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如月兩步踱到綠筠與那男子中間,看了綠筠一眼,便沖男子喝止道:「好男不與女斗,你這副潑皮無賴的模樣,真是難看。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桂枝在後邊攬住綠筠,低聲問:「究竟怎麼回事?」
綠筠腮幫子一鼓:「我一出門便聽他在背後嚼舌根,說我們掌柜的是殺人犯……」
說到此處,綠筠陡然放開了嗓音,沖那男子嚷道:「我們掌柜的清清白白,為人最是正直和善,官府都沒定她的罪,你又憑什麼在這裡胡言『亂』語。」
桂枝算是明白了,綠筠對金小樓最是忠心,聽不得別人說她的閒話,這是一時氣不過,和一個碎嘴的人扯皮而已。
忙撫住綠筠的背,安撫她道:「好了,別和這樣的人見識。天底下不辨是非的人多了去了,你要是一一和他們爭論過去,那便永無寧靜之日。」
說罷橫了一眼對面的男子,扯了況如月的衣袖:「回去吧,不必多費唇舌。」
那男子見三人不理自己轉身欲走,袖袍一撩,急忙又開口道:「一群虛偽『婦』人,臭水溝子裡的老鼠,你們便連那窯子裡的娼『妓』也不如!」
「你!」綠筠掙脫了桂枝的手,氣得差點要哭了,「你們聽聽,他滿嘴胡說八道的什麼髒話!」
男子見綠筠的模樣更是起勁:「怎麼,身為女子,不在家相夫教子,出來拋頭『露』面的做生意本就與『妓』女一樣,興得你們做,還不興人說了?」
綠筠氣急了撒開腿便要去抓那男子的臉,況如月拼命攔住了:「他就是個無賴,滿嘴噴糞,你理他做什麼!」
「麟兒一人在屋子裡,我們趕快回去罷!」桂枝也上來攔住了。
任那男子再怎麼罵,三人只是往家走,再沒有回頭。
只是綠筠早已氣得哭花了臉,一邊走一邊憤憤的抹眼淚。
一進屋門,桂枝便去裡屋里看麟兒,哪知道探頭一看,鋪滿被褥的大床上空空『盪』『盪』。
桂枝臉一白,伸手『摸』了『摸』褥子,還是熱乎的。
奔出院子左右一望,後院的小門半開,正搖搖晃晃。
桂枝急忙追了出去,一出去便見巷子裡,一個灰衣女子抱著個孩子的身影將將轉過牆角。
桂枝拔腿便追了上去,只是那女子身材嬌小,跑得又快,應是信寧本地人,對這小巷子了如指掌,左穿右竄叫桂枝怎麼也追不上,又累又急的出了一腦門子的汗。
正不知如何是好,心裡頭如火燒似得難受,便見一塊飛石也不知從哪裡投擲過來,剛好砸到那女子的後腦上。
女子頭一埋,腿一軟,徑直倒了下去,麟兒摔在地上,扯開了嗓子嗷嗷的哭。
桂枝忙奔過去,趕緊將麟兒抱起,仔仔細細看了好幾圈,見孩子沒事,這才放了心。
正欲抬眼尋那扔石頭的人,便見赤霄從牆頭跳下,朝著自己走來。
桂枝有些愣怔,片刻後才微微躬身,行了個禮,感激道:「多謝大哥救了孩子。」
赤霄擺擺手:「什麼大哥,我不過是個聽令的,桂枝姑娘若是要謝,便去謝我們五爺吧。」
「五爺?」桂枝深吸口氣,「他怎麼知道麟兒有危險?」
赤霄笑了:「五爺又不是算卦的,他不過是命我時時看顧你的安危而已。」
「這……」桂枝低下了頭,「那便有勞赤霄大哥替我謝謝五爺了。」
「我可代替不了!」赤霄忙搖頭,「不如姑娘跟我去一趟,親自向五爺道謝吧,算起來,五爺也有些日子沒見姑娘了。」
桂枝抱緊了麟兒,神『色』有些為難:「還是不了,家裡人不知道麟兒的安危,只怕會擔心的,我須得趕緊回去了。」
「這不打緊!」赤霄接著到,「我會替你送個信兒回去的,保准讓他們放心。」
見桂枝仍是遲疑微動,赤霄玩笑道:「怎麼,姑娘連一句道謝也要吝嗇麼?」
「不是的。」桂枝揚起頭,躊躇瞬間,終是點頭應了下來,「那……我便隨你去一趟吧。」
……
和府里,金小桃猛地一下將茶盞摔碎在地,破裂的瓷片落在跪在地上那人的手背上,劃出一條條血印。
「真是沒用的東西!」金小桃惡狠狠的到,「好事全都泡湯了,早知道你這樣不中用,不如拿包耗子『藥』毒死那孽種更容易!」
地上那男子抖了抖,顫著聲音道:「她們……她們背後有人!阿麗被砸得腦漿迸裂……我趕到的時候,屍體都涼了……」
「滾下去罷!」金小桃招招手,令純珠到她跟前來,「你拿了顧郎中給的『藥』,叫他吃了。」
「是。」純珠轉身去取『藥』,翠珠已一把揪住男子的頭髮,將他的嘴巴掰開。
男子剛想掙扎,便聽金小桃道:「不想死就別『亂』動,啞巴了總比沒了命強!」
男子嚇得面如土『色』,卻再也不敢『亂』動一下,任憑來人將苦哈哈的『藥』粉倒進了自己嘴巴里,火辣辣的觸感從舌頭一直延伸進胃裡,痛得他恨不得一頭撞在眼前的紅木柱子上……
「明日便要進京,眼下是真沒機會了。」金小桃嘆口氣。
純珠忙道:「少夫人將來是連綿不絕的富貴,那個金小樓不過是個開酒樓的,難不成還怕她?她若是敢帶著兒子來京城,少夫人您捏死她,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犯不著現如今跟她置氣。」
金小桃點點頭:「你這張嘴倒是會說話。」
不過想來也是,即便金小樓將那孽種給養大了,她還能找到京城來不成?她人生地不熟,自己只怕早在京城裡站穩了腳跟,要滅了一個無牽無掛的外地人,豈不是容易的很?
