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雍跪在地上,大口喘息著,自己的喉骨傳來咯咯的聲音,慢慢的在恢復,顯然剛才那一刻自己的喉骨被捏碎了一點。
他仿佛拉風箱一樣喘息著,竭力從空氣中抽取著氧氣。他的全身都是冷汗,浸濕了他的衣衫。
剛剛那一刻比自己被盧修斯馬爾福的阿瓦達索命咒擊中還要恐怖,那是一種不分你我的幻境,自己在那一刻混淆了本我的存在,即使被掐死也升不起反抗的念頭,只敢逃跑。
「伏地魔果然是玩弄人心的大師……」
「那麼我現在是清醒的嗎?」王雍自我發問道。
他看向自己的右手,右手的掌紋清晰可見,但是……
王雍似乎感覺到了一種不同尋常,但是自己又說不出來……
那是……他似乎看到一點燭光,四周又重新進入了冰寒的黑暗。
但是此時他的精神靈魂力量就像潮水一樣匯集起來,變得澄澈而透明,雖然不可能第一時間掙脫幻境,但是不會出現剛才的人物替代這種事情了,他觀察著四周。
過了幾秒鐘他才認出了這個地方,這裡好像是另一個時期的岡特老宅。
岡特家污穢得無法形容,比王雍見過的任何地方都髒。天花板上結著厚厚的蛛網,地面黑糊糊的,桌上擱著霉爛的食物和一堆生了鏽的鍋。
惟一的光線來自一個男人腳邊那根搖搖欲滅的蠟燭。那人頭髮鬍子已經長得遮住了眼睛和嘴巴。
那種寂然無聲的樣子仿佛是死了一樣,但忽然響起的重重敲門聲,使那人渾身一震,醒了過來,他右手舉起魔杖,左手拿起一把短刀。
門吱呀一聲開了,門口站著一個男孩,提著一盞老式的油燈。王雍立刻認了出來:高個兒,黑頭髮,臉色蒼白,相貌英俊——少年伏地魔。
伏地魔的目光在髒屋子中緩緩移動著,發現了扶手椅上的那個人。他們對視了幾秒鐘,那人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腳邊的許多酒瓶乒桌球乓,丁丁當當地滾動著。
「你!」他吼道,「你!」
他醉醺醺地撲向里德爾,高舉著魔杖和短刀。
「住手!」
里德爾用蛇佬腔說。那人剎不住腳撞到了桌子上,發了霉的鏽鍋摔落在地上。他瞪著里德爾,他們久久地相互打量著,那人先打破了沉默。
「你會說那種話?」
「對,我會說。」里德爾走進房間,門在他身後關上了。他的臉上顯出厭惡,也許還有失望。
「馬沃羅在哪兒?」他問。
「死了,」對方說,「死了好多年了,不是嗎?」
里德爾皺了皺眉。
「那你是誰?」
「我是莫芬,不是嗎?」
「馬沃羅的兒子?」
「當然是了,那……」
莫芬推開髒臉上的頭髮,好看清里德爾。他右手上戴著馬沃羅的黑寶石戒指。
「我以為你是那個麻瓜,」莫芬小聲說,「你看上去特像那個麻瓜。」
「哪個麻瓜?」里德爾厲聲問。
「我姐姐迷上的那個麻瓜,住在對面大宅子裡的那個麻瓜。」莫芬說著,出人意料地朝兩人之間的地上啐了一口,「你看上去就像他。里德爾。但他現在年紀大了,是不是?他比你大,我想起來了……」
莫芬似乎有點兒暈,他搖晃了一下,但扔扶著桌邊。
「他回來了,知道吧。」他傻乎乎地加了一句。
伏地魔盯著莫芬,仿佛在估計他的潛能。現在他走近了一些,說道:「里德爾回來了?」
「啊,他拋棄了我姐姐,我姐姐活該,嫁給了垃圾!」莫芬又朝地上碎了一口,「還搶我們的東西,在她逃跑之前!掛墜盒呢,哼,斯萊特林的掛墜盒哪兒去了?」
伏地魔沒有說話。莫芬又憤怒起來,揮舞著短刀大叫道:「丟了我們的臉,她,那個小蕩婦!你是誰?到這兒來問這些問題?都過去了,不是嗎……都過去了……」
他移開了目光,身子微微搖晃著。伏地魔走上前。
這時一種異乎尋常的黑暗重新席捲過來,但是此時的王雍近似於某種意外的冷靜。
他從空氣中召喚出一面銀盾,在他剛剛召喚出來的下一刻,一道綠色的咒語就擊中了王雍的盾牌,發出了鐺的一聲,不知道彈射到那一個角落去了。
此時仿佛某種東西在退散一樣。
王雍發現周圍的灰色霧氣就像潮水一樣逐漸退去,留下的只有這破敗的房屋,而自己只是站在正中間。
他稍稍鬆了一口氣,朝著擺在中央的桌子走去。
自己是由於靈魂或者說精神力比較強大才能從這灰霧的環境中脫離,乃至於遇到第二個幻境的時候可以全程保持一種清醒的狀態,如果是自己意志力稍稍薄弱一些,精神力更加虛弱一些,或者將以為自己在做夢,那麼迎接自己的即使不是死亡也是永無止境的幻境了,直到自己死在這裡。
他看著那黑寶石戒指孤零零的擺在檯面上,仿佛毫不設防一樣等待著自己去拿。
王雍觀察著這佩弗利爾二兄弟卡德摩斯留下的戒指。
王雍除了在這戒指上感受到了伏地魔的氣息,而且……
他思索著。
耳邊有聲音在催促他:「戴上它,戴上它……」
王雍笑了笑,魔杖尖噴出一小股厲火,將這戒指洗鍊了一番,一種他熟悉的刺耳的尖叫和黑色的血液湧出,又一個魂器被破壞了。
伏地魔真是暴餮天物啊,作為三聖器之一的復活石竟然被他如此粗糙的用作魂器。
也可以說在對待古代魔法上,伏地魔顯得有些自大了,他以為自己站在了所有先人的前面,是古往今來最為偉大的黑巫師,因而對古人的魔法不屑一顧,錯過了不少好東西。
他將復活石放進了空間之中,他冥冥有一種感覺,這復活石好像……
他剛剛把復活石放入空間。
這岡特老宅就陡然間顫抖起來,無數的石塊木板坍塌下來,老宅上空烏雲密布……
王雍感覺到一種汗毛倒豎的危險。
他化而為鷹,翅膀一扇就從這即將坍塌的房屋裡飛了出去,那重重阻礙根本不能阻擋他萬一。
剛剛飛出,無數的閃電就爭先恐後的劈下……
王雍站在遠方,看了一眼已經成為廢墟的岡特老宅,吐出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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