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樓本想自己獨自一人去見孟廣美的,但臨出店門前想了想,還是拉上了小丫鬟綠筠。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綠筠是新來的一眾丫鬟里,最機靈能幹的一個。
若是在和府里遇上什麼事,也好有個幫手。
兩人剛進和府,便遇上了和廣坤正要出門。金小桃乖順的跟在和廣坤身旁,一見到金小樓,有些詫異,再抬眼看去,領著金小樓的竟是孟廣美身邊的蜀葵,更是驚疑不已。
「是你!」和廣坤見到金小樓眼睛亮了起來,自然的停下了腳步,含了一抹笑意的望著她。
金小樓本不想與和廣坤多言,可看到金小桃在一旁瞪著一雙陰鬱的眸子,那眼神,似乎是在告誡金小樓,識趣的話就趕快滾。
金小樓忽然不想走了,站定身,沖和廣坤道:「你知道我是誰?」
說這話時瞟了一眼金小桃,果然氣得她直發抖。
「我當然知道,你是小桃的妹妹小樓。」和廣坤說著,上前了兩步,「這是我們第四回見面,前幾次要麼匆匆而過,要麼不便多言,我還沒有來得及感謝你當日的救命之恩,不然,我可就被山『藥』給癢死了。」
和廣坤當初山『藥』過敏,雖不至於癢死,卻也吃了不小的罪。便連大夫也沒有辦法緩解,最後還有多虧試了試金小樓說的法子,才有所緩解。
不過,臉上的癢治好了,這金小樓卻像是一段削了皮的山『藥』,滑進了他的心裡去,隔三差五便要冒出來癢一癢。
金小桃見和廣坤神『色』『盪』漾,趕緊出聲道:「廣坤,黃公子還在畫舫上等著我們呢,別耽擱了時辰,惹了黃公子不開心。」
和廣坤一聽立馬回過神來,黃公子可是關係到他前程的大人物,千萬怠慢不得。
卻也有些不忍又如此錯過與金小樓相處的機會,猶豫一瞬,竟出言邀約道:「小樓姑娘,你若無事,不如同我們一起前往吧。」
說完之後,生怕金小樓不去,還又添了一句:「那畫舫上可好玩了,準保你開心。」
一旁的金小桃氣得臉發青,手上筋直冒,都快把帕子給絞爛了。
金小樓看著直想笑出聲來,要不是今日有事在身,她還真想跟著去,好好看看金小桃這副看不慣自己,又拿自己無可奈何的模樣。
「多謝和公子相邀,只是小樓還有事要做,恕不能陪伴相遊了。」金小樓躬了躬身,不再多看他們二人,轉身便走。
香雪閣外的芙蓉只剩下枯黃的杆子,全叫孟廣美命人剪去了頭,只留下一截短茬茬的根。
金小樓和綠筠立在半掩著的雕花木門外,等了片刻,蜀葵才從裡邊出來,躬了躬身道:「小樓姑娘,進來吧。」
孟廣美半靠在座椅上,一個穿粉衫的丫鬟手上『摸』了清涼膏替她按『揉』著額角。
見金小樓進來,那丫鬟忽然開了口:「小樓姑娘,我們夫人已經頭疼好久了,你可一定要幫夫人出口氣!撕破那賤妾的嘴臉!」
「木槿!」孟廣美倏爾睜開了眼,「愈發沒有規矩了,是看我病了,管教不住你們了?」
木槿撲通一聲跪下,眼眶立馬便紅了:「夫人,奴婢是替您寒心,您一心一意為了老爺,卻沒想竟被無恥下作的賤人擺了一道。將那些屎盆子盡數兜在了夫人頭上,真是不要臉的東西!」
孟廣美聽得頭更疼了,揮了揮手:「木槿、蜀葵,你們都下去罷。」
金小樓沖身旁的綠筠點點頭。
三個丫鬟便接連出了屋,輕輕拉上了房門。
「我曉得,阿婉那賤妾沒有這個膽子。」孟廣美拿起桌案上的清涼膏,自己按了起來,「她一個樂坊里唱小曲的下九流,能有今天已經是好命了。」
「進來和府這麼多年,也算安分,即便是紅杏出了牆,與先前的情哥哥藕斷絲連,也翻不出什麼花兒來。」孟廣美看向金小樓,「真正作妖生事的是你們金家那兩個女人。」
