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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的路上,巴克給周曉莉轉述了自己了楸到情況:「就當聽個故事,知道他過去做了什麼經歷了什麼。」
美國銀行家聽起來是個很炫目的頭銜,其實開辦銀行在美國並不是多了不起的大事,高峰時期一年就能倒閉兩三百家小銀行,如果要類比更像是社區信用合作社,當然這不排除小銀行也能取個響噹噹的名字,比如第一聯邦銀行之類。
憑藉從華國捲款潛逃帶出去的資金,周元海原本的確如伍曦所說,還是在美國搞出一片產業來了,但這份贓款紅利並沒有在他和一同出去的女人手裡揚光大,反而在前幾年席捲美國的次貸危機裡面賠了個底兒朝天,兩家銀行和眾多地產都賠出去了,本來次貸危機受損最嚴重的就是這種小銀行。
於是等一直吊著他的美國情報機構找到他的時候,周元海已經只能靠政府救濟金過活,只要能夠恢復以前的紙醉金迷,他就像剛跟著周山夫從牛棚出來時候一樣,幹什麼他都沒有心理障礙的!
所以給美國情報機構辦事,周元海已經幹了兩三年了!
專門為美國情報機構接近收買那些把老婆孩子送到美國的華國官員,用他們明顯不正常的財產轉移威脅利誘,促使這些人回到國內,暗地裡給美國情報機構源源不斷輸送情報消息,最為諷刺的就是因為這樣的官員太多,又太過容易的一搞一個準,周元海基本上已經屬於一個部門主管,擁有很多下線,原本不應該輕易回到華國來冒險的。
可隨著業績的飄飄然,加上最近得到機會可以返回國內,周元海終究還是像很多離開華國的人那樣,想回來看看,順帶也有巡視各部門下屬員工的意思,加上這幾年在美國還是結交了不少華國過去的企業家,他也有乘機回華國做點生意的私心企圖,所以包括伍曦這樣到美國去,看見的都是情報機構為周元海營造出來的包裝,伍老闆有沒有在這個過程中泄露什麼機密,據說也被招去談話了。
周曉莉聽得目瞪口呆:「原來是這麼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巴克倒沒那麼仇恨:「他經歷的東西和遭受的待遇,有這樣一種反應很正常吧,但是不管怎麼說,他是你的生父,小三的外公,一起坐下來聊兩句,不需要原諒或者咒罵,沒準兒以後就沒有機會了,如果可以,合個影,起碼以後小三也知道自己是有外公的,對不對?」
周曉莉撅起嘴:「怎麼說都是你有理!」
等巴克把車開到指定的院落以後,兩口子抱著周真清進去了。
很不起眼的一處平房小樓,坐落在山清水秀的一片軍營中,想來誰都不會料到這個引震動的間諜被收押在這裡,經過三次身份盤查,兩人才得以看見坐在院子裡的周元海。
平京的深秋比渝慶蕭瑟多了,不過幾天不見,周元海的頭就一片灰白!
身上普通的絨衣跟寬鬆運動褲顯然都是這邊買的地攤貨,反正瀟灑的老帥哥現在看起來也跟縣城裡的的教書先生差不多,估計是型太亂的原因。
院子裡始終有兩個人呈對角線站坐看著他,而牆頭和屋檐下的攝像頭更是一刻不停的記錄著周圍環境,所以巴克也就不打算單獨找個什麼房間見面,把介紹信給了看守人員,對方打電話請示以後,留下幾個茶杯和水瓶就暫時進屋了,但巴克清楚窗戶口一定還有眼睛盯著的。
周元海果然也沒有之前短暫流露過的真情激動,淡淡的看著女兒女婿和外孫相攜而入,看著巴克很有主人翁精神的自己倒開水淋了杯子,倒上兩杯水就在院落里的石凳上坐下來,石凳上鋪了厚厚的錦墊,坐起來不冷,然後三個成年人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巴克偶爾還低頭抱著兒子逗弄兩句,周曉莉就跟父親橫眉冷對的看著。
好半晌,周曉莉才搖搖頭:「我確實對他沒有半點情感,我相信到老了也不會後悔這樣對他,我的事情已經辦完了。」
巴克把兒子放在大腿上點頭:「那行,我就問一句,你想把孩子或者小莉找回去是什楸目的?」
周元海終於把目光轉到巴克身上,眯了眯眼,還是有帥氣的風度,慢吞吞開口:「沒想到我居然看走了眼,誰都不可能來這裡探視,你居然做到了……」
