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有些無力呢?
或許沈星紗忽然覺得自己挺失敗的,連一個兩面三刀的小油條都無法籠絡,更別提他的師父。
她甚至覺得,陳太元究竟有啥好的呢?竟然能讓小屁孩舍了命也要跟著一起死。相反,自己能給小屁孩生的機會,小傢伙竟然都不稀罕。
還有他的師父,沈星紗自以為將一生都能給他,但他還是要走。
是不是挺失敗的呢。
而在這一個錯神的功夫里,心墨卻已經衝到了那個小亭子裡,推門進去一看有點愣住了裡面沒人。
人呢?都到下面的地洞裡了?可剛才師伯師娘和梅阿姨他們不都被炸掉手腕了嗎,地上怎麼連一點血跡都沒有呢?
心墨有點愣,但反應卻很快,還是一下子衝到裡面並反手關了門。這時候他跳到那洞裡面,就聽到前面似乎有聲音。這時候身在黑乎乎的下旋通道里,他剛才一時間爆發的膽子又沒了,有點緊張地喊了聲「師父?師伯師娘?」
一邊喊一邊向下跑,直至跑了大約三四十米了,忽然看到前面站著一個人影兒。小傢伙幾乎嚇壞了,本能地要甩起拂塵來戰鬥,仔細一看卻是師伯師娘!
我勒個去,看上去狀態很好啊?不對,連手都是完整的,兩隻手都完整。心墨嚇得戰戰兢兢,聲音發顫:「你是是人是鬼?師伯師娘,弟子可是一心尊敬您老人家的,啊啊」
耳朵被提住了,感覺像是人?小屁孩馬上止住了假哭,而劍舞則不解地問:「你不是當小叛徒了嗎,怎麼又回來啦?」
是啊,其實劍舞剛才聽到心墨哭著跑的聲音了,還說要和師父在一起什麼的。她不敢相信是真的,但還在在這裡停下來多等了一小會兒。真沒想到,這個貪生怕死的小畜生竟然這麼英雄了一次。
心墨揉著耳朵哭:「你們這群壞人,就知道坑我,明明沒事也不提前告訴我!」
劍舞哭笑不得,拍了拍他的腦袋:「走吧,大家都在前面呢。哭什麼呢,還是個小男子漢嗎?你以前可沒這麼膽小的。」
「我不是膽是嫌你們欺負人」心墨強詞奪理,但心裡頭卻放鬆了下來。說到底終究是個孩子,終於遇到長輩之後,心裡頭一下子踏實了很多,哪怕大家所處的環境很惡劣。
一會兒就追了上去,直至遇到了陳太元等四人。看到這小傢伙回來了,一個個都感到錯愕。劍舞把情況一說,陳太元就苦笑一聲:「算了,既然被你糾纏上,看來就沒辦法把你逐出師門了。」
心墨大樂,拍著胸膛說自己畢竟是條漢子,仗義得很反正你開心就好,鬼才信你。
只不過心墨向前跟著走的時候,差點被地上的什麼東西給絆倒,這才發現地面上竟然躺著兩具屍體!原來剛才陳太元他們先下來,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再次幹掉了兩個守衛。這兩個守衛也不一般,乃是兩個持槍的吸血鬼。雖然級別只是唐級的,但已經可以從容使用後坐力極大的大口徑槍械。所以這兩把槍拿來之後,只能讓劍舞和心墨來使用了,因為他倆都是有修為的,而梅和松不穿裝甲根本無法掌控。
倒是有個吸血鬼的腰上,竟然還別著一把普通的手槍,這個便交給了張文秀。當時陳太元還擔心張文秀不會使用這個,哪知道張文秀竟然讓槍在手指上玩兒一個漂亮的迴旋。她畢竟是專門為軍方研究戰鬥裝備的,而且又是機械學大師,槍械這東西就算不專門訓練,至少也是非常熟悉。陳太元這才尷尬地想到,人家張文秀甚至險些成為女將軍呢,不是嗎?現場所有人裡面唯一一個距離將軍軍銜只有一步之遙的人,而陳太元等人連軍籍都沒有。
這麼一來,張文秀至少也有了些自保的能力。而根據陳太元的安排,這能力甚至能用來黑人反正陳太元黑人也已經黑出慣性來了,不黑不舒服斯基。
比如到了前面,也就是下面最後一個關卡,這一招就用上了。
不過在這裡走到這時候,已經過去了足足五分鐘。五分鐘之內,陳太元手腕上的「勞力士」竟然一直沒有震動。而當時沈星紗不是說了嗎,在起爆劍舞那個手錶之後一分鐘,要是陳太元不出去投降,她就會把陳太元也幹掉的。但是,為啥沒起爆呢?
「舊情難捨唄。」梅一語中的。
上面亭子之外,沈星紗確實經歷了一番糾結。她按下劍舞的起爆按鈕之後,其實心裡頭就已經起伏異常了。要知道,她畢竟老早就和劍舞認識!