「金小桃自知我不喜她,金香又攀上了黃公子,便合計撿了個最好拿捏的阿婉,想要將阿婉拱上來,壓下我一頭去。」孟廣美冷冷一笑,「金家的女人,可真是一個比一個聰明能幹。」
金小樓沒有接孟廣美的話,只是問她:「金小鳳怎麼樣了?」
「哦,是了,還有一個金小鳳,你們金家也是有蠢蛋的。」孟廣美頓了頓,「她是真的慘,蜀葵找到她時,幾乎只剩一口氣了,一個人衣不蔽體的躺在黑森森的塔樓里,一聽到門響便嚇得發抖。」
金小樓可以想像金小鳳經歷了什麼:「那她現在呢?」
「我命木槿將她安頓在了回音閣里。」見金小樓正要開口,孟廣美率先出言到,「你放心,這事我做得隱秘,沒有人知曉。蜀葵從塔樓帶走金小鳳時正值半夜,一個人影也沒有。」
金小樓點點頭。
孟廣美於是又問:「不過,你打算怎麼用這金小鳳?」
金小樓淡淡笑了:「既然婉姨娘紅杏出牆是實情,那便只是缺一個將實情說出口的當事人而已。」
「我們山記門口正好每日都要上演一齣好戲,我們好好的做一齣戲,給他們看看。」
孟廣美還是有些不明就裡,金小樓走上前去,俯身在她耳畔細語。
片刻的功夫,孟廣美面上的陰鬱便掃了,展眉輕笑起來。
……
從和府出來,金小樓想著去南風館一趟。
吳氏她們不傻,今日沒有討到便宜,明日定然不會再以同樣的法子上門來自討苦吃,可金小樓已經放出話去了,每日都要在店門口演一齣戲。
再則,她答應了孟廣美還要做一齣戲給和老爺看。
只好再去尋鶴娘借三五個小倌,南風館裡的小倌多是學藝出生,演演戲自然也不在話下。
此時天『色』還早,南風館仍舊是緊閉著門的,金小樓上前敲了敲,不一會兒裡邊便傳來了動靜。
退後兩步,與綠筠站在一處等著,哪知開門的竟是一張陌生的面孔。
金小樓一怔,出言問道:「麻煩請問,鶴娘呢?」
那『婦』人溫言道:「鶴娘走了,她這館子盤給了我。」
「走了?」金小樓一驚,「去哪裡了?」
『婦』人看了金小樓一眼,頓了頓:「據說是去尋一個人,去哪裡我就不知道了,只怕她自己都不知道,滿天下找唄。」
「那她什麼時候回來呢?」金小樓沒想到鶴娘竟一聲不吭的走了。
「那哪知道,興許找到了人明天便回來,興許一輩子也不回來了。」
金小樓有些悵然,總覺得沒有道一聲別就離開,心裡空落落的,抬頭看了一眼,南風館的牌子已經揭下了。
館裡的小倌些也都遣走了,金小樓只好領著綠筠往回走。
就在她們路過的當鋪裡邊,周氏扶著吳氏立在高聳的櫃檯下面,透過洞開的巴掌大的小窗口,墊著腳往裡面遞去一塊玉佩。
櫃檯上的夥計只瞥了一眼,急忙向內喚來了老師傅。
白髮白須的老頭子佝僂著腰,慢吞吞往外挪,雙手一接過那枚玉佩,渾身便跟著顫抖起來,大驚失『色』的沖小夥計道:「外邊是男是女?」
小夥計忙道:「一個老『婦』人。」
老頭子點點頭,收下了玉佩,伸手比了個三。
夥計自然明白,像這種價值不菲,見師傅模樣又大有來頭的玉佩,絕不可能出現在這老農『婦』身上。
他冷冰冰的沖外邊的吳氏道:「三十兩。」
吳氏一怔:「那可是上好的玉佩,怎麼也不止三十兩。」
夥計笑了笑:「看著光亮,只可惜不是什麼好玉,雕刻得也粗糙,又不是出自名家之手,只能給個玉石錢,三十兩已經是高價了。」
吳氏她們哪裡懂這些,聽夥計說得頭頭是道,只得收下了銀子。
畢竟吳氏病了這麼久,怎麼也要請個好大夫來看看了,不然真怕挨不過這個寒冬。
而玉佩嘛,總還會再贖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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