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開席之前,胡悅去了趟衛生間洗手,誰知道剛出了包廂,便看到蔣芮此時正站在走廊上,她先是一愣,隨即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猜都能猜得到,肯定是有人向蔣芮泄露了自己的行蹤,畢竟今天自己來赴宴,對於程家元或是陶無忌都不是什麼秘密。
蔣芮自來熟的對著胡悅招了招手,然後嬉皮笑臉的說道:
「嘿,這麼巧,沒想到還能在這裡遇見。」
胡悅從來沒這麼牴觸和厭惡一個人,以前哪怕是遇到自己不喜歡的人,她都可以正常的相處,唯獨這個蔣芮,她是發自心底的討厭。
如果只是潛意識裡的牴觸,胡悅還不會在意,可偏偏這是她行走社會多年,針對一個男人的了解,讓她清楚的知道,面前的這個人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
胡悅斜睨了一眼蔣芮,然後冷聲問道:
「今天這恐怕不是什麼偶遇吧?是陶無忌告訴你我在這兒的?」
蔣芮衝著胡悅擺了擺手,把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解釋道:
「不不不,今天我們幼兒園同學聚會,就在隔壁,你說巧不巧?」
蔣芮自以為很幽默,孰不知胡悅已經快被他給噁心吐了。就你這樣的貨色,一臉的衰相,誰沾到誰倒霉,還幼兒園聚會?再不懂事兒的小孩恐怕都不會對你這種貨色感興趣,上墳燒報紙,你糊弄鬼呢?
胡悅冷哼了一聲,壓根兒就沒接蔣芮的茬兒,自顧自的進了衛生間,她就不信蔣芮還敢跟到衛生間來。然而她到底還是低估了蔣芮的厚臉皮,她從衛生間裡出來,用紙巾擦去手上的水漬時,蔣芮還等在那裡。
胡悅直接無視了他,朝著包廂的方向走去,誰知卻被蔣芮給伸出手臂攔住了。蔣芮索性直接對她說道:
「胡悅,我知道你今天是參加大佬聚會,帶我一個吧,介紹一下大佬給我認識認識。」
胡悅一把打飛了蔣芮的手臂,冷著臉看向蔣芮,非常不客氣的說道:
「出門的時候沒鏡子,難道還沒尿嗎?撒泡尿照照自己,有你參加的聚會,這飯別人還能吃得下去嗎?有多遠給我滾多遠,要不然就算是陶無忌的師哥我也不會給面子。」
蔣芮徹底愣在了原地,他自認長相還算是周正,雖然年紀比陶無忌還有胡悅他們大了點,可是這不是加分項嗎?社會上的這些個小姑娘,喜歡的不就是成熟穩重的嗎?
前幾天在一起吃飯的時候,蔣芮就發現了,這個叫胡悅的女孩兒,似乎是對自己有種天然的牴觸。當天要不是陶無忌幫著說話,她根本就不會搭理自己。
人與人的相處中,最忌諱的就是熱臉去貼冷屁股。蔣芮要不是現在迫切的想要找個穩定的工作,他以他的性格也不會這麼低三下四的。他強忍著怒火對著胡悅說道:
「大家都是朋友,說話不用這麼難聽吧?」
「誰跟你是朋友?」胡悅斜眼看著蔣芮,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屑。
走廊到底是公共場所,胡悅和蔣芮的糾纏,被葉晨聽到了。他從包廂里走了出來,看到胡悅和蔣芮後,對著胡悅問道:
「胡悅,這是怎麼了?這位是?」
沒等胡悅介紹呢,蔣芮先熱情的主動伸出了手,笑著對葉晨說道:
「這位就是趙行吧?我叫蔣芮,是胡悅的朋友。」
蔣芮好歹也是財校畢業的,畢業後就從事著金融相關的工作,因為業務的關係,他曾經私下裡去過濱江支行,看到過銀行門口的公示欄,葉晨的照片就掛在最上方,所以他並不陌生。
