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直升機上的視角,當莊園化為一團黑點時,徐挽寧靠在陸硯北懷裡,手指緊緊攥著他前襟的衣服,她比以前瘦了許多,抱在懷裡,纖細羸弱。
無人說話,只要這般靜靜陪著彼此
便是最好的。
葉渭城坐在兩人對話,內心複雜。
他跟陸硯北過來,想過了許多種可能,他甚至做了最壞的打算。
但他萬萬沒想到賀時寒這麼薄情冷性的人,會輕易讓他們離開,當徐挽寧離開時,他眼中流露出的不舍
分明是愛意!
真沒想到,賀時寒那種人也會愛上一個人?
只是他實在不懂什麼是愛,認為強行把徐挽寧綁在身邊,就能讓她愛上自己?但也看得出他內心的變化,若是按照他以前的性子,今天晚上,他們三個人誰都不可能平安離開。
他不可能為了陸硯北或是自己妥協。
唯一的變數
就是徐挽寧!
人一旦有了軟肋,就不是無堅不摧,若不然他也不會讓對方偷了塔、襲了家,按照他的性子,根本不會與對方周旋那麼久,全部殺掉就完了。
他,是真的喜歡她。
不過他骨子裡還是很惡劣的。
捨不得殺了徐挽寧,卻又不甘心讓她如此離開。
所以在陸硯北抱著她即將踏上直升機時,他忽然開口:「陸硯北。」
陸硯北沒有理會他。
賀時寒卻說道:「你就不好奇這幾個月,我和徐挽寧待在一起,朝夕相處都發生了什麼?」
他無非就是想誘導陸硯北往那方面想,畢竟,哪個男人可以忍受自己的老婆與另外一個男人發生關係。
徐挽寧聞言,身子一顫,陸硯北只是回頭看了賀時寒一眼。
眉眼冷厲,目光幽邃。
他只開口說了兩個字:「垃圾!」
——
原本陸硯北是打算搭乘直升機先去一個相對安全的城市,先安排徐挽寧去檢查身體,但她不願意,她只說:「我想回家。」
中途轉了一次飛機,在等待的間隙,陸硯北手機振動,是陸夫人打來的:「硯北,怎麼還沒到家?」
「準備轉機。」
因為徐挽寧沒有證件,辦理飛機票手續複雜些。
「寧寧如果沒有找到你也別著急,咱們慢慢來,我跟你奶奶前兩天還去廟裡燒香,抽了個上上籤,我覺得近期」陸家人個個心裡著急,卻不能表現出來,擔心給陸硯北增加心理負擔。
陸硯北與徐挽寧遞了個眼色,將手機遞給她。
「媽?」徐挽寧嗓子低啞。
「」
陸夫人愣了十幾秒,才顫著嗓子問:「是寧寧嗎?」
「是我,讓您擔心了。」
陸夫人確定是她的聲音,激動得無以復加,眼眶瞬間就紅了,「孩子,你還好嗎?」
「我還好,您和爸,奶奶還好嗎?」
「都好、都好,只要你沒事就行,家裡一切都好。」
陸夫人說得激動,又讓她把手機遞給陸硯北,責備他不早些通知家裡,「打個電話給寧寧的外公,他這幾個月都是靠營養液吊著一口氣,你們乘飛機先去趟淮城,讓他安心。」
「我知道。」
江老近期食不下咽,整日愁眉不展,女兒只留下這點骨血,在他眼皮底下丟了,讓他現在閉了眼,也是死不瞑目。
更是無心教學,新收了個小徒弟,也對她不管不問。
尤其是徐挽寧失蹤時間越來越長
他甚至在心裡暗暗禱告:
只要能讓寧寧平安回來,讓我拿命去換都可以。
若非尋找徐挽寧這件事一直讓他牽腸掛肚,他還真不一定能撐多久。
陸硯北也想早些告訴家人,只是國內時間剛好是凌晨四五點,母親打電話來,大概是被安寶吵醒了,這小東西近來剛學會說話走路,鬧騰得很。
當他撥通江老電話時,接聽的是江鶴庭。
