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幾年以後回想起來,葉小奈才明白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良久他才慢慢開口,「小奈,剛才你師父有沒有對你說什麼?」
「嗯,師父讓我好好習術,做一個好人!」
陸仁烈有些驚訝,「好人?除了這個……就沒有了嗎?」
葉小奈想了一會兒便確認道,「嗯,沒有了。」
「你師父倒也是真的放心你。」陸仁烈若有所思地好似在自言自語,轉而又對葉小奈說道,「小奈,從今以後你就留在天域山中修習,雖說你的輩分比大部分修習的弟子要高,但是並不代表你在修習上有什麼特權,你知道嗎?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和其他人一樣,也是需要一步一步從最基礎的學起,還有你以後稱呼我為掌門人就可以了。」
「是,掌門人,小奈明白。」葉小奈點了點頭。
「還有其他的東西你以後就會慢慢懂得,等會兒先讓清林帶你去熟悉一下天域門四處,他會和你詳細說明的,明天開始你就先跟著你陸廷元師兄學習吧。」
葉小奈看向那個被稱作陸廷元的人,心裡又咯噔跳了一下,看起來好像並不是十分好說話的樣子,不過她也只能點了點頭,「明白了,掌門人。」
之後葉小奈又在眾人的目光下,走了出去,面無表情的清林又已經站在門外等著她了。
她偷偷扁了扁嘴,心想,要是是清遠或者清運他們該多好呀,也不知道是因為他那張臉本來就是這樣像木頭一樣的,還是因為自己做了什麼事情招他討厭了。
「清林師兄!是你帶著小奈嗎?」這時林靜柔也過來了。
「師妹,師父讓我帶……小師叔熟悉一下這裡。」清林看到是她,便微微一笑。
葉小奈這時候確認了,清林真的只是不喜歡她而已,這時候的他對待林靜柔和對待她的樣子真的是天差地別啊!
「這樣啊,那你們就先去吧,我也去訓練去了!」林靜柔點了點頭,沖他們兩揮了揮手便離開了。
「我們走吧。」等林靜柔走了,清林便又恢復了之前冷漠的樣子,面無表情地又走到了前邊。
葉小奈驚愕地看著他,剛剛一瞬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難道他一下子就被邪物附身了嗎?
清林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葉小奈蹭蹭蹭地跟上去,弱弱地問,「那個,你這樣是因為討厭我嗎?」
清林慢慢地停下來,回過頭看著她,好一會兒才微微低下頭,「小師叔言重了,弟子怎敢?」
葉小奈咂了咂舌,覺得有些尷尬,便笑道,「你、你不用這樣子的,我也不是……」
還沒等葉小奈說清楚,清林轉身又走了,一邊說著,「小師叔剛來天域門,定是有許多不明白的地方,天域門的規矩有許多,一時間也講不完,等會兒我會給你詳細的書卷,你自己看著便是了。」
葉小奈看他這樣子,知道自己怎麼說都沒有用了,只能默默地點點頭。
「不過……」清林突然停下,轉過身來,還好葉小奈走得慢,倒也不至於會撞到他,「在天域門,有一個潛規則,就是沒人做的事情絕對不要去做。」
「什麼是潛規則?」葉小奈不明白地看向他。
「潛規則就是,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是卻已經是約定俗成的事情。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生活在這裡的人都已經十分清楚了,你只需要照著學便是了。」清林說完又繼續往前走。
「天域門中有三大殿,之前那個是景泰殿,是三大殿中的主殿,還有無極殿和天羽殿,這三大殿均是沒有掌門或上師召喚不得入內的場所,擅入者會受到鞭刑懲罰。」
「為……」
還沒等葉小奈提出問題便被他打斷了,「天域門規定的規矩不要問為什麼,也沒有為什麼。」
葉小奈只能偷偷做了個鬼臉,把剩下的話都給吞回了肚子裡。
清林繼續一邊走一邊向她介紹,葉小奈依舊是默默地聽著,反正他也不給她問話的時間。
走到了昨晚通向鎖妖樓的路口,葉小奈便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清林便說道,「那邊是鎖妖樓,是禁地之一,除了長老以下者均不得入內,違者重罰!」
