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那些被斬斷手腳的人被推上了處刑台,鎮長親自宣讀了他們的罪狀,然後再觀看處刑的民眾齊聲大喊「殺了他們!」的聲浪中被斬下了頭顱,事情似乎就這麼告一段落。
又是一個日夜交替,還是那個集市,還是那個相同的地點,行人們驚奇的發現又有十幾個被打斷了手腳的人被扔在了那裡。
同樣的一個木牌立在地上,上面同樣寫著這些人被打斷手腳的原因,和之前被打斷手腳的人一模一樣的原因,頓時各種各樣的討論聲再次響了起來。
有認出了幾個在地上掙扎呻吟身份的,「唉?這不是狩獵小隊的隊長嗎?」
「對啊!其他幾個是小頭目,他們居然也參加了這些骯髒交易。」
「還有那個,正在吐血那個,不就是督察廳的幹事嗎?劉老二丟閨女那個時候,天天去督察廳,然後答覆永遠是回去等通知,怪不得啊!」之後的話他沒敢說下去,而周圍的人自然知道他想表達什麼意思,紛紛點頭附和。
「最讓人驚訝的應該是那個吧!鎮長的親信之一,四眼的蒂克,你們說幕後的人會不會是那個,按照這樣發展下去,說不定我們明天能在這裡看到他啊!」另一個人說那個時也是遮遮掩掩的,並且下意思拉低了音量。
周圍的人對視了一眼,都是不敢出聲說話,他們對於這個話題顯然很是忌憚。如果被那位知道,說不定他們中午的太陽都看不見了,還說什麼明天呢?所以他們各自打了個哈哈鑽進人群消失不見了。
不久之後,鎮衛隊再次到達現場維持秩序,依舊是巡邏長博克帶隊。他的臉上滿是凝重,環視了周圍一圈,想要找到嫌疑犯的身影。
他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但是一圈掃視卻又毫無所獲。地上的人他當然認識了,比第一次被打斷手腳的人高了一級,不單單負責那些小孩子的事情,還負責一些其他的事務。
博克感到恐懼,恐懼的是自己也會在某天被那個兇手找上門來,而且那一天似乎不遠了。作為鎮長的打手,他自然無法避免的參與了某些事情,為這些被打斷手腳的人遮掩也是其中之一,雖然做得隱蔽,但是這種事情都只能瞞著外人,又怎麼能瞞得過自己人呢!
除了鎮長之外,他的某些心腹肯定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自己會被打斷手腳,像地上這些人一樣。這樣的念頭升起,巨大的恐懼就襲向他的心頭,讓他的手不由得顫抖起來。
「隊長,隊長,你怎麼了。」
被這個聲音打斷思緒,博克面前鎮定了心神,揮了揮手道:「我沒事,像昨天那樣處理吧!我去找鎮長匯報。」說完轉身離開。
匆匆來到鎮長府,耐著性子等待侍者的通傳,終於在客廳見到了姍姍來遲的鎮長大人。都死到臨頭了還在這裡擺譜,心裡腹誹不已嘴上卻是半點也不敢說出來,對著鎮長一禮,開口道:「鎮長大人,大事不好了,摩拉西他們被打斷了手腳,扔在集市上了......」
那托克揮手止住了博克將要繼續說下去的話,他知道摩拉西是誰,自從將那些人砍了頭之後,他就梳理了一下自己的生意,對自己生意的各個環節更加的清楚了一些。
看來那些人想要追查到底啊!這確實麻煩,要徹底把自己從這件麻煩事中摘出去也有點麻煩。不過對方的行為倒是有跡可循,既然不肯罷休,那就別怪我狠心了。
那多克眼中凶芒大勝,作為幕後的大boss他又怎麼可能是個引頸受戮的人。「博克,你按我說的去做。」招手讓博克附耳,將自己的安排交代了下去。
博克眼睛睜大,深深吸了一口氣,一臉震驚的看著鎮長大人......
然後是同樣的流程,被打斷手腳的人拉到菜市場斬首,鎮長大人依然對這些人的罪行痛心疾首義憤填膺,沒有人注意到的是這些人從頭到尾都沒有發出任何求饒的話,只是發出一些呃,呃的不名聲音,他們都被提前拔掉了舌頭......
當天晚上鎮子西部位置集合了一群人,說集合好像有點不對,因為他們被捆住手腳塞住嘴巴,看起來更像是被綁架了。
更恐怖的是他們親眼看著圍繞著他們布置的陷阱,藏在牆壁和屋樑暗處是密密麻麻已經拉上弓弦的淬毒利箭,最致命的是地板之下鋪滿的高爆炸藥,這麼多炸藥爆開會波及多大範圍他們不知道,但能將他們炸上天是肯定的。
因為他們是誘餌,只要獵物上鉤,沒有人會在意誘餌是否還能保存下來。他們只能祈求,那道關上的大門千萬不要打開,千萬千萬。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從未感覺到時間是那麼的漫長,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他們已經分不清時間過去了多久,耳邊傳來了腳步聲,然後門被吱呀一聲推開了......
