往後啊,能打的仗可就不多了。不趁著這機會多立點兒功,那咱對得起這身軍裝麼?啥也不說了,打他個狗日的吧!」
葉晨臉上泛起了笑意,因為這個傢伙和亮劍的李雲龍簡直太像了,而且這些熱血的職業軍人,想法也都很相似,可是他們現在不知道的是,要不了多久,還有一場面對十八國聯軍的硬仗在等著他們。葉晨笑著對老段問道:
「不是你不怕上級會處分你麼?」
「嗨!打仗講究個審時度勢隨機應變,等上級批准了再打,好菜也得讓你耽擱餿了。哎!知道我為啥改行當政委不?那是因為上級受不了我這先斬後奏,給發配到三團磨磨性子。再說了,只要能把仗打贏,就算先斬後奏,組織上也得從輕發落你不是?聽我的准沒錯,要說對上級首長的了解,」拍拍老許肩膀,老段得意洋洋地說道:
「我比你有經驗,當八路的時候,我就是縱隊首長的警衛員。」
一個團就敢進攻瀋陽,老楊要知道事情會演變成這樣,非得嚇瘋了不可。問題是瀋陽城有十萬國民黨守軍,這小小的一個團該怎麼打呢?拉出部隊後,老段一邊走一邊跟葉晨解釋:
「國黨現在是驚弓之鳥,將無鬥志,兵無士氣。你這邊一打,他摸不准你的實力,沒準會以為是咱大部隊進攻了。還有啊,只要咱們一打,其他兄弟部隊為了搶功,也肯定會跟著打,這樣一來,咱可就不是一個團打瀋陽了,牽一髮而動全身,弄不好,整個野戰軍也會趁機進攻瀋陽。」
這個道理葉晨自然是懂的,當初李雲龍攻打平安縣城的時候,跟眼下是何其的相似,他讚許的點了點頭。
「咱們團,那將是最先進入瀋陽的野戰部隊,我敢說,史書上肯定會記下我名字的!」王胖子也很興奮,他這文化沒白學,知道名垂青史那是意味著什麼。另外打這場仗他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因為老許可是首長,他下達的命令,咱有可能不執行麼?敢不執行麼?不執行那叫抗命。別跟我提他是不是越級指揮,林總就喜歡越級指揮,這是咱東野的習慣。嗯!習慣好,習慣好,習慣了就有仗可打。
一個團,上千人的隊伍,往瀋陽這麼一集中,行動隱秘性肯定是守不住了,不但我軍的偵察部隊察覺到了異常,國軍也發覺了苗頭不對。三團要過的第一道防線,是暫五十三師把守的鐵西。國黨守軍一瞧這麼多紅黨湧上來,那還有個不慌?守軍團長一面命令部隊進入工事,一面沖三團喊話,說紅黨兄弟不要誤會,再過幾天,他們也就是自己人了,請大家保持克制,千萬不要手足相殘,以免親者痛仇者快。
「既然是咱自己人,那就趕緊讓道,老子要去打不是自己人的隊伍!」王胖子也不含糊,他命令小兵對守軍喊話,說一會兒要是下來俘虜,麻煩對面的兄弟部隊幫著照看一下。
這還沒打呢,你就知道自己準保會贏?牛!你可真不是一般的牛。葉晨佩服得不行不行了,怪不得國黨打不過我軍,瞧瞧我軍這隊伍、這士氣,你還勘什麼亂?剿什麼匪啊?誰剿誰啊?
