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顧曉曼旁邊的妖刀,嘴角向上翹起,陰陽怪氣的說道:
「恐怕沒那麼簡單吧?沒聽過《請茶歌》嗎?小玉一聲戴大哥,就把戴教官骨頭都給叫酥了,他哪還捨得懲罰啊,咱們就不一樣了,唉,命苦啊!」
王秀玉站在隊列中,剛才幾人的議論一字不差的都傳進了她的耳朵,一種前所未有的屈辱感襲上心頭,讓她渾身僵硬,她用力的攥緊了拳頭,嘴唇都快要咬破了。
就在這時,站在隊列把頭的趙英男突然笑了,側身看向了幾人,然後朗聲說道:
「我剛才和小玉一起遲到了,你們故意對著她擠兌,其實是在對我含沙射影吧?以後再有這些冷嘲熱諷,當著我的面說出來就好,沒必要繞這麼大一彎子,多麻煩啊?」
戴教官聽到了人群里的說話聲,幾個女生的小聲議論讓他很難堪,尤其是妖刀最後的神補刀,好像自己和小玉之間存在男女曖昧似的,這要是傳到部隊首長那裡,足以把他給毀了。他深深地看了眼妖刀,然後厲聲喝道:
「安靜,軍訓這麼久了,連最起碼的紀律都忘了嗎?」
正在這時,就見趙英男站了出來,對著戴教官說道:
「報告,戴教官,剛才我和王秀玉同學因事遲到了,您還沒有處罰,這引發了同學們的不滿,我懇請您對我和王秀玉同學進行處罰,這樣才能堵住某些人的嘴,以彰顯您的一碗水端平!」
戴教官臉色陰沉的點了點頭,然後大聲說道:
「趙英男、王秀玉出列!因為你們二人的遲到行為,耽誤了大家的訓練進度,現在懲罰你們圍著操場跑五圈,立正,預備,跑步走!」
小玉跟在趙英男的身邊,在操場上跑圈,跑步的時候,她小聲對著趙英男說道:
「班長,對不起啊,都是因為額,你才會被罰。」
趙英男笑了笑,然後對著王秀玉說道:
「小玉,當我們碰到有人惡意攻擊、暴力挑釁的時候,是不是感覺特別生氣?心裏面立刻燃燒起來一團火,但有時候你腦袋一懵,不知道怎麼反擊。
自己一個人獨處的時候,你又覺得特別羞恥自責,又氣別人,自己胸口這股悶氣就是發泄不出來?其實這樣處理是不對的,情況嚴重的時候可能還會陷入到輕度的抑鬱狀態,導致自己迴避正常的人際交往。」
小玉感到趙英男的話仿佛是說到了自己的心坎,她看向了趙英男,然後問道:
「班長,那當我遇到別人的惡意挑釁時,我應該怎麼辦?」
趙英男淡淡一笑,一邊調節著自己的呼吸,一邊輕聲說道:
「那些不懷好意的人為了占用你的資源,剝奪你的權利,搶走你的功勞,對你的詆毀、對你的無理批評,或者是那些認知能力特別低、沒素質、沒教養的人對你無端的指責和謾罵,這些情況你都要優雅的懟回去,你越是退縮,她們越是會得寸進尺。」
小玉有些畏縮的笑了笑,然後對著趙英男說道:
「班長,額可能做不到你說的那種。哪怕額在學校的時候,學習再好,成績再優秀,面對別人的惡意挑釁,額也總是會選擇繞過去。」
趙英男理解的笑了笑,她對著小玉說道:
「其實我剛來北京的時候,跟你也差不多,甚至很多地方都不如你。再加上我本身就是內向,不愛說話的性子,所以在學校里沒少被同學們笑話、排擠,直到有一次我姑姑從國外回來看我的時候,這種情況才有所改變。
對於我們這些內向的人來說,在碰到別人指責抱怨的時候,會立刻產生一種下意識的反應,是不是我做錯了?但很多時候是和你的對錯沒有關係。
造成這種心態的原因可能是你小時候的成長環境,小時候被家人責怪侮辱過,因為你當時還小,缺少認知能力,就會誤認為是自己的錯,但其實家人就是單純的發泄情緒而已,和你對錯沒有關係。
這種受傷的體驗一直留在我們的潛意識中,讓我們在遇到挑釁、攻擊、指責等言語,就會立刻產生這種自我否定的反應。這個時候千萬要注意調整自己的心態。
