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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之內,福臨的禁制一點點的消失,他身上的痛苦也逐漸減少。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他雖然是一把劍,但是也是有情緒波動的,對於這種雪中送炭的行為,他是有感覺的,連看著余是的目光都溫和不少。
此刻已經是余是進牢房的第四天,他身上的氣息也逐漸趨於平穩,那雙金色瞳孔顏色更深沉的一些,變得有些灰黯,看起來更加的深不可測。
他已經平靜的踏過了那一道台階,半聖修為實至名歸。
此刻,清北山的所有巫族遺眾也集合在餘慶城外等待著余是的命令。
「你說,七少爺到底有沒有把握?」一個手握方天畫戟的青年低聲問道,眼底滿是狐疑。
余是是餘慶軍後裔沒有錯,餘慶軍在這一戰之前威風赫赫所向睥睨也沒有錯,但是自從余是出現在清北山後,就沒有從那個屋子出來過,怎麼就出去一次,突然就要攻回餘慶?
其中發生了什麼他們一概不知。
僅憑他一人在前方開路就能一切順利嗎?
事實上,抱著這些疑惑的人不在少數,只不過能問出來的是少數,他問完這個問題之後,站在最前方扎著密集辮子的老人慍怒的瞪了他一眼。
「七少爺既然傳達這個消息,那就容不得我們反駁,如今巫妖大戰正是關鍵時刻,一切聽從指揮!」那老人冷聲說道,旋即繼續潛伏在餘慶城外。
他們之中大多數都是清北山上的村莊部落出來的巫民,很少經歷過戰鬥,平常都是和自己人交手,是以對這場戰爭很是忐忑。
城內,顧幽離已經去地牢和余是通過氣了。
今晚子時,準時行動。
江家陸家和蘇家幾個主事子弟都會在清風閣,那時候會有專門的人纏住他們,一刻鐘時間,解決信都墨就行!
「你行嗎?「顧幽離看了余是一眼,眼底滿是不相信。
這幾天跟著信都晚雲一起進進出出,與信都墨也見過幾次面,那女人修為深不可測,如果是和她相對,她也不一定能認為自己會贏。
」行不行,要不你試試?」余是輕瞥了她一眼,出聲道,「該放我出去了。」
顧幽離嘴角一動,伸出袖子,準備將他放進去。
福臨開口了,「我呢?」
他身上的禁制已經消除,但是這牢房之外有一座殺陣,他被禁止折磨了這麼久,再加上很久沒有吃東西,身體已經有些虛弱了,這時候要是要他硬闖出去,估計還沒跑出一百米就被信度墨給擒住了。
他只能目光呆滯的看著顧幽離,希望她能發發善心,把他也帶出去。
「你暫時不行,還沒到時間點,我要是帶你走了,她會懷疑的。「顧幽離笑著說道,看著面容白皙的福臨,心下不由對信都晚雲起了幾分憐惜,怎麼就這麼沒眼光,喜歡上了一把劍,他懂什麼是愛嗎?
