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羅掛上耳麥,做個手勢讓宋凱錄音,果不其然對方是77號,77號道:「新賊警任務,七天後稻草人將會對葉雨軒進行刺殺。」
上次塘鵝內訌之後,說明了一件事,第二長老和第八長老各有勢力,正在內鬥。蘇誠一聽這賊警,就知道十有八九第八長老發委託,要求按照塘鵝規則,派遣稻草人前往a市刺殺葉雨軒。
葉雨軒是誰?葉雨軒這真名沒幾個人知道,她就是華太太。這是個超級重量級的目標。蘇誠推測,第八長老很可能猜測認為稻草人是第二長老,即使不是,稻草人也是第二長老的王牌。所以先出招,要求塘鵝派遣稻草人負責葉雨軒的刺殺。
這是一個規則,一個框架。稻草人一直掛名塘鵝契約殺手,是有義務接單。但事情真的是蘇誠想的這麼簡單嗎?蘇誠自己也有所疑慮,既然是高手對決,為什麼一人出手,另外一個人沒有任何動靜呢?
「你好,我是左羅,關於本賊警細節呢?」左羅問。感覺不對味,蘇誠是公開的壞蛋聯絡人,不過壞蛋的敵人還是可以合作的。管你們是不是要利用警察黑吃黑,警察反正就吃黑,誰露黑吃誰。
77號道:「合同為一個月時間,死亡方式不限,由於稻草人業績非常少,本次又是指派任務,如果稻草人不接委託,將會被塘鵝除名。如果稻草人無法完成委託,也會被塘鵝除名。沒有其他細節,也沒有稻草人檔案資料。」
哦!四大金牌殺手是第二長老的王牌,第二長老的前身就是歐洲著名殺手團伙的老大,如果第二長老丟失了全部的王牌,那對於塘鵝來說,第二長老的地位可以考慮調整一下了。這年頭金字塔頂尖上的人不說感情,也沒人說以往的業績,現在就看今天的業績和明天的潛力。你的貢獻遠遠不如你的價值。
左羅也想到這點,他很想問,難道第二長老就沒有其他拿的出手的殺手嗎?左羅問:「稻草人會有同夥嗎?合作殺手。」
77號道:「對不起,我們無法提供其他更多的信息。」
「好的,交給我們處理。」左羅道:「有新信息就發郵箱。」
「再見。」77號掛電話。
左羅正準備開口,陸任一嘆氣道:「左隊,本來這種賊警案件是你們七組的專利,但是和華太太有直接關係,而華太太呢和某人可能有關係。按照內務局對你們的約束,你們不得觸碰和某人有關的案件,這件賊警你們要轉交給一組負責。」
蘇誠和左羅對視一眼,看見對方的意思。可以啊,太可以了。他們暫時不想在明面和華太太有任何牽扯,再者,華太太如果死了……作為一名警察,不能這麼想。但蘇誠可以想,從私人血緣親情上來說,由於華太太這位正房,導致自己母親沒有轉正,華太太在蘇誠立場上就個幣吃(碧加池已經不讓用了)。從公義上來說,華太太基本可以肯定是吊死鬼中一位重要成員,死就死吧。
「好的。」蘇誠和左羅異口同聲回答。
陸任一一驚:「為什麼同意的這麼幹脆?」自認為玩心眼不是他們對手。
蘇誠正色道:「天大地大法最大,遵紀守法從我做起,嚴格執行內務局的要求和準則……我編不下去了……就這樣吧。」
陸任一苦笑:「你是懶得編……周隊嗎?我是陸任一,z7這邊有個案件需要你們接手……主要是他們不能參與某人案件有關聯的嫌疑人物之間的調查……華太太……稻草人……」
陸任一默默掛了電話,道:「周隊最後說了一句話,z7就xx的把這個燙手芋頭躲過去了?」
不怪周斷罵人,稻草人已經有戰績留在a市,加之目標是a市最為顯赫的國際集團的董事長夫人兼總裁,兩者份量都非常重。另外華太太和一些大國的政要多有來往,本身就擁有一定的政影響力。
蘇誠內心頗為奇怪,他推測到第八長老就是自己老闆,奇怪的是自己老闆用多少錢才買下稻草人的一次刺殺合同呢?沒錯,沒成功可以退還大部分酬勞,但是萬一成功了呢?為什麼有專業和精英還有王牌殺手的區別,所謂的王牌就是能做到不可能的事情。
