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飄蕩著情慾過後的奇怪異味,眾人都不想待這裡,事情的大概經過,眾人心裡有數,退出了屋子去客廳。
「人,我帶走了,這事部隊會調查清楚。」莫軍華做了決定,楚陽不同意也不行,莫軍華很強勢。蘇青去而復返,帶了團部的命令,參與這事的人全部帶回部隊,包括楚陽。
「少爺?」中年男人請示楚陽,他們要不要衝出去。
「你們先回去,我去部隊一趟。」楚陽揮手讓他們回去,他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不了,莫軍華不會同意他走,所以他很識時務。
中年男人不同意,奈何部隊來的人比他們多,還帶了槍,他也不敢攔,帶著他來的人,呼啦啦回去跟老爺子匯報,蘇青帶著人護送記者跟周雨薇回部隊。
莫軍華臨走之際,餘光隱晦掃了眼衣櫃。
等人全走光了,藍天從衣櫃裡出來,神識籠罩整個酒店,發現附近沒有可疑的人,抱著春花一路跑回家,到家附近才揭掉她身上的隱身符。
孫奶奶趙莉兩人,打藍天走了之後,翹首以待。心緒不寧,啥事也幹不了,一會擔心春花遭到不測,又擔心藍天有事。大街上沒有顧忌抓人的,要不就是有背景的人,要不就是亡命之徒。不管怎麼想,兩人都擔心得不得了,時不時走到院子門口張望,希望春花沒事,丫頭能夠救她回來。
春梅好像驚弓之鳥,窩在院子裡,有人經過恐慌地抬頭往外看,不是來找她的人,偷偷鬆了口氣。
春梅坐立難安,她好像闖禍了,心裡隱約猜到春花出事跟她有關。她明知道艷花不是好人,連爹娘都坑的人,貪那點便宜,鬼迷心竅跟她來往。
這段日子艷花找她找得太殷勤了,明知道她心裡有鬼,不安好心,她故意當不知道,還跟她要了藍天一套衣服。
春梅人自私了點,對家裡人還是不錯的,她跟春花是親姐妹,春花出事她心裡一樣不好過,心裡的煎熬好似把刀扎進去,難受得要命。
不行,她要回莫家村去,這裡不能待了,她也沒臉見春花。藍天那個煞神,萬一知道這事跟她有關,還不颳了她,春梅越想越是心慌,磨磨蹭蹭靠到孫奶奶身邊,正要說她要回莫家村的事,院子外面的趙莉突然跳起來喊,「回來了,回來了,嬸,丫頭春花回來了。」
丟下這句話跑過去。孫奶奶丟下手裡的活,急匆匆跑到院子門口,看到回來的兩人,臉上總算有了笑容,嘴裡嘀咕,「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丫頭嘴叼得很,外面的飯菜不吃,出去了大半天,肯定沒吃飯,孫奶奶心疼,趕忙去灶屋給藍天兩人張羅飯菜。
院子門口的春梅往那邊看了眼,轉身回她屋去了。
趙莉到了跟前,才看出事情有點不對,隔得遠看著好像兩人走回來的,到了跟前才看到,春花整個人靠在藍天身上沒睜開眼,要不是藍天摟著,連路都不會走。
「天天,春花這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春花的異常,趙莉走到另外一邊幫著攙扶,又擔心藍天,「你怎麼樣?沒事吧?」
「我沒事,嬸,春花被人下了迷藥,回去再說。」馬路上畢竟不是說話的地,何況還關係到春花的名譽。
兩人扶著春花進了她的屋,給她掖好被子才出去。孫奶奶給藍天下了碗面,放了青菜,加了點肉,還煎了兩個雞蛋在上面。藍天確實餓了,端著碗先吃麵,孫奶奶在旁邊直說,「慢點,慢點,小心燙。」
藍天吃飽喝足了,掃了屋裡一眼,沒看到春梅的人影,「春梅呢?怎麼不見她的人?」
「回屋去了,這個時候娃娃要睡覺了。」孫奶奶有經驗。
藍天哦了句沒再問,心裡跟明鏡似的,怕是知道她回來,春梅躲起來了。藍天冷哼,現在才躲,晚了,做錯了事,就要自己承擔後果。
孫奶奶趙莉兩人擔心春花,問她怎麼回事。
剛才孫奶奶在灶屋裡煮麵,從窗戶口看到兩人扶著春花進了屋,不免擔心,「丫頭,春花怎麼了?」
「春花被人下了迷藥,藥效沒過所以沒醒過來,明天就好了。」藍天說得平淡,孫奶奶趙莉兩人聽得一陣後怕,這都什麼人吶,連迷藥都有了。
「抓春花的的人是什麼人?」孫奶奶問。
「抓春花幹什麼?她就是一個普通人,那些人為什麼抓她?人抓住了嗎?」趙莉問題一個接一個。
