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賣部里已經打開門做生意,三個老人都在,楚美琴正拿著抹布擦拭櫃檯。
&頭子,你不是說看孩子是女人的事嗎?這小北抱著孩子,又是把尿,又是把屎的,你咋沒意見。」楚美琴頓住手,看著正在看報紙的蕭萬泉道。
&你轉性了,男人也能幹女人的活兒了。」蕭順美可是憋了一會兒了,見嫂子這麼說,總算問出口了。
&北過了年一回軍營,再見到小乖都不知道猴年馬月了。」蕭萬泉放下報紙道,抬眼看著她們倆道,「不趁著小北在家讓他們父女倆多處處,怎麼能行!這個爹也不是白當的,不把屎把尿,怎麼能知道孩子是怎麼長大,怎麼能知道當娘的辛苦。」抖了抖報紙道,「不過小北是特殊情況,我還是老觀念,將就抱孫子不抱子。」
抱孫子不抱子,也許這在家庭教育上有點道理。不抱子,就是不會寵愛孩子,就會與孩子保持一段距離,有利於嚴格要求,更好地教育。
&喲!小姑子,聽見嗎?這輩子你哥也知道我們女人的辛苦了。」楚美琴透過窗外看看太陽,「這太陽是打東邊出來的啊!」
&這老婆子。」蕭萬泉哭笑不得道。
&呵……」蕭順美抿嘴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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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珺瑤她們收拾乾淨後,進了屋,蕭楚北抱著孩子看她進來,立馬催促道,「快,快換衣服,我們去看看老首長。」
&和小乖也去啊?」華珺瑤猶豫了下道。
&這話說的,你和小乖為啥不能去。」蕭楚北抬眼看著她道。
&家小乖太小,萬一在人家家裡辦了壞事,你面子上也不好看啊!」華珺瑤說出自己的理由道,「如果只是略微坐坐沒關係,就怕留下吃飯。」接著又道,「還有就是有我在場你們說話不方便。」
&麼叫,你在場我們說話不方便。」蕭楚北挑眉道。
&別忘了,你現在可是香餑餑,想想你住院的時候,多少人來跟你攀交情,拉關係?」華珺瑤朝他眨眨眼道,「你可是從這裡出去的,別忘了他可是你的老領導。」
蕭楚北斂眉沉思了片刻道,「那我自己去,左右還有一個多禮拜就過年了,過年我們一家人再去拜年。」
&華珺瑤點頭道,說著將小乖從他懷裡抱了過來。
蕭楚北換上軍裝,起身站在穿衣鏡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軍裝,筆挺、肅穆。
華珺瑤抱著小乖站在他身後,整理一下他的衣服,小乖眨了眨黑葡萄似的大眼,有樣學樣的拍拍他的後背,好奇地看著穿著軍裝的爸爸!
蕭楚北從滇南一直穿著居家的常服,這是小乖第一次看到他穿正裝,所以是直勾勾的看了又看。
&不在家,你幹啥?」蕭楚北系好風紀扣,隨口問道。
&山里看看六耳,順便打獵。」華珺瑤退後兩步,看著平展的軍裝道,「好了。」
&靖恆他們跟著去,提東西。」蕭楚北扭過頭來道。
&們有事兒,這不回來了,也要去和拜訪朋友。」華珺瑤食指指指自己道,「我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抱著小乖怎麼去打獵?」蕭楚北問道。
&背著小乖去。」華珺瑤笑道,「你快走吧!中午我們加餐,等著我給你弄點猴兒酒回來。」
蕭楚北聞言笑道,「我可以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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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些饞猴兒酒了。」蕭楚北看向小乖道,「小乖,爸爸走了,再見。」
小乖朝他揮揮手,目送他離開,然後人真的沒影兒了。小乖傻眼了,扁著嘴,說好了玩兒來著,怎麼人沒了,伸著手指著門帘子,著急的咿咿呀呀的。
&乖咱穿好衣服,馬上就走。」華珺瑤給小乖穿戴整齊,山里溫度低,捂得嚴實,背上背簍,小乖放了進背簍里,母女倆先店裡,跟公公婆婆知會一聲。
&氣這麼冷,小乖不會凍著吧?」楚美琴擔心道,「要不把小乖留下來。」
小乖聞言立馬從後面抱著華珺瑤的脖子不撒手了。
三位老人看了,驚訝的笑了,「小乖能聽懂我們說什麼?」蕭萬泉笑道。
&們小乖又不是傻瓜,不會表達吧!還能聽不懂。」蕭順美笑著說道。
&娘,凍不著的,」華珺瑤指指後背道,「背簍里我放了熱水瓶在小乖的腳底下,腳凍不著,人就凍不著。我們很快就會回來的。」
當娘的都想的這麼周到了,他們還有啥好說的,「早點兒回來,路上小心點兒。」楚美琴囑咐道。
告別了三位老人華珺瑤背著小乖繞過村子的小路,直奔大山里。
一路上,被憋在四方天地里的小乖從來沒見過這麼多她沒有見過的東西,只覺得滿眼都不夠看,忽靈靈的大眼一直看。
華珺瑤手裡打出去,飛在空中的野雞,是應聲而落。
&小乖的眼睛瞪的溜圓,那表情跟她爸一樣,蠢萌、蠢萌的。
野毛尤其是尾巴,色彩鮮艷,勾的小乖心癢難耐地光想著抓抓,可惜穿的太厚,手都露不出來。
&嘰……」六耳看見熟人,蹭的一下躥了出來。
&耳!」華珺瑤高興地朝六耳揮揮手。
大猴子三兩下蹦到了華珺瑤的面前,撲到了她的身上,那個熱情啊!
