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間七點四十分是吉春新聞聯播的時間,吉春老百姓對於央視新聞聯播也許會不在意,但是對吉春台新聞聯播都或多或少的會點開看上幾眼。燃字閣http://m.wenzigu.com家國大事離他們遙不可及,可柴米油鹽,衣食住行是他們最關注的話題,他們自然是不可能錯過。
「據本台最新消息,日前,我公安部門展開了掃h打f專項活動,聯合市里其他部門共同執法,搗毀以普羅旺斯洗浴為首的一眾涉h窩點,對其相關責任人進行了逮捕」
光字片兒的住戶在電視機上看到喬春燕的身影,頓時炸開了鍋,這是他們光字片兒最聲名遠播的一個人了,就連當初的周家三兄妹都沒得到這份殊榮,只不過這名不是什麼好名聲,可臭名遠揚她也是出名了啊!
「呵,我就知道老喬家那三閨女不是啥正經人,最早在國營浴池的時候我親眼看到她給男人捏腳的時候,和那些小痞子眉來眼去的,她還衝那男人笑呢,說彪不彪,說傻不傻的玩意兒!」
「可別提那小蹄子了,我從來都讓我家孩子離她遠一點,唯恐跟她在一起學壞,你知道她最大的理想是什麼嗎?把愛灑向全世界,她把自己當成蒲公英了,這特麼還能有好?!聽聽她說的那叫人話嗎?」
「呵呵,上樑不正下樑歪,你瞅她媽還看不出她啥德性嗎?整天張家長李家短的,是咱們胡同出了名的大喇叭,背地裡春燕媽指不定背著老喬幹了多少見不得光的事兒呢,老喬的腦袋瓜子早就綠油油的一片了,喬春燕也跟著有樣學樣,要不然指啥住市裡的小樓去?」
「打小就把自家姑娘往別人家塞,那還能有個好了?我聽說她當初勾搭的那小子,記恨周家老三當初把他送進苦窯,前陣子拿刀去捅周家老三,讓周秉昆給弄死了,瞧瞧這家人多坑人啊,活生生的把人坑死了!」
喬春燕作為第一個從光字片兒搬出去的人,甚至比周家人搬出去的時間都早,所以一直是人們羨慕嫉妒的對象,再加上這一家的四個女人一個比一個得瑟,成天在那塊兒顯擺個不停,所以在街坊四鄰這裡,早就把仇恨值給拉滿了,一聽說喬春燕出了這種事兒,立馬就有無數的碎嘴子聚在胡同里說三道四,而且還越說越起勁。
老喬家的大女兒喬春梅和二女兒喬春枝打胡同路過的時候,聽到鄰居們的議論,把頭恨不得插在褲襠里裝鴕鳥,沒有比這更丟人的事情了,鄰居們的議論讓她們姐倆想要反駁都做不到。
還沒等喬春燕的大姐二姐回到家中,遠遠的就聽到喬家傳來了一陣熟悉的,穿破雲霄的慘嚎:
「孩他爸,你這是咋了?你可別嚇我啊,春燕出事了你再病倒,這可讓我怎麼活啊?!」
喬春梅和喬春枝聽到家裡傳來的動靜,頓時臉色一變,再顧不上裝鴕鳥,小腿兒緊著往家裡倒騰,推門進屋才發現,自己的親媽摟著父親老喬跌坐在地上,老喬此時已經間歇性的抽搐,口中已經泛起了白沫,此情此景嚇得姐倆連忙上前,從地上把老兩口攙扶起來。
大姐比較有主意,急忙跑去外頭借了個板兒車,鄰居們雖然嘴損的一比,但是見到這種情況,還是不好駁面子,畢竟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兒,真要是因為拒絕耽誤了治療,自己良心都會受到譴責,人名大過天。
那家的鄰居將板兒車借了出去,只見姐倆在前面拉著板兒車就往胡同外走去,至於春燕媽則是在後頭幫忙攙扶著。直到她們一家消失在了胡同口,胡同里的議論聲再一次的響起:
「這就叫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老天都看不過這一家人了,從上到下一家都爛到根兒了!」
「誰說不是呢,以後可得離她們家遠點兒,要不然把霉運都給沾到家裡去了」
…
喬春燕被帶回分局的時候,態度還囂張到不行,對押解她的民警嘰嘰歪歪的嚷嚷:
