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牛嫂入虎穴探敵情報 急回青龍鎮轉移百姓
正是:
火急火急,不是火急是人急;
救命救命,救得是人都是命。
牛嫂獨自坐在一間鋪著床鋪收拾的窗明几淨的房間內,這時何雄仁走進房間,喜笑顏開地:「牛嫂,你是苦瓜星轉世,終於把苦日子熬到頭了。」
牛嫂沒有理睬他,一隻手托著腮在想著心事。何雄仁走到牛嫂的近前,伸過手去攬牛嫂,只見牛嫂霍地站了起來,從懷中掏出一顆手榴彈,舉在手中,怒形於色地斥道:「何雄仁,你想不想死?若是你膽敢待我無理,對不起,我們就同歸於盡。」
何雄仁點頭哈腰地:「牛嫂,我何雄仁已是三十好幾的人了,常言道三十不立仍枉度人生,謝謝你為我懷了孩子。」
牛嫂道:「你雖然是個壞種,從你娘的肚子爬出來沒有幹過一分錢的好事,成事不足,壞事有餘,可這個孩子還沒見天,是無辜的。」
何雄仁苦喪著臉道:「牛嫂,我何嘗不想有個兒子,因此,為了你和你肚子裡的孩子,我連死就不怕,去青龍鎮逮來崔金花一家三門才將你從青龍山八路的手裡解救出來。」
牛嫂憤然道:「你為了我連死都不怕,是真的嗎,崔金花將我從人群扯了出來交給鬼子,此時此刻,你想了沒有,我將是什麼樣的遭遇,你卻無動於衷,我知道你不敢去惹那些鬼子,因為你是漢奸,想做他們的兒子,你也只能狗仗人勢,狐假虎威,欺負常自清這些無能的中國人。」
何雄仁後退了幾步道:「牛嫂,你想做什麼?」
牛嫂吼道「你敢再碰我一個指頭我就拉響手榴彈,還有我肚子裡這個孩子,我們就同歸於盡。」
何雄仁哀求道:「牛嫂,看在還沒出世的孩子的份上,千萬不要這麼做,我走,我走,來人。」
一名青年偽軍應聲進了房間道:「區隊長,有何吩咐?」
何雄仁叮嚀道:「山兒用心服侍你的嬸嬸,區隊長我有賞。」
那個叫山兒的年青偽兵道:「是」
何雄仁順手從兜中取出三塊銀元道:「這是賞給你的。」
山兒接下三塊銀元連聲道:「謝謝區隊長,謝謝區隊長……」
牛嫂望著褊急的何雄仁敗壞地退出屋去,那個叫山兒的偽兵走至到牛嬸面前,溫和地說:「嬸嬸,何必發這麼大的火?」
牛嫂向這位少年看了看,愀然地說:「你這麼大的年紀就當漢奸,實在可惜了,可惜了。」
山兒微笑了笑向門外看了看,見何雄仁已經走遠了。這才回過頭來道:「誰當漢奸誰該死。」
山兒隨手又取出一隻白手套,帶在他的右手上,他又重複了一句:「誰當漢奸誰該死。」
牛嫂大喜低聲道:「同志你。」
山兒點點頭,他從懷中取出一把短槍,低聲道:「青龍鎮婦救會長劉氏女轉交於我,你收下,隨時投入戰鬥。」
牛嫂接下槍又問:「首長還有什麼指示?」
山兒道:「重點是收集敵人的情報,及時轉交於我。」
牛嫂點點頭,這時劉大走進屋來。劉大問:「區隊長不在屋?」
山兒問:「你?」
劉大道:「我也是從青龍鎮來的。」
山兒:「是我們區隊長的同鄉。」
劉大道:「何止是同鄉,他是青龍鎮維持區隊長,我是區隊副,今天又領了職任城防維持區隊也就是第一區隊副隊長。」
山兒向劉大立正敬禮:「報告區隊副隊長,我叫趙山,是維持長一區隊的內務班一個兵,也便是你的一個部下,因為我才十八歲,區隊的人都喊我是山兒。」
劉大又問:「趙山,區隊長呢?」
趙山:「你找他有急事?」
劉大道:「皇軍要有大的行動,通知區隊長和我去參加行動會議。」
趙山:「區隊長剛剛出去。」
劉大:「好,你陪嫂夫人說話。」
劉大說罷匆匆而去,牛嫂和趙山相互點了點頭,牛嫂道:「鬼子要有大的行動。」