而緊接著心墨的背叛,讓她再度受到了一定的心理衝擊。結果再過一分鐘之後,她發現自己竟然不能狠心再按下去。
「按嗎?只要這麼按下去,陳太元那個沒良心的混蛋就死定了,誰也救不活!」沈星紗在猶豫。只不過心情剛剛被衝擊兩次,現在遇到這個艱難的抉擇之後,變得更加散亂了。
她想到了夜裡,陳太元和她在一起時候的場景。想到了自己的第一次,在那種內心嬌羞但假裝強勢的氣氛下,她是如何將自己人生的初次交給了他。也想到了自己朦朦朧朧即將睡醒時候,其實能感覺到一隻有力大手在自己身上撫弄過的感覺。
而且她還想到,陳太元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畢竟不是真正的敷衍。其實從陳太元偷偷塞給她的那個字條就能看出,他並未將她拋之不顧,而只是不想在這種被脅迫的環境下生存。他想走,帶著自己的師姐、弟子和朋友們都安全離開,到外面之後再以公平的形式幫助沈星紗。
捏著團成一團的字條兒的手在顫抖,甚至全身都在微微顫抖。終於,連身邊的朱莉都有點忍不住了:「煞星大人,距離劍舞被炸已經過去三分多鐘了,咱們究竟是殺了陳太元呢,還是」
「不要。」沈星紗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隨即平穩地說,「想殺他,還不是一手指頭的事情?我再看看吧,是否有回收的價值。畢竟引起了這麼多的麻煩,不利用一下或許太過於浪費。」
嘴上這麼說,但朱莉覺得她估計還是捨不得、放不下。
於是就這麼拖延了三兩分鐘,只等著陳太元主動出來。而看到陳太元始終龜縮不出,她又開始有點懷疑了。原本沈星紗覺得依照陳太元的性格,不會眼睜睜看著劍舞等人斷了胳膊還無動於衷,但現在怎麼回事?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於是她帶著人趕緊沖向那小亭子,先派裝甲戰士打了個招呼,隨後就對著木門一陣掃射。在這種強火力的壓制之後,沈星紗一腳將破爛不堪的木門踹倒,卻發現裡面除了兩個被打倒在地的狼族獸化戰士,就再也沒有其他人影了。
而且地上也沒有炸掉的手腕或碎肉,甚至連血跡都沒有。
怎麼回事?沈星紗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忽然她一拍腦袋,氣得大呼失誤。
「怎麼了煞星大人?」朱莉好奇的問。
沈星紗怒道:「只覺得文大師不可能短時間內為他們一一破解起爆密碼,但卻忽略了一個可能文大師製作這批爆炸手錶的時候,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門?她畢竟是帶著強迫性質為咱們工作的,工作時候抱有一些戒備心理也是正常的,所以極有可能!」
是啊,所有人都恍然大悟。事實上偶然有幾個清醒的或許提前想到了這一點,但此時也假裝剛剛想起來。開玩笑,說自己早就想到了,現在卻放馬後炮,豈不是等著被煞星大人狂虐啊。
而一旦能夠提前解開爆炸手錶的話,那麼剛才梅、松、劍舞的慘叫該死,騙人是嗎?!
「那現在怎麼辦?」朱莉問。
怒火中燒的沈星紗又衝動了,怒吼道:「火焰噴射器呢?拿來!」
我勒個去,下面是個封閉空間,這麼狹窄的通道噴射下去,就算深度不夠,也能將其中的氧氣消耗大半吧?連續噴射幾次,估計裡面的溫度就算不把人燒死,也能把人蒸死。
雙卵公爵大喜,這就要喊人割喉者興奮得掌心出汗,似乎要等著看一場「火燒老鼠洞」的好戲。但朱莉卻臉色驟變,眼睛瞪得大大的:「使不得!煞星大人,裡面的東西太太重要了!」
沈星紗腦袋其實有點氣昏:「我管他那麼多!」
另一個鬼戰士郭永泉卻呲牙咧嘴道:「不行啊煞星大人,裡面的專家團隊也是新人類組織集中組建起來的!這不是咱們獵人公司的專家,是屬於整個新人類的!」
一句話驚醒了沈星紗。
是的,裡面的專家團隊都是新人類組織組建起來的!
獵人公司以前只研究機甲,所以也只有一個機械部處理主要業務。而當時的進化部,其實只是「順應時代潮流」而倉促組建的一個小機構,人數並不多。直到後來,新人類組織將大批的生命科學研究者輸送過來,這才形成了一個規模龐大的專家隊伍。
要是因為自己的私怨,將新人類組織的一個重量級專家團隊給全滅掉後果可想而知。
很顯然,雙卵公爵和割喉者都覺得大為失望。
而這時候,總裁中島也已經跟了過來,聽到沈星紗這句話,頓時冷笑:「好,有本事你就燒,我這就向組織總部匯報這件事!別以為你是大長老的紅人,就能任憑你胡作非為。你們戰鬥部平時太張揚了,還以為自己多麼了不起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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