「龔維則呢?你讓他來見我,艹,收錢的時候比誰都痛快,結果光收錢不辦事兒,我進來了你也別想好,我要舉報你和秦守德之間有不正當的交易!」
正在這時,就見龔維則從審訊室外進來,似笑非笑的看著喬春燕,然後展開心理攻勢說道:
「可能要讓你失望了,還好我收到禮盒的時候,發現裡面別有洞天的時候,立刻把東西交給了紀檢部門,要不然我今天可就成了黃泥抹在褲襠里,不是屎也成了屎了。
喬春燕,作為從小看著你長大的鄰居,我奉勸你端正自己的態度,我們已經掌握了你切實的證據,要不然也不會把你帶到這裡來,老實交代你的問題才是你最後的出路。
要知道你和秦守德可是一起被抓進來的,你要是負隅頑抗的話,被秦守德搶了先交代了罪行,那對於你來說,局面可是非常不利的!」
說完龔維則沒再理會喬春燕,而是轉過身來對著坐在審訊席上的同事說道:
「小陳,我和她是鄰居,所以需要避嫌,她的審訊工作就交給你了,我先走了!」
說罷,龔維則直接退出了審訊室,沒再看喬春燕一眼。
喬春燕被龔維則這麼一頓心理攻勢,瞬間就好像是被針戳破的氣球,再沒了剛才的囂張,她現在擔心的是秦守德會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她的頭上,讓自己成為替罪的羔羊,那到時候可就熱鬧了,要知道他們可不止一條容留婦女my,還有行hui的罪名,真要是自己背鍋的話,那自己將要面臨的可就是把牢底坐穿了。
當喬春燕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跟辦案人員交代普羅旺斯從事的非法生意的時候,春燕媽正和家裡的老大老二把老喬往家裡攙,老喬因為這次的事情,直接被氣到中風了,導致的最直接後果就是偏癱半身不遂,走路必須有人攙扶。
喬家四口人剛到家門口,卻發現喬春燕的丈夫老陳,正帶著兒子牛牛站在門口,春燕媽看到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她打心眼兒里看不上這個吃軟飯的,如果不是當初閨女的肚子一天天的變大,她說什麼都不會同意這門親事,春燕媽一臉嫌棄的對著老陳說道:
「你來這兒幹嘛?咋滴,吃不著軟飯了,還惦記著泡在我們家繼續?做你的春秋大夢,趕緊麻利兒的給我滾遠點兒,看見你就不煩別人!」
老陳也沒動氣,從打倒插門的那天,他就深知自己的丈母娘是個啥揍性,跟她生氣的話,自己恐怕早就氣死了,只見他不急不緩的說道:
「區婦聯把喬春燕的房子給收回去了,限令一周之內必須把房子給騰出來,你們啥時候有空啥時候過去搬吧,鑰匙我放在牛牛那裡了,我會在喬春燕判決下來允許接見的時候,去跟她把離婚手續辦了,至於牛牛,就只能歸你們喬家照料了,我是不會照料他的,畢竟也不是我的種,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我該說的也說完了,沒事兒我就先走了。」
春燕媽被老陳風輕雲淡的話語氣的直哆嗦,直接指著老陳的鼻子開口怒罵:
「姓陳的,你就是個王八蛋,春燕這邊一出了事兒,你撒丫子比誰躲得都快,就憑你你配叫個男人?喬春燕跟你過了這麼些年,一直都是她在外面張羅養著你,你有啥資格提出離婚,再者說了,牛牛分明是你的孩子,到哪兒說理孩子都得歸你管,你想撒手走個乾淨,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春燕媽本身就是個大嗓門,尤其是在撒潑的時候,音量更是會不受控制的放大,鄰居聽到她在外頭破馬張飛的咋咋呼呼,都跑出來吃瓜看熱鬧,這時就見老陳一臉冷笑的說道:
「您可別這麼說,當初我之所以會娶她,是因為她給我拿了二百塊錢,要不是我急等著用錢給我媽辦喪事,倒找我錢都不會娶這麼個人嫌狗憎的貨,我倆純粹是公平交易,自然也就談不上誰虧欠誰。