趙山道:「我也聽說鬼子要冬季大掃蕩,重點是青龍山,具體行動不清楚。」
一名日本軍官咕嚕地說了一大陣子,何雄仁和劉大沒有聽懂一句,只見參加會議的日本十多名軍官還有維持會城防等等官員聽得是那麼用心。日本頭目又轉向摶在牆上的那張軍用地圖,一邊比劃著一邊咿哩哇啦地說著講著。何雄仁低聲道:「這才是對牛彈琴。」
卞國忠,何雄仁,劉大三人出離了鬼子的作戰指揮部向何雄仁的維持會館走去。何雄仁道:「卞老弟,我開這個會就向聾子看戲,只見嘴動就沒聽出他們說的是什麼。」
卞國忠道:「講話的是位新調任大佐的日本人,名叫田中次朗。」
劉大問:「那個剛死不久的大佐叫什麼?」
卞國忠道:「那位大佐名叫山本野朗,他和田中次朗一向不和所以對賭場兇殺事件就馬馬虎虎地過去了。」
何雄仁:「因何不和。」
卞國忠:「爭職奪權。」
劉大道:「山中的野狼,于田里的死狼,真是一蟹不如一蟹,犬不如狼,狼不如虎,他們日本人為何都叫這些名子,大將犯地名太不吉祥了。」
卞國忠瞪著眼道:「劉兄少要胡說八道,進會館還是說說你們的任務吧。」
他們進了區隊部,落了座,那個叫趙山的偽軍為他們倒了茶,何雄仁一揮手道:「出去吧,我們有事相商,軍事秘密不能瀉漏。」
趙山倒過茶水走出區隊部。卞國忠取出一張軍用地圖道:「你二人聽不懂日語,我特來向你們布置一下這次作戰你區隊的任務,這是青龍鎮和青龍山的地形圖,今天是十一月四日,五日戰鬥打響,你們區隊配合日軍一個大隊五百餘人,五日凌晨合圍青龍鎮,明白的說就是血襲青龍鎮。」
何雄仁:「血襲青龍鎮。」
卞國忠:「青龍鎮是青龍山的八路武工隊的大本營,多數是青龍鎮的子弟,因此要在掃蕩青龍山前,務必實行三光政策,就是搶光,燒光,殺光,不留一條人命。」
劉大:「諾大的青龍鎮,除了上山的八路,少說還有三四千人呀。」
卞國忠:「三四千不算多,三十萬也不算多,全中國有四億人,多數人反日,他們反日抗日,不殺他們來個殊一儆百,怎能完成大東亞共榮圈的大業。」
正是:
螢僅自照,雁不孤行。這些漢奸是螢還是雁?
讓我說他們能自相殘殺,都是些蟲生狼養的畜牲。
蛇不吃父,虎不食母,焉難說他們連蛇虎不如。
能生兒和女,別生漢奸這類豬和狗。
何雄仁道:「圈不圈的我不懂,你就講我們去做什麼?」
卞國忠:「十一月五日凌晨,你們三百名維持區隊和二百日軍合圍青龍鎮,不放過一個人逃生,天亮前,全面屠殺結束,然後再殺向青龍山,包剿青龍山是駐紮在這八個縣的二千多名日軍和二千名偽軍的任務,五日中午十二點於掃蕩青龍山的友軍匯合。」
何雄仁「地圖拿來看看。」
卞國忠將地圖鋪在桌上,用手指著地圖上標寫的線條,又作了細緻的敘述:「這張地圖地點時間,路線和分兵情況都詳細準確地作了記載,你們為皇軍立功的時候到了。」
何雄仁道:「立了功能如何獎賞?」
卞國忠:「青龍鎮還不是你的嗎。」
何雄仁:「我才不要呢,我去收屍去,人都死光了,我去管誰去。」
卞國忠道:「這次掃蕩成功,全殲了這一方的共產黨八路軍和武工隊,要成立偽政府,崔金花的父親老了,也不太和皇軍配套,日本人已廢去他的縣長之職,那時候你成了功臣,縣長還不是何老兄的嗎?」
何雄仁麻木地:「卞翻譯官,這條路我就走到底,今天我們喝酒去。」
卞國忠道:「我做東,請你還有劉老弟,也算是為你接風洗塵,祝賀你榮任副區隊長。」
何雄仁道:「那就謝謝了。」
劉大:「借日本人的東風,燒中國的戰船,俺二人就做一回孔明與周瑜。」
何雄仁將桌上地圖合折在一起裝進衣兜里:「走,去全城最好的酒樓。」