巴克是以親手抓住他的國安身份,加上親屬子女的關係才能獲得這樣的特例吧,當然不用解釋這不是什麼周元海習慣的特權:「這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找回……」
不用巴克再複述問題,周元海簡短的回應:「我需要有直系親屬子女獲得財產分割權,當時我把那筆資產在金融風暴時候轉移給那個女人的時候,就留下這個後門,沒有杜絕我的親屬子女後代索要遺產的條款,那個女人應該分三分之一給我……雖然原來說好大部分都是是離婚暫時給她規避的,怎麼樣,如果你們同意,等我引渡回國以後就能分一半給你們!」
哦,巴克恍然大悟,原來是一出假離婚卻搞成真的鬧劇,怪不得周元海在次貸危機引的金融風暴中那麼快就倒閉破產了。
他只是確認沒有什麼陰謀針對老婆孩子那就放心了,點點頭倒也不苛求這件事的真偽,更不對周元海財迷心竅還企盼能出去的心態作評價,就抱著孩子起身問周曉莉:「那……我們就走了?」
周元海多少還是有點驚訝:「就這樣?你們打通關係就為問這個?那可是有過八千萬美元的資金!」
巴克不介意的點點頭:「我只在乎這個,老婆孩子的安危不受到什麼影響,那就足夠了,你好自為之吧。」
周曉莉嘴角居然泛起點笑容,伸手挽住了巴克的手臂,一起轉身,真的沒有那種憤恨之情了,也許巴克帶她來的真正目的就是讓她徹底放下這種心理頑症。
幾秒鐘後,剛走到院子門口,背後傳來周元海冷笑的聲音:「我才打算把這句話送給你,你們留在這裡才要好自為之,他們能為了拆百姓一棟房子而出動軍警武裝,卻把數十萬平方公里國土拱手相送,他們能了得到非洲國家的認同大把掏錢,卻給不了孩子們一間讀書的教室,他們可以竭盡全力搶救活一個個油盡燈枯的老孽障,卻對國民在異域被殘殺顯得束手無策……」
背後的聲音越來越大,似乎也愈有底氣,周曉莉有些驚奇疑惑的抬頭看丈夫,巴克皺緊眉頭,他從沒打算來糾正周元海的這些扭曲和荒唐的認知,但未免給周曉莉會留下些疙瘩,慢慢轉過頭來:「所以,你就拋棄這個國家,所以你就只嚷嚷,泄自己的不滿,當做自己是最清高的那個,又或者把這當做你反對這個國家的藉口,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禍害這個國家?」
周元海依舊冷笑:「少跟我扯那些解放全人類忽悠傻逼的口號!我還不知道這些骯髒的東西?也只有那些愚昧無知的傢伙才看不到這已經爛到根子裡的……」
巴克把孩子塞給周曉莉,大踏步的轉身,手中打了個響指:「對,不錯,你確實看到很多骯髒的東西,你不也是其中一員,當你享受這一切帶來的東西時候不是很滿足麼?」一隻手就抓住了周元海的衣領,毫不客氣的一記響亮耳光重重的抽打在自己老丈人臉上:「需要我來告訴你,你說的骯髒也許全都是存在的,的確是走過不少彎路,但是大多數人選擇努力去修正,有無數人在默默的做事,就是為了這個國家不再把國土拱手送人?你知道送出去的掏錢,換回來的才是展的機會和資源?當國外生的一切,又有哪些人在不顧自己生命的努力改變?!你都故意看不到!你特麼只會上躥下跳煽動別人,只會卑躬屈膝的去討洋大人的歡喜!」
這一刻,巴克腦海里真的想起只有高銘金凌翔冀冬陽甚至楊浦城,王萬餘這些傢伙,這個國家的崛起從來都不是靠周元海這種誇誇其談的精英或者權貴,而是靠無數默默無聞的普通人脊樑。
在重建這個偉大強國的征途上,巴克都覺得自己是後來者,也是幸運者,而周元海這樣的傢伙就是十足的逃兵,就像膽怯又貪婪的蛀蟲一般躲在旁邊,看著一排排無名兒女走上戰場,看著他們的屍體被抬下來,遍體鱗傷的流血呻吟爬回來,裹好創傷又衝上去!
也許戰鬥中有指揮失誤,有誤傷有冤死,但這場仗是近兩百年來的民族復興之仗,是為全體華國人爭一口氣,為未來子孫後代博得一片立足之地的仗!
卻有這樣的傢伙站在旁邊冷笑諷刺甚至背後捅刀子,這究竟是怎樣一群沒有良心的市儈,沒有人性的畜生!
真特麼的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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