葉晨注意到了胡悅一副無奈的樣子,沒搭理蔣芮伸過來的手,反而是對著胡悅問道:
「胡悅,你認識他?」
胡悅直接搖了搖頭,看都沒看蔣芮一眼,對著葉晨解釋道:
「我不認識,前陣子和程家元還有陶無忌聚餐,陶無忌說這是他師哥,我們沒什麼來往。」
葉晨微微點頭,輕撫著胡悅的後背,然後說道:
「進去吧,蕊蕊在屋裡等急了。」
蔣芮看著無視了他的二人,一時間沒了主意,他倒是想跟著進去,可是胡悅把話說得很明白,跟他不熟,平時沒什麼來往最關鍵的是,此時葉晨看都沒再看他,直接把他關在了包廂外頭。
如果說胡悅對於蔣芮的牴觸,是基於自己的經驗,那麼葉晨這個掛B對蔣芮的了解無疑是更加入木三分。葉晨的心裡很清楚,這個蔣芮是個妥妥的三姓家奴,不,說他是三姓家奴已經不準確了,應該是四姓家奴。
前陣子一直在跟蹤周琳,並且在自己家對面的樓,拿著個單反監視自己,並且打電話通知蘇見仁的,不是別人,正是這個蔣芮。這不是葉晨在信口開河,是他通過一系列的技術手段調查得來的結果,也就是說,他是沈婧的人。
蔣芮很聰明,只不過他的聰明從來都沒用在正地方過。他雖然是魔都本地人,可家境並算不上好。他那在火車上當列車員的父親,為人極其不著調,不僅整天酗酒,打麻將,還不顧家,而母親則是沒有收入的全職主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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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除了家裡那套自住的房子,他家比陶無忌小鎮的家也好不到哪兒去。所以說,搞錢就成了蔣芮的終極目標,為此他甚至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在大學裡,他基本就沒怎麼好好上過課,整天都在研究各種賺錢的門道:推銷保險、做黃牛、開微店,甚至還打遊戲賣裝備。畢業後,他也看不上國企銀行那種收入穩定的鐵飯碗,而是選擇了一家口號喊得很響亮的P2P公司。
可當他就像打滿雞血一樣,沉浸在月業績超千萬的亢奮中時,剛入職沒多久的P2P公司就倒閉了。更慘的是,老闆卷錢跑路,只留下他們一群被蒙在鼓裡的員工莫名其妙被喊到警察局錄口供,不僅沒拿到工資,連飯錢和交通費都要倒貼。
而且,他媽為了給他「沖業績」投的三十萬,連帶他忽悠親戚們買的那些理財產品,全都打了水漂。其他的還好說,至少他媽那些錢蔣芮不能坐視不管,不僅要還了,還得算上利息,免得他爸天天罵他媽貪小便宜吃大虧。
正因為這樣,蔣芮看到股市勢頭不錯,才會下苦功夫考證券經紀人。可一個人時運不濟,做什麼事兒都不順,等他好不容易當上了證券經紀人,股市竟又恰逢熊市,一下子回落到3000點以下。
放眼望去,整個股市一片綠油油,不少經紀人都紛紛轉行先去干點別的,好等牛市了再進場。蔣芮的處境就可想而知了,他還可以等,但他媽那邊可等不了。
他爸媽關係本來就很僵,因為那三十萬,他爸更是拐彎抹角跟他媽鬧,藉機一連幾周都不回家,想逼著他媽先提離婚。
可家裡的存款都在他爸手裡,他媽手頭那點錢,也就夠平常買菜和付水電煤氣費,離婚肯定吃虧。所以,蔣芮就算找陶無忌借錢,也要給他媽買衣服和化妝品,把她打扮得光鮮亮麗氣他老爸。而這也是為什麼,他一見到程家元和趙蕊這種三代、二代們,就迫不及待想要攀高枝了!
