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點不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眼神跟表情不符的人淡道。
「為什麼?」
「我指點的都是殺手。「
柳知秋額頭冷汗滑落。
杜鵑一把把自家死小子拉下來,湊上去,「紅蓮,青蓮是大夫,那你是做什麼的,天天穿著一身黑衣,不會真是殺手吧?」
男子停頓了片刻,「不是。」他是殺手的主子。
那邊柳大跟陳秀蘭也插上話來,「以前青蓮在我們家住了好長一段時間,從來沒見過你,那時候你怎麼不出來?」
「是啊,要是早點出來,咱早就認識了。」陳秀蘭點頭,也不會在船上的時候受老一番驚嚇。
老太太跟老爺子也點頭,「說來你都沒在我們杏花村看過,村子裡可漂亮,山清水秀,民風也好,村子裡種的東西都比外面賣的好吃。」
「以後去。」薛紅蓮聲音有些干。
「那說好了,以後你跟青蓮一起來!可別躲著不出現啊!」
柳玉笙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薛青蓮來了,薛紅蓮能不來?
爺奶他們是不是忘了,人家本來就是同一個人……
風青柏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小姑娘扶額呻吟的小模樣。
唇角牽出笑意,下一瞬,眼神陡然凌厲。
坐在那邊椅子上的某人,已經箭一樣朝他飛過來,出手就打。
柳家人,「……」
又打起來了。
紅蓮每次一見到阿修就跟針尖對上麥芒,不掐一場不痛快。
朝外面打成一片虛影的兩人看了眼,老太太吩咐廚房傳膳,等他們打完,正好能上桌。
柳知秋則拽著小白蓮往外跑,跟在兩人附近看得眼冒綠光。
「知秋哥哥,你看得清嗎?」柳慕秋問,她看得頭暈。
「還好,這種場面難得一見,風青柏那傢伙武功有多高沒人知道,能遇上棋逢對手的機會不多,不看就虧了!」看他們對打一遍,他就能獲益良多,雖然大多數時間,其實他也看不清。
看了身邊女子一眼,隨手在花圃里拽幾根蘭草葉子塞她手裡,「要是無聊就編編花,進去跟爺奶他們聊天也行,吃飯的時候叫我一聲。」
「好。」柳慕秋彎眉,隨意坐在他身後的花圃上,擺弄手上的蘭草葉子,安靜陪他。
她知道,能讓他感興趣的事情不多,習武是其中一個。
「囡囡,由著他們打啊?怕是得打到天黑。」大廳里,傅玉箏小聲問了下柳玉笙。
要說有誰能讓外面打得風生水起的兩人停下來,也只有他們家囡囡了。
柳玉笙往外看了眼,笑道,「沒事,等吃飯的時候他們就不打了。」
現在外面那兩人,跟村子裡擰角兒的小娃娃沒什麼兩樣。
薛紅蓮是看見風青柏就要拼個輸贏,風青柏是誰來挑釁都要往死里踩。
半斤對八兩,正好。
未幾,飯菜上桌,老太太慣了跟在柳家大院一樣吆喝,「吃飯了!趕緊都過來,洗把手,拿碗筷!」
已經打到別院屋頂的兩人立即分開,步伐一致轉身往大廳飛縱。
傅玉箏嘴角抽了下,真跟囡囡說的一模一樣,吃飯的時候就不打了。
用膳的時候,被打暈的薛青蓮醒了。
眾人又見識了一番一個人自己跟自己搶菜的絕活。
膳後長輩去歇下了,年輕人才紮成一堆,問起朝堂上的事情。
「今天的事情我聽說了,要不是有你的積威在,恐怕只憑那些信件,難以站得住腳。」柳知夏道。
朝堂上的博弈豈是那麼簡單的。
風青柏一回來先雷厲風行斬殺了兩名皇族親兵統領,震懾了百官,其後又在皇宮養心殿當著皇太后的面喋血斬殺兩隊親兵衛,更是輕描淡寫間逼得皇太后親口下令杖斃三名心腹,二次震懾。
待得他在朝堂上突然發難的時候,被震過兩次的百官人人自危,生怕自己會是下一個試刀石,這才讓風青柏的籌謀成功。
從抵達京城開始,風青柏行的每一步,都是在下一步棋,在行一場算計。
算無遺策!
這份心機城府,他自嘆弗如。
風青柏淡道,「唯有先發制人,才能讓你跟楊老在最快時間內平反。倘若讓左相有機會拿出所謂的證據,不管證據真假,你們都會被落實奸佞的罪名。」
就如他拿出了證據,不管證據真假,左相也被打入天牢,成為反賊一樣。
有些東西,連沾邊都不可。
「所以你先把左相打成反賊,那他之前一力主張楊老跟我大哥是奸佞的說法就不攻自破,根本不用再翻找什麼證據。」柳玉笙贊道。
風青柏側眸,笑看他的小姑娘。他既讓她相信她,又怎會讓她失望。
「左相是解決了,那宮裡那個突然冒出來的皇太后怎麼辦?說要把我大哥斬首的聖旨是她下的吧?她一後宮婦人她敢越俎代庖?」柳知秋擰眉,這次皇太后那邊吃了虧,以後只怕更加會變本加厲對付大哥跟風青柏。
形勢並不容樂觀。
「除了身份之外,她根本不足為慮。」風青柏淡道,「可也就是因為她的身份,所以明知軟禁皇上、污衊忠良她也有參與其中,我卻不能明著跟她撕破臉,甚至不能說出來。」
這是他最為頭疼的一點。
南陵以孝為先,後輩不能說長輩不是。
皇室亦如此。
皇太后跟當初的柳太妃不同,柳太妃只是個妾,可皇太后,那是先皇嫡妻,曾經母儀天下的皇后。
輕易,他不能動她。
「這也無妨,後宮不得參政,只要她不攪亂朝堂,倒也釀不成大患,怕只怕她會跟朝中權臣聯手,變成另一個柳太妃。」柳玉笙道。
風青柏垂眸,食指在膝蓋上輕點了點,「那就,斷掉她變成柳太妃的路。」
剛剛拉下一個左相,他絕對不會允許再來一個皇太后,能跟保皇派抗衡!
是夜,趁著夜深人靜,男子又想靜悄悄往少女閨房潛入的時候,被一道黑影堵個正著。
「要打?」風青柏挑眉。
男子靜默片刻,聲音平直無緒,「我要走了,下次再見,你我依舊是對手。」
「你善待過柳家一回,他日,我亦給你留一條生路。」
「大言不慚!鹿死誰手可不一定!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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