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晴兒在接到帝天陵的密信後,迫不及待地便趕到他暫住的酒樓。文師閣 www.wenshige.com
推開門的那一刻,她鼻子皺了皺。
等看到低垂著頭坐在桌邊的帝天陵時,宋晴兒立刻走過去急切問道:
「白靈呢?她死了沒有?死了對不對!容詡那邊還想替她瞞著。
哈哈哈!我倒要看看,等他發現自己的心上人沒命了會是什麼反應!一定很有意思!」
帝天陵沒有回答,他雙手搭在桌上,衣袖一角還能看到手腕上的繃帶。
「那天,你也派人去劫人了嗎?」帝天陵唇瓣動了動。m.gonЪ.oΓg
若是仔細看,就能從側面注意到他的唇上沒有血色,且發乾。
宋晴兒哼了聲,難掩得意:
「是啊!我花錢雇了些江湖人士。讓他們扮做平民,趁亂抓人。」
又擔心帝天陵多想,宋晴兒伸手握住他的手:
「天陵,我不是不信你,只是做這種事當然要越保險越好。你看,有我那批人的幫忙,你才能成功抓到白靈那個賤人不是嗎?
不過你也真是的,抓到人你應該把她帶到我面前,讓我親自處置。」
「你想怎麼處置?」
「還能怎麼處置,當然是要把她帶給我的屈辱百倍奉還。
特別是她害得我和見尚諦這個混賬綁在一起,我也要把她丟到都是骯髒男人的地方,讓她受盡羞辱,為奴為娼!」
宋晴兒咬牙切齒道,握著帝天陵的手也不由得加重了力度。
「對了!你把她屍體弄哪兒去了?可千萬別讓人找到線索。城郊荒山就不錯,聽說裡面還有狼群,把她撕了算了。」
「她沒死。」
「沒什麼?!」宋晴兒的聲音瞬間尖銳激昂起來,一雙美目瞪大,既難以置信又憤怒地看著帝天陵:
「你放了她?你放過她了?你怎麼想的?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你想氣死我嗎?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晴兒激動地搖晃著帝天陵的手臂。
帝天陵劍眉緊皺,驟然抽回手,抬起頭的那一刻,他的眼裡布滿血絲:
「你就只在乎白靈的下場!你有注意到我的情況嗎?晴兒你真的,關心我嗎?」
宋晴兒聞言一怔,目光在帝天陵身上來回梭巡:
「你怎麼了?你生病了?臉色怎麼這麼差?你被白靈暗害了?
你怎麼這麼大意?你知道她有多奸詐,多難對付嗎?你讓她跑了那就是後患無窮!」
「你走吧」帝天陵的手指不自覺動了動,手腕上鑽心的疼,還有那種濡濕感,想來是傷口裂開了。
「你,」宋晴兒傻眼,很快回了神,安撫道:
「天陵你別誤會,我不是不關心你。我就是怕你在那個賤人手裡吃虧。
我和她鬥了這麼久,不知被她欺負陷害了多少次。你還記得上一輩子她也是這樣,你應該能理解我的感受,我的委屈」
「我說了你走吧。」心中油然生出無力與悲愴的感覺,帝天陵很想問「那你呢?你真的理解我嗎?」
可他問不出。
結果顯而易見。
自來了大昌以後,他努力迴避現實,可現實擺在他眼前。
他記憶里溫柔善良,不管什麼時候都會先關心他的感受,都能敏銳察覺他的脆弱,會對他將心比心的晴兒變了。
他不想去怪晴兒,他還愛著她,可他需要時間去收拾心情,去面對心裡的落差。
去面對不管白天黑夜都會突然出現在他腦海里,被人帶走的白靈。
——
白靈這會兒正坐在鏡子前面,一手用力地撕扯著下巴下面那塊兒,可不管她怎麼用力,怎麼撥弄就是沒辦法。
尉遲鶴突然出現在她身後,一手撐在化妝檯上,從鏡子裡看像是圈白靈在懷:
「沒用的,若這假皮囊這麼容易被剝開,我也不會把你鬆綁了。」
白靈看著鏡子裡那張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臉,想著別說其他人看了她能不能記住了。
她自己第二天看到估計都會來一句:
「大媽你誰啊,怎麼突然出現在別人家。」
最主要:「這皮貼這麼緊,你確定到時候撕下來不會把我臉上汗毛都給粘出來?到時候毛孔都能塞芝麻了吧?」
就跟現代那種去黑頭鼻貼一樣,白靈就不敢用,總覺得毛孔會變大,黑頭也還會長出來。
尉遲鶴沒想到白靈關心的點是這個,臉上笑意更深:
「你比我想像的更有意思。」
「哦,你是不是還要來一句『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差不多得了。」
白靈很沒形象地朝他翻了個白眼,當然現在這張臉本來就沒什麼形象可言。
「我以為你會想辦法逃跑。」尉遲鶴找個地方坐下來,雙手攤在椅背上,像個老大爺。
白靈:「你當我傻,這附近還不知道有多少暗衛,我前腳走,後腳你們就能把我的路子都給堵乾淨了。」
一碟碟早飯被送進來,白靈也不折騰這張臉了,老老實實去進食。
尉遲鶴坐她對面吃,雖然臉看上去痞痞的,吃飯時候卻很斯文,不會製造一點多餘的動靜。
「你想把我帶回西域做什麼?」白靈搶先一步把最後一個蝦餃夾走,嘴裡很快就鼓囊起來。
尉遲鶴放下筷子:「你可以猜猜~」
「我猜你是個弱智,」白靈瞥了尉遲鶴一眼:
「西域老皇上現在出氣多進氣少,幾個皇子爭皇位爭得你死我活。
目前太子勢力最穩固。你這個二皇子該不會想著挾持我做人質,讓容詡幫你打皇位吧?」
尉遲鶴挑眉:「你對西域倒是很了解。」
【可不是了解,畢竟等西域太子宰了你們這幾個兄弟,為了轉移國內矛盾,他就要聯合見尚諦那個蠢貨造反了!