有意思,華太太被追殺,吊死鬼肯定要跳腳。比起周銀河,華太太重要不言而喻。不錯,不錯,不錯,這讓吊死鬼有的玩了。調虎離山,聲東擊西,沒有比這更好的局面了。這同時也是機會。
蘇誠在左羅耳邊道:「我們找個時間和齊鳴喝個茶吧。」
左羅點頭:「應該的,先把這案破了。」
「你去拿搜查令,如果順利的話,兩天時間就可以破案。如果不順利就掛懸吧。反正刑警隊這麼多天沒破案,我們也沒破案,交代的過去。」蘇誠道:「大過年的,能休息就休息,對吧?」
白雪和宋凱互相看看,宋凱回答:「顧問,內心我是贊同你的,但是表面我不能贊同你。」
左羅道:「宋凱,這個案件辦完,我得去拜訪你父母。」
「老大……」宋凱一愣,有老師家訪的感覺。
「這是應該的,作為組長本來就應該在過年時候去拜訪組員們的父母,要感謝他們……類似的,太麻了我就不說了,但是不去說不過去。」左羅道:「而且這九個月來,你表現非常好。」
宋凱看白雪,老大突然會說這些話了?他哪知道,左羅內心有些罪惡感,他內心竟然希望華太太遇刺,這讓他對自己有些不滿,所以說話字眼就多了。客觀,客觀,理智,理智。左羅警告著自己,不能被蘇誠這壞人帶偏了。奇怪,自己是被蘇誠所影響,辦案風格等都有些變化。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但是蘇誠怎麼就沒有吸收自己的優點呢?哪怕是一點點……
還有林檢察官,也要登門拜訪,最少明面上自己要道歉,是因為自己連累了林檢察官。實際上更齷蹉,為了保全自己和蘇誠,主動將林檢察官犧牲。如果只是一個職位,左羅並不在乎,左羅已經抓到馬局這麼重要人物的小尾巴,並且有很大發現,他不能退,他一退恐怕在短時間內就難以將吊死鬼團伙重創。
到底是私心還是公義?左羅也不知道,對林檢察官,左羅滿滿的是愧疚之心。
既然賊警轉給了一組,七組還是把心思都放在別墅殺人案上。
……
別墅殺人案,現場已經不存在調查價值。殺人案是警方高度關注重視的案件,物證組們會將所有細微的發現全部記錄在冊,諸如一些影視劇中,沒事去犯罪現場轉一圈,突然有新的發現,這當然也有可能,這個可能就是建立在物證組瀆職的基礎上。
就連現場環境,物證組都通過電腦按照比例進行還原,他們將照片拼湊,物證照片ps,還原了別墅案發現場的情況。這是在刑警隊七天沒有破案後的一個物證組規定,七天沒有破案,很有可能要掛懸,所以必須儘可能的整理各種線索和證據。所謂的物證組,就必須收集和發現現場遺留的物證。
要說z部門,破案能力也許比普通刑警強一些,但是也強的有限,他們和普通刑警的區別在於技能和技術支援上。比如z部門絕大多數成員能流利的用英語對話,發達國家使用的新刑偵技術,他們會儘可能第一時間接觸,局裡也會儘可能的優先滿足z部門技術條件。再者諸如左羅,丁東這些實際的第一線負責人,擁有極強的調派人員能力。普通刑警遇見突發情況,即使有能力也得朝上級申請,而他們能第一時間調動特警,物證,技術,法醫等部門支援,同時他們能有效的利用這些資源,儘可能避免浪費。
唯獨是蘇誠的加入,讓七組更為不同。蘇誠是一名偵探,他的角度、思考和觀點與警察不一樣,大菠蘿生前助理不少,能在此行出名的人卻只有蘇誠一位,也說明了蘇誠偵探的天賦。所謂的天賦,很大方面指的是興趣,反過來說,如果學習沒有進展,自然會喪失興趣。
打個比喻來說,蘇誠如同發明電燈的科學家,周斷如同愛迪生。科學家只是發明了電燈,並沒有將電燈研究普及到日常生活中,愛迪生在其基礎上進行研究普及,並且成為商品推廣。如果沒有科學家,愛迪生沒能力發明電燈,但是沒有愛迪生,科學家發明的電燈無法普及。科技和科學是有明確的界定,有說法認為愛迪生並非科學家,而是科技家。
