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鈺點頭承認,說道:「對。」
「那之後呢?」衙役接著問道。
「之後我就回去了啊,那個白大山身材高大,孔武有力,我也是趁他沒有防備才能夠打到他,等他反應過來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我心裡害怕,便和周繡繡趕緊跑掉了。」
「知道白大山去哪了嗎?」衙役再次發問。
沈鈺一臉平靜,毫不猶豫地緩緩搖了搖頭。
「我這個學生為人向來謙虛有禮,平日裡總是彬彬有禮,對待長輩尊敬有加。」
「還熱衷於打抱不平,路見不平定會挺身而出,最是厭惡說謊話。」
「那個叫白大山的,以後不會對沈鈺不利吧?會不會實施打擊報復?」崔先生眉頭緊鎖,滿心憂慮地問道。
「這倒是不會,他如今失蹤了,我們派人四處尋找,卻壓根不知道人在何處。」衙役無奈地擺了擺手。
?
沈鈺回去之後,沈老頭和沈大木滿臉急切,趕忙拉著他往屋裡走。
「白大山的事你昨日為何沒跟我說?」沈大木瞪大了眼睛,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地問道。
「這並非什麼大事,他與咱們也沒什麼關聯,平日也無來往,因而我便沒有提及。」沈鈺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下午衙門的人來了,那陣仗可把我嚇得不輕,我這心一直懸著,還以為你出了什麼狀況。」
沈老頭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似乎仍心有餘悸。
「那個白大山也不知到底去了哪裡,這種道德敗壞的敗類最好永遠別回來,免得再禍害他人。」沈大木咬著牙,憤憤地說道。
居然對自家表妹下手,做出這等喪盡天良之事,這種人就該死了才好,留在世上也是個禍害。
「寶兒,你沒事吧?衙門的人是不是也去找你了?」沈老太她們急匆匆地從裡屋走了出來,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擔憂,一下子都圍了過來。
「奶,你們無需擔心,他們不過是依照慣例詢問一番,沒有為難我,沒有什麼大事,白大山的事與我毫無關係。」沈鈺趕忙寬慰眾人道。
「還有那個白梅兒,腦子也不正常。自己的閨女被欺負了,不想著怎麼為閨女討回公道,現在又把事情鬧得人盡皆知。」
「她不想著法子安慰女兒,還跑到咱們這裡鬧事,簡直不可理喻。」張秀娘滿臉氣憤地說道。
「她來幹什麼?」沈鈺皺了皺眉頭問道。
「她找你,非要說是你把白大山藏起來了,又說是你害了白大山之類的胡話。」
「她心裡只有侄子沒有閨女,周繡繡真是可憐,攤上這麼個是非不分的娘。」二花氣呼呼地冷哼一聲。
「腦子有坑唄,傻。」沈老太搖了搖頭。
白大山終究還是被找到了。
衙門的人對此事已經不再過問,白家無奈之下,只得召集了自己村子裡的人,不辭辛勞,早出晚歸地全力尋找白大山。
「大家都仔細著點找,可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角落!」白大哥扯著嗓子喊道。
「知道了,這大山這麼大,也不知道大山到底是不是在這。」有人回應道。
「不管怎樣,都得找到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白大哥咬著牙說。
他們幾乎將整座山都翻了個底朝天終於在大山的最深處發現了白大山。
「哎呀,我的天哪,這是白大山嗎?」第一個發現的人驚恐地叫了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其他人聞聲趕來。
此刻的白大山,其慘狀簡直令人觸目驚心,完全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他的手腳已然扭曲變形,全然看不出原本的形狀,大半張臉更是不知遭受了何種重創,已經面目全非。
倘若不是他僥倖躲在了狹窄的石頭縫裡,恐怕整個人都已不復存在。
白家人目睹這一幕,悲痛欲絕。
「兒啊,你怎麼成這樣了啊!」白大嫂哭得癱倒在地。
「兒子!」白大哥也哭的撕心裂肺。
哭聲撕心裂肺,響徹整個山谷。村民們圍聚而來,看到這般慘狀,皆唏噓不已,搖頭嘆息。
「這也太慘了,怎麼會這樣啊?」
「唉,造孽喲,從來沒見過如此悽慘的景象。」
眾人紛紛感慨,「這般活著,倒不如死了來得痛快,畢竟如此重傷,活著也只是無盡的受罪罷了。」
「不管怎樣,先把人抬回去再說。」有人提議道。
「也只能這樣了,希望他能挺過去。」
大梨來到沈家找沈鈺,沈鈺便帶著她來到了亭子。
「白大山被找到了。」大梨說道。
沈鈺挑了挑眉,略帶驚訝地說道:「這居然也能找到?白大山還真是命不該絕。」
「不過就算找到了也沒什麼用,他如今的狀況跟死了差不多,手腳都廢了,大半張臉也沒了,話也不能說,整個人瘋瘋癲癲的。」
大梨一臉慶幸的表情,接著又說道,「像他這種作惡多端的人,落得這般下場也是罪有應得。」
幸虧白大山變成了那樣,不然把沈鈺牽扯進來可就麻煩了。
大梨離開之後,二花和四花從暗處走了出來。
「寶兒,你還說這事和你沒關係嗎?」二花快步走到沈鈺面前,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語氣中帶著幾分懷疑,「我可不信這事兒這麼巧。」
四花則坐在他身側,一臉嚴肅地說道:「寶兒,你就別瞞著我們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鈺笑了笑,輕輕撥開二花的手,回應道:「二姐,四姐,我真沒瞞你們什麼,還真沒什麼可說的,就像你們剛才聽到的那樣。」
「那,白大山真的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嗎?以後會不會好起來?我們要不要先下手為強?」
四花皺著眉頭,神色焦急,目光緊緊盯著沈鈺,「萬一他以後好了,把事情抖摟出來,那可就麻煩了。」
二花想了想,咬了咬牙說道:「寶兒,你說該怎麼辦?要不要……」
二花說完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
沈鈺好笑地敲了敲兩人的額頭,「二姐,四姐,你們別瞎想,也別擔心。」
「他已經變成這樣了,傷得那麼重,好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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