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貳亓到底是更加關注於這隻木雕的海龜,他把這外部的木頭小心翼翼地拆下來之後發現了裡面藏得巧妙的一隻龜殼,這隻龜殼是灰白色的,它的大小與木雕相合,讓人難以發現木雕中竟然有內藏乾坤。
大約是兩個手掌那般大的龜殼被藏於木雕中,它並不是一件凡物,只見其上龜殼上細細刻著一副地圖。古時候的地圖都有同一種毛病,就是太過寫意,讓人很難按圖索驥。
巫弋看了一眼龜殼卻是驚訝地摸上了它中心處的四字符,「北海幽冥。這難道是記載北海入口處的地圖?」
隨貳亓聽到北海這個詞,不得不重新看待這隻龜殼了。木鯤那隻肥鳥從前還嚷嚷著要回家,可是北海之遠,不是隔著萬水千山,而是隔著不同的空間位面,怎從人界前往北海是個老大難問題。沒想到兜兜轉轉間,竟然在瀚海門的拙趣閣之中找到了一個線索。
「要真是在瀚海門中發現的線索也不奇怪,這個門派從前就臨近大海,說不好事誰有心製作了這隻木雕海龜。」
巫弋摩挲著這龜殼上的地圖,他有些走神了,他對北海到不在意,關鍵詞是放在了幽冥上。他記得從前夢裡聽到的那句話,『后土幽冥,得水重生』。北海與幽冥是兩個地方,卻也不一定離得很遠。北方屬水,如果說是得水重生,是不是意味著幽冥世界與北海之間由所關聯。
巫弋把他的顧慮告訴了隨貳亓,這是害怕一去不回頭,偏偏木鯤那隻肥鳥是要回家的,這是隨貳亓早前就答應木鯤的事情。「我都不知是不是該去找這個地方了。」
「遇事不怕事,你怎麼也開始躊躇起來了。」隨貳亓知道巫弋擔心的癥結所在,可是總讓他處於失憶狀態,可不是什麼好事。「我們先把這地圖給楊犼與木鯤看一眼,希望它們能多少解讀出來它刻畫的詳細內容。」
不管巫弋是不是做好了準備,該來的事情總是逃不了。先不提楊犼與木鯤怎麼解讀這幅意外得來的龜殼地圖,光是從昆豫得到了一隻龍角雕刻的大老鼠這件作品上就說明一點,瀚海門絕對與北海有所關聯。
因為龍存在於龍宮世界,之前有所提及,龍宮世界到處都是海,就有四海中最為神秘的北海所在。而從拙趣閣最後留下的這些藏品中,除去木雕外,其餘多是用海中妖獸的身體所制。可見這個門派與龍宮世界,或者稱作四海世界的牽扯頗深。
昆豫在三天的興奮期之後,終於沒有了剛得到龍角時的狂熱之情。人的腦子一旦不被狂熱所充斥,就能通過一些細枝末節做出判斷了。
「瀚海門的背後說應該有一個大宗門的支持,十有八.九就來自四海世界。可惜,我們對過去的修真界宗門之事知之甚少,很難做出準確的推斷,那路易得到了所謂長生不老方子從瀚海門中流出,這裡面是否又與四海世界有關聯。」
隨貳亓終於問出了他一直好奇的問題,「我這是意外踏入修行之路,也沒有師父領路,一直都好奇於如今修行世界的傳承情況如何了。」
在這之前,徒律贈送的玉簡里提及了一些如今修行界的形勢,可是金錢幫是建國後成立的,從玉簡中得知如今的修行界已經沒有了所謂宗門的存在,其實全都是散修。
所謂最為權威也只不過是修真同盟會,這是一個民國年間建立的組織基本上全是人修,而且以華國人修為主。也許因為這玉簡只是贈送品,所以它沒有太過機密的內容,主要還是用來介紹金錢幫的商品了,所以有些事還是要問昆豫才行。
「一盤散沙,不足為懼。」昆豫用八個字概括了地球上的修士們,這也把他自己算進去了。「據我所知最後一位金丹修士鎮昰道人也已經隕落了,要說修真能看到未來,這絕對是一句假大空的話。如今是過一天算一天,能多一年是一年。」
鎮昰道人這個名字到不陌生,從前聽柳鑰提起過這位金丹修士,他本應回到故宮開啟長魚敖的封印,卻是在多年之後不曾現身才有了讓隨貳亓與蛟龍締結契約一事。
