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什麼時候出發,我跟你去傳真派。書神屋 m.shushenwu.com」麻麻地直接說道。
九叔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別著急,你既然來了,也不急在這一時,這任家鎮附近,不知道還有沒有殭屍藏著,咱們幫人幫到底,清理了這鎮子附近可能存在的殭屍。」
這時候馮驥也處理了殭屍,來到二人身邊,聞言道:「這樣,我們三人負責三個方向,往外搜索,怎麼樣?」
麻麻地道:「我從南方過來的,這一路上倒是沒有見到殭屍。」
九叔道:「我帶文才和秋生往西方找。」
「那我就去東面吧。」馮驥道。
「北面呢?」
「北面交給曹捕頭他們吧。」
幾人商量好,當下各自分頭行動。
馮驥一路向東,往鎮子東方尋覓過去。
尋找殭屍,自然也不是光靠一雙眼睛去找。
茅山派有專門的法器,用來尋找屍煞濃郁的方位。
此時馮驥手持羅盤,正沿著羅盤指示,一路往東。
要從東面離開鎮子,卻要經過最繁華的景仁街。
這條街上,是鎮子裡最繁華的街道,街道兩側,住的都是非富即貴的大戶人家。
馮驥一路經過此地,來往商販已經早早開始在這條街道上擺攤叫賣。
對於攤販們來說,在這裡買東西,賣出去的概率更大一些。
因為這裡住的都是有錢人。
「嘻嘻,這個好漂亮啊,喜鵲,我們買了送個真姑姑吧。」
馮驥正低頭看著羅盤,迎面一個小女孩拿著一個手鐲,興奮的小跑著,扭頭招呼自己丫鬟的瞬間,一下子撞在了馮驥身上。
「鐺!」
玉鐲子頓時掉在了地上,一下子摔的粉碎。
女孩微微一愣,旋即眼眶一紅,紅唇一咬,眼看就要哭了出來。
「哇……我的鐲子,我的鐲子,嗚嗚嗚……」
「珠珠小姐,珠珠小姐,你沒事吧?」
那個叫喜鵲的丫鬟連忙跑了過來,慌忙扶起小女孩。
馮驥稍顯無奈,低頭看著只有十三四歲的小丫頭,道:「小姑娘,別哭了,一個鐲子,我賠你就是了。」
「你怎麼賠?這是我送給真姑姑的禮物,它摔壞了,你怎麼賠嘛?嗚嗚……」
馮驥看了看地上的鐲子,正要說話,那丫鬟道:「小姐,真真小姐剛回來,誰都不肯見,你就是送過去,她也不會見你啊。」
「這位道長也不是有心的,你要不然再想別的禮物吧。」
這丫鬟要比小丫頭懂事,知道昨晚發生了殭屍傷人的事情,多虧了幾個道士抓殭屍。
所以她對馮驥十分客氣,可不敢得罪了。
馮驥卻愣在了原地,目光微微眯了起來,問道:「這位姑娘,你們說的真真小姐可是姓任?」
喜鵲聞言,看了看馮驥,點頭道:「是啊,您認識真真小姐?」
馮驥目光微冷,笑道:「在下確實認得一位姑娘叫做任真真,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這位小姐,敢問她家在何處?在下想要去拜訪一下。」
那小女孩聞言,立刻喊道:「你認識真姑姑啊?我帶你去,真姑姑回來之後,一直深居簡出呢,我都要去南洋了,她也不來看看我。」
馮驥目光微閃,微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任珠珠,珠光寶氣的珠哦,可別想岔了。」小女孩喊道。
馮驥一愣,旋即笑了起來,想來小姑娘這名字被不少人誤解過。
「原來是珠珠小姐,那就勞煩小姐幫忙帶路了。」
「哎,不過她見不見我們,可就不好說了,可惜我的禮物摔壞了,不然送上禮物,她總不能不見我吧。」任珠珠撿起地上碎裂的鐲子,有些嘆氣。
馮驥瞧她可愛,不由笑了笑,道:「珠珠姑娘,這有何難?你將鐲子交給我吧。」
說著,他伸手索要斷裂的鐲子。
任珠珠好奇,問道:「道長,你難不成還能將它復原?」
馮驥笑了笑:「讓我試試。」
當下任珠珠遞過鐲子,馮驥將鐲子蓋在手上,隨後取出一張法符。
卻見他輕輕一搖法符,呼的一聲,符籙無火自燃。
卻見陣陣輕煙繚繞,鑽入馮驥雙手之中。
片刻後,馮驥掀開手掌,頓時驚人的一幕出現了。
原本斷裂的鐲子,此時竟然完好如初!