傍晚,牛嫂用過飯,趙山收拾餐具,兩名偽軍將喝得酊大醉的何雄仁駕回屋裡,何雄仁醉得如同一灘爛泥,被兩名偽軍抬到床上,趙山為他脫了鞋,蓋上被子。
牛嫂道:「你二人出去吧。」
二偽軍:「是」。
二偽軍走出屋去。
趙山:「我去將大門關上。」
牛嫂故意推推何雄仁,只見他打著悶雷般的鼻干聲,趙山關好大門又回到屋內,牛嫂示意趙山。趙山也用手推了推何雄仁道:「區隊長,看你酒酣耳熱的喝得這麼多做什麼?」
何雄仁還是打著呼嚕而一言不發地死睡著。牛嫂:「給他把農服脫了。」
趙山便為何雄仁寬農解扣,牛嫂細細地搜索著他身的物品,從兜內掏出這張軍用圖,二人細細地看著。
牛嫂低聲道:「這是一張地圖。」
趙山:「是青龍鎮和青龍山的一張草圖,啊,這是一張作戰圖,還有行動日期,路線兵力分布的記載。」
趙山又細細地觀看了一會兒。
牛嫂問:「你為何看得懂地圖。」
趙山:「趙山是我的化名,我是閆志興團長派來的一名八路軍幹部,作戰室的一名幹事。」
趙山又細看一回大驚道:「不好,日偽軍五百人在十一月五日凌晨四點鐘血洗青龍鎮,六至七點鐘屠殺必須結束,十二點趕往青龍山於掃蕩青龍山,參戰共有五千名日、偽軍。」
牛嫂大驚:「這怎麼辦青龍鎮有三四千名百姓,他們是涸轍之鉜,情況十分危機哇。」
趙山道:「牛嫂同志,今天是十一月初四,只有多半夜的時間,這場情報必須送到青龍山,這樣吧,你守住何雄仁,我照此複製一份,然後再設法出城。」
牛嫂:「趁著天還未黑,城門未關,還好出城。」
只見趙山脫下外衣,又脫下他的上衣,鋪在桌上,他取出一支鋼筆,照葫蘆畫瓢,功夫不大就給畫好了一份草圖。牛嫂手裡握著槍在一旁作著警戒。趙山穿上衣服,將原來的軍用草圖原樣又裝進了何雄仁的衣兜里。
牛嫂:「同志,我們怎麼出城?」
趙山想了想道:「牛嫂同志,你扮做生孩子我去喊一輛人力車拉出維持區隊部。」
牛嫂道:「也只有這樣了。」
趙山:「你要裝得象一些。」
牛嫂:「好,你去叫車子。」
趙山在大街攔住了一輛人力拉車:「車夫,車夫,跟我走。」
車夫:「老總哪裡去?」
趙山:「去維持區隊部,區隊長的夫人要分娩了,去醫院生孩子。」
那車夫有些猶豫,趙山掏出五塊大洋道:「拿去。」
那車夫:「老總,這麼多我不敢要。」
趙山:「區隊長要喜得貴子,這是給你的賞錢。」
那車夫大喜,拉著車隨著趙山而來。
正是:
急中生智真有智,手忙腳亂是蠢人。
車夫拉著車,車上坐著牛嫂,她媽呀娘呀:「痛苦地**著,大門前的兩個衛兵齊聲道:「區隊長夫人怎麼啦?」
趙山隨在車後道:「你們看不見了,要生孩子了。」
衛兵道:「接生的醫院在北關。」
趙山催促道:「快。」
一名衛兵道:「趙山,你可會騎單車,也就是自行車。」
趙山:「會呀。」
那名衛兵道:「皇軍發給我們區隊十輛自行車都鎖在倉庫里,我這裡有鑰匙。」
趙山:「好。」
那名衛兵將鑰匙交於趙山,趙山跑向後院推來一輛自行車。車夫拉著牛嫂,趙山騎著自行車向北關匆匆而去,趙山向牛嫂低聲道:「停止**。」
牛嫂安靜地坐在車上,趙山趕上車大道:「大哥,商量一件事。」
車夫道:「老總有什麼事您只管吩咐。」
趙山道:「這是我們區隊長的夫人,夫人的娘昨天死了,夫人要奔喪,區隊長不允。」
車夫氣憤地說:「你們的區隊長好不通情理。」
趙山道:「是啊,夫人趁著區隊長醉了酒,才出了個主意,來再給你五塊大洋。」
車夫問:「夫人們娘家住哪裡?」
趙山道:「青龍鎮。」
車夫道:「五十里山路。」
趙山道:「到了那裡再給你加五塊大洋。」