至於你說牛牛是我孩子,那更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娶了你們家喬春燕不到五個月,她肚子裡的孩子就出世了,就算是早產,時間上都說不過去。而且我和牛牛根本就不是一個血型,我是a型血,他是b型血,喬春燕也是a型血,我倆根本就不可能生出一個b型血的孩子,孩子他爹是誰,我相信你們家喬春燕自己可能都搞不清楚,憑啥讓我來背這口黑鍋?呵呵,你們真的是想多了!」
說完老陳沒再理會目瞪口呆的喬家人,直接推著自行車瀟灑的離去,步履間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輕鬆。收拾屋子的時候,發現家裡的存摺上還有個四五千塊錢,他趁著亂作一團沒人顧及到的時候,早就把錢給提了出來,至於說喬春燕,她愛死哪死哪去,伺候她的日子爺過夠了!
光字片兒的一種街坊今天吃到這樣的大瓜都有點目瞪口呆,因為這裡面包含的信息量有點太大了,女人嫁給男人,一般來說都是男方出彩禮,花錢,沒想到到了喬家這裡,掉了個了,喬春燕居然是花了二百塊錢才把自己嫁出去的,這不得不說是個新聞了。
此時春燕媽的臉上好像吃了屎一樣的難看,長久以來老陳給她的印象都是軟弱可欺,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實在沒想到他居然會有這麼硬氣的一天。
這個場景有點似曾相識,喬家上次當著街坊的面兒現這麼大的眼,還是十多年前在周家大門口,毫無疑問,這次喬家再一次的被推上了風口浪尖,已經可以預見,今天的事情絕對會再一次的成為街坊四鄰茶餘飯後的談資。
這時候喬春梅和喬春枝早就把父親老喬扶進了屋,要不是實在沒地方落腳,她們也想離這裡遠遠的,每天被人指著脊梁骨議論的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春燕媽看著一臉平靜看著自己的外孫,心裡憋悶的火全都朝著他撒去,兇巴巴的怒斥道:
「不進去還在這兒杵著幹啥?難不成還等我抬你進去啊?」
說罷,春燕媽頭也不回的進了屋,牛牛低著頭跟在身後,他此刻的心裡有些惶恐,不知道即將迎接自己的是怎樣的命運。
…
葉晨在和孫趕超聽電話的時候,從他那裡得知,喬春燕作為普羅旺斯洗浴那起案子的隨從,最後因行hui罪和容留婦女my數罪併罰,被判處六年的有期徒刑,並被開除公職和d籍。
聽到這個消息後,葉晨並沒感到意外,這純粹是她自作自受,在原世界裡,如果不是曹德寶拿住了龔維則的把柄,喬春燕絕對會比現在還慘,現在曹德寶沒了,也沒人替她在外面奔走張羅,龔維則更是跟他們這夥人劃清了界限,所以她會享受到牢獄之災簡直就是毋庸置疑的。
葉晨原本以為春燕媽會想法設法的聯繫母親李素華,請大哥出面幫忙斡旋,結果春燕媽出乎意料的沒來聯繫,這讓葉晨有些詫異,從趕超的口中得知了春燕入獄後,喬家的一系列雞毛蒜皮,原來現在根本沒人會顧得上搭理喬春燕了,恨她都恨不過來。
在原來的世界裡,在一九八七年的時候,光字片兒送走了兩位老人,一位是肖國慶的父親,一位是周秉昆的父親,這讓幾位小夥伴都沉淪在悲痛里,傷心不已。
所謂愛隔山海,山海皆可平,而對於父母來說,這份愛的程度則要更深。為了子女,他們不僅能披荊斬棘,甚至連生命都可以犧牲,肖國慶爸爸便是最好的例證。
據龔維則描述,老人家是在寒冬里被活活凍死在路邊的。很多人覺得是兒媳婦吳倩的狠心害死了國慶爸爸,使得吳倩的人設走向黑化,但如果仔細想想,雖然兒媳婦的確插上了房門,但出事當天晚上,其他人都在家裡,只要是國慶的爸爸敲門,剩下的六七個人總會有人聽見,並給他開門吧?