如果說,陶無忌是那種當了女表子還想立牌坊,掩耳盜鈴一般極力撇清他接近程家元的目的,那蔣芮則是毫不掩飾地想攀高枝。他第一次跟程家元打交道時,還是從P2P辭職後借住在陶無忌那裡,根本不知道對方的家庭背景。
就算這樣,蔣芮那種扔在冷水裡都能冒熱氣的個性,也把陶無忌再三權衡才請程家元喝的那頓酒給喝了個賓主盡歡。而他聽陶無忌聊起程家元的情況後,當即便「懊惱」地直拍桌子:
「嘿,早曉得讓他爺爺介紹個工作多好!」
同時,蔣芮還直言不諱地羨慕陶無忌「攀上高枝了」。這就是蔣芮,陶無忌連接近程家元的動機,都要掩耳盜鈴地用「衝動」來粉飾,他卻能毫無道德負擔地坦言想巴結人家的念頭。
而且,蔣芮還很快就把這種念頭付諸實踐了。仗著證券經紀人能得到所謂「內部消息」的便利條件,蔣芮冒著極大的風險,用東拼西湊來的幾萬塊錢倒騰起了「老鼠倉」。
初期嘗到點甜頭後,蔣芮感到心驚肉跳之餘,面對仿佛觸手可及的利益,他心裡更多的則是欲罷不能的渴望。他心心念念想撈一把大的,賺上足以讓他媽後半輩子衣食無憂的一票,再金盆洗手辭職不干。
可無論他如何威逼利誘,或是以跳江來再三央求陶無忌幫忙搞貸款,陶無忌都只是用「不行」兩字來回復。
當然,陶無忌也曉得,這種情況下再勸他也沒用,面對如此大的誘惑,若是還能穩得牢,就不是把錢看得奇重的蔣芮了。最後,陶無忌被他煩不過,只能從自己卡里給他轉了一萬塊錢。
然而,這對於一心要貸款三五十萬,買那支據說到年底能翻五倍的蔣芮來說,陶無忌牙縫子裡擠出來的那一萬塊,簡直就是打發叫花子。所以,蔣芮才鋌而走險找上了程家元,利用他對胡悅的一片痴情,虛報收入搞了三十萬的無抵押消費貸。
這筆貸款程序上本就有欠缺,再加上蔣芮私下支付寶轉給程家元的三萬塊錢「好處費」,程家元在紀委調查時就更有點說不清了。若非陶無忌見勢不對逼著蔣芮把錢墊上,程家元絕計沒那麼容易從紀委手裡脫身。
這樣一來,蔣芮的經濟狀況也就更糟糕了,他是從一家小財務公司裸貸了三十萬來填銀行的窟窿,光是每天的利息都能讓他心驚膽戰。
裸貸行為通常伴隨著極高的利息,有時周息甚至高達百分之三十,使得借款人容易陷入債務陷阱。此外,裸貸行為多發生在大學生身上,尤其是女大學生群體,對她們的身心健康和名譽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而蔣芮不得不說也是非常的奇葩了,能想出這樣的辦法去堵窟窿,不說前無古人,應該也是後無來者。所以,蔣芮得知原宿主趙輝請陶無忌參加慶祝趙蕊恢復視力舉辦的派對,才會厚著臉皮製造了那場偶遇。沒錯,蔣芮擺明了態度,就是要通過趙蕊攀上趙輝這棵大樹!
