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反派過於年幼 第一百零八章 她偏就喜歡插隊【二合一大章】

    風陵渡鎮,規模龐大的船隊至渡口停靠,隨運貨船上眾多甲士正忙上忙下的搬運,吆喝聲中,船隊正中的一座幾層樓船上,頂閣的窗欞被人從里推開。

    砰砰砰——

    正逢三十,渡鎮裡不少煙花冉冉升起,炸開奼紫嫣紅的光輝映射在黑耀耀的眸子裡。

    不多時,身後有腳步聲靠近。

    「早不出來,晚不出來,非挑這個時候出來,要不是東方鳴閉關,也不會任由你這樣胡鬧。」

    窗口的白衣聞言轉身,一頭不扎不束的長髮在夜風中飄零的尤為寫意,瓜子臉上泛著笑,明眸可人,顧盼生輝。

    「來年再動身可就錯過關中這場熱鬧了,屆時魏鳴岐要是撐不過去,師尊你的心愿不就付諸東流了?」

    「我何至於和他個孩子置氣。」

    說話的女子一身紫裳,身姿高挑近乎八尺,比尋常男兒還要高出一頭出來,面紗下其聲冷冽,只露出一雙藍紫呼應的異瞳。

    「我真正的心愿你也知曉,伱多往這方面使使勁,比空喊一百聲師尊都讓我心裡寬慰。」

    「知——道——了——」

    白衣女子上前環住她的腰,嬌聲道:「四靈奇物我這不是一直在找嘛,將來找齊了肯定陪您去靈山,至於揍魏鳴岐為您出氣那都是順帶的了,咱們真正目的還是他身上的青龍宿。」

    她身旁腿長到好似能『一步登天』的紫裳聞言眯起眼睛道:「等昔日故人見了面,你真能下得去手?」

    「哈——有何不能?」

    白衣女子鬆開手走到窗邊,背負雙手看著渡鎮夜景,明媚照人的臉上月牙眼半彎:「左右不過三兩天的交情而已,那一日過後,我和那對師徒就再無情分可言了。」

    「」

    紫裳正分辨她這話的真假,窗口人兒卻又轉身直視向她:「這些年是師尊教我武藝,讓我得以在王府站穩腳跟,師尊於我恩同再造,所以師尊所求便是我所求,師尊所辱就是我所辱。」

    雖開始找上這個孩子有她自己的目的,但幾年來相處的點點滴滴總是做不得假的。

    「你我師徒倒也不必急於一時。」

    面紗的藍紫雙眸柔和下來,聲線也不再冷冽:「世間四靈二十八宿,靈山缺一不可,我也只抱百一的希望,能成是上蒼垂憐,不能成也是我的命數不夠。」

    「所以得先找那魏鳴岐的麻煩嘛。」

    白衣女子說起這話臉上又笑嘻嘻的:「他若真是命主青龍,必是咱們師徒道路上的障礙,這一回就把他做掉了事,也算為預言裡的師尊出一口惡氣。」

    「別提那預言了。」

    藍紫雙眸中閃過一抹晦氣。

    曾幾何時,她在江湖上的地位何其高崇,世人皆尊她為世外武仙兒,可如今倒好,人見了她眼睛總往她腿上瞄。

    雖說年輕時也有過這等經歷,可那時旁人都是出於色心亦或是她的名號,哪像現在,瞄她腿的人尋思的都是——嘲天仙當初砸斷的到底是哪條腿?

