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北軍?自投羅網麼?」沐凌霄眉頭一皺。
梁蕭頗覺得詭異。
雷洪更是請求隨行,以防對方突然發難,行刺什麼的。
太守府迎賓室里,龍無雙的替身,影,依舊蒙面,此刻滿心焦急。
周圍都是玄衛,他已經被五花大綁。
秦勛守在一旁,死死盯著影,眼裡滿是疑惑。
片刻之後,梁蕭回來。
影起身鞠了一躬:「見過蘭陵侯!」
「把他的面罩摘下來。」梁蕭語氣平靜。
影的面罩被玄衛摘了下來。
是一張清秀卻冷峻的臉。
「說明你的來意。」梁蕭道。
影一臉嚴肅,先是向梁蕭祝賀大捷,才補充道:「蘭陵侯,我此來是向您解釋,我們冀北軍並沒有殺死東野落月小姐!」
眾人有些意外,看向梁蕭。
「你來這裡就為了此事?」秦勛有些失望。
這個龍無雙帶來的是冀北軍的一件信物,以及二十萬兩銀票。
「不錯!若真是我們冀北軍擊殺了東野落月,自會承認!但有人嫁禍,絕不接受!冀北軍也不可能蠢到帶著信物去殺人,還把信物留在現場!」影的表情有些委屈。
眾人眼神古怪。
他們大概都能猜到。
草原大捷,讓冀北軍感到恐懼了。
毫無疑問,他們將面臨一個在北境威望如日中天的蘭陵侯,賞罰分明,將士用命。
搞不好,冀北軍中都會有人想叛變。
畢竟,冀北游騎大概只有千人的規模,步兵和後勤加起來可能不足五千。
「侯爺,此人帶來了二十萬兩銀票,我們檢查過了,銀票都是真的!」顧平休補充道。
眾人的眼神更古怪了。
影點頭道:「這是當初端木家委託我半路襲殺,當時我們不敢得罪,做做樣子,現在我給不出鐵證,這些銀票悉數奉還!」
「這是贓款,收歸國庫。」梁蕭道。
影欲言又止。
「你還是沒有說明真正的來意,只是在不斷展現誠意。」梁蕭終於嚴肅。
影這才懇求道:「蘭陵侯,我們冀北軍的兄弟,其實都是因為日子過不下去才追隨我的!我願意落網,受盡千刀萬剮無妨,只求蘭陵侯放過這幫兄弟!」
「你打算把他們解散?」梁蕭好奇道。
影點頭道:「只要蘭陵侯答應赦免其他人,我們可以解散,主動來燕州向蘭陵侯報備,以後當個平民百姓,而我任由蘭陵侯發落!」
「為何不是投降招安?」梁蕭突然問道。
影一愣,斬釘截鐵道:「冀北軍的兄弟沒有投降和接受招安的道理,不如回家種田」
梁蕭若有所思。
影已經是滿頭大汗,梁蕭的平淡反而給他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顧平休,秦勛,秦,三人盯著他,默不作聲。
梁蕭將三人帶走,私下詢問。
「秦勛,你怎麼看?」
秦勛解釋道:「根據冀北軍中臥底的門人情報,龍無雙眼下有顆淚痣,這點倒是不錯。但今日一見此人,我只覺得,此人可能不是龍無雙!」
梁蕭點頭道:「能神不知鬼不覺拉起一支叛軍,而且是相對精銳的騎兵,怎會是泛泛之輩。我曾一度懷疑,那個米商秦霜可能就是龍無雙,畢竟他也是突然來的燕州。但若剛才那人不是龍無雙本人,又為何帶著銀票來太守府,既要辯解,又想服軟?」
「蘭陵侯,人各有志,有些人的想法確實是難以揣度的。」秦勛只能如此評價。
梁蕭微笑道:「你說得對,我都有些懷疑,這冀北軍可能算不上軍隊,更像是一個幫派。反正白賺了二十萬兩,不虧。興許對方想以此為引子,以求我做人留一線。」
四人又討論了一番之後,梁蕭才回來找到影,道:「眼下非常時期,龍先生不妨留在府上作客。」
影鄭重答應,道:「但我需要在門口召喚手下,讓他們帶我的信回去通知兄弟們!」
梁蕭沒有反對,當場離開,秘密叮囑玄衛。
「稍後關注跟蹤他的隨從,但若是隨從有意防範跟蹤,你們即刻撤離,以免弄巧成拙,延誤他們回去報信。他們的巢穴位置,我已瞭然,不必打草驚蛇。」
在玄衛的監督下,影寫好信之後,被玄衛帶到太守府門口,東張西望。
片刻之後,兩名商販走了過來,向他行禮。
影只是跟他們密語了一番,交付信件。
二人帶著信離開後,當天出城,果然向後張望,生怕有人跟蹤。
玄衛只好作罷。
官道以南都是平地,不好掩藏,確實可能弄巧成拙。
影被梁蕭留了下來,名為作客,實為人質。
梁蕭又召集太守府眾人,商議政事。
「這一次我軍繳獲了數萬鮮活的戰馬,這些戰馬放在大周,每一匹價值接近百兩。」
「其實戰馬本不該有如此高價,只是國家情況不同,北方草原有北胡侵擾,無法放牧,關隴又不曾回歸,本土又沒有足夠的大規模馬場,也不能只寄望於西域馬商。」
「這些活馬之中還有不少公馬,眼下應該和一部分西域好馬一起儘快用於育種,爭取早日壓低馬價,最好能讓馬價腰斬,否則朝廷難以維持更大的騎兵規模。」
諸葛瑜第一個贊同梁蕭的看法,補充道:「其實和世家干涉有關,其中必然少不了貪墨,只是他們做得好。早期甚至有世家的官員以人員冒充戰馬名額,領取大量補貼。丞相和我們一度懷疑,他們是有意干擾朝廷的騎兵發展,以免朝廷能以騎兵反攻北胡」
梁蕭點頭:「當年高祖仁慈,為國家安定,沒能清洗這幾個大世家,沒收他們的土地,但這些世家不知收斂,反而變本加厲,幾乎腐蝕了整個國家。到了我這一帶,矛盾已不可調和,但清算需要師出有名。拓跋氏倒台,讓他們成了驚弓之鳥,勢必更加謹慎,短期內應該無法清算。」
「馬場之事早日提上日程,自力更生,交給老夫。」諸葛瑜道。
東野玄機正在家中,接待了來訪的顧平休,了解了冀北軍投誠的情況,若有所思。
「實話實說,我也有些疑惑,冀北軍難道真是被人嫁禍?」
東野玄機說著,從袖中取出一封信,交給顧平休。
「今天有個來歷不明的人登門造訪,送來我那長期失蹤的長女東野落曦的家書,此刻人已不在。我看了筆跡,應該是她。」一筆閣 www.pinbige.com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s 3.704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