在面對挑釁的時候,可能你當時的自信水平是負六十。這個時候你是仰視對方的心態,就會導致你不敢去看對方,甚至是緊張到發抖。這時你要認真去審視這件事情,客觀的看待別人攻擊你的原因,你會發現他就是一傻帽,或者他就是別有用心。
然後你把自信水平給拉高,拉到正六十分,以藐視對方的心態來應對,你就很容易放鬆自己的情緒。只有這樣你才能讓大腦專心的思考怎麼還回去,怎麼扞衛自己的原則。」
小玉的身體比較孱弱,平日裡軍訓的時候總是會累到渾身發軟,然而今天在罰跑時跟趙英男的這番對話,讓她渾身都充滿了一股勁頭。
小玉認真的審視了自己來到部隊軍訓的這段時間,仿佛只有趙英男沒有用異樣的眼光來看待自己,每當自己聽不懂同學間那些時髦的詞彙時,也都是趙英男不厭其煩的對自己解釋,只有她把自己放在了跟她同等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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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一個班的肖紅對她也不錯,可是小玉能敏感的察覺到肖紅對自己好的時候,她是站在一個居高臨下的角度,用一種近乎於施捨的態度,這讓她內心很受傷,她不需要別人的憐憫。
不過王秀玉打小就信奉一句話,那就是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善意,別人為什麼要對你好,就是因為你這個人可交,別人覺得交你這個人是一項感情投資。如果你這個人沒有任何的能量,別人不會去交你,甚至是有可能把你扔在一個地方,都不願意多看你一眼。
當兩人結束了罰跑,慢走舒緩呼吸的時候,小玉突然對著趙英男問道:
「班長,你為什麼會對我這麼好?」
趙英男明顯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對著小玉說道:
「你應該知道我在跟葉晨處對象吧?我倆散步的時候有一次聊過咱們一起來參加軍訓的這些同學,他跟我說過,咱們這屆同學裡,他最看好的就是你跟男生班的厚朴。
你倆都是從農村出來的,憑著自己的努力來到了協和,比城裡的孩子更加珍惜這改變命運的機會,葉晨甚至預言,將來咱們這些同學裡,你跟厚朴會比所有人都有出息。我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所以這時候我自然是要燒冷灶,以方便日後抱大腿啊,你說是不是?」
如果趙英男從感性的角度出發,王秀玉是不信的,因為她自認跟身邊的這些女生相比,自己又土又鈍,根本就沒那麼討人喜歡。可是趙英男偏偏是從利益的角度出發,說自己將來會有出息,她這是在提前做感情投資,這讓小玉的心裡好受了不少,她覺得趙英男至少活得很真,不像肖紅那麼虛偽。
王秀玉少見的露出了笑容,她對著趙英男說道:
「班長,謝謝你的鼓勵,我會努力的充實自己,讓自己變的優秀起來,爭取早日成為你說的大腿!」
兩個女孩相視一笑,盤桓在小玉頭上的那片烏雲,仿佛被一縷陽光照射,頓時煙消雲散……
……………………………………
結束了軍訓後,戴教官和孫教官走在回營房的路上,戴教官輕咳了一聲,對著孫教官說道:
「這群軍訓生的訓練你也看到了,照他們這練法,咱們排今年的總結大比武,我看要墊底了。一個個只惦記著偷奸耍滑,踏下心來訓練的少之又少,完全都把軍訓當成了負擔,在那裡敷衍。咱們接這次軍訓任務時,本來還想利用這次機會立功提干呢,如今看來是沒戲了。」