車夫道:「老總,算我運氣好,往日碰上你們坐車,一個子不給,還得挨揍。」
趙山笑了笑道:「這個隊伍里也還是有好人的。」
車夫道:「你是好心人,這十塊大洋夠我苦幾個月的。」
趙山道:「出城。」
車夫道:「有你守護著,還怕出不了城嗎?」
趙山道:「守北門的是我們區隊的人。」
趙山騎著自行車,車夫拉著牛嫂來到城門,守門的偽兵見了趙山,一名大個子的偽兵道:「趙山,你去哪裡,車上拉得是什麼人?」
趙山道:「李大頭,你不認識嗎,我們的區隊長的夫人,夫人的娘過世了。」
衛兵道:「雖然我也是維持區隊的,我是外務,你是內務,吃香喝辣的還是你老弟。」
牛嫂道:「幾位兄弟有空去我家喝茶。」
數衛兵:「謝謝區長夫人,謝謝區長夫人。」
趙山道:「回頭見。」
偽兵放了行,車夫拉著車在前,趙山騎車隨後,奔行大道急急而去。那車夫汗流滿面,拉著車道:「老總這一口氣也走了三十里,歇歇再走吧。」
牛嫂和藹地:「車夫大哥,你可是窮人。」
車夫笑道:「夫人,不是窮人就不拉人力車了。」
牛嫂問:「你看我是富人還是窮人?」
車夫笑了笑:「看不出來。」
牛嫂道:「我是青龍山上的武工隊。」
車夫驚喜地:「你是武工隊?」
趙山笑了笑:「大哥,我是八路軍。」
車夫道:「此話當真。」
牛嫂道:「千真萬確,沒有一點假話。」
那車夫道:「我哥哥也是八路軍,他在閆志興的隊伍里。」
趙山問:「叫什麼名子,哪個連的?」
車夫道:「他叫楊愛國。」
趙山道:「楊愛國他是城南楊家灣的人,他小名叫陶氣,當了五年的八路,他是我們作戰科的幹事,上個月去一營當副連長了。」
車夫不悅地問:「你為什麼投降了日本人當了漢奸?」
趙山道:「我是奉令在敵人那臥底的,我有重要情報要去……」
車夫道:「我明白了,你是鑽進鐵扇公主的肚子裡的孫悟空,正好,我要去找哥哥當八路軍,看日本鬼子真欺負俺中國人,我受不了。」
趙山道:「自是如此,我們的任務很緊急,這位牛嫂她要去青龍鎮轉移老百姓,我要趕回青龍山去通知山上的武工隊,將主力部隊拉過來,粉碎鬼子的大掃蕩。」
車夫:「我叫楊愛民,你交給我什麼任務相信我吧,從今天起我就跟你們幹了。」
牛嫂握住楊愛民的手。激動地:「現在我就喊你是同志,送我回青龍鎮讓這位同志就此分路,他去青龍山。」
趙山道:「楊愛民同志,戰場上見。」
於是三人就此分道揚鑣,楊愛民奮力拉著牛嫂向青龍鎮的方向跑去,趙山騎上自行車直撲青龍山。
何雄仁這才醒過酒來已經是深夜了,他坐起身來摸索著點上燈抬頭看不見牛嫂,他連聲地呼喊著:「趙山,趙山。」
這時一名偽軍走來道:「區隊長,下午趙山就和夫人一同走了。」
何雄仁問:「去什麼地方了?」
偽軍:「夫人要生孩子了,去醫院。」
何雄仁疑惑地掏了衣兜見這份作戰圖還在,便恍惚惚地起了床。
大街,何雄仁慌慌張張地奔走著自語道:「我找遍了所有的醫院,根本牛嫂沒去生孩子,焉難說她又叛我而去,完了完了,一旦瀉露了軍情,我何雄仁這條命就算沒了。」
他走著想著,還在低低地自言自語著:「我要守口如瓶,不能說出去,是我的姘頭偷走了作戰情報,只要我不說,誰也不知道,卞國忠劉大......」
正在這時,劉大找來問:「何大哥,牛嫂呢?聽說她生孩子了?」
何雄仁:「交付於她的一個住在城裡的親戚為了方便照顧。」
劉大:「生的是令朗還是令愛?」
何雄仁:「承先傳後,後繼有人。」
劉大:「太好了,太好了,打完這次仗。」
何雄仁:「請你喝酒。」
正是:
一生惡積深,惡重當絕後。
成事從不足,敗事多有餘。