但遺憾的是,結果是所有人都說當晚根本沒有聽見敲門聲,這說明了國慶但爸爸可能根本沒有敲門,或者說沒有回家,因為他從一開始就是抱著自殺的決心出門的。
無論什麼年代,窮和病都是最致命的,尤其是對肖國慶一家來說,貧窮已經把他們一家人壓得直不起腰了,國慶爸爸的哮喘病則更是讓這個家庭雪上加霜,國慶爸爸所在的廠子改制後,他的醫藥費更是成了壓垮這個家的最後一根稻草,這也是真正讓國慶爸爸產生求死心思的原因。
沒體會過東北寒冬的南方朋友,是很難體會到東北的冬天有多冷的,水在零攝氏度的時候就會凝結成冰,而在八幾年的時候,東北冬天的平均氣溫都是在零下四十攝氏度,晚上的氣溫更低。所以肖國慶的父親死的是非常的慘烈的,整個人的身體仿佛置身於冰窖,被凍的邦硬。
周秉昆的父親周志剛在國慶父親死後,一直陷入自責當中,他一直都認為是自己一家搬回周家老宅,把國慶和吳倩兩口子趕回了國慶家導致住房緊張,國慶父親因為這件事迫於無奈,所以才會選擇輕生,心理鬱結個疙瘩,導致腦梗,最後也撒手人寰。
這一世,有了葉晨的參與,葉晨和他身邊的這群發小,命運發生了徹底的改變,孫趕超和肖國慶自打聽從葉晨的建議,學習了駕駛技術,考了車票兒,開始跑起了運輸,兩家生活上的窘迫直接得到了解決,國慶父親得哮喘的醫藥費,肖國慶一力承擔了下來,並且他還給家人在市里買了房子,把家人都接了過去。
趕超這邊也是一樣,只不過趕超買的不是別人的房子,他把葉晨在太平胡同的小二樓給買了下來,用他的話說,在這裡住了這麼多年,都已經住習慣了,以前沒錢的時候講不了,現在有錢了,趕超不僅和國慶一起把欠葉晨的車錢還了,還把太平胡同的小二樓,按照市裡的房價購買了下來。
葉晨自然是知道趕超的心理,知道他一直覺得自己虧欠了兄弟太多,想在金錢上簡單的進行彌補,葉晨也就沒推辭,直接把這筆錢笑納了。
時間慢慢的來到了八七年的年底,葉晨開著自己新買的紅旗ca775,帶著一家人驅車回到了吉春,現在每年過年的時候回吉春已經成了周家的傳統了,一是因為周蓉和蔡曉光在這裡生活和工作,二是因為郝冬梅的母親金月姬還住在吉春。
葉晨回來之前,就跟唐向陽電話聯繫來著,從他那裡得知,呂川正在吉春這邊開會,就讓向陽跟呂川提一嘴,大年初三的時候,有日子沒見的幾個小夥伴在一起聚一聚,向陽一口答應了下來。
葉晨的這群朋友分成兩幫,一批是光字片兒出身的孫趕超和肖國慶,當初大家都在紅星木材廠出料,另一批則是呂川和唐向陽,葉晨在松花江醬油廠擔任出渣班組班長的時候,沒少關照這兩個文弱書生,他一直是兩伙人聯繫在一起的紐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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