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任良和苟小小毫不留戀的揚塵而去,苟利雅眼中錯綜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有不甘有不舍有落寞有嫉恨
苟利雅跑來,將地上的書撿起來,見姐姐盯著揚長而去的那兩軍車,好奇心一下湧上來,開始八卦起來:
「姐,剛才那個兵哥哥長得好俊啊,他是誰啊?」
苟利雅頗為防範的看了一眼親妹妹,目光中帶著疏離和淡漠,甚至還有一絲絲不耐。
上輩子,她出身名門長在望族,享盡富貴榮華,眼光極高的她下嫁給一名家道中落的儒士,助他平步青雲飛黃騰達,卻被一母同胞的嫡親妹妹奪走了摯愛,還落了個不得善終的下場
這輩子,她帶著前世的記憶出生,對這個小自己五歲的妹妹帶著一股敵意。這輩子的父母一直盼著能生個兒子,她要是能未卜先知,知道他們苟家的二胎是個女孩子,可能就不會讓她出生
她也曾說服自己接受這個小妹妹,可每當妹妹靠近自己,她就會想起前世的種種,心中便會自然而然生出難以磨滅的排斥
好在是,這一世的她這個妹妹苟利娜,樣樣都不及她,也就沒什麼威脅性。
苟利雅神情淡漠,擺出一貫的高雅冷傲很有家教的姿態,將傲慢與偏見從苟利娜的手中抽出,閒散的將封面上的灰塵撫去,又輕輕觸摸每一個被救命恩人碰過的地方,最終望了一眼車子裡駛走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篤定之色。
她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但她有預感,總有一天,他們還會再相見!
見姐姐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苟利娜有些擔心,抬手在苟利雅眼前揮了揮。
「姐,你咋了?」
熟悉的一幕重現,苟利雅不由得想起之前在車上那個駕車的女孩也對自己做過同樣的動作,臉上不由浮現出厭惡與不耐之色。
見苟利雅臉孔微微扭曲,苟利娜更擔心了,情急之下忘記姐姐最討厭和別人肢體接觸這一點,扶著她的胳膊,大聲疾呼:「姐,你咋了?你別嚇我!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苟利雅不著痕跡將手臂從苟利娜手中抽出,做了一個扶額的動作,盡顯弱柳扶風之態,並虛弱一笑,道:
「我沒事,可能有點暈車」
苟利娜鬆了一口氣,「那咱們趕緊回家吧!」
姐妹倆並肩想翠園路的一座豪宅走去。
苟小小開車也能自娛自樂。
車上沒有車載音響,她就自編了一段rp,跟著節奏說唱起來:
「喲喲!人家送你東西你幹嘛不要,我要是你我就把它收下,喲喲!回到工兵營我就可以拿著它向戰友們炫耀,喲喲!在風和日麗的一個下午,我從色狼手中救了一個姑娘,那姑娘膚白貌美腿又長,長得真叫一個漂亮,喲喲喲!」
任良捂耳朵!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這瘋癲丫頭唱的什麼鬼,耳朵都要聽流產了!
「跟著我的節奏一起搖擺,一起搖擺!」苟小小一手摟著大魔王的脖子,強迫它跟自己一起左右搖擺。
任良忍不可忍的大吼一聲:「你能不能好好開車!」
兩條人命一條狗明全捏在她一個人手裡,她開車的時候就不能認真點?
苟小小拍著方向盤,語調富有節奏感道:「放心吧,這車槍打不穿,炮轟不爛,就算是踩滿油門加足馬力直接撞到牆上也報廢不了,結實的很!」
「我是怕你撞壞路人!為了老百姓的生命安全,我請你慢點開!」
任良說啥,苟小小充耳不聞。她仍沉浸在自己製造的歡樂氣氛中。
到了老南街,找到了中草堂,苟小小和任良進去。
中草堂的掌柜兼中醫大夫是個面善的中老年人。
大夫一見進來的是倆穿軍裝的,就格外親切,「兩位,需要點啥?」
「請問你們這兒有鹿茸嗎?」
苟小小剛問出口,任良就拿異樣的眼神看她。
她不是要賣鹿茸麼,聽她這意思,咋好像成買家了?
中醫大夫說:「有。」
「多不多?」苟小小又問。
「不多。」
「咋賣?」
「一塊兩,鹿茸價格比較貴,不知道這個價格,你能不能接受。」
其實中醫大夫看他們是穿軍裝的,覺得親切,報得都是最低價。
他們中草堂的名貴藥材一般都是往富人手裡銷的,很少有平常百姓來買。因為窮人家吃不起鹿茸。
苟小小問:「我手裡有一些鹿茸,我低價出手,大夫,你收不收?」
敢情他們不是來買藥的,而是來賣藥的。
中醫大夫微微皺了下眉,對他們二人的身份起了疑心。
這年頭,穿軍裝的人太多了,但穿軍裝不一定都是當兵的。
他們該不會是冒充軍人身份,來倒賣藥材的吧?藥材的來路正不正當,還是另一回事
苟小小似乎是看出了大夫的擔心,對任良說:「你去把車上的鹿茸拿過來,給大夫看看。」
「哦。」
任良一走,苟小小才進入正題,「大夫,我有個很敬重的朋友,他病了,我想吊住他的命,我也知道救命藥材都很貴,我沒有那麼多錢。我就想把我手頭攢的這些鹿茸出手,給他換點藥。鹿茸都是野生的,不是偷的也不是搶的。」
大夫頷首,說:「我能不能問問,你那朋友得的啥病?」
「肺癌,大概已經進入晚期。」
大夫神色一肅,緊聲道:「咱不帶他去醫院看看啊!」
「大夫,你覺得現在的醫療條件和技術水平,能治好他嗎?要是能,我也不會說吊住他命的話了。」
大夫沉默。
苟小小長吐了一口氣,「大夫,待會兒我朋友把鹿茸拿來,你先看看,你要是收,我就按一塊錢一兩給你算,我也不收你的錢,你給我開個方子,揀點能緩解他病情的藥就行了。
你要是覺得行,以後我每個月都會拿點藥材來跟你換方子上的藥。我現在住的那地方,山上有不少野生的名貴藥材,你需要些啥,你也寫個單子給我,我看看能不能給你弄來。」
聽她說話語速很快,大夫隱隱感覺到,她剛才是故意把那年輕的小伙子支開,她說的這些她並不希望那小伙子聽見。
「我能不能再冒昧的問一句,你咋不把你這位生病的這位朋友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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