對面守軍聽說不是來打自己的,便暗自鬆了口氣。東野部隊的戰鬥力,那不是一般的強,跟他們對決,簡直比被撤職查辦還恐怖。拍拍胸脯,穩定一下怦怦亂跳的心,守軍團長謝了謝觀音菩薩,暗叫一聲:
「還好不是來打我的,其他的友鄰國軍,你們自求多福吧」
通過暫五十三師防線時,守軍團長為了表示誠意,還特意給王胖子獻上一張城防布署圖。第八兵團各軍的防禦陣地,全都在這張圖上標註了。為防止三團誤打誤撞陷入重圍,守軍團長還好心提醒他儘量在五十三師的防區內穿行,因為五十三師比青年軍二零七師好說話。二零七師那幫人,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主兒。
「要不,讓我的勤務兵給你們帶路吧?」守軍團長殷勤地說道。
這回可到好,連嚮導的問題也一塊解決了。東塔機場是瀋陽與外界溝通的通道,同其他幾座機場相比,這裡的吞吐量是最大的。要想阻止齊公子跑路,就必須要拿下這座機場。所以經過一番深思熟慮,葉晨認為部隊應該順著暫五十三師防區向東穿插,這樣一來,柳條湖便成為了必經之路。
位於瀋陽北郊的柳條湖,當地人曾叫它柳條溝,它也的確是一條名副其實的小水溝。對於華夏人來說,這個柳條溝並不陌生,小鬼子當年在其附近炸毀了南滿鐵路,事後反誣陷是華夏軍人所為,並趁機炮轟東北軍的駐地北大營,釀成了震驚中外的「九一八事變」。因此國人每每提及國恥,就不能不想起「九一八」,想起了「九一八」,也就不能不說柳條湖。
路經柳條湖時是夜裡兩點正,王胖子的酒勁還沒有完全過去。他雖然是個農民,但跟小鬼子在戰場上也算是幹了八年,知道「九一八」事變的爆發地,就是眼前的這條小水溝。往昔的北大營早已蕩然無存,就連斷壁殘垣也找不到。
望著那片荒涼的空地,王胖子很感慨,他對葉晨說不打國黨是真不行,一槍不放就把東北丟給了小鬼子,並給華夏老百姓帶來了慘痛的災難,像這樣的正府,這樣的軍隊,真是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要打你就打,別在這唧唧歪歪的,」老段那邊急得都快不行了,他沒心思聽胖子這些囉嗦:
「才喝了幾天墨水就把自己當成了文化人,你胖子就這一點不好,總擺不正自己的位置,農民就是農民,打完了仗,你可別忘了跟我一塊兒回家種地去。」
黎明前,率隊部隊進駐大北門的葉晨,意外地與王胖子發生了爭執,原因很簡單,葉晨告訴王胖子,為了不引起敵人警覺,讓部隊必須換上國黨軍裝。
可王胖子不同意,他說一瞧見國黨軍裝就想扣動扳機打他個娘的,還說戰士們也不答應,他們好不容易被jf了,誰也不想再做一回國黨。
「怎麼個意思?」葉晨不由得樂了,對王胖子問道:
「你手下的兵都在國軍里幹過?」
「十有八九都是從那邊過來的。」
「哎?那你不成國軍的團長了嗎?」
「差不多,反著這些當過國黨兵的,咱們都是搶著要。知道為啥不,他們都不用訓練,一個訴苦運動過去,直接拉到戰場上就能打仗,比沒受過正規軍事訓練的土老冒強太多,那根本就比不了啊!不信你問問,其他主力部隊,也都是這些jf戰士在撐門面。」
把國黨俘虜兵培養成合格的戰士,這是我軍的一大壯舉。譬如說,犧牲在朝鮮戰場的特級英雄***,就是國黨兵出身,可以這麼說,我黨的天下,有一半是靠國黨給打下的,這也從側面證明了一個事實,國黨的敗亡崩塌,真就是亡在他自己的手中。
要想讓國黨俘虜全心全意替自己賣命,這不是件容易的事,我黨的隊伍中什麼都沒有,槍炮靠繳獲,吃糧靠供給,甭說軍餉,所以搞「訴苦運動」就成了一種必然,這會讓他們增強對我軍的認同感。
