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是半個小時後,李敬與陳雨然抵達審查院附近。
主要謝廣坤是真的能跑,一口氣跑到接近上城區的位置。
單純為了能跟上他,兩人就沒少廢力氣。
遠遠跟上後,又尾隨了一路等他停下,方便布置結界石。
不知不覺就經過了二十多個街區,折返得橫跨將近五十個街區。
要不是謝廣坤為了逃離自作聰明儘可能走彎道夠多的輔道,大部分時間都在繞道而行,使自身行動路線變得更複雜,距離恐怕會更遠。
抵達審查院下方。
陳雨然御空懸停,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九點二十多了,按照押送流程,楊永安應該已抵達審查院。季秀敏和她的同夥到現在都沒動手,想來確實是已經放棄劫人的計劃。」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只用等審理結束?」
李敬看過去。
「差不多是這樣。」
陳雨然接話,輕嘆道。
「這案子不能說是破了,不過就結果而言還算圓滿。剩下的,得看楊永安被定罪後,重案六組能不能從他身上挖出點有價值的東西。」
李敬聽過她言語,也是嘆息一聲。
單純從結果出發,這案子確實挺圓滿。
然而案犯僅有謝廣坤一人伏誅,被查實了身份的也只有季秀敏一人。
其他同夥具體有幾人、長什麼樣子,毫無頭緒。
唯一可以確定的,只有涉及此案的是個邪修團伙。
東奔西跑了那麼久,最終僅是如此實在令人氣餒。
要論收穫,此行李敬個人可謂盆滿缽滿,一口氣從10級升到了13級。
但涉足案中,他肯定希望案件能夠完美收尾。
正暗嘆著,通訊耳機中忽然響起戴弘的話音。
「李敬,雨然,你倆現在在什麼位置?」
驟然得到通訊,李敬與陳雨然都是一愣。
楊永安應該剛到審查院不久,定罪少不了要走個流程。
戴弘這就來了通訊,莫非是有變故?
「我們剛到審查院地下。」
陳雨然皺眉回話。
「你倆上來吧,楊永安死了。」
戴弘低語。
「死了?」
陳雨然愕然。
一旁李敬,亦是錯愕得不行。
應正在走審訊流程的楊永安,好端端地怎麼就死了?
……
片刻後。
兩人帶著姬清通過附近路邊的井蓋回到地面。
剛上到地面,李敬與陳雨然抬眼便看到審查院門口被拉起了長長的警戒線,戴弘及重案六組其他人正聚在警戒線內。
沒多想,兩人御空而起,跨越街道來到警戒線內落下。
戴弘見著兩人到場,面露出些許疲憊的神色。
「人到齊了,白塵、祈道你倆說明一下情況。」
沐白塵與李祈道,正是負責押送楊永安的那一組。
迎上戴弘話音,兩人對視一眼。
「押送楊永安路上很順利,沒出什麼意外。」
沐白塵開口,講述道。
「按正常押送移交流程,我跟祈道把人送到審查院轉交給相關人員。礙於庭審規則,完成移交後我們直接去了庭審室等候開庭。直到開庭一切都很正常,但審理剛開始沒兩分鐘,楊永安忽然面色發青倒地不起。」
說著,他繼續道。
「我跟白塵察覺不對,第一時間想要施救。可是不知楊永安身上被人動了手腳,倒地之後當場因內息散盡死亡。之後大概在兩息時間裡,他的屍體被某種物質侵蝕化為了泡沫。」
待到沐白塵把話說完,李祈道嘆息著接話。
「這事我跟白塵大意了,早知是這樣,我倆就不該走常規移交流程。不然我們現在至少能確定楊永安身上原本就有問題,還是在被移交後糟了誰的毒手。」
李敬跟陳雨然傾聽過兩人言語,面面相覷。
楊永安不僅死了,連屍體都沒留下?
毋庸置疑,這是季秀敏一夥的手筆。
解救不成,殺人滅口!
看樣子,楊永安是知道些不得了事情。
正有所驚疑,戴弘擺手對沐白塵與李祈道道。
「你倆不必自責,這次行動本就是以引蛇出洞為主旨,在不確定季秀敏一夥是否真的已經放棄之前,貿然採取高調行動與我們的行動方向相悖。行動方針是我定的,責任我會承擔。」
說著,他目光看過來。
「雨然,你跟李敬擊殺了嫌犯謝廣坤,屍體可還在?」
「在的。」
陳雨然回應,道。
「我有布置結界,旁人接觸不到。我跟李敬走時屍體也沒見有什麼問題,應該不會像楊永安一樣化為泡沫。」
說話間,她取出平板操作了下。
「屍體所在定位發給你了,具體是在接近上城區的位置。」
「行。」
戴弘點頭,取出自己的平板查看了下,望向李敬笑了一笑。
「李敬,這次你跟雨然做得很不錯。不僅幫助我們重案六組取得關鍵線索令案情及時獲得突破,毀掉了季秀敏一夥的全盤算計,也還擊殺了一名邪修嫌犯。等我手上的事情忙完,我會如實上報幫你申請獎金。」
不等李敬回話,他接著說道。
「這二十個小時,辛苦你和雨然了。你倆先回去休息,剩下的交給我們重案六組。如果不出意外,這案子恐怕是暫時到此為止了。之後要有其他發現,我後續會通知你們。」
「啊這……」
李敬眨眨眼。
戴弘一口氣把能說的都說完了,他是正經道個別,還是……?
''正遲疑,一旁陳雨然很是乾脆地說了句道。
「明白了,戴組長你們注意休息。」
說著,她隨手扯過李敬。
「走了,回家給我弄點吃的,吃完了睡覺。」
「……」
李敬。
道理,他懂。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沒有他倆什麼事。
關鍵陳雨然真就不見外!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來上這麼一句,這是生怕別人不誤會?
被陳雨然拖走,李敬回頭。
果不其然,入目的是包括戴弘在內重案六組全員一個又一個問號。
面對眾人滿是驚疑的視線,李敬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他倒是有心想解釋一嘴……
怎奈陳雨然本人不在意,歸心似箭扯著他直接就出了審查院大門。
姬清掛在李敬肩頭,默默裝著貓。
當著重案組全員的面,她不敢有絲毫異動。
直到出了審查院大門,她才敢同情著望了李敬一眼。
李敬跟陳雨然不是什麼特殊關係,她是知道的。
陳雨然是怎樣的性格,她也已明了。
再不濟她也已陪睡一個多星期,每晚睡前陳雨然必定拉上她聊上一番。
這位……
真就是個不拘小節的主!
被人誤會,她絕不會在意。
李敬這波可就苦了……
一傢伙重案六組在場全給誤會了,回頭怕不是巡查局上下都得知道,傳到輔查科那是分分鐘的事。
社死,不至於。
不過喪失擇偶權,恐怕在所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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