孫教官自嘲的笑了笑,然後看向自己身旁的戰友,輕聲說道:
「別做夢了,結束軍訓的時候,咱倆能不受處分就已經是燒高香了,沒忘了因為這群小兔崽子,咱倆被關禁閉的事吧?單是這一件事兒,咱們就成了所有參加軍訓的連隊裡最大的笑柄,北大、清華那邊的教官,沒少因為這事兒看咱們笑話,在他們眼裡,咱們已經徹底沒了競爭力了。」
戴教官輕嘆了一聲,然後對著孫教官說道:
「如果這群學生都能像葉晨和趙英男這樣,咱們可就省心了,可偏偏這些學生太難搞,尤其是秋水、顧明這樣的,好事兒找不著,惹禍第一名。」
孫教官贊同的點了點頭,然後對著戴教官說道:
「沒錯,就秋水幹得這幾件事兒,早就夠咱們替他出去好幾回的了。」
戴教官冷笑了一聲,然後開口說道:
「踢他出去那是便宜他了,他不讓咱們好過,那他也別想好過。我聽趙英男說了,她父親跟她提過,她們這屆大學生,是最後一批軍訓生,從明年開始,大學軍訓只是為期三個月。
咱們要是把他給踢出去了,他正好可以參加明年的高考,還省去了現在的軍訓。所以啊,就讓他在這兒呆著吧,他能豁出死,我就能豁出埋。」
孫教官看著戰友恨恨的模樣,被逗的哈哈大笑,然後說道:
「這問題的關鍵啊還不在秋水,是那個肖紅,你就沒發現嗎?我聽說前兩天男生宿舍門口的那場毆鬥,就是因為她引起的,你能想像她居然把秋水給揍了嗎?想想我都覺得好笑,看著單薄的跟個豆芽菜似的,結果發起狠來,連男生都不慣著。」
戴教官摘下了帽子,抓了抓自己的頭皮,然後說道:
「秋水算個屁,肖紅她撒起潑來連我都不慣著,當初要不是她挑起事端,跟我撒潑打滾,咱們倆至於被關小號嗎?這樣下去不行啊,咱們倆要是做的太難看了,恐怕結束軍訓之後就得脫下這身軍裝,退伍回家了。」
孫教官頓時明白了戰友的意思,他這是要下狠茬去收拾這些嘎雜琉球兒了,他臉色一正,對著戴教官說道:
「按照你的想法辦吧,我這邊無條件支持!」
部隊有項制度叫做點驗,可以對單位的裝備、物資、個人物品進行清點,有很多私藏的違禁物品都是在點驗中被發現的。
這天一大早,軍訓生在吃過了早飯後,經過短時間的修整,然後開始了一天的軍訓,這時這群大學生發現平時都是兩個教官分別負責男生班和女生班的訓練,今天卻只有一個人。三連二排這邊,只有孫教官組織這群人進行科目訓練,戴教官卻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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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身邊的同學議論戴教官怎麼沒來,肖紅不自覺的撇了撇嘴,然後說道:
「他不來事最好的,整天拉著一張驢臉,好像誰欠他八百吊錢似的。我感覺他這兩天訓練的時候,總是在針對我,站軍姿還故意在我腳上掛塊磚頭,你說說這是人幹的事兒?」
肖紅身邊的劉婷婷被逗笑了,她對著肖紅說道:
「你活該,誰讓你當初拿著臉盆去砸他後腦勺的,因為你他和孫教官可是被關了一周的禁閉,他不練你練誰?」
一旁的顧曉曼此時也來了精神,應聲附和道:
