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江城的城門是敞開的,有四位守城的將士站在城門前,他們的職責是檢查來往的人群,可城門下的街道格外的冷清,寥寥無幾的數人,守城將士也不願費這力氣,眼帘都未抬起,抱著槍桿,靠在城門邊,眼皮半遮,嘴中的哈切也是響個不停.......
趙子文從他們身邊走過,他們竟是眼皮都未動一下,這讓趙子文不由得苦笑一聲,他背著麻布纏繞的虎頭槍,他們竟毫不理會......可想而知近日定是被叛軍打的士氣又是跌落一成。
進入城門,便可看到一條筆直的青板石鋪成的街道,街道兩旁皆是店鋪與小攤,可此時兵荒馬亂,早已是人去樓空的景象,街道是顯的格外冷清,青板石路上的枯葉被一陣陣冷風,刮的四處飛舞,更顯望江城的淒涼......
「鐺,鐺,鐺.......」一聲聲清脆的兵器觸碰聲,朝街道的盡頭傳來。
趙子文站在城門下,放眼一望,見遠處的一家店鋪外傳來鐺鐺的聲響,其間更是火花飛濺,趙子文又是抬起頭來,看著低垂滾滾的黑雲,冷風呼嘯,吹起他已長長的黑髮.......他不經意的一瞥,看著破爛不堪的城門,也是感覺到也許今日便是最後一戰.......
望江城的百姓早已逃往錢塘縣,只有這鐵匠鋪還開著,戰亂時期往往賣兵器是最賺錢的,可又是危險的,富貴險中求,不得不承認這鐵匠鋪老闆有膽識。
趙子文意識到叛軍不會放著城門破舊時,而不進攻,不安的心情更是預料到今日也許會爆發最後一戰,他又是想到今日一戰乃是生死之戰,輸後可能是埋骨沙場,贏後又何去何從......
他不急於回軍營,沉思間不經意的走到鐵匠鋪店門前.......
「客官,是否想打兵器,」鐵匠鋪的老闆,赤裸著粗大的手臂拿著鐵錘敲打著火紅的長劍,見一位背著長槍的英武男子走過來,看著他眼中冷冷的目光,還有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霸氣,感覺這男子十分不簡單,連忙訕訕問道。
趙子文回過神,抬頭看向鐵匠鋪老闆,見他雖是長的方臉凶目,卻是笑容殷殷,淡淡笑道:「我不是來打兵器的。」
能為之這等威武男子打造兵器,鐵匠鋪老闆當然是非常樂意,被他拒絕只得失望的哦了聲,又是低頭繼續敲打他的兵器......
「老闆,你會打面具嗎,」趙子文也是驟然間想到,他不想一輩子在戰場廝殺,今日一戰,若是成功,他會選擇悄悄退隱,所以不希望更多人看到他的容貌,若是失敗便埋骨沙場,可他不甘心,想都沒想到那去,心中抱著非贏不可的信念......
老闆微微一怔,方才道:「我未曾為人打過面具,不過......若是客官想要,我願意一試。」
趙子文道:「那就勞煩老闆了。」
「滋.......」老闆將火紅的鐵劍丟入水桶中,散發著陣陣熱氣,他又是從身旁拿來一塊玄鐵扔進火爐中,向趙子文笑道:「這可是上好的玄鐵,只剩最後一笑塊,反正也打不成兵器,今日與客官有緣,便用這給你打個面具吧。」
趙子文笑道:「那就多謝老闆了。」
「客氣,」鐵匠哈哈笑道,他的眼光還時不時瞟向趙子文身後的兵器上.......
薄薄的玄鐵面具,只是用盞茶的功夫便能做好,鐵匠拿著銀白色的鐵面具細細查看一下,認為沒什麼問題,便遞給趙子文道:「客官,這面具乃是我依造你的面部所打,你試試看吧。」
趙子文沒想到面具會如此之快就打好了,接過面具,將面具兩邊的細繩緊緊捆在腦後,他感受著面具上還散發著的餘熱,半晌便流出熱汗.......
沒想道這老鐵匠不僅會兵器,打面具也打的這麼好,趙子文感覺這面具如同為他所打,帶上後覺得特別合適,與面部輪廓十分相貼近,只留下嘴唇在外,遮住大半張的臉。
「客官,如何,」鐵匠試探的問道。
趙子文點點頭:「十分合適,多少銀兩?」
鐵匠連忙擺擺手,又是偷看趙子文身後的兵器一眼,難為情的撈撈頭道:「客官無需給銀兩,只是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客官可否答應?」
不情之請?趙子文心中疑惑,剛才也是察覺到他經常偷瞧他的虎頭槍,便笑道:「我的兵器只可觀賞,不可提拿。」
鐵匠為他打個面具,趙子文怎會不講人情,隨即又是卸下斜背的巨槍,直立的放在地面之上,解開捆綁的麻布。
隨著麻布的輕輕掉落,露出這兵器的真容時,鐵匠完全驚呆,只見這兵器竟足達一丈二尺九寸,他依此來估量,這虎頭槍恐怕最少也有一百斤的重量,從而知道客官所說何意,若是沒神力,想拿起如此重量的神兵,簡直是異想天開。
而槍頭槍桿都為上等玄鐵所鑄,泛著閃耀的銀光,虎口般的槍頭釋放著虎王般的霸氣,整個槍也是讓人感覺殺氣森然.......
「這槍是何人所鑄?」鐵匠的嘴唇都因見到這等神兵而激動的顫抖起來,喃喃道。
趙子文淡淡一笑,沒有立刻回答,風馳電掣般的又是將虎頭槍包紮好,斜背在後背上,帶起面具,臨走前對鐵匠笑道:「我也不知何人所鑄。」
鐵匠又是失望的嘆了一口氣,看著趙子文遠去的偉岸身影,感到此人非池中之物,能單手拿動一百斤之物,可想他的力量之強,若不是天生神力,簡直就不可能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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