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也不知道這些臭小子今天都跑哪去了。」
楊明遠一隻手捂著還隱隱作痛的傷口,另一隻手扶著病床的把手,艱難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奇了怪了。
往常這個時候,他的隊員早就屁顛屁顛地來給他送飯了,偶爾還附贈兩個給他捏肩和捶背的。
可今天,過了飯點也不見一個人影。
楊明遠仔細回憶了一下,確認今天並沒有什麼緊急任務。
他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只能自力更生。
只見他艱難地伸出手去夠床頭柜上的水杯。
由於動作幅度過大,不可避免地牽扯到了傷口,鑽心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嘶嘶」地抽著涼氣
成功把水杯拿在手裡的時候,楊明遠的臉已經漲的通紅。
「呼——」他長長地舒了口氣,迫不及待地湊近水杯。
正準備牛飲之時,門口突然傳來「砰」地一聲巨響。
楊明遠手一抖,無意識地鬆開了水杯。
結果水杯「啪嗒」一下砸在腹部的傷口上,疼得他在病床上捂著肚子直打滾:「干,哪個操蛋玩意?!」
緊接著,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們所在的病房門突然被打開了。
「誒誒誒,病人在休息,你們不能進去!」護士焦急的聲音傳入楊明遠耳中。
就在他不知所謂的時候,幾個話筒忽然出現在他眼前。
他抬頭一看,是幾張陌生的臉龐。
「你們誰...?」
還沒等他說完,對方迫不及待地說道:
「您就是楊明遠隊長吧?」
「楊隊,能簡短地接受下採訪嗎?幾分鐘就可以!」
「您認識葉寒嗎?網傳葉寒是天藍救援隊的一份子,情況是否屬實?」
什麼玩意?!
楊明遠這個暴脾氣本想發怒,卻因為最後「葉寒」二字熄了火。
他一下笑開了:「葉寒?你們說的是小寒吧!你們...是來採訪光榮事跡的?」
護士本想驅趕記者,見楊明遠本人沒有反感的態度,還是選擇旁觀一會。
說實話,她也很好奇呢!
一聽說天藍救援隊的那個隊員個明星,她們護士站早就炸開鍋了。
其實之前就有人覺得他像葉寒,只是大家根本沒把二者聯繫在一起,最後都被真相驚掉了下巴,早知道就要個簽名好了!
光榮事跡?葉寒嗎?
記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有些遲疑,卻還是點了點頭。
「嗨呀,你們也不提前告知我一下,我好準備準備嘛!」
楊明遠聞言搓了把臉,想不悄咪咪地把眼屎摳掉,又想起自己四五天沒洗的頭,頗有些後悔自己平常的邋遢。
「您能說說,葉寒有哪些...光榮事跡嗎?」
「光榮」這兩個字跟葉寒好像不搭邊,導致記者都遲疑了一下。
「嘖。」楊明遠笑而不語,看著他們搖了搖頭。
這是在打什麼啞謎???
「您的意思是...沒有?」
有個記者忍不住了,試探著開口。
「哼哼。」
楊明遠繼而抬起頭,對他們露出了一個深沉的笑容。
只可惜,他本就長相粗獷,再加上傷口疼得嘴角一抽一抽地,導致他這個笑十分地詭異。
記者們不約而同被嚇得後退了一步,小聲地當著他面蛐蛐起來。
「這個隊長怎麼神經兮兮。」
「不知道啊?咱沒找錯人吧?」
「怪嚇人的,確定能從他嘴裡套出料?我保持懷疑態度。」
這些話,讓楊明遠訕訕地收起了笑。
「咳咳。」他尷尬地咳嗽了兩聲:「我的意思是葉寒的光榮事跡太多了,我有點講不過來。」
本來想趕年輕人的時髦玩個抽象,結果被誤判成了神經病,果然是老了啊。
聽了這話,記者們再度拾起興趣。
「您展開說說?!」
「好嘞!」楊明遠重整旗鼓,在病床上坐得端正。
「就這麼說吧,我手底下的人,就沒有一個孬的,但小寒啊,在裡面最拿得出手!」
說到自己的隊員,楊明遠的表情那叫一個自豪。
「說實話,他來的日子是所有人當中最短的,我一開始的時候看這小伙子其實沒對他抱太大希望,長得倒是挺壯實,但那氣質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咱那種捨命的活他能幹得來?」
「結果啊,沒想到!」
楊明遠手上仿佛拿了個快板,跟相聲似的說得唾沫橫飛。
記者聽得一愣一愣的。
「就比如他剛來那天忽然趕上地鐵故障,大批乘客被困在地鐵裡面,那小子二話不說跟上了隊伍,又是砸玻璃,又是拉人,連帶著背了四五個乘客出去,後面腳都快在水裡泡爛了,我都看不下去了。」
楊明遠描述的時候,腦子裡不知不覺地出現了當初的畫面。
也就是那一個晚上,葉寒完全顛覆了自己對他的初印象。
記者們微微張著嘴,聽得入神。
見楊明遠停下,趕緊催促他:「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
「哎呀,說不完,根本說不完!」
楊明遠來了勁:「這小子也是個神人,有幾天災區缺水,又剛好遇上交通癱瘓外面的水運不進來,各個隊伍只能派人出去採買,結果就他不知道從哪弄來的,拉回來好幾輛麵包車。居然還有人上門給他送錦旗!他們看到小寒拉著他就哭,我還以為他犯啥事了,後來才知道...」
楊明遠說得口乾,正準備自己接點水,立刻有記者眼疾手快地接過了他的水杯:「我來,我來,您繼續說。」
他這才發現,病房裡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圍滿了人,就連剛剛攔人的小護士都在旁邊墊著腳聽。
不住地催促道:「然後呢?然後呢?」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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