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混亂中,在一開始,漫無目的的人群聚在一起,總會莫名其妙的盲目團結。
但是隨著時間發展,這種衝動的熱血終會冷靜下來,而人的自私本性便會顯出稜角。
在這之後,不論事情發展到了何種地步。只要團結這塊大布上出現了缺口,哪怕只有絲毫,卻也能被這些稜角撐開!最後撕成數片再難癒合。
察覺到了氣氛微妙,精瘦男子也對突然說出一番唬人話語的烏凡有些嗔怪,不滿道:「小兄弟,你還沒有回答我,接下來咱們要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烏凡笑笑,「當然是要脫離此處危險境地。」
「那就請小兄弟帶路吧!」精瘦男子見到人群已經開始分裂,也是急忙催促道。
烏凡掃視了一眼人群,然後苦笑道:「四周的狀況我都檢查過,的確發現了一條能夠離開此處的道路,但是…」
「沒什麼好但是的,小兄弟儘管帶路,我都聽你的!」掃帚眉倒是灑脫。
「多謝信任!但是為了對你們負責,我還是要把話說明白。」烏凡擺了擺手,「那條道路的確能夠離開此處不假,但是它本身十分兇險,我怕你們會無法接受…」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小兄弟能夠回來為我們引路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與你無關!」掃帚眉道。
「既然如此…那好吧!」烏凡點了點頭,「各位,我剛剛的話仍然作數…所以還想要離開的就跟我來吧!」
說著,只見烏凡拍了拍衣服站起了身子,向著剛剛那人頭燈籠密集處走去了…
「等下!」見到掃帚眉就要跟上,精瘦男子忽然拉住了他,「這小子八成是精神錯亂想要帶著大家尋死,你可要想清楚了!」
「反正留下來同樣是死,你覺得咱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掃帚眉也是臉色一苦,「兄弟對不住了!若是我死了,欠下的錢只能在下面還你,若是我僥倖活了下來,這錢我定會加倍燒給你的!」
說著,掃帚眉甩開了精瘦男子,跟著烏凡向前走去了。
「這個沒良心的傢伙!」精瘦男子聞言氣得直咧嘴,「聽他這話的意思…不管怎麼著我都是個死人了唄?呸!我還就不信這個邪了!」咬了咬牙,精瘦男子也跟了上去。
接著,就見此處人群忽然分成了兩撥,有一小部分人果然選擇留了下來。
「這位大哥,還請你幫我個忙!」回到了屍橫遍野中,蹲下身子的烏凡對著掃帚眉招了招手。
掃帚眉弓著身子來到了烏凡邊上:「小兄弟但說無妨!」
「請你站到那個位置!」烏凡指了指前方不遠處的平地。
「好…」掃帚眉才剛出聲便覺不對,「等等!你讓***什麼?」
「請你站到那個位置!」烏凡重複道。
「這…」掃帚眉愣了一下,「小兄弟,你可不要拿我開玩笑,在這站起來可是要掉腦袋的!」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烏凡拍了拍掃帚眉的肩膀,給了對方一個堅定的眼神。
「行!我豁出去了!」掃帚眉心想反正橫豎都是個死,比起長久折磨,還是短痛更容易接受一些。
「那邊…不對不對,再往這邊一點…不行,你還是回到剛剛那個位置吧!」烏凡指揮道。
掃帚眉欲哭無淚,心想自己剛剛怎麼就一時衝動,答應了那小子來當誘餌?這哪裡是短痛,分明就是長痛,簡直度日如年!
「來了!」
就在掃帚眉有些雙膝發軟時,忽然見到烏凡眼睛一亮,一個箭步跳到了後者身邊抽出大刀,向著掃帚眉頭上砍去。
掃帚眉只感覺雙眼一黑,就見一團黑影骨碌碌地滾到了地上。
「頭!我的頭啊!」見狀,掃帚眉忽然發出了一陣慘叫。
「嚷嚷什麼!你頭還在
呢!」精瘦男子一開始還有些擔心,但是見到了烏凡的舉動也是瞬間瞭然。
「是嗎?」掃帚眉摸了摸脖子,發現腦袋的確還在,也是鬆了口氣。他低頭一看,只見地上那團黑乎乎的原來只是人頭燈籠。
「大家快把這東西塗在衣服上,儘量避開口鼻!」烏凡並沒有理會其他事情,只是一刀將人頭燈籠劈成了兩半,將其中的汁液向著身上招呼。
眾人見到這汁液濃稠,忽然想起了烏凡的話語,又是一齊乾嘔。
烏凡一邊塗抹著一邊解釋道:「各位放心,這人頭燈籠只有在養分不足的時候才會發起攻擊,所以你們見到的這些只是它的汁液,並非人的血液腦漿…」
見到還沒有人動手,烏凡又催促道:「這些人頭燈籠已經生出靈智,剛剛已經感受到了威脅,所以想要故技重施只怕再不可行!各位若是再不動手,這些汁液可是都要滲入到地面中了!」
「沒錯,噁心些總比送死要好!」掃帚眉反覆確認了腦袋還在,也是心思一橫兩眼一閉,不管是什麼都像身上招呼起來。
「掃帚眉…」精瘦男子一陣反胃,「人頭燈籠的汁液在這邊呢…」
「那我塗抹的這是…嘔…」
…
雖然中途發生了一些插曲,但好在經過一番折騰,眾人都被粘稠糊滿,臭氣熏天。
「小兄弟,該準備的我們已經準備好了,這下你總能帶路了吧?」此處腐臭熏天,幾乎要讓人昏厥,精瘦男子實在是再也忍受不住。
烏凡點了點頭:「各位請跟我來!」說著,只見他身子一輕,竟沿著樹幹向上攀爬起來。
眾人見狀一陣傻眼,本來他們連老實站立都不敢,會擔心掉了腦袋,所以這往高處爬行之舉,豈不是在自尋死路?