現在雖說有了葉晨的參與,產生了蝴蝶效應,改變了一些事情的軌跡。不過蔣芮這裡卻是沒多大的變化,只看他覥著臉過來抱大腿,葉晨就猜到了他怕是已經背著裸貸的沉重負擔了,要不然也不會成為沈婧手裡的一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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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葉晨真的讓蔣芮跟藤蔓似的搭上了自己的這條線,蔣芮就會間接的認識他的第三任主人,也就是吳顯龍;而這並不是他的終點,在原世界裡,他在趙輝和沈婧雙雙倒台後,卻是混進了勝園基金,在那裡玩得風生水起。
不用問都猜的到,蔣芮這是又攀上了新的主人,而這個主人不是別人,正是老謀深算的顧慎。而他之所以能得到顧慎的垂青,自然是通過出賣原宿主趙輝獲得的。
所以對於這個有奶便是娘的貨色,葉晨自然是敬而遠之的,最關鍵的是,他要杜絕蔣芮借著趙蕊當跳板,逼著自己幫他進深茂行,並且幫他還清債務。
把自家乖巧懂事的女兒,送到這樣餵不熟的白眼狼面前,除非葉晨是得了失心瘋了。這也是他提前早早的就讓胡悅當蕊蕊家教的根本原因,有胡悅這個聰明的女孩兒看著趙蕊,蔣芮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才沒那麼容易得逞……
……………………………………
程家元在和胡悅確認了戀人的關係後,通知老爸蘇見仁,蘇見仁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胡茬,尋思著自己也該做點什麼了。據他所知,那個叫胡悅的女孩兒,可是在對公部,而自家兒子現在卻是在業務部坐櫃檯,這身份地位可有些不匹配啊。
自己和兒子程家元的父子關係不公開也就罷了,現在全世界都知道程家元是自己兒子,總不能老子離開了深茂行,兒子也委屈巴巴的坐一輩子櫃檯吧?
想要辦這個調動是非常簡單的,畢竟葉晨就是自己的盟友,有他出面,可以說一份調令是分分鐘的事兒。可是這次蘇見仁卻不打算麻煩葉晨,因為兩人故意做出對立的態勢,鋪墊了這麼多,就是為了給沈婧看的,要是因為這件事情穿幫,那就有點太不值得了。
所幸這件事情倒是也沒多難,自家老爺子雖然說不在了,可是他以前的那些個關係都還在,再說了,自家二哥本身也是一家全國知名的商業銀行的行長,不看僧面看佛面,厚著臉皮打了一圈電話,事情到底是辦到了。本身事情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也沒多難,又不是提拔幹部,頂多就是換個工作崗位而已。
兜兜轉轉了一圈,程家元再次回到了對公部,最興奮的是胡悅,她熱情的幫程家元整理個人物品。至於程家元的前師父老馬,此時臉色卻有些不好看,畢竟當初程家元在對公部的時候,他可是沒少損程家元。
以前不知道程家元的身份,損也就損了,畢竟這是自己的徒弟,誰也管不著,就連蘇見仁也得乾瞪眼兒。然而現在不一樣了,人家的關係公開了,再要像以前似的,難保別人不會多想。
傳到蘇見仁的耳朵里,沒準背地裡就會給自己找麻煩,畢竟他雖然離開了深茂行,可是找他家老爺子以前的關係說說小話,那自己就難受了,畢竟某些人做糖不一定甜,但是做醋卻一定酸。
葉晨前幾天又遞過來一份信託計劃,讓老馬和老關幫忙把關,說穿了也就是查疑補漏。話說得很客氣,條件也開得非常到位,這次不光是錢給的爽快,臨走的時候還特別提了句最近職稱評定的事情。
在事業單位打拼的人都清楚,「科升處」是個坎兒,有些人一輩子都沒跨過去。就好像老關和老馬這樣的,在科級的位置上呆了二十多年了,眼瞅著就快要退休了,心裡早就不抱希望了,卻突然隱約的看到了天上將要掉下來的餡餅,心裡要說沒個念想那是扯淡。
葉晨把話說得很明白,「包票不敢打,但是我一定盡力」。這就好像在拉磨的驢眼巴前掛了根胡蘿蔔,引著你去幹活,所以老關和老馬於情於理都無法拒絕這份誘惑。
老關看到了面對程家元坐蠟的老馬,把他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老馬嘟嘟囔囔的說道:
「老關,你倒是悠閒,這麼個燙手的山芋扔給我,你是咋想的?!」
老關嘿嘿一笑,端著攪拌杯喝了口咖啡,然後輕聲說道:
「老馬,別想太多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就這小子的背景可不簡單,你想啊,行里可是嚴格規定了,轉崗必須按照各部門的考核成績評定,結果呢,他馬上搞了個最高分,要說這裡面沒貓膩你信嗎?反正我是不信,可有什麼辦法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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