兩個太子,一個天天做夢,一個天天發瘋,擱一塊惺惺相惜相見恨晚,迅速碰撞出愛的火花。
說造反就造反,真是小母牛坐飛機,牛上天了!】
白靈指著腦殼語重心長地對尉遲鶴道:
「首先容詡不可能衝冠一怒為紅顏,其次他就是沖了,皇上也會給他攔住。帶兵打仗這種事是他一個王爺能做主的嗎?
你做事前都不會動動你貧瘠的小腦嗎?」
尉遲鶴聞言不僅沒有生氣,反而低低地笑起來,一雙淡棕色的眸子裡閃著白靈看不懂的光:
「攝政王會答應的,他把你看得很重,甚至會願意為了你做大逆不道的事。不過你放心,我也不會讓他難做。
我會給他,給大昌的皇帝開出很誘人的條件。只要他們肯幫我,待大事成功,西域與大昌接壤的邊境七城都可以割給大昌
文書我都擬好,不會反悔。」
西域本身經濟不算發達,但是和大昌接壤的幾座城經濟發展都不錯,且面積不小。
白靈沒想到尉遲鶴會說這種話。
說實話這麼好的條件,加上容詡若堅持要救自己,陛下那邊會如何選擇說不準。
而且現在把西域太子按死的話,見尚諦的造反夢就該胎死腹中了。
白靈:「你這麼做就不怕西域的百姓把你罵的狗血淋頭,自己在青史上留下一抹臭名?」
尉遲鶴扣著手指甲:
「無所謂,當不當皇帝對我來說沒什麼差別,我只是不想那個晦氣的東西如願。」
【好吧,又是個瘋子。】白靈抬手扶額,不想說話了。
尉遲鶴興味十足地看了她一會兒才離開。
白靈覺得有些疲憊,重新躺回床上。
為了避人耳目,尉遲鶴選擇走水路。
船上本來就悶,要是以前白靈一定經常去甲班上轉轉,但這幾天她覺得哪哪兒都不得勁,寧願一天都在床上打窩。
閉了一會兒眼睛,重新睜開時白靈決定還是不能如了尉遲鶴的願。
若他這次成功了,那就證明了自己是容詡的死穴,到時候誰想針對容詡都會先朝自己下手。
自身不安全不說,白靈並不想做容詡的拖油瓶。
再者戰場上刀劍無眼,就算容詡是赫赫有名的戰神,可若是有個萬一,白靈不敢想。
她不願容詡去冒那個險。
白靈捏了捏自己的臉皮,果然還是得想辦法逃跑。
——
王府。
容詡回來的時候已是半夜,推開房門看見裡面一片紅的布置,特別是牆上那張大大的「囍」字,他怔怔地在原地站了許久,又將門關上轉身離開。
影一擔心道:「王爺,您還是去休息一會兒吧?不然王妃回來看到您這樣會擔心」
影一話沒說完就看到容詡那雙黑沉沉,比夜色還黑的眸子,不由心中一緊。
「我沒事,」容詡淡淡道,又似呢喃般說:
「靈兒也沒事。對外處理好消息。」
影一點頭:「是!」
帝天陵在攝政王府外徘徊了好幾次,他有想進去的衝動,可他又邁不出那一步。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不想救白靈,又或者說不是救,只是還那天她讓那些人留他一命的恩情。
可他又想起晴兒與白靈之間的恩怨,想起前世白靈讓他厭惡的種種,帝天陵反覆安慰著自己,就算不管她,自己也沒有錯。
等到日薄西山,帝天陵還是決定回酒樓。
至於明天來不來,進不進王府,說不說那些事情,他還沒決定好。
帝天陵剛走出一步,就聽見後面人冰冷如霜雪的聲音:
「我還以為你是來跪地求饒,求我放你一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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