孽債堆如山,不把一善留。
傷天尤害理,難能子孫求。
常言說得好:
忠厚傳家遠,奸狡不到頭。何雄仁一生中做了多少缺德之事,他不斷子絕孫那就是沒有天理了。
青龍山上武工隊指揮部的草棚里,夜, 燈下趙山向常自潔劉氏女陳正國匯報戰情,眾人甚是緊張。
常自潔道:「劉氏女你馬上帶上一部分武工隊員下山,去青龍鎮接應牛嫂,必須將全鎮的百姓轉移到青龍山。」
劉氏女:「是,一定完成任務。」
常自潔:「趙山同志,主力部隊三個團在不同的方向各距有百餘里,你和兩名武工隊員分頭乘馬通知他們火速趕往青龍山挫敗日寇的這次掃蕩。」
趙山:「是,一定完成任務。」
常自潔:「陳正國同志,你馬上集合山上的所有的武工隊,游擊婦救會,做好戰鬥準備,開始布雷排陣迎接轉移的群眾確保群眾的安全。」
陳正國:「是,一定完成任務。」
當楊愛民和牛嫂來到青龍鎮已是深夜,四處靜悄無人。
楊愛民:「牛嫂,我們已到了青龍鎮。」
牛嫂:「楊愛民,你扶著我去街南頭老槐樹下。」
楊愛民:「去老槐下做什麼?」
牛嫂:「那樹上懸吊著一銅鐘。」
楊愛民:「好。」
楊愛民扶著牛嫂向街南走去。
楊愛民扶著牛嫂來到老槐樹下,牛嫂解下拴在樹上的鐘繩奮力地拉響了鐘聲,悠揚的鐘聲劃破了長夜的寧靜,傳到千家萬戶。亮起了燈光,百姓醒了,他們下了床「快,銅鐘響了,鬼子來了,鬼子來了。」
燈亮了,門開了,一家老幼驚惶地走出了家門……
楊愛民在大街上高呼著:「鄉親們,鬼子要來了,鬼子要來了……」
一瞬時,無數的百姓擁上大街上,孩子哭,老人嘆,一片混亂。
牛嫂高聲地吶喊:「鄉親們,我是牛嫂,我從城裡趕回來,鬼子要在初五血洗我們青龍鎮。」
「牛嫂,我們哪裡逃命哇……」群眾中一片呼聲。
牛嫂:「攜老扶幼,我們逃上青龍山,那裡有我們的隊伍。」
幾名青壯年到牛嫂的齊聲道:「對,我們去青龍山……」
牛嫂:「何雄仁,劉大都在縣城當了漢奸,還有崔金花的大表哥卞國忠要領鬼子五日凌晨殺完青龍鎮所有百姓,因此不能丟下一個。」
鑼聲,鐘聲、吶喊聲:「鬼子來了,鬼子來了……」
崔金花也領著三個孩子走出常家大院,她不停地呼喚著:「大寶,二寶,三寶跟著我別掉隊了。」
常自清嗚鑼高聲吶喊著:「鄉親們,相互照顧著,向青龍山逃命去吧……」
成群接隊的百姓哭號震天驚地緩緩地行進了山路上,還有的百姓牽著牲口,豬、羊,還有的抱著雞鴨,擁擠著,長長的逃難隊伍從青龍鎮宛近至長長的山路上,月色昏憒,人也昏憒,還有的百姓坐在路上嚎啕大哭。牛嫂腆著大肚子,苦口婆心地勸說百姓:「時間就是生命,起來走吧……」
卞國忠何雄仁,劉大領著一眾日偽軍撲進了青龍鎮。田中次朗氣急敗壞地嚷道:「青龍鎮的人統統地走了,我們撲了空。」
卞國忠道:「他們必定要逃向青龍山,追。」
田中次朗登上高處用望遠鏡向山路上看去,密密麻麻的人流,田中次朗手揮大洋刀一聲令道:「殺向青龍山,中國人統統地死了的有……」
日偽軍:「是。」日偽軍向青龍山追殺而去。
劉氏女帶著一部分武工隊,婦救會迎著上山的群眾,一邊摧捉群眾「快快」 又一邊指揮著隊伍,斷後掩護群眾。傳來了槍聲,劉氏女一聲令下:「同志們,就地阻擊敵人。」
眾隊員:「是。」
正是;
瀟瀟灑灑起惡風,日寇掃蕩青龍城。
莫道百姓難抵禦,通風報信有先鋒。
要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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