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吳昌珉這樣的老前輩來說,天大地大,大不過臉面,雖然秦嶺也傳達出了善意,但他不願被人說成言而無信,正當他嘆了口氣,面色沉下來的時候,吳詠荷卻是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勸道:「爺爺,我們吳家不是輸不起,我承認這位小秦醫生也很有本事,不過一例兩例的病例說明不了什麼,大哥即使輸,也要輸的心服口服。
我的意思是,輸的錢照樣給,我們吳家不是賴帳的人,但是醫術比試,可以……以半個月為限,我們不是要在省中醫院交流半個月嗎?這半個月裡,就讓大哥在這間診室另擺一張桌子與小秦醫生面對面坐診,還怕分不出高下?
到時候輸的一方,我看也不必磕頭謝罪了,認個錯,說一聲自愧不如,應該也可以的。「」嗯?「吳昌珉白眉一挑,顯然大為意動,看向孫女的目光中射出了讚賞之色,隨即問向秦嶺:」小秦醫生,你看如何?「」我沒有意見!「秦嶺一口應下。
於卉也是美目秋波流轉,笑盈盈的看著秦嶺。
這倒是讓秦嶺有些奇怪,他總感覺,這個漂亮的女秘書好象對自己有些特別呢,難道自己真有那麼大的魅力?心裡禁不起住的有些飄飄然。
胡院長也哈哈大笑道:「以醫會友,乃杏林佳話啊,吳老,這裡是屬於他們年輕人的,我們就不久留了,請罷。「
「請!」
這群人來的快,去的也快。
不多時,幾名雜工抬了張老闆桌,幾把椅子,和一應診斷用具進來,吳詠清穿了身白大褂,吳詠荷則換上了護士服,充當起了護士的角色。
經過上午的事情,錢敏與秦嶺顯得親近了些,能有一搭載沒一搭的閒聊兩句,只不過,與吳家兄妹那邊,總是有一種涇渭分明的隔閡,那兄妹倆或許是拉不下面子,也或許是還在為莫名其妙地敗於秦嶺之手耿耿於懷,一個玩電腦,一個玩手機,不和這邊說話,秦嶺也不會拿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氣氛還是挺尷尬的。
「秦醫生,你說……我家那口子的病真的能治?」錢敏突然吞吞吐吐的問道。
秦嶺不置可否道:「在沒看到人之前,我不敢打保票,但是來一趟,總是有些希望,不來,永遠都沒有希望,錢姐你說是不是?「」那好,我給他打電話,讓他下午過來。「錢敏咬了咬牙,拿出了手機。
秦嶺也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到了中午,於是把支票揣入懷裡,站起來道:「錢姐,我去吃飯了,需要我給你帶些什麼嗎?」
「不用的,我帶飯的,你自己去吧。」錢敏客氣的笑了笑。
錢敏生活困難,自己帶飯,在微波爐上打一下就可以了,實際上秦嶺吃飯也是個幌子,無非是到食堂隨便扒兩口,做個樣子給人看,免得過於與眾不同。
秦嶺點了點頭,轉身而去。
一個多小時之後,當秦嶺回來時,吳詠清正望著外面發呆,見著秦嶺,眼神尷尬的移開,裝作沒看到,吳詠荷則是趴在桌子上,似乎是在午睡,卻又隱約聽到嘀咕:「這什麼破門診啊,連一個病人都沒有。「
秦嶺暗暗好笑,自己和吳詠清又不是大名遠揚的老中醫,既然獨立行醫,就得做好寂寞的準備,不過秦嶺不著急,他剛剛有了一百萬的收入,才從銀行轉入自己的卡里,又取了十萬現金出來。
錢敏也在打著盹,看著秦嶺,還有些迷迷糊糊,秦嶺在她身邊坐下,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遞過去道:「錢姐,給,這是你的提成。」
錢敏接過一看,信封里,十疊紅票票塞的滿滿,頓時就象觸電似的的手一松,信封掉到桌子上,連聲道:「不不不,秦醫生,這個錢我不能拿,這是你的錢。「
秦嶺拿起信封,往她手裡重重一拍:」錢姐,我們先不談見不見外的事,你既然被調到了我這個科室來,那麼,你的收入是和科室掛勾的,上午科室進帳一百萬,按理說,你也應該有提成,這是你的績效工資,當然了,我們這個科室,又不完全隸屬於醫院,所以帳外收入是有一筆發一筆,這個錢,就是帳外收入。「
房貸壓力,生活壓力,女兒的學費,象三座大山壓在錢敏的心頭,她很需要錢,而且秦嶺說的乍一聽是有道理,只不過她清楚,績效工資沒有那麼高的比例,就拿她原先所在的心血管內科來說,在醫院的效益能排上前五,每個月的帳面收入都有幾百萬,遇上心血管病高發季,上千萬都有可能,而她的績效工資,也不過三四千。
「秦醫生,這太多了,我不能拿這麼多。「錢敏改口道。
秦嶺微微一笑:」現在科室里只有我們兩個人,所以你才會覺得多,等以後再加人,可就沒這麼好的待遇了,你拿著吧。「」那……謝謝,謝謝你,秦醫生。「錢敏眼角都有些濕潤,不自禁的擦了擦。
她如何能猜不出,這是秦嶺在幫她呢,說句不中聽的話,哪怕秦嶺一分錢都不帶她分,她也無話可說,實際上,她根本就沒想到秦嶺會塞十萬塊錢給自己,因為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護士,結過婚,生過孩子,姿容盡失,沒有任何值得男人覬覦的地方,這只能說明秦嶺心地善良,這一刻,她的心裡充滿著感激。
而看著輸出去的錢被人當面分贓,對面的吳家兄妹卻是不爽了,吳詠荷更是冷哼一聲:「倒是挺會收買人心的,反正不是自己的錢。」
秦嶺反問道:「早上打的賭算不算?吳小姐,你要是說不算,行,我把一百萬還給你。」
吳詠荷立時閉上了嘴巴。
錢敏顯得不大好意思,把信封裝入包包里,一個式樣很古老的人造革包,站起來道:「秦醫生,我出去一下,看看我家那位來沒來。」
「去吧。」秦嶺揮了揮手,實際上他清楚,錢敏去存錢了。
半個小時以後,錢敏帶了個男人回來,與錢敏的蒼老不同,男人約三十歲的年紀,臉模還算英俊,鬍子也刮的乾乾淨淨,當年必然是校草級的人物,臉色帶有一種不健康的蒼白,很瘦弱,腰背微佝,一看就是非常自卑的樣子。
這不奇怪,男人一般都是家裡的頂樑柱,他卻由於脾受過傷,干不得重活,等同於失去了勞動能力,全家的開銷都靠錢敏一個人在支撐,在這種情況下,錢敏沒和他離婚把他甩了已經算是非常有情有義了,他如何硬氣的起來?
男人掙不到錢,不僅在家沒有地位,在社會上也沒有地位,朋友會漸漸疏遠,鄰居的目光中會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久而久之,難免會變得封閉,唯唯諾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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