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被敲悶棍
兩人身上冒著青煙,頭髮劈成一縷一縷的,敖青本就披頭散髮,這時候,直接都豎了起來。
整個一殺馬特少年!
顧幽離眸光掠過一絲亮光,不厚道的揚起嘴角笑了。
其實在敖青眼裡,她的形象也好不到哪兒去,這個往日一直冷冽清美的姑娘這時候衣服已經被劈了無數個破洞,露出來的肌膚還帶著黑色的傷口,鮮血都被染成黑色的了,極其狼狽。
敖青還有點良心,雖然顧幽離這樣子丑,但他沒笑。
兩人蹲在地上,一個不敢用元氣療傷,一個不敢鬆開顧幽離的手。
靜默之間,顧幽離問道,」為什麼雷會劈我們?不,之前是準備劈你的!「
她眸光兇狠的瞪著敖青。
敖青笑了,恬不知恥的說道,「我說了,這修行界的規則容不下我,即便我出來只有半分元神,它肯定是要劈我的,可這時候我又和你訂立了契約,我們的氣息想通,劈我肯定要帶著你一起劈!「
這賤人!
顧幽離準備鬆開他的手,遠離雷區!
「哎喲喲喲疼疼疼!」敖青深呼吸幾口氣,不敢鬆開她的手。
顧幽離低頭一看,這才發現,敖青手掌心不知何時已經脫了一層皮,手中黏糊糊的血液也沾上了她的手,血肉緊緊貼著她的掌心。
她一撤離,敖青就死命的拽住她不放,這一用力,單想想就知道敖青有多痛。
顧幽離冷笑,死死的握住他滿是傷口的手掌,「疼?這時候知道疼了?「
敖青疼的眼淚都出來了,他唇角一抽一抽的,說道,「疼,是挺疼的。」
不過在疼也不能離開她的手啊!會被劈死的,敖青委屈的想到。
顧幽離懶得再跟他較勁,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轉頭看向四周,這才發現,他倆不知道到了什麼鬼地方!四周茫茫山野,小道之上荒草長成一片,敖青身後是一片看不見邊際的山峰,她登時心下一涼,心道今天晚上住宿都有問題!
她如今被逼的將元氣如數逼回丹海,周身氣勢也收斂許多,除了神識以外,她就跟個普通人一樣,普通人是怎麼過日子的她又不是不知道。
顧幽離冷笑,看著敖青,說道,「不是想一起走走嗎,從現在起,你就跟著我,一切都聽我的!」
敖青興奮的點了點頭,「好,聽你的!」
某個荒無人煙的草道上,兩個衣衫襤褸的人相互扶持的往前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敖青的興奮勁終於過去了,他擺了擺手,示意自己腿疼,想歇會。
顧幽離站的筆直,靜靜看著她,其中滿是嚴厲,似乎只要他一蹲下去,她就可以立即撒手走人!
敖青如喪考批的彎著腰,最終還是沒敢坐下去。
兩人傷勢都不輕,可是又不敢用元氣來療傷,每走一步,路上都有些鮮血,看起來著實可憐。
顧幽離其實也很累,但是她不敢歇,她最了解荒郊野外的生存法則了,一到夜晚,四周都是過冬的野獸,最是吃人不眨眼,她現在的情況,不適合戰鬥,連下毒都費勁!
沉默之間,兩人繼續往前走去。
這一路上,敖青一開始還能說說話解解悶,到了最後,越接近天黑,顧幽離的臉色就越慎重,仿佛如臨大敵,他囁嚅了兩下,最終還是跟著一起沉默起來。
死一般的寂靜,最後天光斂沒在群山之後,顧幽離停了下來,她看著眼前的高山,呼吸也凝重了許多。
野獸的氣味順著空氣闖入了她的鼻尖。
她轉過頭,看著敖青,說道,「不是種族碾壓嗎?你一條高高在上的大黑龍不能鎮住這些山林妖獸?」
敖青乾笑,「沒雷劈我,我肯定能碾壓他們的連渣都不剩!」
這句純屬廢話!
顧幽離白了他一眼,默默甩袖,卻發現元氣沒了,袖裡乾坤也不能用,裡面的東西都拿不出來!
靠!
這一瞬間,顧幽離才明白了什麼叫山窮水盡!
她身邊除了一個傻啦吧唧的中二黑龍,啥都沒有!
寂靜之下,遠方道路之上,忽然起了一道琴聲。
琴聲裊裊,穿進了兩人的耳中。
有人!
兩人目光同時一閃,敖青咧嘴,拉起她的手,低聲道,「我們走快些吧!」
顧幽離頷首,夕陽西下,荒草搖曳,兩道身影拔足狂奔。
一路煙塵隱沒,最終,兩人尋著琴聲遇到了一個隊伍,亮堂堂的,在道路中間十幾輛馬車佇立著。
敖青淚流滿面,看著她說道,「有救了!」
剛想上前,顧幽離感覺到身側十幾道攻擊氣息!
她猛地低頭,想躲過這一擊,敖青沒了元氣,反應比她還慢,一隻手死死拉著她不放。
顧幽離嗶了狗的心思都有了,她側腳,猛然踢去。
誰料那人元氣不低,飛身躲過之後,將氣息如數鎮壓而來,顧幽離呼吸一亂。
砰!
砰!
兩道悶棍豁然敲下。
顧幽離後脖一痛,第一次被下黑手了!
翌日天明,涼風習習。
顧幽離醒來的時候,周身被綁的緊緊的,粗繩子將她捆綁的密不透風。
身後是敖青,兩人雙手依舊交握著。
「小爺我一世英名,焉能葬身於此?奇恥大辱,奇恥大辱!」
敖青在身後咬牙切齒的說道,一邊說,還一邊掙扎,繩子愈發的緊了起來,扣著她傷口愈發疼痛。
顧幽離忍住疼痛,冷聲道,「你再給我動一下?」
敖青立即不動了,隨即轉過頭,看著她說道,「幽離,昨晚我們被打了。」
「我知道。」她垂首,面無表情的看著外面。
「你難道沒有氣憤!沒有恥辱!沒有恨意!沒有煩躁!沒有報仇的心思嗎?」敖青頭髮甩的一下一下的,表情猙獰至極,「我堂堂離恨天少主,竟然被人敲了悶棍!實在實在」
他呼吸加重,氣的胸口起伏,話也說的不利索。
顧幽離側首,淡定道,「我可以現在鬆手,秒殺他們,為你報仇。」話一頓,她又說道,「昨晚要不是你拉住了我一隻手,限制了我的行動,我覺得我有逃遁的機會。」
她閉上眼,想著那人的元氣,心道恐怕是個地級左右的高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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