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我打小和爹住。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我爹很窩囊,我不喜歡他。我的娘早年和野男人跑了,她肯定不喜歡我爹,也不喜歡我。
世上能叫我喜歡的人不多,說實在,我也不想喜歡誰。剃頭挑子一頭熱是很遭罪的,我見爹像狗一樣跟在女人後面,他總是很不知羞恥,往往追那些看著風騷的婦人,可以從鎮子一路跟到市區去。有時候他白天就出門了,到半夜才氣喘吁吁地回來,靠著我家單薄多鏽點的鐵皮門,汗涔涔,額頭都發著水光,眼睛亮極了,一嘴焦黃的牙像生蟲的豬肥肉一樣黃澄澄的,他會竊笑很久,就像是偷吃的野狗,其實他就是聞人家漂亮女人的香屁去了。
這種事情他從我記事起就在做,那時候他還年輕,皮相很好,大約是真的可以勾到女人的,那時候他不抽這麼多的香菸,但外衣內兜里還總裝一包煙,火機放在褲子後兜,或者上衣的右口袋。他喜歡講男女的那些道理,以前我聽不懂,後來又覺得他實在沒有多的花樣,也不願聽。
他教我怎麼玩火機,卻不許我抽菸,理由是太花錢,家裡有一個吃煙屁的已經夠多。他不准許我做一切需要資金成本的壞事,但我去偷些小玩意填補家用,他是一概不問的。
但凡家裡的東西是在多起來,他就會覺得這是好的,有時他夜半回來,也會把我留在老冰箱裡的米麵剩菜熱一熱吃下肚,有時候他就是有這種不客氣,仿佛家裡會憑空長出飯菜似的,世上的東西在他看來應該是像地下噴泉一樣咕嘟嘟冒泡。當然,我會把錢和貴重東西藏起來,而他翻箱倒櫃的時候也不少見。往往是為了扮相去花錢,以好更方便他追花尋蝶。
他不打我,我也不打他。很小的時候,我常聽見隔壁幾戶人家的小孩被揍得哇哇叫,聽他們說,父親這種生物是很蠻橫的,我爹卻像我的落魄朋友,他不把我當外人看,有什麼糟心事也總會對我說,以前我是聽不懂,現在我是不想聽。
靠著我爹多年積攢的追女人的奇技淫巧,我也總算不負所望,那年勾搭了第一個娘們,別人家都是望子成龍,我家這邊確實是有些不同的。我爹說,活著就是為了女人。我沒覺得女人有多好,很快就把這種生物戒了。
十八歲成年的時候,跟在一個二十四歲禿得要命的師傅後面學計算機,他告訴我,這年頭計算機人才永遠不缺生意做,計算機技術就是他媽的神!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很靚仔,但他做外包被甲方壓榨的樣子很狼狽。
我信了。
可能我是真的有些天賦,搞技術這方面讓我也覺得自在,關鍵是還挺省錢。我會定期往家裡靠東牆的三合板黃漆鞋櫃裡塞一點現金。我爹就偷偷從這裡拿錢,這是我們的一個默契,他唯獨從這個鞋櫃裡拿錢時很小心,每次只拿一兩張,別的地方叫他看到錢了,不要說是大面額的紙幣,就是一分的鋼鏰他也不會放過的。
做我們這一行的多少有點奇奇怪怪的迷信和怪癖,有些人相信機魂一類的東西,我那個禿得要命的師傅總喜歡早晚給電腦主機燒香,有錢時燒廟裡和尚在主持大腿上手工搓的檀香,沒錢時就燒超市打折兩塊錢一包的蚊香,更多時候是點一支香菸充數。
我不搞這些,我只是喜歡在代碼注釋里寫。所以別人回復我時常用c語言。
接觸自由派是我二十二歲的事情了,每天無所事事潛入網絡深處,就像在海里遊蕩,你不知道會遇到什麼奇葩圈子,普通人的觸角只能在海面看看浪花,那些資本家吹起來的泡沫就讓他們覺得心滿意足。真正關鍵的是海面下那些躲避陽光的東西。
我加入的第一個自由派是奉行海盜主義的,網絡信息自由主義,這玩意往小了說是給自己看盜版碟一個推脫的藉口,往大了說,這是在為全人類的精神滿足和文明存續做貢獻。版權這種東西,不就是為了謀私利的嘛,讓世上多了一種發明家的職業,貌似是能刺激科技發展,但實際上又成了資本壟斷市場,設置專利壁壘,控制教育資源,壓榨發明者的幫凶。
我是無產者,一個玩計算機程序的流氓,二十多年一事無成。
等我再長大幾歲,身體素質和腦力下降,或許我也會和我爹一樣,每天跟在風**人屁股後面,從街頭到巷尾,從地鐵到公園,等女人勾勾手指,給一點甜頭。
我不愛誰。沒什麼讓我愛。
小的時候,我第一個搞到手的小娘們說要和我結婚,我覺得挺搞笑的,於是我真的笑出來了,然後我挨了那娘們一拳,打在我肚子上,我很硬漢,擺擺手說好男不跟女斗,挺著胸脯往家走,半路上就吐了。
這是我第一次失戀,一點也不難過,現在想想還覺得很神奇,我被那小娘皮一拳打吐之後,花五毛錢買了一個炸蛋角,酥酥的麵皮里裹著豆芽、蔥花和豬肉末,很好吃,豆芽嚼著嘎吱嘎吱響,吃完就把她忘了。後來我再去找,沒能找到那家賣蛋角的店。
我有時候在想,那天我爹在路上被酒鬼撞死了會怎麼樣,世上的親人就剩這一個,如果這還沒了,那我真成孤兒了,或許我就會走上復仇道路什麼的。但我爹活得好好的,一把年紀還喜歡尾隨女人。有時候會被當流氓,被揍兩下也很尋常,但也有時候能和娘們好上幾天,他這時候就很得意,回家時也笑眯眯的樣子。
這就是很平凡的日子,後來我二十五歲那年七月參加了人民派的流火革命,跟全球四十萬網絡黑客和六千萬的碼農一起攻擊聯邦的安全系統,導致大都全線癱瘓。我寫的一個小程序,會人大都街道的喇叭循環地喊:萬惡的聯邦政府已被取締,從現在起,大都由人民聯合管理。
比較有意思的是,當時民聯體沒有一面旗子在大都的任何一棟樓上升起來,聯邦的行政人員也還在崗位,而那裡的人竟理所當然地接受了這個宣告,後來官僚們心虛得都逃離了大都,人民派的第一陸戰團不費一兵一卒占領了這座聯邦的政治中心。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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