「有人被罰過嗎?」
「每年總會有不知輕重的人偷偷闖進去,但是最後都沒有再回來過。」清林說著故意湊近她,低聲說著,「小師叔如果不害怕的話,儘管可以去試一試,也好告訴弟子裡邊到底有什麼。」
葉小奈有些嗔怒地推開他,小臉也變得通紅,「清林你明明都是大人了怎麼還和小孩子一樣啊!」
清林愣了一下,卻也什麼都沒說,轉頭就走,葉小奈也咬牙切齒地跟在他身後。
走到了一個院子,上邊寫著三個金字,「勤文院」。
清林走了進去,葉小奈也只好跟了進去。走進去以後發現這裡還分有許多個房間,每個房間門口都掛著一個木牌子,分別寫著,「甲」、「乙」、「丙」……
一直走到了右邊的最後一間房間,上邊寫著,「辛」。房間看似已經許久沒有打開過的樣子,門把手上都是厚厚的灰塵。
清林從懷裡掏出了一張手帕,將就著推開了門,門在外力作用下,「吱呀」一聲就打開了。屋裡黑漆漆的,只有靠近門的地方有一些光亮。
清林指了指房間,走了進去。「這裡,以後就是你要學習呆的地方。」
葉小奈也走了進來,四處打量著,屋裡就擺著幾張矮桌,還有兩排書架,還有牆上掛著幾張畫像,便什麼也沒有了,「門口的小牌子是什麼意思啊?」
「勤文院分有甲乙丙丁戊巳庚辛壬癸十個班,分別是按照弟子的資質進行分配的,從甲到癸依次遞減。」
葉小奈掰著手指算了一下,臉上一喜,「那我在辛班,壬班和癸班還有誰?」
清林聳了聳肩,一副忍著笑的樣子,「沒有人,不巧的是,在你來之前,壬班和癸班就被用來堆放書卷了,所以就只能把你放在辛班了。」
葉小奈原本還有些慶幸的臉瞬間垮了下來,不過想想又安慰自己,畢竟自己一個普通凡人,什麼都不會,也是可以理解的啊。
「不過你也算幸運,至少可以一個人一個房間,因為大家最低的都是在巳班,也不會吵到你學習。」
葉小奈怨念地看了他一眼,只能默默地說服自己,進行自我療傷。
「嘭!」
正當葉小奈在給自己進行自我安慰的時候,一堆書堆到了她的面前,揚起了一堆灰塵直衝她的臉撲去。
「咳咳咳……這些是什麼啊?」葉小奈一邊揮了揮手扇去面前飄揚的灰塵,一邊咳著問道。
「這是你這一年需要學習的書,這裡還有一些書目,需要你自己找來看。」說著,一張紙就飄到了葉小奈的臉上,她一把將它扯下來,一下就瞪大了眼睛,她數了一下,上面至少得列了上百種書吧!
她又站起來和那堆書比了一下,居然比她還要高出幾寸,胖上幾分。以前她可是最害怕讀書了,沒想到來到這裡還是要讀書,而且比以前要讀的不知道多了多少,便一下子苦了臉,「那我要讀完這些書需要多久啊?」
清林聳了聳肩,「快則一年,慢則兩年,全看個人造化。」
「那我不用學練劍之類的嗎?」
「修習本就是要先打好基礎,掌門人肯定也已經交代過你了,這一年裡你只要好好把這些書背下來就行了!」
「背?」葉小奈驚訝得差點把自己的舌頭給咬了。
「沒錯,每年都會有一次修習考核,你只要在這一次考核的時候通過了就可以進入下一階段了,順便說一下第一年教你的長老是陸廷元師叔,做好準備,師叔可是很嚴格的。」
葉小奈想起大殿上看到的那個人,一下子就沒了動力。
「好了,我要說的就這麼多了。對了,這是你的課程安排,自己先看一下。」清林說著又扔給她一張紙,甩甩袖子就走了。
葉小奈捂著嘴巴,避開了他揚起的灰塵,拿手指在桌上摸了一下,手指便沾上了一層厚厚的灰,也不知道究竟有多久沒有人來了。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那堆書,又看了看四周,「好吧!先把屋子打掃乾淨!」
說著便站了起來,將屋子的前後兩扇窗戶都給打開了,屋裡終於明亮了許多,陽光照下來,還可以看到空氣中漂浮著許多塵埃。
「來吧!看我把你們打掃得乾乾淨淨!」葉小奈從懷裡拿出手帕便蒙在了臉上,撩開袖子就準備開始……可是從哪裡先開始呢,葉小奈看著到處都髒兮兮的屋子開始犯難了。
她看了一眼擺放得亂七八糟的書架,決定還是先去把書架整理乾淨吧!
兩排書架都比葉小奈高出了不止一個頭,她只能去搬來凳子,站在上面整理。
書架上擺放的書大多數葉小奈在這之前都沒有見過,不過卻有幾本是熟悉的。她伸手拿起了其中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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