「啊——這……這鐲子……好了!」
「好厲害啊,道長,你……你怎麼做到的啊?」
任珠珠和小丫鬟都驚喜交加,滿臉驚訝和崇拜。
馮驥笑道:「小小道法,不足掛齒,給。」
他交還了鐲子給對方,此舉頓時贏得任珠珠好感。
她喜滋滋的接過鐲子,迎著太陽,左看右瞧,不斷說道:「真的一點痕跡都沒有哎,好厲害啊。」
「道長,這是什麼法術啊?這也太神奇了吧。」
馮驥笑而不語,任由她大呼小叫。
片刻後,任珠珠帶著他,來到了一棟府邸。
門口小廝見到任珠珠二人,連忙鞠躬迎來,道:「珠珠小姐,您又來啦?」
「怎麼,我要來找真姑姑不行麼?」
「沒有的事兒,當然行了,只是怕您又無功而返哩,我帶您進去,正好老爺夫人也都在。」
說著,小廝迎著任珠珠進府,看到馮驥也跟了過來,他不由一愣,旋即皺起眉頭,喝道:「道士,要化緣去別的地方去。」
任珠珠立刻攔住了他,喊道:「這位道長是我帶來的,他說和真姑姑是老朋友了。」
小廝愕然,有些詫異的看了看馮驥,道:「珠珠姑娘,那得容我稟告老爺一聲了。」
「就你事多,快點。」
任珠珠不耐煩道,自己則是帶著馮驥往裡走去,慢了小廝一步。
小廝一路小跑,進了前廳,立刻稟告道:「三爺,珠珠小姐來了,還帶了個道士,說是認識真真小姐。」
客廳里,五十多歲的任三爺正滿臉焦急的和一名老者說話,聽到這話,怒道:「不是說過了嗎?真真不見客!誰都不見!」
然而話音剛落,任珠珠已經跑了進來,大叫道:「三爺爺,你幹嘛不讓我見姑姑啊?」
見到任珠珠,任三爺神色微微一變,臉上露出無奈之色,道:「珠珠,你真姑姑臥病在床,實在是見不了人,改日等她病好了,讓她去你家裡找你,好不好?」
任珠珠叫道:「我明日就要去南洋啦,她再不見我,以後可有時間見不到我啦。」
任三爺詫異:「你去南洋做什麼?那邊可亂的很。」
任珠珠道:「我爹說表哥在南洋做生意,讓我過去見見世面,學學洋文,以後好幫他打理生意,三爺爺,求求你,就讓我見見姑姑嘛。」
任三爺連連搖頭:「真見不了,你快回去吧。」
這時一直沒開口說話的馮驥忽然站了出來,面帶微笑,道:「任三爺,在下會一些醫術,或許可以幫忙。」
任三爺一愣,看了看馮驥,問道:「道長是?」
「在下馮驥,與任姑娘是老朋友了,舊友臥床,馮某豈能視而不見?」
任三爺愕然,他不知道自己女兒被人拐走之後,到底認識了哪些人。
但是不管認識誰,都不是好事。
這可事關女兒名節,尤其是眼下這時候。
當下他立刻冷著臉,道:「道長說笑了,我家女兒大門不邁二門不出,豈會認識方外之人?」
「道長若是缺少盤纏,我可以讓府上贈送一些,不要胡亂攀關係啊。」
馮驥看著這個任三爺,嘴角微微一咧:「看來任真真是真的遇上麻煩了?」
他氣勢逐漸流露出來,一股威壓逐漸籠罩屋內。
霎時間,直面馮驥的任三爺臉色狂變,呼吸瞬間急促起來:「你……你……」
馮驥一步步走向他,問道:「你女兒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那倒是奇怪了,她怎麼就被人拐到了北面的清水鎮了?還賣給了妓院?」
任三爺頓時臉色大變,滿臉慌張之色,激動大叫起來:「胡說!你……你一派胡言,來人,來人啊!」
門外立刻衝進來幾個小廝。
「給我把他轟出去,轟出去!」任三爺激動大叫,神情滿是畏懼。
幾個膀大腰圓的小廝立時撲上來。
馮驥看也沒看,隨手一揮,頓時三張符籙激射出去。
他輕笑一聲:「定!」
霎時間,三個小廝瞬間動彈不得。
這一幕,讓在場所有人目瞪口呆!