福臨聽明白了她的意思,伸出手,」吃的。「
既然她不願意帶他出去,那麼給他吃的也是一樣。
吃飽了他就能自己出去。
顧幽離想了一會,覺得這樣其實也行,可是問題是,她身上也沒什麼法器可以給他吃。
她轉過頭,看向袖子,傳音給余是,說道,「有多餘的法器嗎?」
這個問題一出她就覺得不對勁,萬千族群之內,巫族是唯一喜歡用身體對戰,他們是最不需要法器對戰的,她是這樣,余是應該也是這樣。
果然,他沒有說話。
「你就先等著吧。」她伸出手,想要拍拍福臨的肩膀,沒想到牢房之外傳來了一道腳步聲,正是信都晚雲,她提著一個大大食盒向這邊走來。
顧幽離想躲,但是猶豫了不過一瞬,便決定坦然站在原地。
「公主,你來了,眼見著你晚上就要離開,我就過來繼續勸他。」
沒錯,今晚信度墨就要帶著人離開,下一批修羅界前來駐守的人員趕來之前,還有小半夜的時間可以悄悄的奪回餘慶。
信都晚雲點了點頭,拍了怕她的手,說道,「辛苦了。」
她如今對顧幽離很是信賴,自然不會想到她和福臨有什麼其他的關係。
顧幽離淺笑,明眸皓齒,十分好看,她轉身就要離開,信都晚雲多餘問了一句,「顧姑娘,今日心情很好?」
顧幽離一驚,面不改色,笑著回首,自然說道,"心情自然是好的,還從來沒有去過修羅界,這次一去,想必也能大長見識。「
」這樣啊。"信都晚雲點了點頭,沒有多說。
……
福臨沒有看一眼她,但是信都晚雲打開牢房門的時候,他還是乖乖跟在後面一起離開了。
此刻,他上半身依舊是赤裸著的,原本的那些黑色禁制是已經消除,顧幽離覺得這樣不太好,萬一被發現解開就不好了,余是想了個辦法,不知道從哪摸出了一隻毛筆,在他身上亂畫了一通,黑漆漆的,像是無數個大黑蟲子,別說,和信都墨下的禁制一模一樣。
外面正在下著小雨,離他們約定的時辰越來越近。
清風閣內,江獨秀,蘇阮,以及陸家的一個小青年,正在享受清風閣送來的禮物——十三玫聖果。
他們並沒有懷疑清風閣是無故獻殷勤,事實上,誰接管了餘慶,誰就擁有清風閣,這是一直以來的規矩。
況且,十三枚聖果擺在眼前,誰會離開,這就是明晃晃的聖道基礎擺在面前,今晚就是天塌了,他們也要消化完這麼大的禮物!
對於餘慶城內的士兵來說,這不過是一個很普通的晚上,只不過下了一些小雨,天氣有些涼。
他們看著那個嬌滴滴粉嫩嫩的信都小公主後面跟著一道黑色影子,的確很黑,便是一張臉都是黑漆漆的,五官都看不太清楚。
他們互相對看著,笑了笑,互相推搡著,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
「聽說晚雲小公主喜歡上了地牢的那個囚犯!」
「沒想到長得這麼黑。」
「你說……下面是不是也這麼黑?」有人擠眉弄眼說道。
這些聲音很小,在漸大的雨聲之中,很快的便消失無蹤。
長長的巷子裡,天空落下雨水滴在了福臨身上,無可奈何的沖刷掉了他身上的筆墨痕跡,那些畫出來的黑色禁制這一刻無所遁形,。
偏偏信都晚雲一直走在前面,沒怎麼回頭,兩個人居然平安無事的走過了百米的距離。
就在即將離開地牢的那一瞬間,站在前面的信都晚雲回過了頭。
她驚訝的看著這個身上全是黑色水漬的男人,第一時間便明白髮生了什麼
「你身上的禁制什麼時候沒有的?」而且,為什麼還要用黑色墨筆畫出一模一樣的禁制痕跡?
有詐!
這麼一瞬間的時間,信都晚雲腦海里划過了許多念頭,身上的黑色輕甲也不由得浮現出來,整個人進入了防禦抵抗的狀態。
她看著福臨,心下正在猶豫。
只要她想,就這麼幾步,完全可以用地牢的大陣拖住他,然後喊來母后,將他鎮壓回去。
可是福臨並沒有動,他完全沒有被揭穿的慌亂,也沒有其他情緒,好似是一件很平常的一件小事,他甚至站在原地,一邊淋著天上的雨水,一邊擦拭著身上的黑色墨水。
信都晚雲看著他的動作,有些哭笑不得。
這個男人,真的好奇怪。
他從來都沒有多看她一眼,這麼些天以來,也就今天帶他走出來的時候,顯出了一些安靜的乖巧來,可是,便是這最後的乖巧,隨著這一場大雨落下,也帶著幾分不同尋常的陰謀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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