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兩人都在享受溫馨時間,雲林幫著和面,昨天做紅燒肉還剩了一些肉,季青燕便剁出餡來和他一起做肉包,沒有弟妹們的參與,更加其樂融融。
當然不時偷個香是避免不了的,但季青燕心情也放鬆了不少。
雲林哥如實告訴她是想逮頭晚送田螺的人,說明他心裡還是懷疑是人不是鬼。現在也不再提鬼怪之事,她自然輕鬆了。
弟妹們是聞到肉包香味起來的,跑進廚房一看都向雲林哥問好,完全不知道昨夜發生了什麼事。
大家吃了飯,雲林回家去拿工具上工,季青燕便領著弟妹們幹活。這時天色微亮,季老爺子帶著小兄弟過來了,路上碰到雲林不覺詫異。
雲林和季青燕商量好的,只說是大早過來的,吃了早飯得上工去了。季老爺子想到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要墾地,也理解後生的心情。
這天上午,季青燕因為心情放鬆便覺有些困意了,但失眠是她自己作的,這時候正是忙的時候也只能撐著,好在如今幫手多了到也不忙亂。
看著庫房裡又多了幾隻大瓦罈子,算著有多少是自家的賺頭,計劃著要額外再給一直在辛苦的這些人也分點甜頭。
畢竟工作有價、情義無價。
忙完裝壇的活兒再繼續去切桃子。
快中午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火光,大家都跑到院子裡看稀奇。燒山火可不比平日在灶下燒火,那場面是很盛大的。
「這麼快就圈出地溝啦。」季青燕也到了院子前面,一臉好奇地看過去。只見火光熊熊照亮西南邊天空,場面很是盛大,只可惜沒有焰火衝上天空,不然就更漂亮了。
「你真是想多了!」聽見她的嘀咕,小白蹲在籬笆樁上嫌棄地白了她一眼。
睡了回籠覺後,他嫌空間裡太安靜又跑出來了,反正最近也習慣隱匿了,就蹲在旁邊看小兄弟們一邊嘰嘰喳喳說話一邊幹活,也挺有意思的。
季家二房在村尾位置,離西南河邊荒地還算是近的,至少比村口那邊近多了。因此他們也算是看得比較清楚的。
「燒了火後就要正式開始墾地了,不知道一個月下來能墾出多少,下個月就快割稻了。」王鄭氏站在一旁也望著火燒的天空,不禁感慨。
她家沒有達到分戶的要求,最多能買十畝,五畝按六兩銀子算是三十兩,出得起!另五畝就算買中等地也要六十兩,所有積蓄都有點玄了。
十畝地要九十兩銀子呢,拿得出來,只是之後的生活呢?
季青燕曾說,中等地或上等地都沒關係,有地就行。還真是大氣丫頭,心寬啊。不過他們王家一直跟著這丫頭走,她買中等地,他們也可以。
看了會兒遠處火燒山的熱鬧,大家又繼續去忙,季青燕開始琢磨中午吃什麼。
雲林哥昨夜都沒好好睡覺,今天又幹活肯定很累,得給他補補。要不要弄個湯,在湯里加點靈力進去?雖然家裡的水都含了靈力,但還是想再多點。
她擱下刀準備將切了一堆的桃肉先裝進去曬出去,這時聽見遠處傳來驚慌大喊聲。
「燕子姐!不好啦!」
「燕子姐!雲林受傷啦!」
「燕子姐……」
聲音還在外面的村道上,屋角的其他人還沒聽清楚,季青燕卻瞬間煞白了臉色,丟下剛拿起來的端盆立刻就往外沖了出去。
小白剛回到屋頂上,這時也跳了下來身影瞬間出了籬笆院子,季青燕也跟在後面單手撐在籬笆樁上跳了過去。
「雲林哥在哪裡!」來的是雲林一起打獵的後生,也是上回沒拿到糧食就送了南瓜抵乾糧的那個後生。
季青燕衝過去焦急地問,甚至不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藥廬!往藥廬……」後生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季青燕已經往前面跑了,速度竟比他還快。
「燕子姐!等一下!平和要我陪你去山上求你爹娘和雲林的娘親……保佑!你不要……去藥廬啊!」那後生回過神來又朝季青燕追過去。
「……」季青燕卻無暇回話,都要去求鬼保佑,這不是很嚴重嗎?
根本顧不上思考發生什麼事了,季青燕一路狂奔,附近也收到消息的村鄰從家裡沖了出來,就看見一道身影風一般颳了過去。
前方村道上許多人都在跑,聽見動靜扭頭看是季青燕跑過來,都不由露出同情的表情。季青燕眼中卻沒有任何人,一路衝過去!
拐彎到另一條村道上,藥廬就在前面了。
藥廬外面圍滿了人,許多都是去墾地的漢子們,聽見李郎中在大喊著趕人:「都走開些,不要影響我救人!」
「讓開!讓開!」季青燕也大喊著衝過去,但她沒有靠近藥廬就讓人拉住了。
「燕兒,你不能進去!」拉住她的是一個耆老,想來也是剛趕到,喘得跟牛似的,卻表情嚴厲地喝止季青燕。
「我要進去!雲林哥怎麼樣了?讓我去看他!」季青燕掙開耆老的手就去扒開擋在前面的人,心裡急得不行。剛才李郎中可說了是救人。
「燕兒你冷靜點!你還戴孝呢!」旁邊一個大娘沖了過來拉住季青燕,心疼地勸著,「你放心,李郎中會救雲林的。」
季青燕身子一僵,這才明白為何大家都要拉她,還要她去墳山求鬼保佑,因為她根本不能去別人家裡,只能儘自己的一點用途嗎?
一路跑來都沒有哭,這時候眼睛才嘩嘩地往下淌。
「小燕燕別怕,我擠進來了!」這時小白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季青燕精神這才一振,於是抹著淚退開了。
「小燕燕!雲林哥元神出竅,不在這裡!」藥廬里,小白突然大叫。
「什麼!」季青燕大驚,脫口而出,「趕緊去找!」
顧不上旁人詫異的目光,季青燕轉身就跑,她要跑到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去作法。眼淚再次盈滿眶,她咬唇忍了回去。
她是天師!如果她連雲林哥都救不了,還當什麼屁個天師!
聞風而來的人實在太多,季青燕急得不行,小白突然喊:「小燕燕,用隱匿咒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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