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峰原本看秦東選的這塊石頭的時候,就已經看出來,那是一塊藏有玉石的賭石,只是那裡面的玉石並不貴重,只是一般世面上都可以買的到的普通玉質,所以也沒有大媽和秦東那麼期待。
甚至在剛剛那個老頭子開石的時候,被秦東那一嚇,他不但聽到了表面石頭碎掉的聲音,更是聽到了裡面的玉石也跟著一起碎了,只是玉石普通,他也不在意。
果然,大媽和秦東看著石頭裂開一個缺口,慢慢看到了裡面藏著的玉石,像翡翠的顏色,大媽和秦東看到石頭裡有東西,臉上笑容燦爛,秦東臉色更為囂張了,不屑的樣子看了張峰一眼。
「老頭,快把我的玉拿出來。」大媽明顯不會看玉,如果是會看玉的人,只是這樣看了一眼,就大概可以猜出來玉的價值,而這塊玉,價值不高。
但是大媽卻好像找到寶了一樣,但是這也難怪,畢竟賭石這一行,十塊石頭裡才有一到兩塊裡面是真的有玉石的,剩餘的基本上就全部都是石頭了,大媽之前也買過不少的純石頭,所以之後每看得一塊玉石,都能讓她興奮一次,無論石頭裡面的玉值不值錢。
被秦東嚇的倒在地上的老頭從地上爬起來,戰戰兢兢的繼續為大媽開石,畢竟只是把石頭砸裂了,要把玉石和石質全部分開,還需要時間。
等老頭子把玉石拿出來之後,果然如張峰所想的那樣,玉石經過剛剛那一下重擊,裂開了一條痕,顯眼的裂痕貫穿玉石,這塊玉基本不能用了。
「我……我說了我不太懂這行的……」老頭子看到玉石被自己開壞了,驚恐萬狀的看著大媽。他現在是無比慶幸剛剛賭石場經理過來找他臨時開石的時候,他要求籤了一份免責協議。
大媽拿著玉石,看著玉的眼神有些心痛,一旁的老頭戰戰兢兢,生怕大媽讓他賠償,站在一邊不敢說話了。
但是大媽其實沒有怎麼生氣,雖然覺得浪費了玉,但是至少比什麼都沒有好,只要石頭裡有玉,那她就贏了一半,畢竟大媽從一開始就不相信張峰選的是玉石,況且她砸了這麼多錢下來,根本就不是為了玉石,而是張峰手裡那張貴賓卡。
大媽每次想到這裡,任何火氣都消了一大半,她還是笑著看著張峰,說道:「看到了吧!我的賭石裡面是有玉石的,先不管質量怎麼樣,你的石頭要是沒有玉,那這一局就是我贏。」
張峰點點頭,說道:「這個自然,不過就不用老頭子幫我開了,我自己來。」張峰說著就繞過桌子,拿起了開石工具,來到賭石旁邊。
剛剛他看到那個老頭子根本就不會開石,就是胡亂砸,別人的石頭他不在意也不會心疼,但是這幾塊可是他挑出來的玉石,而且大媽已經答應裡面的玉給他了,要是讓別人砸壞了,他可得心疼死。
「你還會開石?」大媽聽到張峰的話,哈哈大笑了起來,對旁邊的人說道:「這個賭石場還真是臥虎藏龍啊!一個搬運工不但會看玉石,還會開石……」大媽笑著,語氣里滿滿是嘲諷的味道,意思就是覺得張峰是在說謊。
一旁的老頭子也看了張峰兩眼,弱弱的說道,「小伙子,開石可不是簡單的活計,雖然老頭子我只是個外行,就會點皮毛,但是至少……至少還是能保證玉石還是完整的……」老頭子越說越心虛,聲音越來越小,但是他還是想提醒張峰,畢竟沒有開過玉石的人,多數會把石頭和裡面的玉一起砸碎了,那時候玉和石碎在一起,那裡面即使是價值連城的玉,那也都和石頭沒什麼區別了。
大媽聽老頭子這樣說,又忍不住想嘲笑張峰一句,說道:「老頭子你擔心什麼啊!那裡面就是一塊石頭,砸碎了也無所謂。」大媽輕蔑的眼光看著張峰,覺得張峰輸定了。
「我開過石,知道分寸。」張峰不管大媽的嘲諷,以前雖然說他開過的石裡面的玉都被損壞,但是至少沒有老頭子損壞的那麼嚴重,所以還是他自己動手算了。況且他開壞了兩塊石頭之後,他也向一些開石的老師傅請教過,當時他已經明白自己的操作錯在,哪裡,就是沒有再親手開過。
現在張峰覺得,如果按照之前老師傅說的來做,說不定他真的可以開出一塊完整的玉石。
張峰拿起鑿子,朝著石頭比劃了兩下,找一個著手點,輕輕的敲了兩下,又稍微用力的敲了一下,就保持這樣的節奏,兩下輕,一下重看起來到好像很專業的樣子。
本來大媽是無論如何不相信張峰有開石的能耐,到現在看著張峰一副專業的樣子,倒也忍不住瞄了兩眼。周圍的圍觀群眾也都好奇的看著張峰的動作,本來認定了秦東會贏的人,頓時又覺得勝負還未分。
黎老爺子和黎容雪看著張峰的動作,兩人對視一眼,黎容雪說道:「爺爺,這個男人好像真的會開石的樣子,我看他的動作和林師傅有幾分相似。」