親熱夠了,六耳鬆開了華珺瑤,「嘰嘰……」朝她伸出手。
&饞貓?」華珺瑤手中憑空出現兩個水蜜桃,扔給了六耳。
六耳接過水蜜桃,嗷嗚一嘴咬下去,真是熱淚盈眶,終於又吃到了,太感動了。
小乖看見六耳,激動地哇哇大叫,華珺瑤蹲下來介紹道,「認識一下,六耳,這是我女兒小乖。小乖,這個是猴子。」
接下來的時間裡,跟六耳在山裡轉悠,到了六耳的老巢,冬天冷,給六耳留了許多的水果,桃子、蘋果、香蕉,這些可以儲藏一些日子的。
&下子夠你吃幾天了。」華珺瑤拍拍六耳的腦袋道,「好了,我該回去了。」
六耳抓著不讓走,還有烤雞沒吃呢!手裡拿著樹枝比劃著。
&烤啊?今兒不行,等楚北有時間我們來野炊,讓你吃個夠。」華珺瑤說道,不過手裡多了兩個燒雞遞給了六耳,才被心不甘情不願的放行。
華珺瑤和小乖回來的時候,滿載而歸,野雞、野鴨、野兔……猴兒酒。
&的天!」楚美琴遠遠的看見,趕緊從櫃檯里躥出來,接過她手裡的野味兒,「你咋弄了這麼多?」
&見了就打,結果?」華珺瑤嘿嘿一笑道,「都還活著呢?吃不完剪掉羽毛,養著過年吃。」
&麼多給親家送點兒吧!」楚美琴說道,「咱兩家平分。」
華珺瑤立馬說好,不過這話得婆婆先說出來,還好老人家知情識趣,是個明白人。
&恆,邵恆,快過來幫忙。」楚美琴沒進院子就喊起來道。
兄弟倆從屋裡跑出來,「嗬……」看著野味兒嚇了一跳,趕緊接過來,放在了地上。
&嬸,你咋打了這麼多。」蕭靖恆說道。
&趕緊挑一半兒,給親家送過去。」楚美琴指著他們兄弟倆說道。
&兄弟倆點點頭,提溜著野味兒就要出門。
&一下!」華珺瑤把掛在脖子裡的竹筒摘下來道,「這是給我爹的。」
&蕭靖恆看向楚美琴道,「奶奶,給我掛到脖子裡。」
楚美琴接過華珺瑤手裡的竹筒,兩個竹筒,掛在了蕭靖恆的脖子上。
兄弟倆就這麼招搖過市的去來華家。
楚美琴把小乖從背簍里抱出來,問道,「冷不冷啊!小乖。」
小乖很是興奮,咿咿呀呀說個不停,可惜沒人聽得懂。
&來我們小乖玩兒的很愉快。」楚美琴抱著小乖進了房間,「快來暖和,暖和。」華珺瑤卸下身上的背簍,跟著進了屋子。
&回來了。」蕭楚北邁著大步就走了進來,看著院子裡放的野味兒,就知道華珺瑤回來了。
三步並作兩步就掀開帘子進了屋,「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華珺瑤看著他道,「我還以為你要酒逢知己千杯少呢!」
蕭楚北似笑非笑地看著華珺瑤道,「那我現在就回去和老領導不醉不歸。」
&去……?」
華珺瑤還沒說完,楚美琴就道,「你敢?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
&嗤……」華珺瑤不好意思道,「娘,抱歉。」
&我說著玩兒呢?您還真信啊!」蕭楚北撓撓頭哭笑不得道,親親小乖,接著又道,「我去把外面的野味兒處理一下。」
&吧!」楚美琴說道。
&乖她爸,把鮮艷的雞毛挑些好的,你閨女喜歡,咱們扎毽子玩兒。」華珺瑤想起來追出來道。
&道了。」蕭楚北拎著野味兒道,「娘,這些吃不完咋整啊?」
&養著,過年的時候一起殺了。」楚美琴走出來道。
&這麼多,給我老岳父送些去。」蕭楚北說道。
&經讓靖恆他們送過去了。」楚美琴壓低聲音道,「你娘我不是小氣鬼!」
&道,我娘最好了,最通情達理了。」蕭楚北同樣小聲地說道,一頂頂高帽子,戴到老人家的頭上。
&快幹活去!」楚美琴不好意思地催促道。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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