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奈!你不要要亂動!這是食人藤,你越是掙扎它的力量就會越強!」陸仁烈看著上邊被束縛得越來越緊得葉小奈趕緊囑咐道。
「你再囉嗦,小奈可就要被這食人藤給吃光抹淨啦!」老頭兒不耐煩地說道,從馬背上取下來一把弓,又取來四支弓箭,又轉頭警告其他人,「你們往後退一些!」
「師伯,弓箭對食人藤不起作用的。」陸仁烈提醒道。
「你以為老夫不知道啊!」老頭兒說話恨不得噴他一口吐沫星子的感覺。「食人藤是寄生性的藤蔓,你們幾個到另外一邊去用劍砍它寄生的樹幹,在這一邊自然就會鬆懈下來轉到你們那邊去的。」
眾人這才明白,剛要過去,老頭兒又說道,「你們自己注意不要被食人藤給纏上,要不等會兒就又得費一番力氣。」
等眾人轉到樹的另外一邊,做了個手勢,便開始按照老頭兒吩咐的那般對樹幹砍去。果然正如他說的那樣子,綁縛著葉小奈的大部分藤蔓都縮了回去,只剩下幾根還綁著葉小奈。
老頭兒將四支弓箭都搭到了弓上,葉小奈看著他不由得挑起了眉毛,瞪大了眼睛,整個人往後縮了一下,生怕自己師父一個手抖就給清理了門戶了。
「小奈,你別動,等會兒為師不小心吧你的一隻手給卸下來就不好了!」老頭兒沖她喊道。
葉小奈心裡那叫一個鬱悶,恨不得口吐鮮血,這當師父的說要卸了徒弟的手就卸啊!不過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四支利箭就沖她飛了過來,她便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只聽一聲「嚓啦」,葉小奈便感覺身子一松,然後整個人就朝地面迎了上去。
啊!
葉小奈張大了嘴巴,心想這次不用師父動手,自己就真的要卸掉四肢了。
「小丫頭,為師的手段你居然不相信!」沒等葉小奈感受到鑽心刺骨的痛,便感覺一隻手直接將她撈了起來,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窩著了老頭兒的懷裡了。
葉小奈死裡逃生,一個高興便整個人將老頭兒抱住,樂得老頭兒笑得合不攏嘴,還拿自己的白鬍子去掃葉小奈的脖子。
這邊兩人逗得歡樂,另外一邊形式可嚴峻了。
「師伯!出事兒啦!」陸仁烈一邊躲避著長藤的攻擊一邊朝他們喊道。
老頭兒一聽便趕緊抱著葉小奈跑過去了,葉小奈這時候才有機會打量剛剛將自己困住的東西,一抬眼便不由自主地張大了嘴巴。
原本在這邊瞧的時候,他們就只看到了有無數的藤蔓糾纏的一棵大樹,葉小奈看到這麼粗的藤蔓還覺得驚訝,結果一轉過那邊去才知道剛才後邊的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此時立在他們面前的不只是一棵樹和藤,這根本就是修成精了啊!
「小奈,你趕緊躲到一邊去,不要靠近。」老頭兒這時也將葉小奈放了下來,葉小奈便迅速地跑到了不遠處找了塊石頭擋著觀察。
此時那些藤蔓為了保護寄生的樹,像無數毒蛇一般朝下邊的人飛舞過來,眾人一邊得擋去左邊的攻擊,又得砍去下邊的伸過來的藤蔓,好幾次有的弟子差點就被拖到樹上去了。
「你們先退回來!」老頭兒命令道。
等所有人收了劍退到了大樹的遠處,開始時還可以看到那些藤蔓還在空氣中揮舞,不一會兒藤蔓就縮了回去,又回到了原本緊貼著樹幹的樣子,仿佛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師伯,你看!」陸仁烈將劍舉到了他的面前,可以看到在劍尖沾有一些鮮紅的液體。「這是剛才不小心斬到了樹幹流出來的液體,弟子感覺其中有蹊蹺。」
老頭兒用食指沾了一些放到鼻子下聞了聞,頓時臉色大變,「這東西憑我們對付不了,趕緊另外找一條路離開!」
「師伯,這是什麼東西?」陸仁烈看到臉他都這樣了,不禁也感到一絲緊張。食人藤他之前也見過,除了難纏一點並沒有多大的威力。
「先出去再說,現在多耽擱一秒都是麻煩!」老頭兒厲聲說道。
其他人也不敢怠慢,趕緊去將馬匹都拉了回來,準備繞過大樹重新出發。
「啊!」
這時卻聽到一聲驚叫,便看到了去牽馬的一個弟子,此時已經被不知道從哪裡伸出來的藤蔓給卷到半空去了,而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這次藤蔓便直接將他給勒緊,然後層層覆蓋了。
陸仁烈剛要衝過去,便被老頭兒攔了下來,「不用過去了,已經救不回來了。」