黎容雪一開始還覺得張峰不過是在故弄玄虛,但是看了他一系列的舉動之後,頓時又覺得張峰好像真的有實力。
黎老爺子喝了口茶,感慨說道:「年輕人,前途不可限量啊!等一下我得和他交個朋友。」
聽爺爺這麼說,黎容雪笑了起來,說道:「爺爺還是這個樣子,看到一個人就想和人家交朋友,特別是那些對古董寶石之類有研究的,爺爺好像一個都不想放過。」
「那當然,知音難求嘛!」黎老爺子也笑了起來。
這時從張峰那邊傳來一陣驚呼聲,黎老爺子不再和黎容雪說話,兩人一同看向比試那邊。
原來張峰正在鑿的那塊賭石已經出現了裂痕,眾人紛紛攘攘,都猜測裡面究竟會不會有玉石。
但是張峰卻還是慢慢的鑿,並不著急,他要小心翼翼,現在每往石頭上鑿一下,都像是鑿在他的心上,生怕鑿到心臟,要不然他得心痛死。
又鑿了有十多分鐘,就在圍觀群眾差不多都不耐煩的時候,張峰突然兩眼放光一眼看著石頭,瞪著賭石,然後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趕緊的可以嗎?」大媽看了張峰鑿了二十分鐘的石頭,早就不耐煩了,出聲催促道。
「可以了。」張峰放下鑿子,換了錘子在手上。
眾人聽張峰這麼說,都朝他的方向看過去,好奇的眼光始終看著玉石。
然後張峰用錘子輕輕敲了幾次石頭,讓人驚訝的是,張峰每敲一下,石頭都不斷的剝落一點,仿佛張峰敲的不是石頭,而是一塊泥巴。
最後,張峰敲到賭石只剩下一小塊才停下來,那一小塊還是呈石頭的顏色,和剛剛相比,好像只是小了而已,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大媽看了,不禁又哈哈大笑起來,畢竟現在擺在她面前的,看起來只是一塊石頭的樣子。
大媽說道:「我就說你別費勁,搗鼓了這麼久,石頭裡面還不就是石頭,浪費時間。」大媽這會兒當真是眉飛色舞了,畢竟她以為自己贏定了。
眾人也都覺得張峰沒有希望,這樣的情況已經很明顯了,他們看到張峰從石頭裡鑿出來的就是石頭。無論大媽剛剛那塊玉石多沒有價值,但好歹算塊玉,但是張峰的只是隨便撿的到的泥石,所以他們覺得大媽這一局贏定了。
但是張峰卻還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態度,也不管別人怎麼看他,又放下了手裡的錘子,拿起來刷子和噴水器,又對著玉石琢磨起來了。
石頭開到這個地步,張峰已經可以斷定,他選的這塊石頭覺得可以稱得上是一等一的好玉,但是好玉要多磨,他可不想因為著急那麼一點時間把自己的玉石變成大媽那塊一樣。
玉這種東西,有瑕疵不好看,寓意也不好,都說玉養人,要是有裂痕的,或是缺了口的玉,戴在身上寓意不好,所以無論是多麼珍貴的寶玉,必須完美無瑕才能賣個高價。
而這又是張峰打算拿去江市拍賣的,自然不能馬虎,江市那種國際化的地方,歷史悠久的家族眾多,那珍貴的玉器自然也不會是少數,而且越古老的家族,越喜歡收集古董,來彰顯自己顯赫的身份。
顯赫的家族也不在乎錢,只要看上了,無論花多少錢他們也樂意,所以江市有許許多多的拍賣會場,專門網羅珍貴的奇珍異寶來讓有錢人燒錢。張峰的目的就是在那些地方大賺一筆,作為開古董點的啟動資金。
張峰還在仔細的擦著那塊玉石,但是看在其他人眼裡,他就是在垂死掙扎。
「你還在做什麼呢?一塊石頭再擦也擦不成玉。一個男人磨磨唧唧的,能不能爽快點,還有兩塊石頭沒有開呢,現在都什麼時間了?我沒有時間和你在這裡擦石頭啊!」
大媽看了看自己手上戴著的戒指,看起來心情特別好,雖然嘴上說著好像責備的話,語氣卻根本沒有在生氣。
這時秦東也想著出來嘲笑一句:「可不是嘛,你就這樣隨隨便便就拿一塊石頭過來,怎麼可能會是玉石?如果這都能被你拿中,那還要我這羅盤技術來幹嘛啊!人人都像你一樣隨便拿就是了。」
張峰聽到這些人一人一句,耳朵都要起繭了,說道:「開一塊玉石要的是耐心,懂不懂?為了寶貝,你們就連這一點時間都不願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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