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後,宋爸爸嫌棄地看著他,搖著頭:「我怎麼養了你這麼個廢物。」
宋堯輕笑:「您有本事,你來!」
宋顯坤第二天就約了許開疆出去釣魚,同行的還有陸震寰與賀錚,以前,這陣容沒變,只是以前是許開疆討好宋家,如今換過來而已
同樣的,宋顯坤也是鎩羽而歸。
而關於許京澤生重病的流言,卻愈演愈烈。
宋知意也越發著急。
盛夏時節,入夜的山風卻很冷,她睡不著就喜歡裹著衣服在寺廟裡散步,走到殿前,微弱的燈光,將佛祖的臉照得很慈祥。
她以前不信神佛,卻跪在殿前,雙手合十,祈求佛祖保佑許京澤平安無恙。
「是為心裡的人祈福?」
宋知意剛起身,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滄桑低沉的聲音。
她轉身,稍稍彎腰,「妙法大師。」
這是院內的住持,七十有餘,生得十分慈祥,宋家給寺廟捐過錢,修繕過廟宇,他才會同意讓宋知意住在山中後院休養。
「你剛來時,說要忘記一個人,可真正住在心裡的人,又怎麼會輕易忘記。」
「我和他也許註定沒有緣分。」
妙法大師一笑,「人海茫茫,能遇見即是有緣,你們相遇、相知、相戀,又怎麼能說是無緣?若說相遇靠緣分,相守就在個人,你說呢?」
宋知意聰明,明白他的意思。
「可是我有特殊情況」
妙法大師並不多問,只說了句:「若是放不下,就親自去看看,猶豫不決,也許會抱憾終身。」
「佛祖不是萬能的,與其求神拜佛,不如多問問自己的心。」
宋知意本就擔心許京澤,被他這番話更是說得搖擺不定。
就算所有人都告訴她,許京澤沒事。
大概,
只有她親眼確認過,才會放心。
她與照顧自己的傭人打了招呼,讓她替自己向家人保密,收拾了東西,天亮時,趕著下山索道開啟時,就離開了,買了最近航班飛回了京城。
宋知意回京,家人並不知情,還以為她在山上療養。
她沒有通天的手段,想找許京澤並不容易,只知道他近期並未住在福元邸。
換了指紋密碼鎖,宋知意只試了一次兩次就打開了,一次是許京澤加她的生日,另外一次,則是兩人生日數字互換。
他,把自己生日放在了前面;
她進屋時,發現屋裡多了套餐具;
衣櫃裡,自己的衣服在離開時就收走了,此時櫃中卻多出了一套情侶裝;
宋知意摸著衣服,眼眶溫熱。
兩人戀愛時,許京澤特別喜歡和她匯報行程,所以他喜歡去的地方,宋知意心裡大概都有數,不過他如果真的生病,只怕不會經常外出。
她就想偷偷看他一眼,在不被他發現、不打擾他生活的前提下,確認他平安就好。
可如今,見他一面都困難。
宋知意這輩子都沒想過:
有一天,她會像個賊,偷偷躲在暗處,只為見他一眼。
據說許京澤生重病消息傳出後,許多記者都曾到許家外蹲守,終無所獲,他們耐心被耗盡,如今許家別墅外已無人盯梢,宋知意也是來碰運氣。
她一直覺得跟蹤這種事挺變態的,嗤之以鼻,沒想到自己也會做這樣的事。
盛夏時節,擔心被人察覺,她的車子徹底熄火,車廂內的溫度熱得讓人受不住,宋知意熱出一身汗,從晌午一直等到日落,再到月初西方,滿天星羅,還是沒等到許京澤現身。
她有些喪氣,心下想著,要不要聯繫徐挽寧,她肯定知道許京澤的近況。
又擔心行蹤暴露。
直至等到接近凌晨,萬籟俱寂時,她也有了困意。
就在此時,
一陣引擎聲響起,宋知意下意識看過去,竟有車子從許家駛出。
而且,是許京澤的車,一輛超跑,許家父母應該不會開他這輛車。
有種難以言說的激動和喜悅瞬間充斥著她的四肢百骸,也不管那輛車內究竟坐著誰,還是先跟上去看了眼。
宋知意沒有跟蹤經驗,生怕被發現,直至那輛車駛入一家高級會所的地下車庫。
許京澤和朋友時常來這裡聚會,有固定包廂,宋知意在十分鐘後將車駛入,直接到了他常去的包廂附近,她居然
真的看到了許京澤的身影。
站在走廊上,穿著灰白色的衣服,頭髮比以前短了許多,慵懶地斜倚在牆邊,乾淨爽利,襯衫扣子在領口處鬆開兩粒,鎖骨線條清晰。
與人偏頭說話,嘴角輕翹時,除了他身上特有的少年感外,又多了些成熟。
和他在一起的人,她並不認識。
那一刻,有許多畫面在宋知意腦海中掠過
她瞬時覺得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都說時間可以衝散一切,她與許京澤交往時間不算長,有一大半的時候,自己都在發病時,讓他看盡了自己最狼狽與不堪的時候。
誰都希望在在乎的人面前,形象永遠是完美的。
所以有段時間,宋知意很崩潰,甚至排斥許京澤的靠近。
此時記憶如海水般洶湧,讓人窒息。
原來,
時間並不能衝散一切,只會讓人的感情變得更加劇烈而澎湃。
此時看到許京澤,她不僅無法做到心如止水,甚至渾身血液都開始奔涌。
他的狀態看起來挺好,估計那些說他生重病的傳言全都是假的。
宋知意如釋重負,正打算離開時,聽到了高跟鞋的聲音。
她呼吸一緊,急忙將自己隱藏起來。
「你也太久了。」一個男人開口。
「不好意思,讓你們等很久了吧,誰讓你們臨時決定出來,我化妝打扮也是需要時間的,再說了,我家哥哥都沒說什麼,你管這麼多幹嘛!」女孩聲音嬌俏,宋知意原打算離開。
卻聽她又說了句,「哥,我們今晚什麼安排?」
「你想做什麼?」
這聲音
是許京澤的!
這女孩說的【我家哥哥】指的是他?
「做什麼都行嗎?」女孩撒著嬌。
「都行。」
「我今晚能喝點酒嗎?」
「不行!」
「你剛才自己說,什麼都行,現在又說不許喝酒,我不管,如果你今晚不讓我喝酒,明天就給我買包。」
「你又要買包?」許京澤語氣透著些寵溺,而那個女孩卻在撒著嬌,對話親昵又熟稔。
宋知意即便看不到,也能從兩人對話腦補出一些畫面。
這個女孩
是他新交的女朋友?
念頭冒出來的一瞬間,宋知意的臉變得刷白!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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