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賀仁、胡力他們覺得不錯的點子,放在劉東的眼中,就沒覺得這主意真有多好。這些傢伙可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什麼錢都敢花。
他倒不是對花錢有看法,但是花錢的方法要是錯了,那就是大問題。尤其是陳三這樣子花錢的,那根本就是肆無忌憚,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原本劉東還以為有明白人,但沒想到齊賀仁他們居然個個都贊同,弄得劉東都不知道去哪兒拉盟友了。
但這事兒肯定是不能像陳三這樣解決,要不然,大家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要不把這個問題給說清楚,這些人說不定還真以為這要命的方法是正確的。
於是,劉東問到:「陳三,給咱們供應商品的企業,都是些什麼企業?」
「什麼企業?不就是國企麼?本來有些私企的東西賣得很便宜,但私企那貨物的質量,又沒什麼保證。我怕砸了我們超市的招牌,所以我們超市的供貨商,全都是國企。你突然說這事兒幹嘛?」陳三好奇的問到。
「你還知道是國企啊?那你是不是忘了咱們國家有條法規,叫做挪用.公款罪?你不是想把大家都往局子裡面送吧?」劉東沒好氣的說到。
聽到劉東這話,陳三理直氣壯的說到:「不是你說,讓咱們想個辦法,把這錢花出去麼?像你這樣說,只要是把錢花出去了,都算是挪用.公款,那你還打這些錢的主意?這不擺明了是個坑讓咱們往裡面跳麼?」
「我沒說不能花錢,但也不能像你這樣大大咧咧的就把錢花出去。有時候,花錢也得講技巧。就好像你和一個女孩,你喜歡那個女孩,你想上她,在她不願意的時候就把她上了,那叫強.奸。但如果你和她談戀愛,情到濃處,你把她上了,那就叫愛的結晶,雖然最後的結果都一樣,可事情的性質能一樣麼?」劉東問到。
聽到劉東這比喻,把大家都弄笑了,尤其是胡力,最為缺德,開口調笑到:「陳三,真看不出來,你居然還有上車不買票的習慣。那些電視台裡面的閨女,你到底禍害了多少?老實交代!劉東這個不常在國內的人都知道了你的豐功偉績,你就招了吧。咱們的政策你也是知道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去你的,死胡力。我陳三可是堂堂正正,怎麼可能去搞那些歪門邪道的東西?只有我不心甘情願的時候,哪兒輪得到她們?再這樣唧唧歪歪,你以後就別叫我給你牽線搭頭,別忘了上次那個小芳的事情,可是我給你辦妥的!」陳三威脅到。
聽到陳三這威脅,胡力閉嘴了,但那時不時望向陳三的目光,總是讓陳三覺得瘮得慌,知道胡力正琢磨著怎麼修理他。但陳三這次硬氣了,抵住了胡力的壓力。劉東這個肇事者他惹不起,胡力他還是可以拿捏一番的。
這個時候,還是劉東救場說到:「胡力,我剛才就打個比方,沒別的意思。你這下可是把自己給兜了進去,有時間讓咱們幾個也看看,那個什么小芳的。」
聽到劉東也提起小芳,胡力裝作看沒聽見,根本就不搭腔。
「不說這個了,反正這錢,肯定是得花,放在銀行裡面絕對不行。我在國外那些產業,可都從來沒有把錢放銀行的習慣,這也算是我的經驗之談。但怎麼花法,也得有講究,至少也得委婉一些,別讓別人抓住咱們把柄,那個時候就麻煩了。現在超市的生意要讓別人知道,絕對會讓人眼紅,如果再出點事兒,就算能解決,總歸是麻煩。」劉東說到。
「那你說怎麼著吧?我剛才那主意怎麼樣,借著這些錢,把超市像滾雪球一樣滾大,借他們的錢,把咱們的超市給弄起來。這個大方向沒錯就行。」陳三說到。
「這樣不行,絕對不行。只要咱們真這麼幹,那絕對會有人拿這事兒說事。拿別人的錢做自己的事情,要是鬧大了,對大家都不好。你這個方法可沒考慮過其他人的想法啊!要知道,咱們的超市都已經夠人眼紅了,要是還無限壯大,把國內的市場都給占了,別人連湯都喝不上,那得罪的可就不僅僅是一兩個人了,咱們就算人多,也頂不住。最後虧的,還是咱們自己。」劉東否決到。