    「不提了不提了——」

    白衣心裡忍著笑,面上卻氣憤填膺道:「等見了面,徒弟我把他三條腿都給您打斷。」

    「你是女子,說話莫要那麼輕浮。」

    「行~」

    誰讓她小時候在街頭廝混慣了呢。

    咕——

    聽見外邊的夜鷹聲,白衣女子的思緒回籠,上前便推著師尊的身子向外道:「時候不早了,您就趕緊回去歇著吧,等凌晨我再喊您起來吃餃子。」

    「」

    待房裡只剩下一人以後,她上前到窗邊,不多時一隻渾身露水的鷹隼飛身下來抖了抖羽毛。

    「辛苦了。」

    白衣女子揉揉它的腦袋道:「回去以後找小蒼子討點肉吃,本主就不招待你了。」

    「咕——」

    夜鷹振翅,白衣女子展開盟中密信往上掃了幾眼,臉上笑容不由愈深的道:

    「魏哥哥,看來開年以後禾禾能送你一份大禮了。」

    「」

    京城,榴石巷。

    隨著夜深以後,這座古老的龐大城池也終於漸漸安靜,守歲到吃完餃子,家裡幾人也都分別去歇著了,唯餘下苦逼的魏鳴岐在廚屋裡刷洗著殘羹剩飯。

    沒辦法,當了那麼久的甩手掌柜,過年這幾天總不好讓謝北伶繼續忙活,身為家裡唯一的男人這種糙活累活自然只能輪到他了。

    魏鳴岐已經決心往後多要幾個孩子了。

    這樣等他們長大,他這個當老子的這種時候也能甩手回去享享清福,不用再這麼苦逼的刷鍋洗碗。

    「唰唰唰——」

    絲瓜瓤子在魏鳴岐的手中都快擦出火星子了。

    禹卿回去不久,這會應該正在洗香香,他唰洗的快點,指不定還能趕上鴛鴦浴的趟兒。

    鴛鴦浴啊——

    魏鳴岐感覺鼻子裡邊熱的快要噴火了。

    天可憐見,本就是龍精虎猛的年紀,尤其又得了尾宿,誰知道這段日子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成天睜眼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洗衣服,瞧著隔壁家玳瑁都覺著眉清目秀的,再熬下去,他屋裡床板都要換一塊了。

    終於——

    這苦逼日子快要熬到頭了。

    他這頭猛牛也要有屬於自己的一塊地了!

    啪嗒——

    將絲瓜瓤子狠狠摔在案板上。

    今晚是即決高下,也分生死的一天!

    魏鳴岐興沖沖的快步走出廚屋,他覺得自己此刻像一頭磨蹄擦角的公牛,連眼眶都滾燙,即將踏上戰場,挑碎一切敵人!

    「魏鳴岐!」

    「」

    「姓魏的!」

    「啊?」

    興奮到頭腦快成漿糊的魏鳴岐終於反應過來旁邊有人叫他,扭過頭時卻差點將那人嚇了一跳。

    施鳳官還是第一次見著這種狀態的魏鳴岐。

    咋說呢,就跟被人下藥了一樣。

    眼睛和臉上肌膚都紅紅的,跟喝醉了要吃人似的,尤其胯布下,只讓人覺得悚然。

    「鳳官兒?」

    魏鳴岐看清來人後平復了下激動的心情,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不回去睡覺?」

    「光,光問別人,你怎麼不睡——」

    拎著壺酒的施鳳官受到了視覺震撼,此時忍著扭頭就跑的衝動,硬抬起頭質問:「這麼晚了你還想去哪兒?」

    啊?

    魏鳴岐有些費解的看著她道:「我回去睡覺啊,我這陣子不一直在禹娘那邊的院裡睡嘛。」

    「」

    差點忘了。

    要換平時,施鳳官說不定真就回去了,但看他此時狀態,說什麼回去睡覺只有鬼才相信,指定是要去滾姓禹那女人的炕頭去了。

    「這才什麼時候,睡什麼睡。」

    施鳳官決心無論如何都要壞禹卿好事,心中懼意稍去後,拎著酒就走到他身邊道:「去你屋裡喝會酒,晚上人多都沒怎么喝過癮。」

    特麼什麼酒蒙子啊——

    魏鳴岐急著好事,什麼酒啊兄弟啊都得往後稍稍,便急不可耐推著她的肩膀往回:「改明兒再說,這都幾點了,趕緊回去睡吧!」

    施鳳官的眼神愈發銳利。

    她就知道!