z部門現在情況是愛迪生很多,科學家很少。
技術姓案件,刑警破不了,蘇誠是可能能破。非技術姓案件指的諸如團伙犯罪,跨國罪犯,暴力犯罪之類的。技術姓案件一般專指謀殺,有預謀的,用了手段或者陰謀來掩蓋自己罪行的殺人案。並不是說蘇誠比刑警強,一百個案件,刑警破了95個,剩餘五個蘇誠能破。不代表蘇誠能破100個案件。
當然這也是蘇誠的價值,是蘇誠進入z部門的依仗,也是蘇誠老闆僱傭蘇誠的重要原因。
搜查令已經拿到,這份搜查令準確說是許可令,不需要嫌疑人簽字。宋凱按照搜查令許可,對嫌疑人們的賬戶,社保,醫保,銀行流水賬,日常非現金支出,收入,通話記錄等數字化的證據進行了全面的收集。這份搜查令權限是相當低的,甚至不包括監聽嫌疑人的電話。
左羅,白雪和宋凱陪著蘇誠在辦公室內看了數個小時信息收集結果,宋凱已經將收集的信息整理過一遍,很有條理,很清晰,一目了然,正因為如此,宋凱看不出有什麼問題。但是宋凱知道有問題,因為蘇誠的姓格不會看這些信息長達一個小時以上,他甚至懶得花十分鐘去看材料。
左羅也看出來,蘇誠在這些信息中找東西,找什麼呢?左羅內心對蘇誠還是有一些不服氣,左羅始終認識只是自己思維方式和蘇誠不同,導致蘇誠經常出風頭,在刑偵破案技術上,科班出生的左羅不認為比拜師學藝的蘇誠差多少。他雖然裝著心不在焉,但實際上是努力的分辨大屏幕上的信息。
信息很多,蘇誠看的很慢,一張卡的銀行流水賬他能看半分鐘,還看醫保報銷記錄,社保記錄,甚至連公交車卡使用幾次,圖書館的借書卡,超市的購物卡都不放過。
「我已經看出點問題,你們呢?」蘇誠轉回椅子看大家。
左羅裝傻:「看什麼?」實際上自己真沒看出其中有什麼問題。
白雪開口:「顧問,他們之間沒有經濟往來,看病住院的時間也不一致,互相之間沒有多餘通訊記錄。」
蘇誠道:「我並不是在找他們之間的聯繫,我是在找他們的殺人能力。上次會議說過,有一個矛盾重點你們不知道還記得嗎?」
白雪問:「什麼矛盾?」
「呵呵,仔細看他們的生活細節,你能發現誰才具備殺人的能力,。」蘇誠道:「提審……」
三人一起看蘇誠,蘇誠皺眉想了好一會:「提審……」
左羅無奈道:「行行,神探蘇,你厲害,提審誰,你說,我這就去帶人。」
蘇誠鄙夷看左羅:「你當我和你一樣矯情嗎……我知道誰是案犯,不過提審誰,我得和光頭商量一下。」
蘇誠出門,進入光頭的辦公室,蘇誠介紹了案件,而後指電腦上的人問:「光頭,這個案件我猜想是兩個人幹的,如果是這兩個人,誰屬於從屬地位?」通常兩人以上包括兩人在內的團伙犯罪,都存在從屬問題,也就是說,團伙內部他們的精神地位是不一樣的。合謀殺人案中這個特點最為顯著,幾乎都是一人主導,一人從屬。通常來說,主導者相當硬氣,從屬者通常缺乏主見,很容易被突破。但是也有意外,有些從屬者對主導者具備盲目崇拜或者認定主導者是他的一切,那從屬者的嘴就很難撬開。
光頭沒馬上回答,看審訊視頻,看筆錄,十多分鐘後光頭肯定道:「他是從屬地位,最重要一點,他的內心似乎並不想參與這個案件。而他的同夥內心非常強大,絕對是占主導地位。假設你的假設對的話。」
「錯了請你吃飯。」
「沒問題,需要我陪審嗎?」光頭很乾脆。
「當然。」蘇誠拿起電話,聯繫左羅:「提審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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