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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書成績目前有點讓人無語,且看且珍惜吧。)
王源伸手從懷中摸出幾十枚大錢塞在他手裡道:「抱歉的很,教你們跟著受累了。我可以進qù 了麼?」
那僕役連聲道謝,伸手連比劃道:「進啊,快請進。」
王源點點頭舉步進府,身後的公孫蘭和李欣兒要跟著進來,不料那僕役賠笑道:「王公子,這兩位是你朋友麼?按照府中規矩,外人可不能進府。」
王源扭頭道:「她們不是外人,一個是我的夫人,一個是我的表姐。」
李欣兒看了一眼公孫蘭,見公孫蘭眼中含怒,忙伸手挽住公孫蘭的手臂,防止她因為王源這沒經商量便自認表弟的行為而暴起傷人,公孫蘭甩脫她的手咬牙忍了過去。
那僕役道:「原來如此,可是即便如此,她們也不能進啊,須得得到管事的許可才成。」
王源皺眉道:「我沒有聽錯吧,我王源的表姐和內人居然不能進左相府?這是誰下的命令?」
那僕役賠笑道:「不是誰的命令,這是府中的規矩,這是柳管事親自交代的,十幾天前這個規矩便定下了,誰要是犯了,誰就得混蛋。公子體諒小人,不然小人可丟了飯碗了。」
王源皺眉道:「原來如此,那煩你去叫柳管事來,我親自跟他說不就成了。」
那僕役忙道:「小人也是這麼想的,您幾位先稍候片刻,小人這便去尋柳管事來。」
僕役連聲告罪朝門內的院子裡走,猛聽台階下照壁之後有人高聲怒斥道:「蠢材,還不讓王公子一家進府,怎麼辦事的,居然將王公子和他的家眷攔在門口,真是豈有此理。趙大狗,你蠢得無可救藥了,馬上去賬上結算工錢,你不適合呆在相府當差了。」
王源聞聲朝照壁之側望去,只見柳熏直的身影急匆匆現身照壁右側的台階,滿臉焦急快步走來。
僕役趙大狗楞在原地,心驚膽戰的看著柳熏直怒氣沖沖的臉,滿臉的不知所措。柳熏直兀自罵道:「還不滾去捲鋪蓋麼?等著老夫叫人用大棒打出府去麼?」
趙大狗面如土色,不知如何是好,王源見狀忙笑道:「柳先生何必為難他,他也是按照規矩行事,守規矩的人不應受到責罰,饒了他吧。」
柳熏直本就是做個樣子給王源看,聞言便呵斥道:「今日若非王公子替你說話,定不饒你。還不快給王公子磕頭道謝?」
那僕役忙朝王源跪下磕頭,口中連聲道:「趙大狗生了一雙狗眼,王公子大人大量饒了小人,小人這裡給您道謝了。」
王源含笑攔住他道:「不用客氣,這事兒過去了,沒你的事了。」
趙大狗千恩萬謝的退下,柳熏直這才轉頭對王源作揖,臉上半是疑惑半是埋怨的道:「二郎啊,你怎地不打個招呼便出府了?你知道麼?闔府上下的人都快給急死了,左相昨夜懊惱了一晚上,命府中人手出去找你,擔心的了不得。」
王源訝異道:「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又非三歲孩童,還怕被人販子拐走不成?」
柳熏直跺腳道:「你倒是輕描淡寫,昨晚南邊幾條坊街鬧翻了天,武侯們整晚都在街上抓人,我們都擔心是你出了事呢。」
王源心中一動,微xiào 道:「為何武侯抓人,左相和柳先生倒擔心起我來了,難道說你們認為我就是武侯們緝拿的對xiàng 麼?我卻不知道我犯了何罪,竟然需要你們替我擔心被武侯抓走。」
柳熏直乾咳數聲,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了,支吾掩飾道:「二郎你想多了,我們是擔心那些當兵的不分青紅皂白,再說你如今在長安城中名氣響亮,我們也擔心你被認出來脫不了身。長安城的治安雖好,但是作惡的人也是不少的,無非是擔心你的安危罷了。」
王源知道柳熏直是不可能告訴自己真正的原因的,心中暗嘆一聲,微xiào 道:「原來如此,教左相和諸位先生費心了。我因數日請求出府,左相都沒空給予答覆,故而不得不自己出府辦些私事。這不,內人去表姐家中盤桓近一月,我若再不去接,豈非讓人側目?知道的說我是無法脫身,不知道的還當我富guì 發達忘了糟糠之妻呢,哈哈哈。」
柳熏直恍然大笑道:「原來是因為此事?倒是老朽等疏忽了,早就該替二郎接了家眷來,那麼這兩位娘子便是二郎的家眷了?」
柳熏直朝站在一旁悄無聲息的兩名蒙著面紗的女子微xiào 拱手見禮。
王源微xiào 點頭道:「正是,左邊那位是我的內人,這一位是我的……表姐。」
王源看到公孫蘭的雙眼就像兩柄利刃仿佛要將自己切割,不免打了個寒戰。
柳熏直朝兩女拱手作揖,李欣兒欠身還禮,公孫蘭哼了一聲卻是動也沒動。柳熏直略有些尷尬,拿眼看著王源,王源俯身在他耳邊道:「我這個表姐有點不高興,剛才被拒之門外,天氣又冷,故而心情不佳。」