遂消了一半的氣,吩咐翠珠,上新進的三清茶來。
翠珠忙應了,推開屋門走了出去。
院子裡寒氣陣陣,這冬是越來越濃了。
翠珠搓了搓手,看來一眼不遠處凝著白霜的屋頂,一路小跑著往月洞門裡穿過去。
結滿白霜的屋頂上,高琅仰身躺在那裡,旁邊是半蹲著的長安。
看著天空中飄來飄去的潔白雲絮,高琅哈出一口白氣,伸手一勾,將那白氣勾了個半月形來,白氣迅速消散在空中。
「七爺,你說他們真會在今晚動手嗎?」長安輕聲問。
高琅又哈出一口氣,那半月形的白氣讓他想到了金小樓微低著頭時,皎白的側臉。
也不知道現下她在做什麼,有沒有聽自己的話,將那如意的案子給查出來。
「他們只有今晚了。」高琅淡淡到,「明日一早太子便要回京,走水路,護運船是特製的,易守難攻。只有今晚是最好的時機,還有和正義這隻替罪羊,想來他不會放過。」
「若讓太子回到京城,再動手便是難上加難了,稍不注意便會『露』出破綻,那就是弒君的罪名,他可承擔不起。」
高琅說完『揉』了『揉』眼,看向雲絮飄過後『露』出來的新月。
此刻天『色』尚早,明亮的日光里竟掛著半輪玉白的月牙。
不知怎麼,心忽然有些發慌。
高琅從未有過這樣的感受,一下坐了起來,側過臉向長安道:「你在這兒守好了,我去去便來。」
長安頷首,仍是忍不住多嘴問道:「七爺要去哪裡?」
高琅眉一挑:「管這麼多,太子要有絲毫差池,我拿你是問!」
「是!」長安連忙正『色』拱手。
……
金小樓看著半空中顯『露』出來的月牙,站在衙門門口,等得手腳泛冰。
也不知等了多久,年主薄總算是出來了。
金小樓趕緊上去:「怎麼樣,大春可交代了嗎?」
年主薄搖搖頭。
雖是意料之中的結果,金小樓仍然是心一沉:「那……他腳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年主薄緩緩道:「說是秋月酒家前些日子修葺,有塊訂滿釘子的木板落在了角落裡,叫他給不小心踩了上去。」
「秋月酒家的佟掌柜可以作證,他還因此放了大春一個月的假。」
「胡說!」金小樓急了,「我與那大嬸,我相信還有其他人,都親眼看見了,昨日那大春還健步如飛!」
「沒錯,大春也說了,他覺得踩上釘子傷了腳很蠢,這幾日他都是忍著痛強裝正常著走路的。」年主薄嘆口氣,他也覺得這話有些扯,可偏偏也不能說他說得便是假的,「他剛剛還特意給我們走了兩步呢!」
金小樓平下氣來,努力尋找大春的漏洞:「昨日那大嬸親眼看見大春腳上只有三個傷口,若是先前已被釘子傷了腳,昨日晚上大嬸看到的事又怎麼解釋?」
「那大嬸已經找不到了。」年主薄皺眉,「人去樓空。」
「這……」金小樓說到,「這麼多湊巧,不是明擺著的正是大春與那佟松搞的鬼!否則那大嬸怎麼會不見?」
「確實,大春也是嫌犯,壓在衙門裡,只是沒有證據能定他的罪。」年主薄看了一眼金小樓。
金小樓耷下了肩,現在大春和自己一樣,都成了定不了罪的嫌犯。
那就只能看是自己先找到大春的證據,還是大春他們先偽造出陷害自己的證據了。
金小樓雖有滿肚子的煩惱,卻在回家前繞到了鋪子裡去看桂枝的新嫁衣。
待看到繡娘將銀絲繡的大紅嫁衣展出來時,所以的煩惱便皆拋開了。
金小樓心頭高興起來,如此美艷奪目的嫁衣,桂枝穿上定然是最好看的新娘子。
好在這麼多煩擾里還有這一樁叫金小樓真心實意開心的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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