「哥」
徐挽寧喊他一聲哥,陸硯北自然從善如流。
「回國了?」江鶴庭聲音乾燥嘶啞,「找到寧寧了嗎?」
「嗯。」
「什、什麼?」江鶴庭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我讓阿寧跟你說兩句。」
江鶴庭今晚在醫院陪床,急忙叫醒爺爺,江老近來睡眠質量差,醫生給他開了安神助眠的藥物,晃了半天,老爺子才悠悠醒來。
徐挽寧只喊了聲「外公」,老爺子就老淚縱橫。
「外公,我馬上就去看您,您照顧好自己。」
「我很好,你好不好啊?」
「我也很好。」
老爺子急匆匆掛了電話,江鶴庭蹙眉,「都沒說兩句,您怎麼就把電話掛了。」
結果,
江鶴庭長這麼大,第一次見到爺爺哭成那般模樣,給他遞紙巾,他還不樂意要,壓抑太久的情緒瞬間宣洩出來,他擔心爺爺太激動身體出狀況。
在他打電話通知父母與江曦月等人時,就看到近來一段時間「纏綿病榻」的爺爺,忽然就容光煥發般,忙著收拾行李,讓他等醫院上班,就去給自己辦理出院手續。
看起來,比他這個年輕人還有精氣神。
腿不疼、腰不酸
當醫生建議他再住院觀察幾天時,江老直接說:「我都說了,我身體沒事,如果你們不信,我可以一口氣給你們爬八層樓!」
所有醫護人員:「」
若是不讓他出院,他就差滿床打滾了。
一點形象都不顧及,江鶴庭也是沒辦法,只能幫他辦理出院,又請了理髮師幫他理髮染髮,他說:
要以最好的狀態見徐挽寧。
江鶴庭總是不放心的,私下詢問醫生。
醫生只笑著說:「江老爺子得的本來就是心病,心病只能心藥醫,現在他的藥來了,病自然就好了。」
徐挽寧失蹤,本就只有小圈子裡的人知道,當她被找到這件事傳開時,眾人無不鬆了口氣。
**
另一邊
葉渭城直接回京,陸硯北帶著徐挽寧抵達淮城時,並未第一時間回江家,而是找了家賓館,她需要將自己好好收拾一下。
到淮城時,國內剛好是中午,陸硯北在跟兩個孩子視頻,徐挽寧找到的消息,並沒第一時間告訴他倆,就深深的性格,怕是吵著鬧著就不肯去上學了。
待徐挽寧洗漱完出來時,剛好聽到女兒在跟陸硯北說話。
「爸爸,想你。」
「我也想你。」陸硯北近來本就沒休息好,找到徐挽寧後,更是不敢合眼。
總擔心,一閉上眼,她就忽然消失不見!
「爸爸,我昨晚做夢,夢到媽媽了。」
「你想她?」
「一直都很想。」小姑娘說著,癟嘴,似乎要哭了。
「今晚我就帶媽媽回家。」
「真的嗎?」
小姑娘顯然是不信的,嚷著要和陸硯北拉鉤,「爸爸,我們說好的,你如果騙我,你就是小狗。」
「行,騙你是小狗。」
掛了電話,陸硯北才注意到徐挽寧就站在洗手間門口,她表情有些呆滯,他直接走過去,拿了毛巾幫她擦頭髮,「雖然開春天氣暖和了,但不把頭髮吹乾,出去容易感冒。」
「開春了。」徐挽寧念叨著。
她離開時,國內還是冬天,這一走,簡直恍若隔世般。
徐挽寧覺得一切都像在做夢,就像此刻,她也覺得那般不真實,當他的手指輕柔地拂過她的發間,熟悉的觸感與氣息,讓她覺得自己的心
正慢慢地活過來!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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