「怪我剛剛忘了解釋…」烏凡不好意思笑笑,「我們之所以這樣做,是想通過此法騙過人頭燈籠!接下來的路還有很長,所以還請各位抓緊時間吧!若是中途味道散去,可再也沒有辦法補充!」
…
也許是在臭氣中沉浸太久,眾人已經開始習慣,動作也比之前矯健了不少,在烏凡的帶領下,沒過多久就爬出了十數丈高。
「小兄弟!這棵樹到底是什麼品種,怎麼爬了這麼久也不見到頂?」掃帚眉向下一看,只覺一陣眼暈。
烏凡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他抬頭看了看頭頂,也是無奈搖頭:「此處枝杈繁多,各位先歇歇腳吧。」
眾人各自抱枝而坐,然後交談起來:「按照此種架勢,沒準咱們真能爬回入口,逃出生天!」
「是啊!這些樹木雖然從地上看起來不起眼,卻不想枝葉上面居然隱藏得如此之深!」又有人道。
「小兄弟!」那精瘦男子從枝上一盪,來到了烏凡面前,「小兄弟,我記得你之前曾經從樹上下來…為何那時你身上明明沒有塗抹汁液卻也能安然無恙,還有…在這之前你是怎麼知道這樹上另有通路的?」
烏凡正在想些什麼,受到精瘦男子打擾忽然回過神來,淡淡解釋道:「之前我是陰差陽錯踩到了人頭燈籠之上,才被它帶了上來,發現了此處的不尋常…」
那時的烏凡本來要打算更進一步,想要看看這人頭燈籠到底來自何處,卻不料四周的人頭燈籠竟然發現了異常,一齊向他圍攻過來!
烏凡掛在人頭燈籠之上無處閃躲,只能找准了時機跳到了旁邊的一棵樹上,卻發現這些人頭燈籠到了自己近前卻不知為何忽然止住了攻擊。
確定過安全之後,烏凡急忙打量起來,卻發現有一個乾癟的人頭燈籠卡在了枝椏當中,其裂口處的枝葉淌滿了樹枝…
眼看著四周的人頭燈籠掉轉了攻勢向下,烏凡忽然靈機一動,急忙折下一道樹枝,跳到了一個通紅的人頭燈籠之上
不停抽打,生生將它從
半空逼落到了地上,然後又割下了這人頭燈籠落了下來…
聽了烏凡的解釋,精瘦男子的面色一陣變化,然後欠了欠身子道:「實在抱歉,剛剛是我誤會了你!不管事情結果如何,還是要多謝你了…」
烏凡聞言也是笑笑:「我也要謝謝你…」
精瘦男子聞言一臉不解:「謝我?謝我作甚?」
可烏凡卻沒再理他,而是開始閉目養神。
「小友,你該不會真指望從此處爬回洞口去吧?」老仙嘀咕道。
「當然不會。」烏凡回應道,「你們有沒有發現,這棵樹有問題!」
「回班主大人,不僅僅是樹,此處的所有東西都有問題…」戲鬼也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性。
「問題?有什麼問題?你們在打什麼啞謎?」老仙不解。
「我也說不清楚,總之走一步算一步吧!」烏凡回道。
「雨!下雨了!」
「哪兒呢?」
突然,人群中有人驚呼起來。
「你們沒看到嗎?就在…」這人話未說完,卻是忽然踏空栽了下去。
「小心!」他身旁那人反應不慢,一把就扯住了這人腳踝,可還沒等他用力將這人拉上來,卻忽然感覺有一股吸力傳來,直接將他扯了下去。
二人近處的確還有一人,但是那人卻與二人不在一處枝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二人跌落半空!
可就在眾人以為這二位的宿命是跌成肉餅時,卻忽然見到他們消失在了眼前,比變戲法還要精彩。
「咦?這是怎麼回事?」這人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親眼所見:「到底是他們真消失了,還是我被臭氣熏花了眼?」qδ.o
「果然有問題!」烏凡一個箭步跳了過去,然後取下鐵棒向著二人消失的方向擲去,便見這根鐵棒在半空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老仙?你有沒有事?」烏凡與靈陰棒聯繫密切,就算隔著空間也能憑藉意念與老仙溝通。
「廢話!若是換做老兒把你扔出去,你覺得有沒有事?」老仙罵罵咧咧一句,然後便回歸了正題,「真是怪哉!這裡為何會是處平地?不遠處還有一片…海?」
「怪不得人頭燈籠會生在此處…原來這裡就是天上海底!」烏凡恍然大悟,對著眾人招呼道,「各位!這裡就是出口!」
雖然之前那二人的確是從眼前消失,但是此種詭異之景任憑是誰也沒有見過,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上前。
「反正橫豎都是一死!怕個什麼?讓我先來!」那掃帚眉來到了烏凡身邊,然後兩眼一閉便栽了進去,看得出來他也是在裝腔作勢…
雖然這些人心中仍有猶豫,但是見到有人開頭,倒也磨磨蹭蹭地動作起來。
「這位大哥,這裡先勞煩您幫忙盯著,我要去將下面的人接來…」
烏凡剛與精瘦男子吩咐一句,就見四周的樹木一陣瘋漲,眨眼功夫就從遠處來到了他們腳下不遠。
「看來小兄弟不必麻煩了…」精瘦男子指了指周圍樹木,「咱們只需將方法丟到下面,他們便可跟隨著這些樹木一齊上來!」
「不對!」旁邊有人驚呼道,「前面的快點!這不是周圍的樹木上升,而是…咱們這棵樹在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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