柳熏直連連點頭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王源笑道:「柳先生,可否容我帶著她們先去住處安頓?現在辰時未到,你又說左相徹夜未眠,我這時候去打攪不太好,莫若稍後等左相休息好了,我再去告罪吧。」
柳熏直忙道:「好好,二郎先去安頓。左相那裡我去稟報一聲,讓他安心。話說左相也是剛剛才睡下,此刻確實也不便打攪他休息。本來左相昨夜確實有些惱怒,但現在二郎無恙歸來,又是為了接家眷而出府,相信左相不會怪罪的。說起來這都是我們的過錯,早就該替二郎接來家眷。」
王源不願聽他虛情假意的囉嗦,微xiào 拱拱手帶著李欣兒公孫蘭兩人徑自前往自己的住處安頓。
柳熏直站在門內台階上看著王源等人的身影離去之後,這才嘆了口氣轉過身來,伸手招呼兩名看門的奴僕過來低聲問道:「王公子來時後面可跟有可疑之人?」
「沒……沒見到。」剛才都在打瞌睡,自然是沒見到什麼可疑人了。
柳熏直點點頭道:「你二人去京兆府找梁思歸梁管事,告訴他帶著人回府吧,不用在京兆府大堂守著了,就說王公子已然安全回府了。」
兩名僕役忙答應了出府門而去,柳熏直鬆了口氣。站在空曠的院子心中尋思:「昨晚動jìng 那麼大,難道竟然不是為了他?這不可能啊,打聽的明明白白的,確實金吾衛是守住了左近周圍幾坊之地的路口,不是奉了李林甫的命令又是誰的?居然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倒也是運氣忒好。罷了,我也不要胡思亂想了,去稟報左相,一切由左相定奪便是,總而言之,能回來便是福大命大,總是好事一件。」
……
回到左相府西側自己的宅院中,王源總算是鬆了一口長氣,暫shí 無需擔心其他,三人從昨夜折騰到現在,幾乎都沒合過眼,三人都很疲憊。王源本想坐等時間去拜見李适之解釋一番,但心中現在對李适之很是厭惡,根本不想主dòng 見他,決定從現在起,若李适之不主dòng 叫自己去見他,自己便一直裝傻,免得聽他滿口虛假之辭倒了胃口。
住處的婢女青豆兒已經不見了蹤跡,估計是沒能完成『伺候』王源的政治任務之後,便被調離了崗位。她本就不是干粗活的真正使女,王源又對她沒興趣,留在這裡也是沒什麼用處。所以青豆兒換成了兩個老的咬不動的老蠶豆,屋子裡多了兩個五十多歲的伺候婆子。
雖然是兩個老婆子,但做事倒還伶俐的很,看得出來是經過挑選的兩個下人,三人回來之後,兩名婆子不待吩咐便一個煮粥燒水,一個鋪床打掃。待三人開始吃熱騰騰的粥飯之時,兩處房中的床鋪也都整理好了。
熱乎乎的粥飯喝下肚子甚是舒坦,王源喝的十分香甜,偶爾一抬頭卻發現公孫蘭正瞪視著自己,於是笑問道:「怎麼不吃?不合胃口麼?」
公孫蘭冷聲道:「你剛才說我是你何人?」
王源咂嘴道:「別在意這些細節,只是掩藏身份罷了,難道我要說你是大唐第一劍器舞,天xià 人聞之如雷貫耳的公孫大娘麼?」
公孫蘭啐道:「油嘴滑舌,你是欣兒的夫君,我便是你的長輩,你這般掩飾,豈非亂了輩分?」
王源道:「你叫欣兒說,以你的面貌,看上去不過年長我們幾歲,叫姐姐更為貼切。以我心中對你的敬仰,叫你婆婆也是可以的,但那樣一來,反倒讓人覺得懷疑。」
李欣兒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將一口熱粥噴的到處都是。公孫蘭橫眉冷對王源半晌,終於無可奈何道:「還以為你是個滿腹經綸的讀書人,說出來的都是歪理。」
王源指指兩名在院子裡忙碌的婆子道:「這些事就不要糾結了,免得被她們察覺,這些人都是李适之的人,焉知不是眼線?再說我已經說了你是我表姐了,難道再改口麼?」
公孫蘭冷哼一聲,不再搭理他。
王源兀自交代李欣兒道:「十二娘要記著,你人前要叫姐姐,不要叫漏了嘴叫成師傅了,否則豈不穿幫了。」
李欣兒更是樂的不行,對著公孫蘭一句姐姐尚未出口,便被公孫蘭滿臉的怒氣給嚇了回去。
王源心中暗自得yì ,雖不知公孫蘭的具體歲數,但明顯不是很大,天天叫著前輩前輩的實在是吃虧,現在終於將這輩分強行拉下來了,今後自己便可以名正言順的跟公孫蘭姐弟相稱了,心理上得到了小小滿足。
「一夜未合眼,咱們還是各自去休息一會為好,我先去睡一會,也許一會兒李适之便要找我說話,我要養點精神應付他。十二娘……表……姐……你們也該去睡一覺,這是自己家,咱們都是自己人,家中常禮,也不必多客套,咱們各自自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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