馮驥沒理會他們,閒庭漫步的走向後院,口中朗聲道:「任真真,本座親自來找你,你要本座大開殺戒嗎?」
不遠處的一間廂房裡,頓時傳來『咣當』聲音,似乎是有人嚇的打破了碗碟之類的東西。
馮驥目光一閃,立時看向那個房間。
下一刻,他已經消失在了原地,出現在屋子門前。
馮驥一揮手,嘭!
大門瞬間炸開,頓時裡面傳來驚恐尖叫。
「啊——」
馮驥目光看去,卻見屋子裡,任真真躺在坐在床上,旁邊有一個丫鬟,此時嚇得已經面無人色。
馮驥目光一閃,忽然盯著任真真的肚子。
卻見任真真竟然挺著一個肚皮,裡面有微弱的生命波動!
馮驥目光一沉,看向神色慘白的任真真。
「嗬嗬嗬,任真真,這是廖家那個張玉傑的種?」
任真真臉色慘白,驚恐的爬起來,跪在床上哭道:「馮道長,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也是被逼無奈啊。」
「我當初是按照您的吩咐,老老實實嫁給廖正的,我沒有非分之想的。」
「我只是想要回家看看,我……」
馮驥臉色冰冷:「我說沒說過,會讓你回來的!你這麼幾天都等不了?還私通張玉傑,害死廖家老爺夫人?」
「你在那青樓沒幾日吧?呵呵,這些婊子的手段,你倒是學了個遍了?」
任真真慌亂大叫:「不,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啊,是張玉傑,那天晚上,是他衝進我的房間,強暴了我,我……嗚嗚……我一個弱女子,我能怎麼辦?」
「這一切都是他要我做的,我從來沒有想過害任何人……」
馮驥眉頭微皺,此女慌亂和悔恨之色,不像作假。
他當即冷笑道:「你為何不等本座回來,跟本座說?為何不跟廖正說」
任真真哭道:「我怎麼說?我剛嫁過去不過月余日子,他們誰會信我?我想找您,可是我找不到您啊。」
「道長,我但凡有辦法,我也不會受他擺布,如今……如今還懷了他的孽種,嗚嗚嗚……」
她嚎啕大哭起來,極為傷心委屈。
馮驥眯著眼睛,此女神情情緒,樣樣都真情切意。
但是馮驥總覺得不對勁,此女既然可以選擇逃回任家鎮,為何不能選擇等待自己回去主持公道?
難道逃回任家鎮,會比自己幫她主持公道更輕鬆?