「可不,換了我被你整的這麼慘,我也不會放過你。我可聽杜仲跟我學了,部隊的小號,那可真不是人呆的地方,當初秋水、顧明和辛夷從小號出來的時候,整個人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小臉焦黃,走道都扶著牆,他們每天在裡面除了寫檢查,還是寫檢查,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肖紅緊了緊鼻子,不服氣的開口說道:
「我也很慘的好吧,我在營食堂削了整整一個月的土豆,我這輩子都沒摸過這麼多的土豆。現在我一看到土豆我就想吐,聽說咱們學臨床的,將來會見到大體老師,估計我見到大體老師的時候,都沒看到土豆這麼噁心。」
站在趙英男身後的王秀玉,聞言愣了一下,她輕輕扯了扯趙英男的衣襟,然後小聲問道:
「班長,啥是大體老師啊?」
趙英男笑了笑,撇了眼孫教官,看到他視線沒注意到這邊,小聲對小玉解釋道:
「大體老師又叫大體標本,咱們將來學習人體解剖的時候會用到。這些大體標本都是病人病逝後,簽訂了屍體無償捐獻協議,以供咱們這些醫學生來研究,為了以示對他們的尊重,所以又叫大體老師。」
王秀玉愣了一下,她沒有表現出小女生的那種畏懼,思考了片刻,輕聲說道:
「這些大體老師真的很了不起,如果換了是我,我未必有勇氣在死後捐獻自己的遺體的。」
這群學生一邊訓練,一邊扯著閒篇兒的時候,戴教官已經帶著兩男兩女四個列兵分別對男生宿舍,女生宿舍進行了全面的點驗,半個小時後,戴教官陰沉著臉,身後跟著四名列兵,列兵的手裡端著抽屜,來到了訓練場。
戴教官命人將抽屜摔在了眾人的面前,然後大聲說道:
「剛才我帶人去男、女生宿舍進行了點驗,結果讓我大失所望。男生宿舍還好一些,沒發現什麼違禁品,可是我在女生宿舍發現了什麼?口紅,指甲油,髮夾,耳環,項鍊!肖紅,劉婷婷出列!」
肖紅看著自己的寶貝被扔了一地,火蹭的一下就冒出來了,合著這王八蛋沒來訓練,是趁著自己不在,跑去偷家去了,真特麼不是個人。肖紅對著戴教官大聲嚷嚷道:
「你憑什麼動我的東西啊?」
戴教官看著肖紅抓狂的模樣,冷笑了一聲,然後說道:
「閉嘴,我讓你說話了嗎?你問我憑什麼?憑《士官內務條例》賦予我的點驗的權利。肖紅同學,《士官內務條例》第三章第一條,現在開始背誦!」
戴教官搬出了內務條例,直接就把肖紅給拿捏了,因為內務條例明確規定了,她抽屜里的這些個小零碎,是實打實的違禁物品。
女生天性都是愛美的,她跟劉婷婷更是宿舍里出了名的愛打扮自己,只不過劉婷婷沒有她的這股潑實勁,見到自己的違禁物品被扔了一地,雖然心裡在滴血,可是卻一句話都沒敢說。
肖紅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大聲回道:
「著軍裝時不得化妝,不得留長指甲和染指甲,不得圍圍巾,不得系掛任何事物,不得戴項鍊、戒指、耳環等飾物,完了!」
戴教官哂然一笑,然後對著肖紅大聲說道:
「背的蠻流利的嘛,不愧是大學生,可是你怎麼就明知故犯呢?現在宣布對肖紅,劉婷婷的個人處罰,你們的這些所謂私人物品全部沒收,中午午休取消,打掃整個訓練場!還用我再說一遍嗎?」
「不用了,教官!」二人大聲回道。
此時已經進入了深秋,伴隨著降溫,樹上的樹葉紛紛掉落,整個訓練場全都是落葉,所以打掃訓練場絕不是一件輕鬆的活兒。肖紅和劉婷婷拿著大掃把一邊掃著樹葉,劉婷婷還一邊小聲嘟囔著:
「肖紅,我覺得我是被你給連累了,唉,可惜我那口紅了,那可是美寶蓮的,都沒用幾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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