「但是,師伯……」陸仁烈還要再說,但是只能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便朝其他人揮手叫他們趕緊出發,其他人的面色也好不到哪裡去,但也只能聽命令行事。
「不好了!師父!」走在最前面的清遠忽然驚呼道,同時讓大家都往後退。
陸仁烈眉頭緊皺,「怎麼回事?」
「師父,這四周好像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就已經被食人藤給包裹起來了,剛才六師弟被抓去應該就是不小心觸到食人藤!」
陸仁烈一聽便提著劍到了前邊,果然就看到結成了一個巨大的網的食人藤正在迅速地穿梭,而他們周圍也都是布滿了這樣的食人藤。「看看能不能放火燒掉。」
身後的老頭兒這時也開口說道,「沒用的,把我們自己燒完了都還沒燒完這些食人藤。」
「師伯,那我們該如何是好?弟子之前也遇到過食人藤,但是並不會像現在這樣難纏,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食人藤的確還是食人藤,詭異之處在於它寄生的那棵樹。」
「樹?這棵樹有什麼不同之處?」
老頭兒指了指他們身後的那棵大樹,「你看樹尖那裡。」
葉小奈也好奇地看過去,總覺得它好像比自己剛才看到的更大了,而它身上的那些藤蔓這時候也像瘋長了一般變得更粗更壯了。按照老頭兒指的方向看向樹頂,隱約地看到一點點猩紅,鮮艷而美麗。
「那是……花?剛剛好像並沒有開花,這……不會是……」陸仁烈有些驚恐地看向老頭兒,而其他人卻是一臉的疑惑,在他們看來,樹會開花並不是什麼特別的事情。
老頭兒點了點頭,「沒錯,這就是血嬰樹。」
「師伯,血嬰樹是什麼品種?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安馥萍奇怪地問道。
陸仁烈點了點頭,「你沒聽說過很正常,我也只是在藏書閣中偶然看到上古書卷中對此有過記錄,所以也不是十分確定。」
「這血嬰樹有什麼可怖的地方,為什麼你們都好像一副十分禁忌的樣子?」
老頭兒指了指陸仁烈的那把劍,「在看到劍上的血時,我就猜到了這就是血嬰樹。一般的樹木就算是修煉成精,流出來的也還是樹的汁液,但是唯有血嬰樹不同,血嬰樹流出來的是人的鮮血。」
「人的鮮血?可是一棵樹怎麼會流出人的鮮血呢?」清運忍不住問道。
老頭兒瞥了他一眼便自顧自地說道,「血嬰樹,只在上古書卷中有記載,因為但凡見過這種樹的人最後都會葬身其中,成為樹的養料。」
「成為樹的養料?怎麼會……」其餘弟子不禁想起剛才被藤蔓卷到裡邊的那個人。
「血嬰樹,常常是以妖怪和人類的鮮血和肉體為食,與食人藤很像,但是卻比食人藤更難對付,食人藤吸食的只是人的血肉,而血嬰樹卻是連人的靈魂一塊兒吞噬,食人藤的能力和這個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所以食人藤就只能依附在這上面。這棵樹能長這麼大,不知道是吞了多少個人的性命。而這松霧山之所以會常年陰雨綿綿,夜晚起霧,多半也是由於這棵血嬰樹的原因,陰氣太重,而使得周圍的陰陽兩極發生了變化。」
眾人也感覺出了這其中的嚴重性,「那師伯您知道怎麼除掉這血嬰樹嗎?」
「血嬰樹以肉體和鮮血為食,其樹幹光滑,如嬰兒的皮膚,其枝幹流出的也是鮮紅色的血液,但是卻是刀槍不傷,火燒不死,無論是什麼樣的床上,過了一會兒便又會自己重新癒合。」
「那可怎麼辦?我們總不能在這裡等死吧。」
「血嬰樹雖然難以消滅,但是並不代表不能,它也有自己的弱點,結果之時便是其弱期。但是血嬰樹的果實是一顆顆頭顱,都是屬於被它吞噬過的人的,可能是之前一直養在樹幹之內。要毀掉血嬰樹,就得先把它第一個吞噬的人的心臟挖出來,那顆心臟便是藏在其中某個頭顱的口中,但是在萬千個果實中找到其中一顆藏著心臟的果實可是比凡人登天還難。」
清輝忍不住抱怨道,「師叔祖,您說的這些就跟讓我們和等死有什麼區別。別說在千萬顆果實中找到心臟了,就算是等到它結果那天,我們也得餓死了啊。」
眾人本來聽到前面消息的時候還抱著希望,但是越聽到後面就越是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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