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季寒川?」
「嗯。」
陸呦呦這才鬆了口氣,大概是太緊張,她本能想尋求個依靠,下意識反手回握住他的手,黑暗中,他的手越來越熱,好似火燒般。
「你別怕。」他聲音好聽,好似瞬間安撫了她的情緒。
忽然,來電了。
剛才可能是跳閘的緣故。
陸呦呦看清四周,才忽然意識到自己與季寒川的手,一直握在一起,而且是她攥得比較緊。
兩人手心緊貼。
溫熱,灼人,扣得緊緊的。
季寒川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看著她,一時間,她的呼吸急促,心臟紊亂,「不好意思,剛才忽然斷電,我被嚇到了。」
陸呦呦說著就要鬆開手。
只是在兩人手即將分開的瞬間
季寒川忽然用力。
又捉住了她即將離開的手。
力道不重,只輕輕握住。
攥緊的是陸呦呦的手,而她的心卻開始狂亂不安,她下意識往後抽手,可他似乎並不想鬆開,但這樣總是不合適的。
陸呦呦被他這麼一搞,心慌意亂,用力抽回手。
季寒川沒再有其他動作,只是彎腰撿起她的手機。
「屏幕好像碎了。」
「沒事。」陸呦呦接過手機,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在吃飯嗎?怎麼出來了?」
「找洗手間。」
「洗手間不在這裡。」
「我迷路了。」
「」
陸呦呦愣了兩秒。
迷路?總覺得不像發生在他身上的事,只是剛才季寒川忽然抓住她的手,弄得她有些心慌無措。
其實男女之間的事本就很微妙,一個眼神、一個小動作,只能察覺些什麼。
季寒川對她
陸呦呦咬了咬唇,沒說話。
兩人回到院中時,老闆正跟客人道歉,說這裡電路老化,偶爾會跳閘斷電,給每一桌又送了兩道菜,宋詞見到陸呦呦,才鬆了口氣:「你去哪兒了?」
「接了個電話,忽然斷電,把我嚇了一跳,手機也摔壞了。」
「手機沒關係,你人沒事就好。」
宋詞說著,又看了眼季寒川,有些詫異他怎麼會從後院出來。
只是宋詞很早就知道陸呦呦小時候出過事,至今她都不能喝牛奶,對她的關心讓宋詞忽略了身邊的其他事。
回到包廂後,陸呦呦找老闆借了充電器,屏幕碎了,也無法開機。
「手機居然碎成這樣。」宋詞無奈,「回頭我送你一個。」
「不用,我自己買。」
「季總,實在不好意思,請您出來吃飯,我也沒想過會斷電,肯定影響您的就餐體驗了,我看您今晚也沒吃什麼,估計是這裡的飯菜不合您胃口,下次我再請您吃些別的。」
宋詞注意到,他整個晚上吃得不多,只把那碗梨湯喝完了。
季氏兩個員工低頭不語:
不是飯菜問題,是他家季總挑食!
真難搞。
既然吃不下外面的食物,幹嘛要答應出來啊。
基本不動筷子,又不喝酒。
可沒有這麼應酬的,也是宋詞脾氣好,不跟他計較,若是換個人,怕是以為他故意甩臉子。
季寒川看向宋詞:「總不能一直讓女士請客,下次我請你。」
「那我就不客氣了。」
客套話,誰都會說。
**
用餐結束時,陸雲深早已開車在外面等候,訂婚時,他是見過季寒川的,有印象,畢竟這個圈子不算大,他是為數不多的生面孔。
長相優越出眾。
最關鍵的是:
這小子,比他高些。
而且宋堯對他讚不絕口,他在商場浸淫多年,看人眼光開始很老辣的。
宋詞跟這樣的人一起工作,陸雲深自然會擔心。
客氣頷首,打了個招呼後,陸雲深就送妹妹和宋詞回家,途中還聊起了這個季寒川,詢問宋詞:「你怎麼跟他一起吃飯?」
「聊工作說得太晚,就一塊兒用餐了,怎麼了?」
「這小子長得太帥了,你跟他一起工作,我有危機感。」
「陸雲深,你吃的這是哪門子飛醋啊,這季寒川根本就不是我喜歡的類型,而且他對我也沒那方面的意思。」
「你怎麼知道他對你沒意思?」
「他要是真喜歡我,我約了他那麼多次,他為什麼要拒絕我?這還是我第一次跟他一起吃飯。」
宋詞又不傻,一個男人對你有沒有意思,她總能察覺得到。
陸雲深:「可能那小子在玩欲擒故縱。」
宋詞扭頭打量他:「你是不是覺得人家季總很優秀,你有危機感了?覺得自己不如他?」
「胡說,我哪裡比不上他。」陸雲深非要跟他較勁,餘光瞥了眼坐在後排的妹妹,「呦呦,你來說,我比不上那小子嗎?」
陸呦呦無奈:
哥,咱能別這麼幼稚嗎?
「哥,你是最好的,他算什麼啊,怎麼能跟你比。」陸呦呦的話,讓陸雲深聽著舒服,直至她話鋒一轉,「人家無非就是比你長得好看些,個子比你高而已。」
陸雲深若不是在開車,非得給她點教訓。
這丫頭,
居然胳膊肘往外拐。
兄妹倆常拌嘴,陸雲深回家後,陸呦呦瞧著哥哥生氣,還扯著他的胳膊哄他:「哥,真生氣啦?」
「你別喊我哥,你覺得他好,去叫他哥哥。」
「那我去找他了?」
陸呦呦說著就要往外走,陸雲深急忙拽住她:「你這丫頭還越說越來勁了,你知道他住哪裡嗎?還要去找他,三更半夜的,要出去找男人,你害不害臊。」
「是你讓我去的,我要真喊他哥了,你別後悔。」
「」
陸雲深拿她沒辦法,催促她趕緊回屋睡覺。
兄妹間常拌嘴互損打趣,陸雲深也沒多想,更想不到季寒川會是給他妹妹送花的人,畢竟那人的長相,就是一副:
寡淡、乏味、無聊、沒情趣、不浪漫的模樣。
這樣的人,會送花?
陸雲深是無法將他和送花的神秘人聯繫起來的。
而陸呦呦此時找出備用手機,看著另一台碎屏手機,才想起今晚拿手機砸到他了,也不知道砸哪兒了?疼不疼?
不過又沒他的聯繫方式,即便想關心他,也沒辦法。
若是再去找宋詞要他的電話,就表現得太明顯了。
想起他今晚握自己手的舉動,她腦子亂亂的。
她又不傻
總能察覺到他對自己的不尋常。
又想起宋詞曾說過的話:
堅持送花,
他很長情。
可他,是喜歡聽自己的戲?
還是喜歡她這個人?
陸呦呦一直都想找到他,想跟他親口道謝,感謝他一直以來的支持和曾經的幫助,本以為找到他,就不會一直想著他,沒想到
此時腦子裡居然全是他!
——
陸呦呦這一夜沒睡好,早起準備吊嗓子,卻見傭人拿著個紙箱遞給她:「小姐,有您的包裹。」
「我的?」
這一早的,怎麼會有快遞?
「沒有寄件人,就放在大門口,我們擅自拆了,是一部手機。」保安和傭人也是擔心裏面有危險品,畢竟這紙箱來路不明。
「給我吧。」
陸呦呦猜得出是誰送的。
她拿著紙箱回房,裡面是部新手機,開機後,才發現裡面已經存了一個號碼,備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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