    晚上吃飯那會姓禹那女人的眼神就不對勁,直勾勾的跟要吃小孩一樣,姓魏的這狗男人也是,和她眉目傳情,不知道私底下計劃著什麼!

    現在就被她逮住了吧!

    「不行!」

    這兩天被禹卿明里暗裡嗆的不行的施鳳官執拗的拉起他的手:「就得今天,你陪不陪我!」

    「」


    魏鳴岐很想大聲呵斥她別鬧了。

    但是好兄弟的小手是真軟啊——

    再說女人洗澡向來慢騰騰的不行,陪『鳳兒』喝點小酒雖會錯失鴛鴦浴的機會,但溫酒『斬』禹娘也未嘗不是件美事兒啊。

    「就喝一會。」

    魏鳴岐按捺住躁動,嘴上嚴厲道:「明天還得起早,喝完你儘早回去。」

    「好——」

    面前桃花眼一陣閃爍。

    好個鬼!狗男女休想在她面前得逞!

    少頃,魏鳴岐的小屋。

    茶几上的讀物被掃到一旁,美酒以及炸物上桌後,二人面對面坐下,按著往常習慣誰也沒說什麼,照例是三杯酒先下肚。

    「嘶哈——」

    小酒到位,話匣子就打開了,魏鳴岐看了眼紅裳腦後的高馬尾,不由點頭道:

    「你現在這造型真是又乾淨又利落,回頭我整點鬆緊的細紅頭繩給你,那玩意好使,平時不用就套在手腕上,方便的很。」

    「紅繩扎頭髮丑的很,你整點黑的就行」

    長睫扇扇,英氣嫵媚的桃花眼低垂下去,道:「這頭髮平時還好,走動的時候總往下垂,時間長了頭皮都是疼的。」

    「嗐,時間長了就好。」

    魏鳴岐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隨即看著好兄弟的美人尖尖兒道:「要是實在不習慣,你偶爾把頭髮披散下來也好看。」

    他只是隨口的建議,身前的兄弟想了想,居然真的伸手將腦後髮帶解開,霎時間一頭黑瀑順淌而下,魏鳴岐的呼吸都屏住了一息。

    「怎樣?」

    身前人兒抬臉眼神閃躲的問道。

    「」

    魏鳴岐還是第一次見到長發披散下的施鳳官,那一瞬間的感覺絕難用言語來形容。

    昔日不管是束髮還是綁馬尾的她,給人的感覺都是英氣逼人,磊落颯爽,像把閃著寒光的白刃般難攖其鋒,美則美矣,卻總歸不好靠近。

    如今黑瀑傾落,掩去她的鋒芒,像白刃入鞘,唯余巧面下的一雙撲朔桃花眼,媚態畢現,朦朧迷離,如水的女人味兒噌一下滿溢出來,讓人心跳加速,愈發不敢與她直視。

    「好,好看——」

    魏鳴岐口乾舌燥的滿飲一口玉瓊陳釀,酒意上頭視覺愈發清晰,更多的細節也映入他的心裡。

    燭光下丹唇逐笑,紅潤誘人,輪廓旁的肌膚也沾上點點朱色。

    那是,口脂?

    兄弟她

    魏鳴岐忽覺得自己成了獵物。

    正愣神的時候,對面的施鳳官也大口滿飲了一杯酒,本來還扭捏羞赧的神態一下自然起來。

    「咱們認識說來也不久,開始我只是想借你在宮裡的路子救我小姑出來,未曾想會被東南那邊的親戚插上一腳,那會的我失了方寸,對你有些防備,主要也是沒想到你這般夠意思。」

    魏鳴岐害怕的捏緊了杯子。

    俗話說的好,最怕女人開始復盤過往,因為女人一旦開始復盤,要麼是想離開你,要麼是想

    「我施家昔日牽扯太大,要秘密暴露出來連皇帝都得起覬覦,引來強敵後,也是你承了我施家因果,那段時間,我日思夜想,總想你在圖什麼?」

    施鳳官神態步步緊逼,眼神卻愈發明亮:

