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她還要去地牢裡看看那叫做香兒的女人。
現在不去,先讓她嘗一嘗四街的刑罰,將嘴變軟了,吃過苦頭了,她再去問話,便不會浪費時間了。
若是現在馬上就去,搞不好還會被那香兒看出她的急迫,還會被赤狐王等人察覺到異常。
殷念強迫自己定下心,告訴自己,一定要忍得住沉得住氣。
她將心思掰回到修煉這一處來,一扯空中的精神力突然渾身一震!
精神力怎麼會這般濃郁?
還有不少精神力橫衝直撞的往她身體裡撞……不對。
西區的精神力和靈力對她向來高冷無比,畢竟不是在神域那頭了,可今日是怎麼回事?恍惚之中好像回到了神域一般,親和力大大的提升。
殷念定睛一看。
她這才發現自己周身的精神力濃稠的如同一汪深水將她整個人淹沒住,而這汪深水的來源處正是赤狐王。
是因為她在修煉,才匯聚了這麼多的精神力涌過來,不愧是神王,一抬手擺開的架勢是如今的殷念拍馬不能及的。
而這些精神力也不是自己裝進去的。
她看見自己衣服下的皮膚里伸出了無數細小的根須。
根須瘋狂又隱晦的拉扯著那些精神力不斷湧入她的體內。
她這才猛地發現那天天碎嘴子的根寶自從來了西區之後,就變得非常沉默寡言。
殷念在天宮的角落發現了蹲坐著長胖了一圈的根寶,它盤腿而坐,背影圓胖憨厚竟然透出一股子沉穩的味道。
殷念用精神力戳了戳它。
根寶又默默的轉到了另一面,背對著殷念聲音沉沉道:「莫要與我說話了。」
它不結巴了,變得文縐縐的,「當日神域與西區背水一戰,我與那八張嘴的紅須淺淺交手,卻發現完全不是對手,我傷自尊了!」
殷念:「……」
「我已經決定了,在我變強之前,我絕對不要再浪費時間在那些無意義的事情上,也沒有心思與你們說話了。」
根寶厚厚的胖背抖了抖,「我潛心鑽研,竟發現這裡的精神力也好,靈力也好,魔元素亦是,我都能用根須將它們捕撈到,你放心去吧。」
它像個小老頭一樣,「雖然我現在還不過紅須,但我會慢慢變強的,待有朝一日,我定能一雪前恥,我……」
它的腰突然被蛇妮兒的尾巴狠狠一戳。
蛇妮兒抬起尾巴尖剔牙,「別說啦,她已經一臉欣慰的走啦。」
根寶猛地扭過頭,果然身後空空如也。
蛇妮兒:「走時還搖頭晃腦,叨念著你終於懂事了,碎嘴子磕巴卻話多的毛病終於治好了,她老懷大慰。」
根寶:「……」
根寶又委屈又憤怒,一氣之下,抓精神力的動作更加迅猛了!
殷念發現根寶火力全開,更覺得爽快。
她自己也開始拼盡全力的吸扯精神力。
她這頭速度越來越快,已經成了一個小漩渦,可殷念還是不滿足,她抬起了自己的屁股,試著往赤狐王的方向挪了點。
更快了!
雖然精神力撞的她臉疼!
殷念大感震撼,悄悄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赤狐王,見赤狐王對她這邊全無反應,心想:「再挪過去一點,她也不會發現的。」
「好吧,再一點點。」
「她好像真的沒發現,竟如此沉醉?此時不靠近,更待何時?」
「最後一點了,真的最後半步!」
赤狐王的身體正在緩慢的補充著精神力。
修煉已如今忘我之態。
她因為精神力受損而頭痛欲裂的腦袋也逐漸平靜了下來漸入佳境。
可就在這時。
一具火熱的軀體突然從後方靠近了過來。
一張臉就那麼貼在了她的背後。
赤狐王悚然一驚,猛地從入定的狀態脫離出來,迅速旋身扭頭,正對上已經吸精神力吸的同樣忘我的殷念正張開雙手,似乎是想要將自己掛在她的背上。
而她的臉已經貼在了她的背上。
像頭小豬拱母豬一樣不斷的拱走她的精神力化為己用。
像是一個巨大的拖油瓶,狠狠的套在了她身上,這個拖油瓶還在試圖貼著她糾纏。
那一瞬間,赤狐王本來已經好了的腦袋再次像被人開瓢一樣轟轟烈烈的痛了起來。
同樣頭痛不已的還有剛從冰湖裡站起來的元辛碎。
他見殷念已經將光團收下,總算是覺得不像之前那般心神不寧了,有這麼一個寶物護著,即便是她被抓,也不至於馬上就被處死,相當於是一塊免死金牌了。
只是沒想到他剛從冰湖上站起來。
便覺得渾身一熱。
有陌生的精神力通過與他連通的秘境之靈盡數沒入了他的身體裡。
這精神力來勢洶洶,龐大的數量讓元辛碎斷言肯定是來自於一位神王?
他先是驚訝,後是震怒。
另一位神王的精神力?
難不成是有人不管不顧的不惜毀掉秘境也要搶走殷念的秘境?
他又怒又焦心,這樣的情況下本該手腳冰涼,可他渾身卻詭異的越來越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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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
元辛碎便撲通一聲,將自己再度整個沒入冰湖中。
水面漣漪不斷,將他的倒影打的粉碎。
但即便是這樣。
他不用低頭望向水面也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狼狽。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眼神冰冷寒涼,可奈何呼吸急促又狼狽,他的手指明明在冰湖中泡了許久,但扯過衣襟時碰到自己的鎖骨都自覺驚心的燙。
另一隻手攀著冰湖中心的一塊凸起碎石上,瑩潤乾淨的指甲上沾著濕潤的水,手指微微曲起,石塊被生拔下一塊捏的粉碎。
他的鼻尖一片不正常的紅艷,眼尾要燒起來一般。
「秘境之靈!」他怒極又憂極,幾次想要凝起精神力,卻又頻頻無力潰散,急喘不已,好不容易成功凝起精神力,急忙去逼問那光團,「是不是她遭到什麼事了?這些精神力是怎麼回事?」
光團如今主要是護著殷念。
他要與它溝通也不太容易。
他只覺得自己這狀態每一次呼吸都極為難熬。
一雙眼睛卻依然如碎冰冷硬。
光團不知在那頭到底什麼情況。
只知道對他來說好像過了很久很久。
光團的聲音才哼唧哼唧的響起。
「殷念?她好著呢,什麼事都沒有啊,哼。」
「你說精神力?」
說到這個光團更生氣了,「都是她疼你才給你的,一點都沒剩給我呢。」
他酸溜溜:「哼,多大的福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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