「抓春花的是人販子。」春梅乾的那些助紂為孽的事,藍天不打算跟孫奶奶他們事,省得老人家擔心;春花被人下了春藥的事,藍天也不打算告訴她們,免得她們想到其他奇怪的地方去,連春花這個當事人藍天不打算說,春花身體裡的春藥,晚上她給她逼出體外。
也有可能不用她來,說不定那兩粒萬能解毒的還真能解了春花體內的春藥,沒看她到現在體溫也是稍微高一點點。藍天暗戳戳想,要是萬能解毒丸沒有效果,她就將趙利抓來給春花解毒,話本都是這麼說的。
事實真相不能說,藍天只好扯謊,扯謊藍天沒有任何心理障礙,跟吃飯喝水一樣稀鬆平常。想到人販子還得歸功於她小時候被人販子拐過,哪怕過了這麼多年,藍天長大了,孫奶奶趙莉聽到人販子還是很反感,春花的事忽悠過去了。
「人販子怎麼在大街上抓她?」趙莉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人販子不是特意抓春花的,是春花撞破了他們在拐賣婦女,乾脆一不做二不休,連春花一起抓了,省得走漏了風聲,只能說春花倒霉。」藍天兩手一攤,表示對春花的同情。
春梅回來說春花被人帶走的時候,藍天就懷疑春梅了,春花手上戴著她給的桃木珠,有人對她不利,桃木珠會有反應,桃木沒有反應,說明對春花下手的人是她很信任的人,她才會沒有防備被人算計。
魔都能夠讓春花信任的人沒有幾個,她們家裡人不會對春花下手,艷花沒有機會,因為春花不信任她,所以只有春花的姐姐春梅才有機會下手,而不會讓春花察覺,春花從沒想過春梅回害她。
謊是藍天扯的,圓謊自然也得藍天來。
「我到哪裡的時候,屋子裡除了春花還有好幾個婦女,救了春花出來,又去公安局裡報信,報了信之後我就回來了,這麼大的事情,肯定會上報紙的,那些婦女有沒有解救出來,看明天的報紙就知道了。」
孫奶奶趙莉兩人一想,確實是這個道理。
「奶奶,嬸,春梅要是跟你們說,她要回莫家村,你們先不要答應她,這兩天外面很亂,那些公安同志在火車站排查,春梅帶著三個娃娃,萬一有個什麼事,咱們家不好跟我婆婆交待。等魔都風平浪靜了,咱們再送她回去。」回屋的時候,藍天不知想到什麼,又掉回來跟孫奶奶趙莉交待,說清楚了,藍天想回屋洗澡,嫌棄地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好像上面沾了什麼髒東西,沒法忍受。確實沾了,周雨薇跟男人亂搞,滿屋子的怪味,誰沒聞到。
這身衣服她不要了,洗完澡直接丟掉,不,應該說燒掉。
藍天說得很有道理,孫奶奶趙莉兩人無話可說。
「我叔呢?」洗完澡出來,藍天盯著濕漉漉的頭髮在院子裡曬乾,春花打定主意躲避藍天,整個下午都沒出來,她出不出來,藍天沒有感覺,就是覺得天更藍了,風也涼爽了不少,太陽也沒那麼曬人了。
「你一個人去他不放心,去老宅里找你林爺爺他們,看看能不能幫忙一起找,你一個人找到啥時候,人多力量大,跟撒網一樣,這裡找不到,那裡也會找到。哎呀!」趙莉突然一拍手,滿臉懊惱,「你叔不知道你回來了,還在老宅子那邊找你,肯定急死了,快去,給你叔報個平安。」
藍天提了兩籃子桃子早熟梨,又往莫老爺子的宅在去。真給趙莉說中了,林爺爺莫元樂這邊不知道藍天回來了,還在院子裡派人到處找她,看到藍天突然出現在門口,一臉懵逼。
「丫頭,你回來了?」莫元樂暈乎乎,撒出來那麼多人,還動用了老爺子的關係,結果杳無音信,現在又蹦出來了。
「回來了。」藍天去了堂屋,不用莫元樂他們問,藍天將忽悠孫奶奶她們的話,又忽悠莫元樂他們,藍天扯的謊不是沒有漏洞,反正林奶奶她們沒看出來,只在意藍天平安回來了,其他不重要。
自家閨女自家知道,丫頭什麼性子,莫元樂太清楚不過。要珊家裡人最了解藍天的不是趙莉,也不是孫奶奶,而是莫元樂。藍天扯不扯謊,他一眼看得出來。比如像現在,丫頭一扯謊表情特正經還無辜,不知道的人經常被她唬住,比如家裡兩個女的。
莫元樂看出藍天在扯謊,他還不能拆穿,還得跟著打馬虎,將有漏洞的地方給她補全了,家長做到他這個份上也是神了。
藍天也不怕他們發現,更不怕他們查,過了今天晚上,他們哪裡還有空來管這些雞皮蒜毛的小事。
明天,魔都又有熱鬧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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