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燃陽漆黑的瞳孔中,她看不到任何的影子,黑漆漆的仿佛巨大的深潭,程銀銀覺得在這麼下去就會溺斃在其中。
立刻推開對方的手,向後退了幾步:「我媽媽呢?」
這個家本來就不會有人來,她才能放心的將自己的母親放在家裡,而母親更不會主動給別人開門,那這些人是怎麼進來的。
想到那個女人方繼摸了摸冷汗,之前資料上說那女人是有精神病,但是沒想到居然還有暴力傾向,他的手臂到現在還疼著呢,沒想到一個女人居然有那麼大的力氣,因為怕傷了對方結果自己吃了不少的虧。
「您母親似乎是有點累了,所以先去睡了,在房間裡。」
聽到自己的母親平安無事,程銀銀才防備且疑惑的看著眼前的人:「那你們來找我做什麼?」
方燃陽回頭繼續回到客廳的沙發上,懶散的將整個人陷在沙發里,程銀銀看著自家的東西已經被全部擺放了出來,居然在空氣中飄蕩著咖啡的香味,她雖然不懂得咖啡要如何調製才能好喝,但是這濃稠的味道和自己偶爾會嘗一點的咖啡完全不同。
程銀銀坐在沙發上,對這個反客為主的人的作為異常的奇怪,在坐下的時候,一直侍候在旁邊的方繼作為管家立刻在程銀銀的前方擺放上茶具,並且倒上咖啡。
程銀銀嘴角抽了抽,到底誰才是主人。
「所以說,到底有什麼事?」對於這兩人的到來程銀銀可以說是一點準備都沒有,甚至都沒有想過今後還會和他們有所交集。
「我們來是來道謝的。」盡職的管家接過了話頭,說道,「這一次上門時為了感謝您的救助,我們也有一份厚禮想要給您,作為對您的答謝。」
「唉?什麼?」
「程小姐近況比較困難,少爺打算對您施予援手。」管家恭敬的對程銀銀說道。
「你們怎麼知道?你們調查我?」雖然早就知道這些人肯定身份不簡單,但是沒想過對方居然還會主動調查我,這一次他們的來臨讓程銀銀覺得語氣說是來報恩的,不如說是帶來一個讓程銀銀自己都覺得不滿意的感覺的。
「請原諒我們的無理。」管家做了一個抱歉的姿勢,這謙遜的態度讓程銀銀有火都發不出來。
轉頭看向旁邊的方燃陽,對方自從坐下來之後就再沒有說過話,仿佛多說一句話就會浪費很大的力氣一樣,懶散的連眼皮都不願意完全掀開,讓那原本就狹長的眼睛多了一份懾人的魄力。
程銀銀吞了口口水,總覺得招惹上了很大的麻煩。
「是這樣的,我們查了一下程小姐目前在外面的債務和您目前的經濟狀況,我們大概的估算了一下,如果您想要徹底的將債務還清,那麼按照現在的情況,少說也要百年之後。」
「喂!」程銀銀打斷對方的話說道,「你很無理唉!」
「我很抱歉。」方繼抱歉之後繼續開口,「方家打算對程小姐拋出橄欖枝,我們想要正式聘請你成為方家的管家,為期十五年。」
程銀銀突然瞪大了眼睛,詭異的上下看著這個一直在自說自話的管家,管家卻完全不在意程銀銀的眼光,繼續說道:「我們為您專門制定了一份合約,這十五年之間,您所得到的工資將會完全將您的債務抵消,而十五年之內如果您做的更多,那麼多出來的部分則是會成為獎金成為您的私人財產。」
程銀銀瞪圓了眼睛。
「當然,我們也會給予您一定的考慮,看在您沒有任何的經驗的情況下,給您三年的時間讓您成長為一位出色的管家,相信程小姐在接下來的十二年裡能夠很好的照顧少爺。」說完,方繼將一份並不厚的合約放在了程銀銀的眼前,「這段時間我們並不會阻止您的私人生活,無論是照顧母親還是結婚生子我們都不會妨礙。」
程銀銀木訥的翻開合約,這是一份很正規的合約,上面的條例無論是從什麼方面看都是她占盡了便宜,簡直就是一份傾向她的不平等合約,這樣巨大的餡餅放在眼前誰都不會就這麼啃下去。
方繼琢磨著程銀銀的心情,最後開口說道:「您無需懷疑,方家的信譽不管是在市內還是在國內都是有目共睹的,您完全不需要擔心,這也是為了感謝您幫助了我家少爺。」
「不,可是僅僅是這樣的話,這合約……」也太過便宜她了。
「程小姐,您要清楚,在我們而言,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比少爺的性命更加重要的事情了。」
方繼在提醒她,她救了一條人命,這在她看來或許只能說是舉手之勞,但是對於他們而言是非常重要的,這對他們而言是平等交換。
說不心動那是騙人的,這對他們而言簡直是雪中送炭。
「有什麼條件嗎?」在合約上沒有寫任何的條件,這是讓她感覺到最不保險的地方。
「當然是有條件的。」聽到的方繼這麼說,程銀銀反而是鬆了口氣,方繼接著說道,「您要做的是少爺的貼身管家,我們方家的管家必須精通各種事務,您不僅要服侍少爺,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所以我們給了您三年的時間,如果三年內您做不到想要的要求,我們會解約,當然,這三年的薪水並不會少您一分。」
看著還在考慮中程銀銀,方繼嘆了口氣,看向自家少爺,知道早就註定的結局,當時他看著那份草擬完成的合同的時候,問過這樣一個問題。
——合同看上去像陷阱。
方燃陽當時閉上了眼睛,根本不覺得自己草擬的合同有什麼不對,當時方繼只聽到自家少爺帶著疲憊的聲音說道:「她沒有選擇。」
方繼有些同情的看向還在不斷研究合同的女孩,別人或許不太清楚,他很清楚,少爺有個奇怪的小習慣。
少爺很喜歡給人提供選擇,雖然最後的結果都是合了少爺的心意,但是像這樣完全不給人任何的選擇餘地,這還是第一次。
他仿佛看到了拿著釣魚竿閉著眼睛睡覺的垂釣者,以及一個抱著魚鉤還在糾結著要不要咬下去的小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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