隨貳亓聽聞最後的金丹修士隕落,可是沒有一絲的高興,鎮昰道人是因為年歲到了,還是因為受了外傷?「這個消息準確嗎?這麼說來世上只有築基修士了?」
這話對也不對,起碼楊犼的修為絕不止步築基。可是楊犼也說了,它回到地球之後,發現了這裡的環境壓制著它的修為,不能讓它肆意發揮了。客觀原因是靈氣少了,想要用厲害些的法術,沒有靈氣的支持做不到,而主觀上似乎有天道也插了一腳,這感覺向來玄妙,不是自己感受是體會不了的。
昆豫見隨貳亓為素未謀面的鎮昰道人而憂慮,他的表情似笑非笑,似乎這種多餘的擔憂甚是荒唐。「你是第一個知道金丹修士不復存在後,面露憂色的人。」
隨貳亓被昆豫的這話弄得一頭霧水,難道聽到鎮昰道人隕落了,還要拍手大笑不成,他們之間又沒有大仇,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昆豫像是為隨貳亓解惑一般隨口說起了其中的原因,「金丹修士有不少家當,他活著的時候下面的小輩自然是要尊敬著,可是人不在了,擺出這些尊敬給誰看,還不是都想著怎麼去找到這鎮昰道人的洞府,若能瓜分一二寶物才是最好。盼著鎮昰道人早點死的可不只一兩個。」
隨貳亓聽著就皺眉了,要說去隕落的前輩洞府尋寶也不是毫無道義的事情,想要在秘境洞府中得到機緣,其中一半都是要踩著前人的本事才能成就自己的未來,只是盼著前輩早死,這想法未免就有些齷齪了。好比不肖子孫盼著長輩早死,他們能得到遺產揮霍。
「難道就沒有人希望鎮昰道人可以晉級元嬰,讓大家都有機會走上更好的修煉之路?」
「你這不是天真了,是有些傻了。這種好事在這個年代是少想為妙,我可以告訴你,據記載,從宋之後就不存在元嬰修士了,這裡面的原因有很多,最根本是天道不允,還有就是靈氣不充足。這說的是地球這片空間,如果有本事在其它世界達成元嬰,那是必然不會回來的。這說明那個世界比這裡的境界要高,從來只要從下往上走,而從上往下走的事情極少發生。」
昆豫說得有些意興闌珊了,「反正都看不到未來,也就無所謂手段如何,更加無所謂心性如何了。我也知道說是說不存在金丹修士,這說的恐怕是人修,妖修中說不好還有一二存在,也許還有不出事的老怪物存在,說不準也有得到天運的人一舉成仙,這事情都不好說絕了。我這說的是京城修士聯盟那些人,你看我有勸你去掛名嗎?之前從沒說過吧,那地方根本不值得去,要真有人來招攬你了,你隨便敷衍一下也就行了。」
隨貳亓沒有追問昆豫他當年又是如何去了修者聯盟,從他的話語裡可以得知修者聯盟與政府之間的關係不太親近,似乎與幾十年前的抗戰之事有關,可是詳細的事情昆豫也是不知,只一句話修者聯盟的領頭人換了人做,上行下效,後來風氣就不怎麼好了。
民間有幾個幫派,金錢幫是其中發展較好的,這些幫派的行事反而比自詡官方組織的修者聯盟要正氣不少。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只是隨貳亓沒想到本就不占主場優勢的修者們之間還有如此複雜的關係。他有心不想要參與到這些複雜的事情中去,反正也沒有回京城的打算,能在滬海先過幾年也不錯。
昆豫不太情願還是回京了,可隨貳亓平靜的生活沒過幾天,六月起淮河一帶開始下起了暴雨,天災本是不可抗力,可徒律卻是心事忡忡地找到隨貳亓。
「你倒是還能不知所以地呆著,外面這次是出大事了,那暴雨不是天災。有群腦子進水的玩意,不知怎麼做了什麼,引起了龍魂之怨,這怨氣一日不除,天空就一日不會放晴。誰知還有多少人命葬送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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