「現在國內有實力的人雖然不多,但也並不是僅僅只有咱們這一伙人。現在我們是占據了先機,但想要把這個先機擴大,就絕對要堂堂正正,用這樣的方法,就是授人以柄。別人可以拿著這樣的把柄,直接把咱們掃地出門。想要擴大超市,只能是用我們自己的資金,這些超市的貨款,是絕對不能動用的。」劉東又解釋到。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這錢就算想要花,也沒地方啊!」聽到劉東的解釋,陳三又怎麼會不明白,於是喪氣的說到。
劉東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好事兒不能全被他們這些人給占了。占據先機,可以說是他們的實力。但別人想要追趕上來,也都還有機會。但如果劉東花著這些貨款,急劇擴張自己的超市,把這超市擴張到別人追趕不上的地步。別人肯定不能滿意,那就得用別的方法,把劉東他們徹底的打下去,才有別人生存的機會。而用貨款,本就不是那麼光明正大,最是容易讓別人抓住把柄。用這個方法擴張,就是在喝毒藥。
聽到陳三的抱怨,劉東笑著說到:「誰說沒有花錢的方法?不用於我們超市自己,其實也可以加強我們超市的實力。你們說,超市最重要的東西是在什麼地方?」
「最重要的地方,應該是貨源吧?對於咱們來說,其他什麼地方都好說,但就是這貨源,其實才是最關鍵的。如果拿不到貨,咱們超市就算開得再大,沒貨能幹嘛?」齊賀仁一針見血的說到。
「對,就是貨源。其他的對我們的影響都不大,但偏偏這個貨源,才是最重要的環節。只要我們超市裡面有貨,那就能有收入,萬一沒貨了,那就得完蛋。所以,既然這筆錢不能用到我們超市自己身上,那我們就要加強我們的供貨系統。讓這些供應商,踏上咱們的這條大船。」劉東說到。
說到這裡,劉東站起來,拿著資料,給大家晃了晃,然後才又開口到:「今天咱們開業,雖然是滿堂彩,但也是有問題的。大家下午忙了一下午,都是用在什麼地方,我就不多說了。雖然看起來好像是我們自己準備不夠充分,實際上也有這樣的原因,但是,大家不要忽略了,就是我們現在的供應商系統,並不是那麼完美無瑕。」
聽到劉東聊起了這個問題,大家都不太明白,胡力馬上就提出來了:「你這話我們不明白啊。今天這事兒,全部的責任都應該在我們自己身上,是我們自己準備不夠充分,忽略了那些人的購買力。你怎麼會突然怪起了供應商呢?要知道,那些廠子的廠長,可是很義氣,聽到是我們要貨,就連庫存被搬空了都沒皺眉頭。這樣的情況,你還推卸責任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啊。」
「我這不是在推卸責任,而是在說事實,等我說完你就明白了。我們這些人的招牌夠響亮吧?那些廠長夠賣咱們面子吧?這的確是事實。但是,這並不能改變,我們這些供應商實力不夠雄厚的真相。你們想想,這麼多的供應商,那麼多的產品,但是我們最開始拿到的貨是多少?是一千五百萬!一千五百萬多麼?多!但放在咱們超市,卻根本不夠,要不然,也不會最後統計的時候,弄出接近兩千兩百萬的營業額。那些廠長對咱們可是奉獻了所有,但就算是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沒有我打電話邀請銀行工作人員一起行動,那剩下的貨我們能不能拿出來,都是一個問題。這說明著什麼?不就說明了是這些供貨商實力不夠麼?」劉東激昂的說到。
劉東這話一說出口,大家的臉色先是一怒,接著就是思考。按理說劉東這話算是歪理,但如果順著劉東的思路走,這道理也說得通。要說那些廠長對他們的確有夠光棍的,在他們條件範圍允許之內,都是盡力倒騰,最後湊出個一千五百萬的貨。這已經算是他們全部的力量了,自身還承擔著非常大的風險。只要有人抓住這個把柄,他們的政治生命,就有可能提前結束。
冒著這樣的風險,卻被劉東說成實力不夠,那些廠長絕對是躺著也中槍。但如果換種思路,如果那些廠都非常大,廠長的權利也跟著變大,那他們能批下來的東西豈不是會更多。別說一千五百萬的貨,就算是一億五千萬的貨,只要他們的實力足夠,照樣能夠拿得出來。那樣,又何必讓他們這些人,帶著銀行的工作人員,跑了一下午?
如果是這樣的思路,劉東批的那些供應商的實力不夠,還真就沒有批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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