葉晨到達三團的當天,三團就是在搞訴苦運動,不搞不行,從遼西俘虜了那麼多國黨兵,不儘快消化哪行?這個運動在上級支持下,由宣傳隊配合,一連搞了三天,許多戰士在訴說自己的苦大仇深時,哭著哭著就稀里嘩啦了,有些人弄到最後,差點沒精神失常。
宣傳隊也跟著三團的士兵一起進了城,她們在三團表現得挺積極,尤其是看到葉晨以後,表現得就更加積極了,一聽說葉晨要閃擊瀋陽,這群女兵便再也坐不住,顛顛跟在三團後面,怎麼攆都不走,逼急了就用「婦女jf」來反擊,說你這是大男子主義,瞧不起女同志,等你再犯紀律,有本事就別求我們幫你寫檢討,把一干大老爺們給臊得,恨不能挖坑埋了自己。
「現在這女同志都喜歡給別人扣帽子嗎?」葉晨懵懵懂懂地問老段,老段給了他一個無奈的表情。
「老許啊!她們能跟過來,那還不是衝著你?你呀你,呵呵!真是太招人稀罕了。」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這是你一個團正委該說的話?」
「呵呵!你就認命吧,這就像我們當兵的老爺們一樣,八輩子也看不得一個好女人,同理,這些當兵的老娘們兒,也八輩子瞧不得一個好男人。」
這叫個什麼道理啊?葉晨很鬱悶,他不斷地反問自己:我有那麼優秀嗎?
「你放心,」拍了拍葉晨的肩膀,老段神神秘秘地說道:
「等部隊一休息,這些老娘們兒準保會找你匯報思想工作。不信咱就瞧著,看我說的對不對?」
老段說的這番話,只是一種玩笑,事實上宣傳隊的那些女隊員,還是非常有操守的,她們對葉晨有好感,但這也僅僅是好感而已,知道他是個好男人,也知道他有妻室,所以還不至於動什麼心思。
但她們的存在,的確是幫了葉晨一個大忙。戰士們不願意穿國黨軍服,而她們卻無所謂,女人嘛,誰不喜歡漂亮衣服啊,尤其是這國黨的女軍裝,款式新穎婀娜得體,穿在身上會展示出女性的窈窕身材,跟我軍當時那寬大的二尺半軍裝,簡直是不可同日而語。
女人們都不計前嫌穿上敵人服裝,你個大老爺們還好意思嘰嘰歪歪麼?於是在宣傳隊地帶動下,三團戰士也只好在原軍裝外面,不情不願地罩上了國軍的軍服。
為幾千人的隊伍準備出充足的制服,這並不是件困難事,大東被服廠位於通往東塔機場的必經之路,三團順手牽羊把它占了,並將其改成臨時指揮部,三團決定以此為中心,徹底斷絕機場和市內的一切交通。
「你們做好戰鬥準備,一旦弄清了齊公子的動向,我們就要馬上行動。」葉晨對老段叮囑道:
「如果他已經抵達了機場,那就不用再考慮了,必須要不惜一切代價,把機場給我拿下來!」
「沒問題,打仗咱是行家裡手,」老段挺痛快,直言不諱:
「老許,你告訴我拿下哪些目標就行,至於怎麼打,我自己看著辦。」
「你正委去帶隊打仗,那我呢?我這團長幹什麼呀?吃閒飯哪?」王胖子很生氣,甚至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別人的正委都是負責處理內部矛盾,可他的正委呢,動不動就跟自己搶奪指揮權,每每一仗過後,自己的功勞總是要分出去一半,而且對方還美其名曰,說這叫「團結就是力量」,屬於集體的功勞。
有這麼論功行賞的麼?王胖子很鬱悶,要論資格,他跟老段比不了,人家是打小就參加紅軍,從警衛員到作戰部隊排長,再從排長熬到主力團長被撤職,這過程充滿了戲劇性。他就是一個由廚子轉行的團長,同人家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胖子,聽話哦,別鬧情緒了,咱下不為例還不行?」老段眯眯笑著,可他這笑容明顯是不懷好意。
「少來這套?你都幾個下不為例了?到底咱倆誰是團長?」