想到這裡,馮驥一翻手腕,忽然手中多出一枚法符。
他一招手,頓時地上一隻瓷碗飛入他手中。
馮驥一晃法符,頓時法符自燃,化作一團灰燼,丟入碗內。
他隨後再一招手,桌子上的茶盞飛來,倒入一些茶水,攪拌灰燼,道:「喝下它!」
說著,他一揮手,瓷碗飛到了任真真面前。
任真真看著茶盞,神情蒼白,嘴唇動了動,問道:「這……這是什麼?」
馮驥冷聲道:「我要殺你,易如反掌,老老實實喝下去,我自有用意。」
任真真低下頭,哭泣起來,道:「道長,你是不信我嗎?我可以對天發誓啊。」
「我真的是被逼無奈,這才走上了這條路,我真的沒有想過害死廖老爺夫婦啊。」
馮驥目光冰冷,淡淡道:「不要廢話,喝下它,我自會判斷。」
任真真見狀,知道馮驥根本不會有任何同情可憐她的情緒。
她目光頻頻看向外面,祈求父親帶人過來救自己。
可是這麼久了,卻還不見有人過來,心中頓時有些絕望。
她不知道這碗裡的符水是什麼東西,但是她知道,只要她喝下去,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她啼哭不止,卻始終不肯喝下符水。
馮驥見狀,目光之中,逐漸露出凶芒。
「我數三聲,你不喝,我權當你都是在撒謊騙我,我立刻送你去見廖老爺夫婦,還有你那姦夫!」
任真真頓時心頭一驚,含淚抬頭,那張俏臉滿是悽美之色:「道長,我……」
「一!」
馮驥直接打斷她的廢話。
「道長,我真的是冤枉的啊,我是被迫——」
「二!」
「我喝!我喝還不行嗎?」
任真真哭泣起來,連忙端起碗,往嘴邊送去。
馮驥目光冷漠的看著她。
忽然,任真真手腕一抖,仿佛沒拿住瓷碗一樣,頓時整碗符水嘩啦一下,全部灑在了被褥上。
她神色蒼白,驚恐道:「對不起……我我……太害怕了。」
馮驥並沒有生氣,也沒有任何怒意。
他平靜淡漠的看著任真真,臉上帶著一絲惋惜,道:「我真的想給你機會的。」
任真真一愣。
下一刻,她眼前一陣模糊。
旋即劇痛襲來,她只覺頭暈目眩,整個房間仿佛都在旋轉。
嘭的一聲,她感覺腦袋砸在了地板上,瑤瑤看去,自己的身體還在床上,只是……沒了腦袋!
眼前陷入黑暗,任真真沒有想到,馮驥說動手就動手,沒有任何預兆!
馮驥法力化作劍氣,對付一個凡人,自然如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看了看地上的人頭,馮驥冷笑一聲:「多餘問你。」
他一招手,頓時一股巨大吸力,從他掌心傳來。
那顆頭顱上,一道縹緲渙散的魂魄懵懵懂懂的飛出。
呼吸之間,這魂魄迅速往厲鬼方向轉化,不斷有怨氣急劇攀升。
馮驥冷笑一聲:「你還有怨氣?」
他屈指一彈,頓時一道法符激射出去。
轟隆!
法符撞擊在任真真的魂魄之上,頓時呼啦一聲,烈焰灼燒起來。
霎時間,哀嚎慘叫傳出。
不大一會兒,便直接化作濃濃黑煙,隨風飄散!
馮驥轉身便走,忽然又想到什麼,看向床上任真真的屍首。
準確的說,是看向那微微凸起的肚皮。
馮驥想了想,走過去感受了一下,發現裡面不再有任何氣息。
他微微搖頭:「月份不夠,連魂魄都沒有。」
身形一晃,他已經化作一道流光,飛出任三爺家。
不多時,任三爺一家哭天喊地的哀嚎起來。
任珠珠被丫鬟喜鵲拉了回去,次日就被任老爺送去省城,去往南洋了。
這只是一件小插曲,並沒有影響馮驥他們清掃任家鎮的進度。
三日時間,三人對任家莊附近數十里地展開搜索,又找到了幾隻落單的殭屍。
除掉殭屍之後,三人聚首,終於前往傳真派而去。
傳真派,大殿。
「師父,這爐丹藥什麼時候好啊?」
鄧天亮愁眉苦臉,其他幾個弟子也滿臉黑眼圈。
丘處南舒舒服服的躺在躺椅上,有弟子幫他敲背按腿。
他吐出嘴裡的一塊葡萄皮,沒好氣道:「想要泡妞,你們還怕吃苦?」
「我可告訴你們,這一爐隱身丹要是練成了,你們想去古墓,那都可以大搖大擺的進去了。」
「配上穿牆符,連她們澡堂你們都進得去,現在吃這點苦算什麼?」
「想想微波派的妹妹們,你們還有沒有力氣?」
鄧天亮仿佛打了雞血,立時大叫起來:「有!」
其他弟子們也紛紛亢奮起來,齊聲吶喊:「有!」
丘處南嘿嘿一笑:「給我加大火力!」
頓時所有弟子紛紛用力煽動爐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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