對於推門者來說,只是簡單的推開了一扇門,而對於門內的知情者來說,地獄的大門打開了(喔嚯,完蛋了!表情包請來一個)。
淬毒利箭齊發,每個人基本挨了五發以上,但是猛毒還是不夠毒,沒能再爆炸之前把他們毒死,所以他們實際上是被炸死的。
以埋藏的炸藥量,把這片區域送上天不是啥大問題,但一股力量將爆炸的力量拘束再方圓十米範圍之內,但爆炸的聲響並沒有束縛,而爆炸的火焰也是高高的。
鎮長府內登高望遠的鎮長大人看到了預料中的爆炸花火,臉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低聲呢喃道:「該死的自以為正義的蠢貨,這個世界上哪有比金錢更加正義的東西,善良,人性,狗屎一樣的東西。」
爆炸現場,一個人影從爆炸中央位置走了出來,但一點也沒有剛被炸藥洗禮過樣子,衣衫沒有凌亂,就連髮型也沒有變。(等等,你的意思是被炸藥洗禮過的樣子是衣衫凌亂,髮型也亂了?你不對勁,很不對勁。)
拍了拍並不存在的灰塵,黃天源的臉色並不好。不是因為被炸藥炸了的緣故,而是因為他這次過來的目標太輕易的死去了。
海拉揮手將周圍的硝煙徹底揮散,梁文倩將那些孩子帶了回去,而她則是留在黃天源身邊當測謊儀。
剛才的爆炸也是她使用塑性魔法壓制了其影響範圍,至於爆炸中心的黃天源,她選的男人怎麼可能被區區的炸藥就炸死。
不過看到黃天源出糗了,她倒是歡樂得很,嘴角微微翹起開口說道:「你的遊戲被強行結束了,還想繼續下去也不可能了。」
對的,黃天源這些天的所作所為在她看來就是遊戲一般,折磨人的手段是如此,追查幕後之人的手段也是如此。而且已經知道幕後之人,偏偏還要這樣一層層的往上,說什麼要讓幕後之人感覺到絕望,這不是遊戲是什麼?
黃天源聳了聳肩,回頭看了看廢墟一眼,不由得搖了搖頭。自己想要讓罪魁禍首感受一下恐懼的滋味,但是結果怎麼樣?如果沒有海拉,這附近的一百五十六個無辜民眾就會因為自己而喪命,這何嘗不是作孽。
如果他真的只是一個有點本事的正義之士,此時早就化作飛灰,而罪孽之人仍然逍遙法外,親者痛仇者快。
深深呼出一口氣,「算了,沒有必要為這些渣滓浪費時間,殺了吧!」俠以武犯禁,人擁有了力量,路遇不平,心有不甘,氣有不順,念頭不可通達,往往就會動用武力。
這樣的人是俠士還是罪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見解,黃天源不對此做評價,一切舉動隨心,所以他舉起刀時不會猶豫。
「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解決了他們,然後我們就回去吧!」抬頭望著天上明月,輕聲說道。
「哦?不想在這個世界再逛一下嗎?」海拉挑眉問道,她是知道自己這個男人是有多貪戀著一路的風景,如今居然不想繼續,那就是被壞了興致,這樣想來,那些人確實該死。
「不了,這個世界或許很是瑰麗,但終歸是屬於那些學生,是他們將要改造的世界,我不應過多插手,得讓他們作為主人翁去做很多很多的事,這樣才能有成長,走了!」黃天源將視線從明月上收回,轉頭對著海拉露出一個笑容,身形隨即消失。
「還真是一個好老師呢!」海拉想起初見之時的場景,不由得咧嘴輕笑,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這月亮有什麼好看的?」耳邊聽聞周圍漸漸響起的喧囂聲音,念頭一動踏步走入黑暗之中。
鎮長府內,志得意滿的鎮長大人正準備安睡,剛躺床上準備閉上雙眼,眼角餘光卻是看到了一個黑影,隨即感覺脖子一緊,下一瞬已經可以看見漫天星光了,慌忙大聲喊道:
「誰,閣下是誰,與我是否有誤會,我何時得罪了閣下,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我有點不能呼吸了。」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是趕緊求饒是正確的事。
「不認識我嗎?剛才你應該看見了才對,那爆炸的火光可是很清晰的,不是你安排的嗎?」黃天源撇了撇嘴,揮手將其扔在了地上。
那托克顧不上屁股傳來的疼痛,朝後挪了一段距離,不可思議的看著黃天源,「不可能,怎麼有人能從那樣的爆炸中脫身。」隨後回過神來,急忙狡辯道:「大人你說笑了,剛才的爆炸我是看到了,但可不是我安排的,我是此地鎮長,一直勤勉工作愛護鎮民,怎麼可能會在我的治下埋設炸藥......」
但是他狡辯的話沒能繼續說下去,半邊頭顱便斜斜的滑落下去,他死了,死之前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被砍了。
黃天源眼神冰冷的看著他徹底死絕,一揮手一塊木牌子插在他屍體之前,這才轉身離開。今天晚上要砍的人還有很多,可不能浪費時間。所以他說的讓海拉等一下,這一等就是一個晚上,呵!狗男人!
第二天早上,索羅斯十七號小鎮沸騰了,整整二百八十一名大人物在昨晚被殺害,在他們的屍體旁邊兇手都留下了一塊木牌子,上面寫著的內容與之前被斷手腳的人旁邊的木牌子一致,一石激起千層浪。
只能說無知是一種幸福,因為等你知道一切的時候,那些快樂的從前都會成為嘲諷你的回憶,讓你之後的每時每刻都覺得自己是個傻子。
憤怒的鎮民自發的組織了起來湧向了鎮長府,而鎮長府內的人早就聞風而逃,於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拆遷大會展開了,拆完了還不盡興,順便把其他大人物的家也給拆了,熱熱鬧鬧的跟過年似的。
這後續的事情,黃天源自然不知道,他已經回到了學院院長辦公室裡面,隔著屏幕看小乞巧和那些帶回來的孩子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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