「不是,怎麼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就你這點戰鬥經歷,能擔當得了那技術性差事麼?抗戰爆發後,我跟著部隊端過陽明堡機場,論資歷、論能力,你比得了麼?你知道這機場哪些地方能動,哪些地方動不得麼?同志啊!咱不是要炸毀一個機場,而是事後,還要把一座機場完完整整地交給人民!」
這理由找的,實在是太充分了,噎得王胖子一翻白眼,差點沒背過氣去。追根結底,這還是知識的問題。王胖子雖然學了點文化,可他自小就是在「半夜雞叫」地薰陶下,跟地主結下了難以調和的矛盾。甭說機場了,就連飛機是啥樣,至今他也說不出個子丑卯酉來。在戰場上倒是被飛機給炸過,可挨炸的時候,他只能遠遠地看著人家投彈,卻無法近距離觀瞧,要想跟飛機來個面對面,那他這團長也不用當,直接轉世投胎去吧。
最後葉晨拍了板,說就讓老段去,另外這裡的防守也很重要,機場一出事,國黨肯定要增援,能不能擋住援敵軍,有效支援進攻機場的部隊,這還得看胖子的本事。
還是葉晨會做人,兩邊都不得罪,雙方利益均可以照顧到,領導當到這份上,手下想不愛戴都不行。
「只要戰鬥一打響,這姓齊的就甭想跑了,除非你長了翅膀能飛出瀋陽城。」由於顧雨菲至今也沒有通告齊公子的下落,所以葉晨猜測,對方很可能還在瀋陽,不然自己那心有靈犀的老婆,肯定會說別費事了,還是另想主意吧。說白了,這就叫做默契,是《春秋》和《列女傳》多年磨合出來的默契。
「不好!紅党進城了!」汽車開到被服廠時,從車窗看看門口的守衛,齊公子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嗯?怎麼回事?」趙致迷惑不解地問道。
「你仔細看看那些兵,有些東西是裝不出來的,」齊公子看著窗外憂心忡忡地說道:
「他們一動不動,身上透露著殺氣和堅毅,這跟我軍那頹廢的神情,基本就是兩樣,我們要有這樣的兵,那也不至於把東北丟了。」
擔心歸擔心,但想駕車匆匆離去,這已然是不可能,從被服廠到機場,一路上堵得水泄不通,根本就動彈不得,但凡市面上能見到的進口小汽車,在這裡均可以輕易地找到。
「我們該怎麼辦?」趙致慌了,她沒想到會出現這個意外,二人原本打算乘坐上午的飛機,可沒想到事事不順,先是堵車,然後是紅黨突然進城,這樣一來,弄不好機場都會不安全了。「要不我們換條路衝過去?」趙致還是有點不死心。
按了按汽車喇叭,齊公子苦笑了一聲:
「算了,甭指望你這汽車輪子能賽過紅黨士兵的那兩條腿,他們從江西爬雪山過草地,一路掩殺到東北,咱跟他們比得了麼?」
「那該怎麼辦哪?這群人正在設卡盤查過往行人!」
「沒辦法了,我們得分開走了。小致,你保管好那東西,我猜想他們的目標應該是在針對我,你脫身或許還能容易些,記住了,一定要把這東西親手交給校長,黨國日後可全要仰仗它了。」
「可你呢?紅黨能放過你嗎?要不咱們先去『剿總』躲一躲吧,不管怎麼說,那裡相對還是比較安全些。」說出這番話後,趙致緊緊抓住丈夫的手臂,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剿總』也不安全了,連衛長官都要跑,那裡說不定是怎麼個亂。」點燃了一根香菸,齊公子默默地吸食著,眉頭隨著火星閃爍,眉頭皺得越來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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