    「要說你圖我身上鳳血吧,我姑侄倆落你手裡你有無數個機會可以要挾我,但你個狗男人偏偏傲氣的很,那天我予你幾分元氣想給你保險你還跟我翻臉子,我就知你不是。」

    「要說你圖我人吧,你成天雖然狗眼亂飄,但手腳乾淨,開始也對我沒甚男女之情,甚至拿不準我是男是女」

    魏鳴岐這人最聽不得有人誇他,臉皮不禁臊紅,擺擺手道:

    「別說了別說了——是男是女不都是兄弟?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還翻出來幹嘛。」

    面如紅霞,眸中水潤的女子點了點頭,緩緩道:「在你這待的愈久,我便愈知你有情有義。」

    「好了好了——」

    魏鳴岐拿起酒壺倒滿兩杯酒,一杯推過去催促道:「喝完這杯就趕緊回去睡覺吧,咱以後慢慢處,日子還長著呢。」

    雖然很想和好兄弟發生點什麼,但問題旁邊還有個人等著呢!這先來後到的順序總得有吧!

    然而,施鳳官偏偏就喜歡插隊。

    「別走——」

    將杯中酒滿飲後,臉色愈發紅潤的她忽地伸手抓著要下炕的狗男人,隨即另只手摸向自己束帶。

    「你講情義,我施家兒女也講!」

    都不顧這院女人能不能聽見了,不過聽見也好,讓她得瑟!讓她想生小孩想瘋了!

    「鳳兒——」

    「別囉嗦!你就說你心裡有沒有我!」

    聲量猛地提高,氤氳酒氣也噴涌過來,望著那雙直勾勾的桃花眼,魏鳴岐還有得選嗎?

    鳳官兒年紀小

    禹娘會理解的,吧?

    「有就好」

    紅裳盡去,唯餘下紅綢綢的兜衣在燭光下愈發鮮紅,腦袋昏沉,眼中卻愈發潤潤有神采的女人捧著他的臉半晌,忽地細聲道:

    「鳴岐,我想給你生孩子。」

    「」

    離此處不遠。

    浴桶里的女人豎耳聽著那屋的動靜,待到水溫漸冷,她伸手潑水到白生生的小臂上,隨即才站起來,目光轉到架子上的新兜衣上。

    今個應是用不上了。

    到底是大意了將她看成了小丫頭片子,忘了她也當過十來年的男兒,心中自有一份果決。

    還有那魏鳴岐,真就是屬狗的,旁人拿肉一勾就走了——

    「不氣不氣。」

    女人撫撫高聳的碩果,臉上忽地露出幾分笑。

    「不讓我吃,那就讓你吃個飽兒,看你肚皮有多大,最後得不得求到我頭上。」

    隔壁院裡。

    女人披著鵝黃裳裙小心翼翼的推開門探出頭來,卻見院裡靜悄悄黑瞎瞎的。

    往廚屋看一眼——

    怎麼沒甚燈火?

    這倆人跑隔壁吃酒去了?這都幾點了。

    施鳳闕心裡抱怨句,只得繼續往前走到院牆邊上,抬臉本想喚一聲,卻忽聽那邊一陣細微聲傳來。

    「嗚」

    「哼」

    施鳳闕頓時毛骨悚然,大半夜的,哪來的女子哭聲?

    側耳細聽一陣。

    「要不你自己來?就按書上說的,你到上面。」

    「滾嗚你還要多久出來」

    「快了快了。」

    「」

    鳳官兒!

    施鳳闕捂住嘴差點驚叫出聲,隨即又僵在牆邊半晌,只聽那邊細細的媚哼聲,不耐的哭唧聲傳入耳中。

    片刻後。

    她腳步慢慢的回到房間,躺在一個人的冷榻上,卻覺渾身滾燙,心亂如麻。

    嗚——鳳兒到底還是遭了毒手。

    明明前幾天才跟她說過,怎就不聽話呢施鳳闕捂著臉,腦海里還滿是剛才的動靜。

    明年她不會就要當姑婆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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